古镜歌-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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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五人身上但凡能使的各类暗器、明器、短刀、长剑,统统往旈臣身上招呼,哪知这人的速度已是快到了一个极致,看的杀手眼中尽是残影,一时间竟是分辨不出旈臣究竟是何路数,那一身诡异功夫端的是变化无穷,身法神妙。
不多时,那十几个杀手无一幸免纷纷中招,或是没了手脚,或是拦腰削成两半,或是头颅不知滚去了何处。一时间,墙上、地上统统被鲜血淋的好似洗过一般,地上的肉块也是堆成了小山。
上面杀的如刀切肉,下面也正是杀的酐畅淋漓,不过这四人杀的倒是斯文的多,起码还给人留个全尸,不似旈臣那般暴虐,尸首分离不说,连谁是谁的头、手、脚都已分不清楚。
旈臣将剑收入鞘中,从墙壁飞掠下来之时,覃舟等四人正在狭道一端同那二十个黥面杀手斗在一处。先前提过,辛九岛这个地方出来的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不论是敌是友,但凡有碍于自己之人,尽数诛戮,绝无情面可讲。这帮黥面杀手如此,那前来营救刘偲的五人也是如此。
不多时,这二十几人自然也是难逃死路,此处便不一一繁述了。
若说这五人当中,谁杀人动作最慢?那自然是覃舟,兵器短小不趁手也就罢了,还专找人的死穴方才插刀子。
覃舟在其他四人的不屑之中,终于解决了最后一个人。不曾想,那人还没有死透,趁他不备之时,竟从怀里掏了个铁钉,许是弥留之际,力道不足,这人也不朝着人打,而是朝着一个十分畸怪的角落射去,众人心生警惕,多年的战斗感知告诉他们,这人死前只怕要作妖。
哪知那铁钉飞到半路上,正正好遇上手上套了银丝手套的覃舟,那铁钉贴着地面堪堪擦过,覃舟突然伸出两指一夹,将那铁钉稳稳截住,一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这铁钉的尾端突然旋开,从里面飞出了一根约略三寸长,通体冒着绿光的铁针来,覃舟下意识地将头一偏,险险躲过这铁针,那铁针避过了覃舟后,朝着墙上一处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孔射去,随后,只听得“叮”的一声,铁针没入了墙体,再不复现……
五人心下一凉,这铁针射入的墙体也不知会有什么幺蛾子出来,依照眼前这个情形来看,只怕塔中要生变了。陆衡贴着墙体敲了敲,然而等了半响,倒也没有什么动静,五人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朝前走。
却说旈臣一行五人解决了那一帮子黥面杀手之后,正沿着狭道往前摸索着。
不多时,墙体蓦地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来,五人片刻不敢停留,赶忙朝前奔走,果不其然,机关再次启动,他们身后的墙体开始迅速闭合起来,而先前那些狭道里的黥面尸体,则是在瞬间便被碾轧成了血雾、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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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顶,铁笼
先前说过,刘偲被生擒之后,双手手腕皆被人钉上了蚀骨钉,苦练了二十年的内力被锁,几乎成了半个废人。其后镜北军用来传信的海东青飞入地牢,暗中掷了一截小铁管与他。
如今这刘偲既然是半个废人,再五花大绑挂在墙上也没得甚么意思,樊伊因着要拿“镜北王”与镜朝皇帝交换两百万黄金与十座城池,自也不好太过亏待,将他拘在高塔最顶层的铁笼里头,琵琶骨上照旧穿着两条长长的铁链子,手脚也分别拿铁链子捆了之后,也就没再折腾他了。
彼时刘偲正缩在铁笼子里,头靠着墙壁昏昏欲睡,可睡到一半,突然听到了“叮”的一声,从墙体内远远儿传来,听力极佳的刘偲,在黑暗中霍地睁开了眼睛。
他眯着眼睛沉思了一番,随后歪着头,拿脚踹了踹铁笼,那铁链子撞在栏杆上,发出了哐啷、哐啷的声响。
而后守在外面的侍卫蜂拥而至,其中一人拿手上的钩镰枪朝着刘偲的头颅、胸口就是一顿猛击,并怒声喝道:“真个是曰了狗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吵?”
刘偲的脑袋被砸出了一道血口子,只觉头晕眼黑,喉咙腥甜,他咽了咽血水,眼神阴鹜地盯着那名毒打他的侍卫。
侍卫见刘偲气势迫人,眼神充满戾气,不由得倒退了一步,随后醒悟过来十分气恼,正要再打,旁边一名侍卫却伸手拦住了他:“他已是废物一个,你若是将他打死了,摄政王那里不好交代。”
这时刘偲却扯开了嗓子嚷道:“蠢东西,还不去通知守机关的人,这高塔被人入侵了都不知道!”
侍卫们一听,惊疑地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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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狭道里,五人正忙于奔命。
期间,叁麟哀嚎一声:“壹哥,你个棒槌!我们这一百多号人,谁的功夫不比你强?你功夫最差倒也罢了,还非要跟着来拖后腿,这下可好,咱们一起去阴间悬壶济世吧。”
这五人虽然还有闲工夫耍嘴皮子,那脚下可不敢稍作停留,一个个统统卯足了劲儿往前奔走。这才狂奔完整个儿长长的狭道,正是战力消竭、气喘汗流之时。最前头的旈臣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人见墙体已经闭合至眼前,根本无路可退,正等着旈臣做决定,旈臣沉默了好半响,这才道:“前面没路了,跳下去是悬崖。”说罢,率先跳了下去。
其他人没有选择,只好跟着跳,这五人都不擅长机关,真真儿的机关神人,正是被关在高塔之上的刘偲……
几人将将跳崖,却见崖底涌现了无数黑压压的人头,原本在塔中奔了半宿,以为能将人救出来,哪知最后那一根铁针,导致功亏一篑。
“如果今日我们能将阿偲救回去,定要逮住他狠狠敲一笔,起码要上紫东阁吃上三天三夜,还要去最有名的妓院找几个姑娘快活一番。小爷我长得这样大,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呢。”拾奇在猎猎的风声中,盯着崖底密密麻麻的敌军,十分不甘心地道。
这夜闯高塔的五人费了半天劲儿,救人没救成,反而深陷囹圄,若想知道他们接下来命运将会如何?且待下章再说。
'古镜歌冰辛篇 第117章 '
却说这一行五人在穷途末路之际,纷纷纵身跳下悬崖,哪知悬崖底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凝目看去,竟是一支早已埋伏在山涧里的白刹军队,见那阵仗,起码也有五千人上下,恐怕只多不少。
五人虽然功夫不弱,然而先时在高塔内消耗了泰半的体力,如今又顶着猎猎寒风朝下俯冲,越来越接近力竭,哪里还敌得过崖下的千军万马?
旈臣目力惊人、功夫卓绝,自然不会带着这帮兄弟去送死,下坠到约莫半崖腰的样子,他垂眼朝那黑黝黝的峭壁扫过,蓦地使了一个“千斤坠”,令整个身子急速下落,正是疾如鹰凖,凌空飞坠。
其后他看准位置,生生地在半空中扭旋过身子,让自己仰面朝上,随即又将手上三尺青锋送了出去,那长剑竟然牢牢钉入陡壁约略一尺有余,其后旈臣整个人逆风斜斜荡了一圈,便稳稳地落在了悬崖峭壁上。
其余三人原本就落在旈臣身后几丈有余,他们借着月光,眼见旈臣拿长剑做支点,立在峭壁上,自是纷纷效仿,逐个将内力灌入剑中,钉入嶙峋的巨石里,不多时,拾奇、陆衡、叁麟几个自然也是安安稳稳地落在了悬崖峭壁上。
可最后跳下来的覃舟却倒霉了,他手上的银刀,最长的也就约略半尺有余,哪里就能像其他几人那般,毫不费力地将长剑钉入巨石之中?他先是取出一枚银刀施展出去,其后却见银刀整个儿没入巨石,连个借力的刀柄末梢都不复见了……
覃舟不死心地连连击出数柄银刀,却纷纷没入巨石,不能兼顾,无法,只好闭着眼睛任由身子往下坠,反正这帮子兄弟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他便放心大胆的继续徜徉在这半空中吧。
可惜,覃舟这算盘打的虽然不错,谁知接连路过了拾奇、叁麟、陆衡三人,竟然没有一人有拉他一把的意向,他这才惊骇地睁开了双眼。暗叫了一声不好,难道真要葬身此地?
覃舟一脸怨毒地瞪着峭壁上的三人,这几个牲口,是要让他独自去送死吗?
“……老三,你先才怎地不拉他一把?”陆衡探头瞧了瞧急速下坠的覃舟,转头瞪着叁麟,口吻略带责备地道。
“我……,我以为你会拉他啊,所以我就没出手了。”叁麟一脸无辜。
“那个……先前我也以为你们两个应该会施以援手,所以我就稳稳地站在剑上了……”拾奇有些无奈,不知道是该说太信任自家兄弟了,还是该说这二人忒是阴险,临近生死关头还要互相捅刀子……
三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沉默了下去。罢了,反正下面还有阿臣,壹哥不会有事的。只是,别看覃舟平素见谁都是个和煦样子,可真真儿发怒的时候,那却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件事——
万一壹哥事后找他们三个清算可怎么好?
“……”
的确,旈臣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覃舟送死的,许是他早就料到上面三人会有这样一出,且他的内力最是精纯,远非上面三人能比。
旈臣运气于左掌,屏息静待着,而后抬头看去,正见到覃舟马上就要迎头砸过来,在这危急关头,他蓦地翻掌向上劈空击出,将掌上的真气施展了个极致。
那倒霉覃舟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流缓缓地将他身子托了起来,而后又有一股远大于重力的吸力,将他直直地引向旈臣所在的方向。
临了,旈臣单手提着覃舟的衣领,将他一把甩下,期间覃舟不知砸断了多少树枝,挨了多少冰锥子与冰碴子,最后不偏不倚地朝一个黑黝黝地山洞坠落。那覃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眼见足下有着力点了,突然空翻了个跟头,安安稳稳地落在了洞口。
其后覃舟脚下一软,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兀自咬牙暗骂,这群王/八/羔/子,一个比一个心狠,竟然这样对他,早知道他也该带一把长剑出来,就算杀不了几个敌人,捅死那几个见死不救的败类还是可行的。
旈臣见覃舟安全落在峭壁间的山洞口,这才跟着跃了下去,其他三人见下面没得动静了,借着月光,自提起长剑朝下摸索,不多时,也到了洞口来。
“阿臣,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个安全的山洞?”覃舟问道。
“……我自是不知道的,先前是想着,把你扔到壁缝之间自生自灭,总好过让你死在白刹军的手上强。哪知这里真的有个安全的地方,方才跳了下来。”
“……”覃舟有些后悔,为何要跟这四个人一起行动?他恶狠狠地瞪着其他三人,这几人见覃舟面带忿忿之色,自是纷纷别开头,装作查探山洞的样子,反正看东看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覃舟便是了,真真儿是十分无耻。
这四人固然十分可恶,可这当口也不是起内杠的时候,若是能平安回到镜北,自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覃舟一脸阴郁地暗暗思忖着。
几人经历了一场跳崖惊魂之后,先是靠着洞口的石壁歇息了一会子,其后众人商量着在山洞里歇息一晚上再从长计议。
只是如今正是严冬之际,山洞口寒风刺骨,山洞里也是阴风阵阵,几人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摸着黑,再朝里走一走。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头,依旧是旈臣当先,其余人垫后,悬崖陡峭,山洞滑仄,里头的路也不是那样平整的,有水的地方都结成了冰,着脚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寸,他们一个挨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