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歌-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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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们按照自个儿的喜好,把那些个小碟子之中的作料选入自己的碟中,兑好调料,接着将那薄透而又洁白晶莹的鱼片倒入汤锅之中,妙绝的是,这银锅中的鱼片随着沸汤上下翻滚,犹如银棱织锦一般飘飘沉浮,又犹如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在那鲜嫩的奶黄色沸汤之中翩翩起舞,且先不说这道菜味道如何,光是这看相便煞是美观。
夫子们吃了这“蝴蝶”之后,纷纷赞不绝口,只道璃姬心思巧妙。
而第二道“鸟啼花落”,只不过是现代的一道奶制甜品罢了,璃姬将那牛乳里加入蜂蜜,再倒入搅拌好的鸡蛋,随后拿了纱布把其过滤,用那蒸锅蒸好凝固之后,用之前唤人制好的模子将这凝固了的蜂蜜鸡蛋牛乳印成鲜花与鸟儿的形状,放入置有冰块的盒子里头冷却,再浇上酸酸甜甜的橙子蜜汁。最后放点儿切的细碎的果脯儿摆入碟中添做飘落的“花瓣儿”。如此这般,呈到夫子面前的那些“花儿”与“鸟儿”显得格外的别致有趣。
璃姬在这两道菜上是花了心思的,只是……并不合夫子胃口罢了,和其他那些个做出精致又美味的佳肴的贵女比起来,虽胜在有创意,却略逊于烹饪的技艺了。不出意外的,璃姬又拿到了一条黑色丝绦。
出了“色香味皿堂”之后,璃姬低头看了看自个儿手上的丝绦:三门优秀,二门通过,三门不通过,还有一门不知是通过了,还是没有通过……
璃姬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些夫子并不欣赏“时尚”的食物,今儿个,只怕要对不起爹爹的殷殷期盼了。
其实璃姬心知,她虽拿了三样五彩丝绦,也是投了夫子所好方才拿到的,另外两门更是勉勉强强才险险过关,尤其是弈棋那一门,夫子给红丝绦的时候,也是踌躇了好些时候,才给她通过的。但观其他小姑娘,真真儿是比她强上许多。
正当璃姬低着头,情绪低落地倚在树下之时,迎面走来两名少年。其中一名年纪约莫十六上下,身穿藏青色窄紧直袖长袍,腰部用墨色革带紧束,一头如缎墨发束在碧玉镶金边头冠里,足踩黑底素白靴。
只见他走到璃姬的跟前,顺着璃姬的眼神看了过去,自然看到了她手中之物,却是爽朗一笑,脸上那两个标志性的小酒窝,简直能让人沉溺其中,不愿出来……
“宝儿,为何独自在此呢?考试可还顺利?”少年弯下腰来,视线与璃姬齐平,拿手捏了捏她的俏脸道。
“涵哥哥,你不都看见了吗?还问我作甚!”璃姬此时心情正是不好,没好气地扬了扬手中的丝绦,却是撇开头去,躲过少年的“魔爪”。原来此人正是璃家二公子,璃涵。
“这不是才八条丝绦吗?可是还有一门未考?”璃涵倒也不恼,又抬手摸了摸自家妹妹梳着双环髻的头。
“考完了呢,只是那评审的夫子一个要给我红色丝绦,另一个却要给我黑色丝绦,两边争论不休的,至今也没有把丝绦给我……”璃姬皱着小脸儿,可怜兮兮地答道,那模样竟是好不愁苦……
“噗嗤……”不远处,同璃涵一道儿来的少年听闻兄妹俩这般对话,却是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璃姬听到笑声,这才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级同她相仿的少年,星眉朗目里隐隐透着笑意,他身着宝蓝色竹叶纹锦缎云袖长袍,佩流花白玉腰带,一头乌黑墨发以羊脂玉发簪束起。那奕奕有神的眸子,高挺英气的鼻梁,俊美无俦的五官,令璃姬依稀觉得熟悉……
那少年站在璃涵的身后,见璃姬抬头瞧他,便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皓齿,以及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酒窝,又是酒窝!怎么现在长酒窝的男子都喜欢看她狼狈吗……璃姬没好气的想着。
“倒是忘记介绍了,宝儿,这位乃是当今圣上的大皇子,旈海殿下,你在祖爷爷寿宴上见过的。”
“臣女璃姬,见过殿下。”璃姬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却是想起,这旈海不正是两年前那位缠着自己,非要她入宫陪他玩的小皇子吗?
当年,她起了捉弄的心思,出了道题来为难他,也不知他最后可解出来了没有……
“过几日,咱们便能每天一块儿读学了,虽然隔了一道墙,但是一想到璃家妹妹就在隔壁,这上学的日子只怕比以往都要轻快一些了!”旈海打趣道。
“……哈,只怕殿下的希望要落空了,我这妹妹能不能入学,还未曾可知呢……”璃涵见旈海与自个儿的妹妹走的如此近,心里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璃涵先前只身前来婉约书院寻妹妹,不想在半路上却碰上旈海这位小祖宗,得知他是来找宝儿的,非要跟着一块儿来……
“胡说!我瞧着宝儿妹妹聪慧的很,说句得罪哥哥的话,她只怕比你这做哥哥的还强些!”大皇子旈海倒也不怕落了璃涵的脸面,径自说着。
“……”璃姬偷偷瞧了瞧自家二哥哥那青白交错的面皮儿,心下只道:这旈海若不是个皇子,涵哥哥只怕就要抡起拳头揍他了吧……
就在三人说话的空档,一名书童却是走上前来,问道:“可是璃府的璃姬小姐?”
“小女子就是,找我何事?”璃姬偏过头瞧那书童。
“宁卓夫子寻小姐过去呢,小姐且快些吧,夫子如今正在‘诗情画意堂’等着呢。”那书童急急道。
“有劳小哥儿,我这就去了。”璃姬冲着旈海福了福身子,又道了一声:“殿下,臣女还有事,少陪了。”便匆匆往那诗情画意堂赶去。
入了那厅内,璃姬却发现上首除了宁卓夫子之外,还有五名面目严肃的夫子坐在椅子上。璃姬行了礼,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隅,如今璃姬的表面儿上看似镇定淡然,可心中却是打着小鼓。
“璃姑娘,唤你过来,却是为了那绘画一试,由于姑娘的画技特殊,夫子们决定让你加试一场,考的并不是书画,而是策论,你可愿意?”
璃姬一听,自个儿还有入女学的希望,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而当璃姬拿到这策论的题目之后,却觉得有些趣味,原来这纸上所写的,却是六年前,众贵女上婉约书院报名,在那半路小径上,有辆马车冲撞了前边儿的马车,导致道路堵塞的事儿。璃姬只略想了一想,便在宣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璃姬将写的满满的一页纸递给宁卓夫子,夫子们拿到答案后,便让她出去外头候着了。
璃姬站在堂外廊下,心中自是忐忑不安,也不知她那番“惊世骇俗”的策论,能不能入了夫子们的法眼呢……
就在她焦躁不安之际,那旈海却是面色赤红地从诗情画意堂里奔了出来,一直跑到她跟前了,还喘着粗气儿道:“小仙子果然是个妙人儿,你那篇策论竟让在场所有的夫子都选了五彩丝绦!”
“啊……?!”听到此话,璃姬懵了……
'古镜歌盛世篇 第75章 铁器御敌'
直到掌灯时分,璃姬才从那婉约书院归家,恰巧璃氏祖父子三人也从官署出来,三人去铺子上好一番挑选,悉心备了礼物以庆祝璃姬入女学。
饭间,璃涵将妹妹差点儿就无缘入学的事儿绘声绘色地说道了一番,说到那至关重要的策论之时,阮氏却是忍不住发问了:“唐儿,你却是如何打动夫子的?”
璃姬尴尬一笑,其实说起来,她还是投机取巧了……
她在那纸上,无非写了“分流”的办法罢了。若是多辆马车同时出发,行进到相对狭窄的山路上,自然会引起堵塞,甚至可能有撞车的危险,可若是拓宽道路,分道而行,或是错开时辰而行,都是解决之道。
而那旈海,因窥得了璃姬所写的分流之法,心中自有一番思量,数年后,镜虔帝继位,便在镜朝各处大肆修整、拓宽道路,那些宽敞了许多的道路,自然将一股车流分为两股或者多股并行车流。此一举动,大大缩短了马车队排队的时间,而在各个城镇之中,镜虔帝要求人、车分离,专用的马车道与人行道分开,如此,马车撞人、踩踏事件,却是几乎销声匿迹了。
饭后,曾经上过女学的阮氏,拉着璃姬的小手说了许多婉约书院里需要注意的事项,她却是担心那些个娇宠的贵女,恐怕会为难独自来皇城读学的唐儿。阮氏再三叮嘱她,若是碰到那些个骄纵蛮横的氏族之女,须得避让着些。
阮氏说着说着,又唤秋娘将自个儿房中搁了好些年未曾动过的古琴取了来赠予璃姬,只道:“唐儿,这琴却是你伯母当年用过的,你别看它是个古旧的,也是有些来头的,你且拿去用吧。”
璃姬红着眼睛对阮氏道:“伯母的恩情,唐儿没齿难忘……”
五日后
今日是璃姬正式入学的日子,因着婉约书院规定所有女弟子都要在院内寄宿,因此璃姬将昨夜里收拾妥当的行李搬上了马车后,便同府中的各位一一道别,随即登上去往婉约书院的马车,开始她为期三年的女学生活。
镜北,日光城
十月底,镜北正值多事之秋,许许多多的异族人涌至日光城城郊,十二万冰峰白刹军在一名遮住头脸不名身份的将军的率领下,越海度过日光海岸,意欲大举入镜。
当异族人在城郊闹事之时,白刹军先锋部队趁隙从北面向日光城进攻,先锋部队又哪里知道,那镜北军却是龟缩不出,纵使白刹已经兵临城下,可如今的日光城就好似一座诡异的空城一般,只见高大的城门紧闭,城墙内外分外安静,那白刹先锋将领极目而视,日光城墙的后面竟然看不到一兵一卒……
这先锋部队确实是不知的,当他们准备攻城的时候,镜北海上军却绕到了敌后方,他们从南面向白刹军主要的几艘战船发动了攻势。
那镜北海上军十分厉害,他们有一种舷钩装在战船上,遇到敌船时便迅速、准确地钩住对方,身怀绝技的将士们顺着钩绳再跃上敌船,顷刻间,那海战便成了近身陆战。
那黑铁打造的舷钩,设计的也是极为巧妙的,从机括中可多个连发,且准头极高,若是被那镜北战船稍微靠的近些,基本上是逃不脱的。这种舷钩,不管是正面迎战,还是追击逃敌,或是直接击沉敌船,都能派上用场。
此时白刹军的主战船见镜北海上军逐渐向他们靠近,却也不避让,为了对付镜北军的舷钩,他们特意在战船的表面包上了一层铁皮,白刹主将号令士兵们,只许前进,不许后退。
只是,这一仗,白刹军却料错了镜北军……实际上,他们并未打算用近身肉搏战来对付敌人。
此时,逐渐靠近的镜北海上军,突然向白刹军的主战船上抛出了一幅幅巨大的铁链,链头上,却竟是那种打造的更为巨大的,重达千斤的舷钩。这舷钩牢牢地钳制住了白刹主战船,任凭白刹水兵们在船上如何使劲儿的划桨都是徒劳无功。
如今,那白刹主战船被镜北战船死死地扯住,竟是再也不能挪动半分。急的白刹将士们拿刀砍、用火烧,可铁链、舷钩却是分毫无损。正当白刹战船上乱作一团之时,却见镜北海上军的船头站了一名身着墨色武服,头戴玄铁面具的高大男子,此男子周身气势迫人,犹如地狱来的修罗一般,令不远处的白刹军打从心中生出寒意来,只见那面具男子用修长有力的大手向前一挥,不费吹灰之力便震碎了一根与大铁架相连的铁条。
那铁条断裂之后,只见大铁架上的轮子开始快速转动起来,紧接着,那勾住白刹主战船的铁链却是越收越紧,不过片刻功夫,被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