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歌-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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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杀手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一个暴起往刘偲所在飞掠而来。
刘偲身形好似鬼魅一般,足下一点,转瞬又不见了踪影,几个杀手既怒且气,偏拿这猴儿又没法子。
那清皇见了,转头对着后面的属下挥了挥手,嘴上翘起一丝笑容来:“倒是小瞧了他,你们几个也上,他是想拖延时间,本皇却是等的不耐烦了。”
却说这刘偲虽然武艺高强,少有人是他对手,可如今街道上围了这样多的高手,他哪里能打的过?不过是拼着一口气在强撑罢了。
不得不说刘偲这厮的心志也算是十分坚忍的了,先不说他通宵未睡,连日来没吃上一顿好饭,可面对千军万马,数百好手,那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
如今刘偲孤立无援,西城门陷落,一万名镜北将士业已殉职,除了刘偲身后的三千骑兵,其他的将士皆被派去了南、东两道门,哪里还调得出人手来?刘偲抱着拖得一时是一时的心态,将速度提了个极致,只与人缠斗罢了。
刘偲平素虽爱偷懒,可毕竟师承世外高人老叔公旈清,正面交锋恐怕打不过,可若是论起四处逃窜,那还真是没人及的上他,哪里就那样容易被捉?虽然这上蹿下跳的不够体面,可也算是奏效的拖时间办法了。
又有一次,那铁钩子袭来,刘偲倏地佯装失手,从高塔上凌空飞落,等到镜北将士们急的要上前,施以援手之际,刘偲却速度比风还快,他双手背在身后,约莫离地丈许,身子蓦地一挺,倒转过来,从容地顺着那铁钩子斜走了上来。
那御钩之人暗暗使力,手上钩线一放一拉,想要将刘偲给拖到自己身侧来,哪知回到他手上的除了钩子之外,再无其他,几人莫名,刘偲那诡计多端的魔星去了哪里?
几人走到房檐去看,却见一个石子从对面飞出,有那心急的两个,以为刘偲藏伏在对面房子上,赶忙飞身过去探查一番。
也就这一瞬的功夫,隐在塔后的刘偲疾如箭矢一般,蓦地窜到剩下三人的身后,徒手自背后穿过了那铁钩人的胸膛。
那铁钩人只觉胸前剧痛,垂头看去,却有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正从他胸前穿出,那刘偲再一推,这铁钩子人便从房檐上跌落了下去,其余同伴见状,赶忙回身来杀,那刘偲早已退开几丈远,手上的血污随意在袖子上擦了擦,嘴里还噙着冷冷笑容:“这钩子碍眼,缠的人心烦。”
几人听罢,气的越发追的急了,可那刘偲却倏地窜出了几丈远,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那几人一时间追不上,也是气得不行。
其后清皇冷着一张脸,慢慢踱步上前道:“先前是本皇心软,没下狠手,就权当是本皇还了你这曾经的同窗情谊罢,不过……”
清皇话锋一转:“看来你小子还没吃够那蚀骨钉教训,本皇不介意再赏你几颗。”
将将说罢,数十黥面杀手同时出招,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面杀手一个个功夫都不弱,刘偲咬牙强撑着与他们继续过招。也就这会子的功夫,刘偲手上,胸上,脸上纷纷挂了彩,他心里叫糟,却死死扛住,面上不显,正巧迎面又来一掌,他咬牙挺身上前,干脆生生受了。
刘偲中了一掌,被打落房檐,等人纵跃下来再要补上两掌时,那刘偲却又不见踪影了。众人纳闷,赶忙四处张望、搜寻。
而当刘偲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手上多了几个木雷,原来他去那高塔附近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只是掩人耳目顺道去拿这个罢了。
刘偲飞身来到清皇身侧,先前白刹军就是吃了木雷的亏,死在这玩意儿上的倒霉鬼不知凡几,哪里会不知道它的厉害,正要叫清皇小心,那快手刘偲已经一股脑连砸了三个下来。
只听得一阵轰然巨响,街道竟被砸出了数丈长的大坑,一排排的白刹将士倒在附近,烟雾过后,刘偲凝目看去,除了被炸成血泥的白刹将士与战马,那清皇与黥面杀手们,并不在其中。
刘偲正要再砸,那数百名黥面杀手竟然同时涌上房顶,将他团团围住。
日光城,镜北王府
忙活了大半日,大家都疲累不堪,端着茶杯的泉瞳玥正要将茶水送到嘴边,却蓦地手上一软,其后只听得咣当一声,上好的白瓷杯碎成了片片,热水流淌出来,打湿了冰凉的地板。
璃姬听见动静,赶忙走过来,拉住泉瞳玥的手道:“玥表姐,怎地这样不小心?可割着手指了?我看你面无血色的,是不是累着了?表姐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儿有我看着呢!”
泉瞳玥颦着秀眉,一脸苍白地点了点头,先前不知为何,她心里倏地针扎似的疼起来,那种疼痛令她几乎透不过气儿来。其后手上一时没拿稳,杯子就掉在了地上。她担忧地朝着街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子倾,可万万不要有事……
日光城,西街道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脱力的刘偲终于被轮番上阵的黥面杀手擒住。彼时,两名杀手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架了起来。那清皇倒也不手软,指间夹了数枚蚀骨钉,就往刘偲的各大关节上扎。
刘偲倒也是个能忍的,别说求饶,竟是哼都不哼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滴下,却只狠狠地瞪着清皇。
刘偲往清皇脸上啐了一口道:“你个辛九狗儿,要杀要剐痛快点,做什么使这些女人家家的手段!往我身上扎针?你当是绣花呢?要么就下手重些,爷我根本都不疼!”
那清皇见他还要嘴硬,直接将那蚀骨钉再拧着往里头钻了钻,直钻穿了刘偲腿骨也没停手,内里的骨髓顺着血液流了出来,他也没停手,末了还拿那钉尖子搅了搅骨髓,方才作罢,然后如法炮制的去钻拧另外一条腿上的蚀骨钉。
这番动作,疼的刘偲冷汗直流,他倒也强自忍着,闷声不吭。
那清皇见他还有力气死扛着,叫人将软成一滩烂泥的刘偲架高些,绕到他的身后,手里捏住两枚消魂钉正要往刘偲脊椎上狠狠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长/枪倏地斜旁飞来,清皇刚一扬手,那角度倒也刁钻,正好打掉了他手上的蚀骨钉,众人往那处看去,却见一道黑色的疾风快速地刮了过来,所经之处,白刹将士倒地一片,细细观之,竟是个个被一招毙命,手法十分干净利落。
这黑影究竟是人是鬼?根本快到肉眼分辨不出,还以为是一阵风罢了。
清皇等人将将回神,眼前的刘偲却已被人劫走。原来来人正是多日未曾露面的旈臣。
清皇正要开口,身后却一阵骚动,他转头看去,背后竟然飞驰而来一队精兵,正与樊伊麾下的白刹军厮杀起来。
彼时站在他对面的,是一名身量颀长,通身气势冷肃,面覆玄铁,不知身份的男子。
想必这人就是传说中,能使小儿夜啼的真正镜北王了。
清皇见街道上一片混乱,不由得想起一件事儿来:先前派了刘子宸几个去劫三十万石粮草,护送到白刹大帐去。其后事情虽然办妥了,其他人都回来了,唯独这刘子宸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未见其人。
清皇眯着眼睛思忖着,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人莫名熟悉,刘子宸……刘偲,刘子倾……?他心下一凛,先前倒是忽略了,这二人莫不是兄弟?可又没听说刘富贵那老狐狸有两个儿子……
不过……清皇转念一想,刘子宸只怕也挨不了多久了,他撇头看了看瘫软在镜北将士手上的刘偲,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这兄弟两个,能耐很是有一些。只可惜……两个都太死心眼,又没什么野心,不能为他所用。
然而也就在他想事儿的空档,从西城门的方向又窜出了百十余名黥面男子。
“阿臣,你一个人跑那样快,把我们甩了老远,太不够意思。”七风抱怨道。
“少爷我差点子就交代在这里了,媳妇还没娶上呢!你们来这样晚,对得起我?”刘偲见兄弟来了,原本的恹恹一扫而光,张嘴就叫。
许久不曾露面的陆衡咧嘴一笑,偏头对叁麟说:“这瓜娃子还能叫唤,应该没啥大碍,那紫东楼应该还开得下去了,等这仗打完了,咱们上那吃酒去。”
这边话音刚落,那旈臣却是朝后纵跃,只见他身形一晃,黑风再次暴戾而起,一时间又是一片惨叫响起,还未等人回神,那摄政王樊伊,竟出人意料地被旈臣捉在了手里。
“白刹军听着,你们的摄政王如今在我手里,如今他的安危全看你们,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卸他一只腿,谁再碰我日光城一片瓦,我就卸他一只手。”
交战多年,白刹军本就怕这煞气重的鬼王,原本那揭了面具的镜北王就够他们头疼了,如今竟然又出来一个!而这一个似乎比先前那个还要厉害!
众人闻言自是往后又退了两丈,彼时清皇有些急了,这白刹军还真是一群废物!他在心里思忖着。
他从容不迫地走到白刹大军面前道:“他们加起来不过百十来人,你们的人数远超他百倍,怕他作甚?樊伊那畏首畏尾的废物,要来何用?你们跟着本皇,难道还怕拿不下一个日光城?”
那清皇将将说罢,就听见对面一声惨叫响起,循声望去,迎面飞来一个血淋淋的物件儿。
原来那旈臣也不跟人废话,直接卸了樊伊一条腿,抬手就往清皇脸上砸。
樊伊疼的面上血色全无,大声喝道:“你这厮好不讲道理,我白刹大军又没动,为何对本王下手!”
“谁叫那清皇话多,我手上正好有个你,就拿来泄泄愤。”旈臣和刘偲两个果然是兄弟,完全不按套路来,再想想先前清皇派人与刘偲厮斗,那还是很讲究江湖道义的。
白刹军见自己主将在对面手里,也不敢妄动,那清皇却不想失去这样好的机会,一时间,双方都是僵持不下。
清皇毕竟在镜朝潜伏十几年,他能下狠手杀死其他旧九国后裔,那坚韧与毒辣,也非同一般,眼看着已到关键时刻,他哪里会为了樊伊这样的废柴就放弃攻城?
既然白刹军靠不住,他自也是要上的,只见清皇一抬手,数百名黥面杀手统统飞掠至他身前来。
旈臣见清皇有意动作,直接把樊伊的另外一条腿也给卸了,然后把人推下了屋顶。
可怜那双腿俱失的樊伊,哀嚎着在地上滚了两滚,匍匐在一旁就昏死了过去。有那衷心的随从,也顾不上旁的了,自上前将摄政王扶了下去。
“清皇,你自要找死本王也不拦着,老实说,就算你今日不来,我也是要去找你的,难得人到的这样齐,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一算。”旈臣冷冷地道。
'古镜歌冰辛篇 第138章 '
如今双方正在对峙,旈臣冷冷地望着对面,他在好整以暇地等着对面会如何出招。
而对面的杀手,却因不知这百十来名将将赶来的黥面好手,究竟功夫如何,而不敢妄动。这时,又有一道黑影蹿上房檐,众人转头一看,来人正是满身血污的覃舟。
“西城……可还有活着的?”刘偲挣扎着爬起身来问。
那覃舟倒也没搭话,他足尖一点,纵跃到刘偲身前,趁着刘偲询问的空档,出其不意地在他腿上狠狠一按,那钻心的疼痛,刘偲哪里受得住?张嘴就是一通乱骂。
“啧啧,腿还没废,行了,抬回去吧。”覃舟在刘偲的衣摆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水道。
“住手!都别动!你们谁敢抬我?”这仗打到一半竟然叫他回去?刘偲觉得先前应该多拿两个木雷的,他要炸死这帮子姗姗来迟的王八蛋!
那覃舟末了还要补上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