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说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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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船上的保全。”
“负责船上保全的人就是我,我有责任厘清他伤害宁静的动机,除去任何对宁静生命安全有所威胁的因素。”尉天浩目光一凛,正色道。
“但拥有这艘船的是徐氏集团,我有权作主!”
徐少宗沉声驳斥尉天浩的要求,空气中的气流转瞬间凝滞僵化,接着是一段两相对峙的沉默。
“请你们走开……”
一道虚弱的低喊,打散了两个男人之间弥漫的火药味。
“小静,你需不需要吃药?”徐少宗担忧问。
药?尉天浩想起在关岛第二次见到宁静时,她也是一副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而且提到了药;但她现在的状况,不像是因身体病痛而需要服药。
宁静困难地点头,徐少宗找出她随身携带的小药瓶,一面吩咐部属:“照我的吩咐去做。”
尉天浩碍于受雇身分,面对态度依旧强硬的雇主,只好选择退让。
柯大伟被架离时,嘴里还不断吐出指责宁静的控诉,幽愤的指控回荡在房内,宁静则是逃避地捂紧双耳,浑身的颤抖也益发严重。
整件事太诡异了……尉天浩暗忖。
“尉先生,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徐少宗打发他的意味十分明显。
尉天浩嘴角轻扯,深深看了眼虚弱无助的宁静后,才退出房间。
他的退让不代表妥协,在这里无法审问罪犯,也不代表他查不出真相。
当夜,宁静差点遇害的消息已全面封锁,除了当时到过意外现场的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晓,豪华的飨宴并没有被打扰,游轮仍然继续航行。
海面上,船过水无痕。
夜半,无人的甲板理应安静无声。
行经此处的尉天浩,却听见一道压抑的低泣声,听起来像是个女人。
循声走近,藉着甲板附近的照明设备,没多久他就找到“发声源”。
“宁静?”经过前天的意外事件后,他现在才遇见她。
她像只受伤的小动物,瑟缩在暗处无助低号,看得他胸口不由得一紧。
躲在角落的宁静闻声抬头,从嗓音认出来人,她仓皇摸着墙壁想起身逃走,结果哭得虚乏的她,脚步却一个颠踬——
“小心!”他大步一跨,一把将她捞入怀中。
“放开我……”她哑声挣扎,不想被人看见此刻脆弱狼狈的模样,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只要你站得稳,我就放开。”
他虽然这么说,双臂仍紧紧圈着她,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站不站得稳,关你什么事!”她低吼,想挣脱他的怀抱。
他依然不动如山,将她箍得牢牢的。
“该死的尉天浩!你走开!”咒骂动摇不了他,她气愤难平地张嘴,用力咬住他颈项——
他没有退缩,就这样让她泄愤,感觉她的口劲小了些,他才低低出声:
“这里很暗,就当我看不见,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继续,我会在这里陪你、保护你的安全。”
宁静眼眶一热,尝到些许血腥味的小嘴缓缓松开。
人独自面对脆弱,或许还能顽固抵抗,但一旦身旁有了另外一个伴,便很难再武装自己,也渴望有人分担沉重无比的心情,像她现下就是。
顽固被彻底瓦解,她伏在他胸膛痛哭,虚弱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对,都是她的错!十五年来,她把害她承受痛苦的原因全推给那个少年,逃避自我谴责,可她憎恨的其实是自己,当年若不是她,那件惨案就不会发生!
在游轮上的每一天,她一再地在梦魇中轮回,那种感觉就如同被吸入冰冷深渊般,永无止尽地凌迟着她,她快撑不下去了……
“我不想待在船上,一点也不想……我好冷、好冷……”她嘶哑哭喊。
突然,宁静感觉自己被一双健臂拥得更紧,一股温热的气息喂入她口中。
尉天浩的吻轻熨在她唇上,不带侵犯的意图,只有绵密的怜惜。
好温暖……
她渴求地合上双眼,细长的羽睫在眼下晕出轻轻叹息,鼻间闻到一股淡淡的男性麝香,悄悄地抚平她体内翻腾的自责。
此刻,她的耳朵能听见风的声音,贴在他胸膛上的手心能感觉到他的心跳,痛苦似乎渐渐远离……
尉天浩温柔地吮吻她娇软的唇瓣,她意外的柔顺和生涩,使得他忍不住加深这个吻,深深与她缠绵,原本安慰的拥吻似乎开始变质。
沉稳而安定的吻,变得渴切而炙烫,缓缓往下延烧到她纤细的颈项;他的大手不安分地探上她胸前的柔软,隔着衣物罩住一只绵软的丰盈……
“嗯……”
带电的抚触勾起陌生的酥麻感觉,听见熟悉的清冷嗓音突然变得娇软,宁静被自己的呻吟吓了一跳,陡地回神,想阻止这一触即发的情潮。
迎上他焚热的眸光,她的轻喘中难掩讶异。他们怎么……
“好点了没?”尉天浩嗄声开口,气息也有点急促。
当她的眼泪一颗颗熨入他胸口,他的心便无端绞拧了起来,满心只想抚去她的痛楚,谁知道一缠上她的舌尖,他就开始深陷,陷入一个不知餍足的无底深渊里,若不是她及时阻止,他恐怕就会在这个甲板上把她压倒,为所欲为。
表面上他虽然征服女人无往不利,但以往没有任何女人能轻易唤醒他的冲动,就连船上那些名模女星私下找机会倒贴他,他都无动于衷;这是头一次,他被体内深沉的欲望牵引,有了想要她的冲动。
“我不要紧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经过刚才差点擦枪走火的局面,宁静的理智已回笼大半,在他面前失态,她觉得既困窘又羞赧,只想逃得远远的。
“真的?”
“我要你把这一切全部忘掉。”即使衣着完好,她仍感觉自己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好丢脸!
如她所愿,确定她能站稳后,尉天浩才放手。
“要我没看到你在这里做什么,可以;可是要我装作我们之间没有这一吻,办不到。”
“我说忘掉就忘掉!”
尉天浩凝视眼前咬牙切齿的人儿。
他怀疑自己心甘情愿受理这桩必须待在船上的委托,并不是为了摸清徐氏找上他的用意,而是为了这个老赏他铁板吃的冰山美人。
“为什么你是这么的与众不同?”他困惑低喃。
她没有挑逗人心的身材和热情如火的娇媚,有的只是纤瘦的身躯和不讨喜的冷漠个性,为何还能吸引他全部的目光?
宁静被他灼灼目光看得心神一震,还不知该作何反应,心湖马上又被他接下来的话语给搅得大乱。
“如果我想追求你,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他微笑,眼里有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宁静怔仲了……
在往常,她抵死都不承认他的笑容里有几分真心,但今晚看来却格外诚恳,怎么搞的?不是一样的笑容吗?
“静?”他喜欢这个称呼,感觉只属于他。
“你不会喜欢我的,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女子……我、我——”
“无所谓,我只是知会你一声而已。”他微笑宣示。
蓦地,宁静的心弦弹奏出一阵悸荡,音节里又是动容、又是忧愁。
这男人表面看似优雅、有风度,骨子里根本霸道得很!但这种胸臆间鼓胀胀的感受又是什么?一旦尉天浩得知她沾满罪恶的过去,会怎么看她?还会要地吗?
她打了一个哆嗦。
“还冷?”他自动将她纳入双臂间,用温热的掌心摩挲她纤细的背脊。
宁静轻叹一口气。
就先这样吧,不要去想别的,今夜的她格外脆弱无助,贪恋他的温暖、他的味道,就让她拥有现在的安心吧,即使只有这一刻也好。明天,太阳一跃上海面,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她倚靠在他胸前低问。
“我不喜欢待在船舱,密闭的空间让我不太自在。”所以他才在外头闲晃,顺道执(奇*书*网。整*理*提*供)行安检,累的话就找个空旷的地方闭目养神,在船上的这几天都是这样。
她也不喜欢。
沉默了半晌,宁静轻道:“谢谢。”
“你谢我哪件事?”
她叹视他一眼,他把她说得活像她总是在承受恩惠似的!不过,仔细想来,好像也是。
“首场义卖那天,你怎么会来救我?”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正义卖会上,安全人员也几乎全被调到会场去保护拍卖品,她当时以为自己肯定活不成了。
“跟你提过的第六感。”
是真的吗?世界上真的有人拥有这种奇特的感知能力?她迷惑了。
或许真有吧,都有人能凭空下诅咒了,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
察觉怀中人儿的瑟缩,尉天浩以为她又想起当晚残暴的意外事件。
“懂得自保的话,就不该再让自己落单。”他没好气地道。这女人是大胆、勇敢、还是没脑筋?半夜不待在房里,居然到处乱跑!“我送你回房间。”
她摇头。“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下。”
“好,我陪你。”
接下来,甲板上相拥的男女不见燎烧的原始情欲,有的只是宁静的温存——
在这片连风都咏叹的黑色海面上。
第六章
贵重的义卖品在送上拍卖台之前,会被装入设有红外线保全装置的玻璃展示柜里,以加强物品的安全性。
第三场义卖会即将开始,小渔请尉天浩解除保全系统开启保险柜,准备将安置于保险柜的世纪之钻栘到玻璃展示柜中。
“又有什么不对吗?”尉天浩笑问。从刚才一见到小渔起,她好奇的视线就不住地往他身上绕。
“尉大哥,你脖子上的伤是被什么东西咬的?有没有擦药?”她看了好心疼。
脖子?尉天浩想了想,失笑道:“大概是蚊子吧,我没注意到。”
“咦?那你还没上药罗?”小渔托着手肘认真思考,眼角余光瞥见老板经过门口的身影,连忙冲到门口将老板拉了进来,嘴上还不停嚷着。
“静姊你看,尉大哥脖子上的伤会是蚊子咬的吗?船上有这么大的蚊子吗?如果不是蚊子的话,应该抹哪种药呀?”
行经此处的宁静,不明所以地在助理的喳呼下,被迫盯着尉天浩的脖子看,她一怔,愧疚感顿时一涌而上—
这……不是什么蚊子咬的,而是昨夜……
他当时什么反应也没有,她以为他不痛不痒,根本不晓得他都破皮了!所以当时尝到的血腥味,并不是她记忆中的恐惧,而是……他默默承受的怜惜。
“不用麻烦,小伤而已。”尉天浩浅浅一笑,修长的指尖抚过伤处,像是在回答宁静。
他的手明明没碰到她,她却觉得他好像透过伤口,缓缓摩挲她的唇……宁静的胸口忽地窜起一阵热烫。
“尉大哥,你不痛吗?我看还是涂点碘酒消毒杀菌吧,静姊,你说对不对?”
“没开系,唾液也能杀菌。”尉天浩意有所指的目光投向宁静。
“唾液?”小渔一头雾水。
被那双炯炯的黑眸看得困窘,宁静双颊一热,怕尉天浩又会冒出让她心脏衰竭的话来,于是抢在小渔发问前冷声开口:
“小渔,快去做你的工作,专心一点。”语毕,转身就走。
“对喔!”小渔这才想起要紧的正事,忙对尉天浩抱歉一笑。“尉大哥,等我弄好钻石,我再去拿外伤药给你。”
见宁静又变回之前冷漠的态度,尉天浩朗眉一挑,追到门外。
“我记得昨天的你可爱多了。”
“不要提昨天的事。”在他面前崩溃一次,已经够了,
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他迳自又道:“这伤不想还好,一想又会觉得痛痛麻麻的,好像你还咬着。”
宁静眯起美眸,用眼神警告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