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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绯樱-第16部分

小说: 绯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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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没要成亲。」

「不成亲怎能圆房?」

「为什麽不行?」

「因为那不合礼教。」他这话绝对不能让第三者听见,否则铁笑断外人大牙;向来冷血无情、我行我素的玉面修罗竟然在跟人家说礼教,简直荒谬。

「哦!」她理解似的一颔首。「我明白了,在成亲前,商哥哥若要了绯樱便是有违礼教?」

「没错。」她终於听懂了,谢天谢地。

「那简单。」她蓦地一拍手。

他一颗心随即跳上喉头,这麻烦精的鬼主意还没完吗?

「既然在成亲前,商哥哥不能要绯樱,那就由绯樱来要商哥哥吧!」她唇畔勾起一抹惬意的笑。

商别离昏了。

趁他失神之际,她七手八脚脱去全身衣物。

瞬间,一具玲珑窈窕的娇躯映著柔和月光,呈现出如玉般温润的色泽。

她盈白的双峰高挺、柳腰如束、两朵雪白的丰臀沐浴著月光,荡漾出无限风情。

商别离又醒了,双眼直勾勾盯著她右乳下方一只颜色朱红的蝶儿,记忆的洪流霎时间往回倒转……在许久许久以前,也曾有一个女孩子身上有这样一只蝶……第十章「你怎麽会有这块蝶形胎记?」商别离双手捉住常绯樱的肩膀,俊俏的脸庞扭曲成一片痛苦,吓得她恍然一怔。

「商哥哥……」不懂他问题的中心点何在,既是胎记,自然是与生俱来的啊!

「我……」察觉到自己的问话十足无理,商别离烦躁地连叹数声。「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你这块胎记……为什麽……」天哪!他该要如何说明,才能表达出心里的惊骇?

他的蝶儿,他那十五年前冤死於杨家村里的小未婚妻,身上也有一块这样的胎记;形状、位置、颜色竟与常绯樱一般无二。

仔细想想,其实绯樱跟蝶儿的五官有八分相像啊!

好几次,他看著绯樱发呆,沉迷於她天真的笑颜中,她的单纯总能轻易抚平他心底的仇恨与伤痛;教他重温童年时、在天山「迷宫」里的快乐与幸福。

只是他一直不敢相信绯樱跟蝶儿会有所牵扯,毕竟蝶儿曾是个武学奇才、而绯樱……她连路都走不稳。

她们之间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但……绯樱身上这块胎记又是怎麽一回事?巧合吗?他不信。

「这蝶形胎记嘛……」她边抚著自己胸下的胎记,边道。「阿爹、阿娘说我一出生就有了,嗯……不过我没什麽记忆。」

该死,她的动作一定要这麽煽情吗?「唔!」他呻吟一声,狼狈地转过头去。「拜托你将衣服穿起来好吗?」

「不好。」她嘟嘴。「我们还没圆房。」

「我们没要圆房。」他恨道,索性强制地帮她穿上衣服。

「我不要穿啦!」她使劲挣扎著。

「不穿不行!」他吼,拿著外衫拚命想要罩住她的身子。

「不要……」她在他怀里又扭又蹭的。

商别离给她搅得胸口的怒火都往下腹部集中,渐转成欲火了。

「别动了。」他豁然低下头,张嘴覆上她的唇。

她果然停下动作,水灵灵的大眼直勾勾地望著他。

他从她的眼里读出她的震惊与娇羞,而她嫩藕似的雪臂则喜悦地搂紧了他的腰。

他心头有一丝悸动,她确实很爱他,爱到什麽都不顾了,只想倾尽她的所有为他带来欢乐。

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後脑勺,张开的手指梳刷过她软缎也似的乌发,然後降落在她纤细的脊梁骨上,温柔地按摩著她的背。

她陶醉了,眯起眼,为他敞开了红唇。

他的舌小心翼翼探入她唇腔,感受到里头如火般的热情,他差一点兴奋地晕过去。

「唔……商哥……哥……」她娇吟,媚眼如丝深深缠进他的灵魂。

他更进一步吻入她的喉咙深处,舌头勾上她的丁香,辗转缠绵。

「商哥哥……呼……」她无力地吁喘著,被他吻得浑身无力。

他移开她的唇,一瞬间又不舍地舔上她柔嫩的唇瓣,轻轻地吸吮、温柔地啃嚼。「蝶儿、蝶——」他说了什麽?抱著绯樱喊蝶儿,他莫非是疯了?

「商哥哥?」她疑惑的眼圆圆地睁著,将他满心的罪恶感勾引到最高潮。

「对不起,我……」或许是被常绯樱胸前的蝶形胎记给搞混了,此刻,他真的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蝶儿是谁?」她歪著头问。「我觉得这名字好熟悉耶!」

商别离悚然一惊。「你听过蝶儿这名字?」莫非常绯樱和曲蝶儿其实是……不,不可能!十五年前他明明亲耳听见蝶儿已被活葬的消息。

蝶儿不可能还活著,但是常绯樱的存在又是怎生一种特别的意思?

「好像听过,商哥哥,你再多喊几遍‘蝶儿’这名字给我听好不好?」她娇躯倚进他怀里,轻声撒娇道。

「蝶儿……」他搂著她,十指饱含著眷恋轻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蝶儿、曲蝶儿、我的蝶儿……」

他深情的呼唤一遍又一遍传入她耳里,荡进她灵魂深处,某些模糊不清的影像在她心底浮起。

她伸手想捉,但靠近一看,却发现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不行!」她语含泣意。「我想不起来,有好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这是什麽意思?她……曾经丧失过记忆?

「我好笨,绯樱是笨蛋!」她一手轻捶著自己的脑袋。

「别打、别打。」她打得他的心都疼了。

「可是绯樱好笨。」她可怜兮兮地皱著眉。「我常常想不起来,我不知道手为什麽会痛?为什麽大家的脚都好好的,我的却歪歪的?打我有记忆开始,它们就坏掉了,阿爹、阿娘叫我要忍耐,好多人连走路都不能走,绯樱可以走已经很幸运了,只要多看大夫、多吃药,有朝一日,绯樱的脚一定会好的……」

她在说什麽?他突然觉得心头好慌,她的话颠三倒四,但他知道这些话很重要,他一定得了解它们。

「我忘记了很多事,绯樱十岁才长记性,更早以前的事情全不记得了,可是……我常常想起很多人,但我明明不认识他们啊!」

她的梦!他的脑海闪过一片光明。「绯樱,你曾说过,你每晚都作梦梦到我?是怎样的梦?」

「那个……就是有关商哥哥的梦啊!在梦里你会变得小小的,和小绯樱一起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玩,那里有绿色的湖泊,我们常常在湖里玩水,还有一只黄金色的狗,嗯……我记得我们还去采过果子,黑色的、巴掌大,很甜、很好吃哦,那个果子还可以做成圆圆的饼,商哥哥最喜欢吃那种饼……」她开心地说著自己的梦。

商别离听得一颗心揪成一团,常绯樱说的每一件事都是他和曲蝶儿童年时所经历过的。

那一段生活在「迷宫」里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宝贵的回忆,常绯樱为什麽会知道?答案不言可喻。

可他真是作梦也想不到常绯樱和曲蝶儿竟是同一个人;这是怎麽一回事,十五年前蝶儿是如何逃脱陪葬命运的?萧王府里的人是如此地残忍,断不可能放她一条生路。

比较可能的情况是蝶儿被救了,但她何以失了记忆?并且性情也变得与过去截然不同,如今的常绯樱是时而聪明、时而却又天真得像个三岁小儿,分明不正常到了极点。

诡异!事情的演变走到了十足诡异的境界,是否有人可以给他一个清楚的答案?

「绯樱,你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有没有跟你阿爹、阿娘提过?」倘若绯樱便是蝶儿,那麽那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常氏夫妇就有问题了,毕竟出生於「迷宫」中的曲蝶儿早在两岁时便已失去双亲,才会被奶娘送入自幼即指腹为婚的商家、与他一同长大。

「提过啦!阿爹、阿娘说那是因为绯樱病了很久,才会忘记的。」

「你病了多久?」

「听阿爹、阿娘说,足足有四年那麽久,绯樱都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也就是说她从六岁病到了十岁,这期间,她恍惚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直到清醒後,她又重新开始了另一段不同的人生。

「绯樱。」他捡起她的衣服塞进她怀里。「赶快把衣服穿一穿,咱们上崖去找你阿爹、阿娘。」

「不要,我们还没圆房。」

天哪,她居然还记得这等事!商别离头痛地蹙起双眉。「绯樱,在未得你阿爹、阿娘同意前,咱们是不能成亲圆房的;我无论如何都得知会过你爹娘一声,才能娶你啊!」

「商哥哥愿意娶绯樱?」

「我没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吗?」在不知她是蝶儿前,他早不知不觉丢了心,如今再想捡回来,已是太迟。

她大喜过望地瞠圆了双眸。「商哥哥,绯樱也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她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他轻拍著她纤细的背,心头一阵温暖;她的情总是表现得如此直接、热切,叫他避无可避,只得全然接受。

「可是商哥哥,」她突发惊人之语。「阿爹、阿娘最近都很忙,恐怕没空见你耶!」

「连抽出半个时辰谈谈儿女亲事都不成?」

她摇头。「五月初五有人要到村里办丧事,全村的人都要帮忙做陶偶、挖地道;一直要忙到丧事办完为止。」

「做陶偶、挖地道?」该死,为什麽他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难道……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五月初三商别离不顾常绯樱的反对强拉著她回到别来客栈,有很多事情必须尽快搞个清楚。「绯樱,快带我去见你爹娘。」再晚,恐怕遗憾铸下,便挽回不了了。

「不行啦!」她紧贴在大门边,死也不进客栈。「到五月初五前,阿爹、阿娘都有要事待办,没空见你。」

「到了五月初五就来不及了,你知不知道?」刘彪在四面谷地埋下的火药足可将这整个村落炸飞上天,再四分五裂地落下地面;届时,别说人了,万物俱毁,就怕杨家村从此将一无生气。

由於在订下这毁村大计时,商别离一心只想让天下贫苦孩童永不再沦为陪葬品、冤死无处诉;所以他选择的是最激烈的手段——玉石俱焚。

只是他作梦也想不到,在这带领陪葬恶俗的杨家村里,可能还有一丝纯净被小心翼翼地保存著;若果真如此,他何忍连这一点乾净都一起毁灭?

「可是……」他的神情好可怕,教她原本坚持的拒绝不觉慢慢崩溃。

「拜托你,绯樱,这可能关系著数百人的生命。」

他……居然求她了!常绯樱还能怎麽办?

「好吧!你跟我来。」她领著他走进客栈,直到柴房。

「你爹娘在这里?」

她点头,纤手在柴房的墙壁上摸了几下,寻到机关,用力一按;青石铺成的地面豁然开启,现出一条地道。

「阿爹、阿娘和村里的人都在下面。」

商别离的心此刻跳得好快,一切谜底将在此时解开,这世界究竟是现实残忍得不可救药,还是仍有一丝阳光正隐遁著等待适当时机起而驱逐黑暗?

跟在常绯樱的身後走入地道,前尘旧事在他脑海里回旋盘绕。

打天下第一风水师梅仁传出,杨家村内拥有一块千百年难得一见的风水佳穴後,无数流言在此兴起,无数悲剧也就由此开展。

不知是谁开的先例,想在此完葬、并得利於风水助益者,首先墓室必朝东而建,其次,墓碑上需刻七彩祥云,最後,遴选成对之童男童女陪葬。

十五年来,迁葬於此的豪门富户不知凡几,他们购买、或者强抢民间贫苦人家儿女以为陪葬;惨遭摧毁的家庭不知凡几,强大的民怨上冲天庭。

光商别离亲眼所见、亲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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