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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掌家娘子-第240部分

小说: 掌家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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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崔实图方才回到书房时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怒气和焦躁,他早该想到。这件事没有这般简单。

一百万斤茶税。

他是来作壁上观的,如今却被庄王爷逼问一百万斤茶税。

户部已经多少年没有收到这样的茶税。

庄王道:“本王听说一件事,海商最喜欢苏杭的绸缎,福建的茶叶,闽浙还有多少好东西?连皇上都见不到的好东西,直接让大船运了出去。”

李轼的脸豁然抽起来,他仓皇地抬起脸。“王爷,这,下官可不知晓,户部年年催赋税,可……还是一年年亏欠下来。”

“那是因为什么?”庄王忽然站起身。“李大人随本王去面圣吧,皇上还等着户部的答复。”

李轼觉得浑身脱力,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这……未免有些……太儿戏……怎么能信商贾的文书……”

“李大人错了。”从容平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帘子掀开,一身锦衣卫官服的崔奕廷踏进门。

李轼看到崔奕廷嘴边淡淡的笑容,身上就如同瞬间被水洗了般,手心里的汗珠掉下来摔在地上。

“寿宁,福州,崇安这些地方,我已经让人将现有的茶园画了图,几个月才将这差事做清楚,如今李大人要查可是方便得很了,可将户部原有这些地方的茶园数量拿出来对证,就知晓福建官员到底瞒报了多少。”

李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大人,”崔奕廷轻叩腰间的绣春刀,墨黑的眸子如同夜里的繁星,雍容又高傲地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轼,“走吧,皇上还等着呢。”

崔奕廷话音刚落,立即就有锦衣卫走进屋。

李轼顿时面无人色。

……

皇帝将手里长长的奏折看完,闭上微微泛红的眼睛,他好几日没有阖眼才将闽浙多年的税收理了清楚。

“都说税收繁重,”皇帝冷笑一声,“从太祖开始就一直降税,到了朕,收上来的赋税更是寥寥无几。”

“这些银钱都去哪里了?不是给了百姓,也没有进国库,而是进了他们的腰包。”

“可恨的邓嗣昌,每年向朝廷请拨军费时,朕都要四处挪借银子省给他……”皇帝说到这里,不禁咬牙切齿,“恨,朕恨不得杀光他邓氏一族,方能平复心头之气。”

“他不是朝廷命官,他是一头狼,一头吃人血肉的畜生。”

皇帝涨红了脸,“朕就要将这些畜生都抓出来,看谁还替他们隐瞒,”说着看向内侍,“传户部侍郎李轼,朕要见见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内侍不敢怠慢,急忙去传旨,等到庄王爷和崔奕廷带着失魂落魄的李轼进了大殿,内侍才悄悄地走到后殿小花园里,那里已经有个小内侍在接应。

“告诉夏大学士,这次皇上是动了怒,福建的事兜不住了。”

福建的事兜不住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脑袋要搬了家。

……

很快所有跪在宫门外的老臣手里都多了一份奏疏。

下了大狱的广东按察使一语道破了整个闽浙的秘密,“闽浙不是没有赋税上交,也不是没有田产也不是没有茶税,而是官员上下瞒报,内外勾结,海上的大商船日日满载而归,真正苦的是百姓和朝廷。”

第二百九十四章意气风发

宫门外跪着的御史言官,看到孙长英跪地捧着血书,都忍不住抬起头去看,上面写着闽浙的势家如何和勋贵勾结下海通番,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再求下去就是维护闽浙势家和贪墨的官员,这根本不是不畏权贵,犯言直谏的言官该做的事。

就算因此丢了性命也不会名流千古。

几位年纪大些的老臣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就这样回去,却要怎么保住脸面。

突然听到有人道:“崔奕廷来了。”

众人抬起头来,看到了一身官服的崔奕廷缓缓走过来。

崔奕廷此时出现是因为什么?

崔奕廷年纪轻轻就坐到了锦衣卫正四品佥事,这是多大的提携,谁能服气,听说他怂恿皇上开海禁,他们才过来要一争长短。

年过半百的老臣伸出手,就要质问崔奕廷,积攒在胸口的酸气,就等着这一刻说出口。

风吹过崔奕廷身上的官服,显得他身姿更加挺拔,绯红色的官服像刚升起来的太阳,又像腾烧起来的火焰,黑暗也无法将他的身影吞噬,“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为了百姓苍生,不畏权势,以民为忧,敢于拂逆君主是乃言官死谏;铁面无私,惩治权贵,弹劾权贵脏吏是乃死谏;平冤假错案,严惩贪官污吏,正义相争是乃死谏。”

“诸位大人因何死谏?”

“为了闽浙的势家还是贪官污吏,又或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

崔奕廷并不是不学无术,任意妄为的武夫。

无论在什么时候仿佛都能挺直脊背。

脸上没有半点的惧怕和退缩。

那双清亮的眼睛,看过去只让人觉得难以捉摸又无法估量。

宫门外。一时静寂。

……

孙二小姐紧张地听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管事妈妈才匆匆忙忙进屋。

孙二小姐和孙太太都站起身来。

“怎么样?”孙太太立即开口询问。

“老爷在宫门外呢,递了血书诉冤枉,将邓家的事说了清清楚楚。”

孙太太只觉得额头上起了一层的汗,紧紧地握住女儿的手。“这样……也不知能不能轻判些。”

孙二小姐忙安慰母亲。“定然是能,幸亏崔二奶奶肯帮忙。”

“不止是崔家帮了忙,”管事妈妈道。“送消息的是裴家的下人,听说侯爷也插手过问了福建的事。”

听到裴家,孙太太面露惊讶转头看了看孙二小姐,“既然裴家肯帮忙,会不会……和你的婚事……”

孙二小姐摇摇头。“如今家道中落,我和侯爷已经不是门当户对,母亲还是不要想了,若是父亲能保住性命,我们就回去广东,不能嫁给达官显贵,寻个殷实之家也并不难。”说着顿了顿,“眼下,我们最该做的是给父亲传个消息,登门去拜谢崔二奶奶。”

孙太太颌首,“也好。”正要问女儿准备什么时候去崔家。

孙二小姐已经让管事妈妈跟着去内室换衣衫。

片刻功夫。孙二小姐已经换上了草绿色的暗花褙子,吩咐下人,“去崔家通禀一声。”

……

听说李大人被庄王爷带走了,李太太顿时惊慌失措,旁边的几位太太也跟着紧张起来。

庄王爷这是要做什么?是什么意图?

李太太不由自主地看向崔夫人,“这是因为什么?”

没有人会回答她。

看别人笑话,最终只会看了自己的笑话。

婉宁吩咐下人端热茶上来,李太太终于站起身来告辞,几位太太也纷纷起身,再也没有了闲话家常的心情。

送走了几位太太,崔夫人让婉宁扶着进了内室。

将下人遣下去,崔夫人看向婉宁,“老爷那边怎么样?可问了你福建商贾的事?”她现在就是害怕老爷会大发雷霆。

父子两个已经闹得生分,再因为什么事吵起来,这个家真就要散了,只要想到这个,她的胸口就像有块大石压在上面,让她喘不过气来。

婉宁看到崔夫人脸色不好,低声安慰,“娘放心,爹知道福建那些官员做的事,只说二爷做得对。”

崔夫人惊讶地看着婉宁。

老爷会说奕廷做得对?

多少年了,老爷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就算是上次被人要挟,老爷却也说奕廷的手段太毒辣了些。

总不能被媳妇一劝,老爷就想通了。

崔夫人仍旧担忧,“你在福建收茶,会不会出事?李太太虽说不安好心,说的却也没错,整个大周朝可都看着我们崔家。”

“娘放心,”婉宁低声道,“媳妇在福建收茶是真的,不去收茶怎么能丈量福建的茶园,再说丈量土地,也不是我们先说出来的,早在先皇时就有老臣上书清丈土地,宫外跪着的是先皇的老臣,推行鱼鳞册,赋役黄册的也是先皇的老臣,如果土地不重新丈量,拿着鱼鳞册又有什么用。”

“先皇虽说不让开海禁,可是却早就有让户部丈量土地的朱批,如今推行全国丈量土地,谁又能反对?”

崔夫人越来越对这个媳妇另眼相看。

十几岁的孩子,如何知道那么多东西。

赋役黄册是先皇时才推行的,清丈土地这些事完全是政事,她在内宅里不过就是听听。

崔夫人道:“那……那就不开海禁了?”

婉宁抿嘴笑,“当然是要开的,这只不过是第一步,只要这一步走过去,后面的事就方便多了。”

无论是开海禁还是清丈土地伤害的都是那些人的利益,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换了一个说法。

崔夫人点点头,“你懂得比娘多,”说着低声道。“不过,你可要小心,外面那些人都瞧着我们呢。”

婉宁道:“娘安心。”

崔夫人看着婉宁,当时求娶婉宁,她只是想顺着奕廷的意思。让奕廷娶个喜欢的女子回来。也就能收收他的心,没想到婉宁这孩子还真就成了她的帮手。

崔夫人叹口气,“其实有些事也不怪老爷。老爷是因为姑奶奶伤透了心,从前我们家和皇上的关系是很好的,皇上不受先帝喜欢,老爷还处处帮衬着说好话,说到底这件事都怪我。内宅上的事,我没有处理好。”

婆婆说的是崔皇后的事,皇上登基之后册封崔氏为后,难不成不是因为对崔氏情深意厚?

这里面到底有个什么样的秘密。

婉宁才想到这里,宋妈妈进来道:“广东按察使孙家的小姐来了。”

婉宁笑着起身,“孙二小姐是来找媳妇的。”

崔夫人挥手,“快去吧!”

……

婉宁在屋子里见了孙二小姐。孙二小姐一脸感激,立即向婉宁拜下去,“多谢崔二奶奶搭救我父亲。”

婉宁将孙二小姐扶起来,“孙大人的案子怎么判还要听皇上的意思,也不知能不能从轻发落。”

“那就是家父的命数。”孙二小姐勉强露出些笑容,“总归是有些希望。”

两个人坐下来。

孙二小姐看看四周。

婉宁向童妈妈点了点头,童妈妈带着下人退出去。

孙二小姐抿抿嘴唇一脸歉意,“之前来求崔二奶奶帮忙,也只是走投无路想要试探试探,所以有些话我也没跟崔二奶奶说起。”

婉宁不知道孙二小姐指的是什么,不过她们两个之前只是第一次相见,自然有什么话都是要说一半留一半。

婉宁道:“这是人之常情。”

孙二小姐低下头思量,又抬起了头,“我们家有个远亲表妹,嫁给了邓嗣昌的外甥,我那表妹跟我提起过,邓嗣昌通过倭人买了不少的刀剑和马匹,是邓嗣昌的一个姓吕的幕僚安置好的,我听到这话一直觉得奇怪,邓嗣昌要刀剑做什么,这些东西不是都该朝廷拨发的吗?难不成是军费不足,邓嗣昌才自己想法子。”

“不过邓嗣昌那种人,怎肯做这种事,”孙二小姐眼睛雪亮,“邓家被查,可曾查出这些东西?”

崔奕廷没有说过。

私藏刀剑和马匹可是重罪。

高宗时,青州府的敬王私吞刀剑、铠甲就是因此得了叛逆的罪名。

看到婉宁摇头,孙二小姐道:“兴许也是乱说的,没有这种事。”

婉宁很喜欢孙二小姐,孙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她还能冷静处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孙二小姐道:“父亲肯定是要获罪的,等父亲的事定下来,我想要跟着母亲会广东去,外祖母和舅舅可以照应我们。”

孙二小姐的思路清晰,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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