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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掌家娘子-第187部分

小说: 掌家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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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年仿佛早已料到。“公爵爷,您去顺天府看看吧,那些贼匪和汪家的小厮已经招认。顺天府可什么大刑都没用,姚家的下人也去辨认,当时登上姚三太太马车的人就是汪成礼。”

张戚程脚底一片冰凉,脖颈上却说不出的灼热,一腔热血仿佛就要喷将出来。

“不止是这件事,”李子年顿了顿,“在镖局查到的几十箱倭国的物件。跟邓俊堂有关,如今已经移交刑部。”

张戚程的脸色难以抑制地变了一瞬。

他猜想的没错,汪、邓的失踪跟此事有关,只不过他猜到其一没有猜到其二,怎么也想不到汪、邓不是被崔奕廷私自抓了,而是以这样的方式进了顺天府大牢。

……

张氏忍着疼痛。将药吐在痰盂里。门外的如妈妈撩开帘子快步走进来,看到张氏的模样欲言又止。“太太……”

张氏抬起脸,发髻散乱眼眶青紫,如同鬼魅般,“不是让你守在门口,你进来做什么?”

如妈妈忙道:“是……亲家夫人来了。”

母亲来了。

母亲这时候过来,张氏空落落的心一下子有了依靠,到底是母女连心,母亲知道她这时候艰难,来帮她渡过难关。

说着话张夫人已经进门,看到张氏的模样吃了一惊,立即上前握住张氏的手,“这……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张氏眼泪瞬间滑落,嘴唇嗡动,“母亲。”

将屋子里的人遣下去,张夫人匆匆开口,“郎中怎么说?太医院有没有来给你诊脉?”

张氏点点头,“太医说我受惊吓动了胎气。”如果就这样滑胎,没有人能说她什么,这是最好的结果。

“孩子,”张夫人欲言又止,却还是咬牙说出口,“你这胎不能掉。”

张氏睁大了眼睛,仿佛听错了般,“为什么?母亲为什么要拦着我?”

张夫人不知道怎么说好,慢慢松开了张氏的手,“我们被人算计了,拦你马车的人是汪成礼,汪成礼买通了贼人劫车,劫的是你的继女姚婉宁,邓俊堂也带了人过去帮忙,你们姚家下人将汪成礼和邓俊堂当做贼匪一起抓了送到了顺天府大牢,今天顺天府过审犯人,这才知道了。”

张氏惊讶地张开了嘴唇,那个登上她马车的男子,竟然是皇后娘娘的侄儿汪成礼。

她早就觉得她是替人受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她还以为一切都是姚婉宁的诡计,姚婉宁是要她脸面难看。

“我们家和邓家的关系你知道,如果你因此滑胎,外面会怎么说汪家和邓家,我们家又要怎么自处?姚婉宁只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你若是这样滑胎,就是被姚婉宁和崔家利用了,他们就是想要我们自己乱起来。”

听着母亲的话,张氏觉得四肢百骸如同被虫子啃咬,说不出的难受。

张氏泪眼涟涟,期盼地看着张夫人,“母亲,您知道为了欢哥,为了这孩子女儿受了多少的苦,要欢哥是父亲、母亲的主意,不要这孩子也是您和父亲说了算,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要女儿日后怎么办?”

张氏分不清楚脸上是汗还是泪,张夫人有一瞬间动容。

“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如今……你父亲危难……他们就是要邓家和我们家起了猜疑之心,御史言官都受了鼓动紧盯着不放,你没事你父亲也能看在勋贵的脸面上作罢,你出了事,掉了孩子,那是你父亲的外孙儿。你父亲要怎么自处?放过汪家、邓家定然会被人诟病,日后别想再抬起头,人人都会说你父亲是势利小人。连女儿、外孙也不管不顾。”

张夫人说到这里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想到你受的苦我心里就如同刀割,你父亲却也不易,我是两面为难,恨不得将这些替你们都受了,哪怕损了阳寿也是值得。”

张夫人说着握住张氏的手。“我们家到了这地步。难不成你父亲和我都不是替你着想?”

张氏动了动嘴唇,只觉得口鼻辛辣。

张夫人道:“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父亲倒了。你该怎么办?我们家若是丢了爵,姚婉宁要怎么害你?万一欢哥的事被人知晓,没人护着,欢哥又该怎么办?”

张氏脸色越来越难看,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张夫人道:“我认识个郎中能保住你这一胎,我已经让人去将他接来,你要听话。好好吃药,无论如何也要渡过这关。”

张氏木然地看着张夫人,眼泪不停地淌着,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张夫人已经顾不得再劝说,吩咐身边的妈妈,“快去催催。让人早些过来。”

……

婉宁听着童妈妈说张夫人去了张氏房里。不禁摇了摇头。

张戚程和张家一定已经知道了汪成礼的事。

婉宁看向童妈妈,“外面的事安排的如何了?让何长贵千万不要松了钩。”

童妈妈点了点头。“那倭人真的会上当?”

婉宁微微一笑,“会,倭国是什么地方?来到大周朝定然会眼花缭乱,见到银钱和上好的物件儿什么都会抛诸脑后。”

“就算真的不上当,也只是打动他的钱不够,别的我没有,倒是有钱。”

童妈妈连连点头,过个年,京里的新茶被一抢而空,就连明年的紫砂壶都已经卖了出去。

别的闺秀想拿出些银钱不容易,对于小姐来说,却不过是举手之劳。

……

平三郎应该两天前就出了通州,如今他却悄悄地留下来,他还有一箱东西,本想着沿路卖给商贾,却赶上了过年,路上没有见到商队,拿来的东西再拿回去不免要被人骂无能。

他正发愁,却又商贾找上门来,一柄扇子就花二百两银子买走了。

平三郎看着银钱眼睛发亮。

想想京城的繁华,花船上的歌声,那些娘子曼妙的舞姿,他就忍不住心里发痒。

“要过年了,京里才叫热闹,到处张灯结彩,花船上更别提了,就连花魁都要出来献舞,街市上到处都是好东西,想买什么都有,就怕你银钱不足。”

来买东西的商贾吃了酒之后就滔滔不绝。

“从前有没有在京里过年?”

平三郎摇摇头。

“那这次不要错过,免得将来后悔呐,如今你又不是没有银钱。”

平三郎用学了几年的中原话道:“钱是不多……”

那商贾“噗嗤”笑起来,指着扇子,“还有没有这个物件儿?不怕告诉你,我们东家别的没有,银钱是花不完,只要东家喜欢,多少银钱都愿意买。”

别的没有,有的是钱。

平三郎看到商贾招招手,那银子顿时堆满了桌子。

他送东西给邓家本就没有拿到什么好处,若是现在拿走了许多银子,回到福建不知道要多得意。

“我有东西要卖,”平三郎道,“如果价高,我就全都卖给你。”

一箱子东西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浩浩荡荡回到福建去。

……

平三郎从来没觉得日子这样舒服过。

大把大把的花银子,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大周朝过个热热闹闹的大年,他也玩了个尽兴。

“大人,”下属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大人,他们来退货了,说我们给的东西是假的。”

平三郎睁大了眼睛,嘴里的吃食差点没有吐出来,跟着下属走到楼下。

一箱东西就被放在那里。

平三郎瞪圆了眼睛,“我的东西没假。”

“我们东家说假的就是假的。”

平三郎只看到远远的有人络绎不绝地走过来,手里拿着的都是他这些日子卖出去的物件。

所有人一件件地放回他的箱子里。

向他伸出了手。

要钱。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一件也不少。

平三郎涨红了脸。

这些人分明是在戏耍他,这些商贾合起来骗他。

平三郎要上前理论却被人一脚踢过来,鲜血顿时从他鼻孔里冒出来。

平三郎捂住鼻子,“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为了掩人耳目这次上京没有带多少人,只是雇了脚夫,没想到却会出这样的事。

平三郎只听得周围传来笑声。

“敢在这里卖假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顿拳脚过后,几个商贾带着下人浩浩荡荡里离开客栈,平三郎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能就这样白白挨打,他要报仇。

这些人以为他在这里无依无靠,他却有认识的人。

邓家,他要邓家出面,要让这些人尝到苦头。

平三郎拿定了决心,连夜带着人往京城而去,第二天天刚亮,平三郎敲响了邓家的大门。

一阵敲门声过后。

脚步声传来,平三郎还没转过头去瞧,已经被人按在了地上。

只听得有人禀告,“侯爷,一共七个人,一个不少的全都拿下了。”

第二百三十章结果

“你受苦了。”

眼看着郎中施针后大汗淋漓的张氏,姚宜闻握了握张氏的手。

张氏咬紧牙关,疼痛让她觉得如同置身云雾之中,那针扎在身上就像蚂蚁在啃噬说不出的难受。

自从她出了事,公爵府就乱成一团,父亲被御史言官揪着写奏折,父亲当场发怒,说要查个清楚再上奏折,当下去了顺天府,没想到汪成礼的小厮已经吓的什么都招认了。

现在京城里都在传她坐车去庄子上为的是查婉宁的账目,没想到反而被汪成礼劫了车,汪成礼真正想劫的是姚婉宁。

汪家求亲不成,心中有了怒气想要坏了婉宁的名声。

汪太太也是个拎不清的,大闹了顺天府,仗着皇后娘娘在京城里四处喊冤,结果倒是让更多人知晓了这件丑事。

欢哥在院子里让人烧竹子,噼噼啪啪的声响让张氏觉得心中说不出的烦乱。

欢哥玩得兴起冲进屋子要跟张氏玩,被姚宜闻拦在外面,张氏想要看一眼儿子,姚宜闻道:“你好好养身子,过些日子再让欢哥过来,免得冲撞。”

话音刚落,姚宜闻吩咐下人,“将八爷带去七小姐那里,”看向欢哥,“去你七姐姐院子里放爆竹。”

欢哥很认真地点头。

张氏立即抬起身子,“别……别让他过去……小心放爆竹伤到……”

姚宜闻皱起眉头,“欢哥又长了一岁,不能总窝在家里,这么大的孩子,上树爬墙做什么的没有,又不是女孩子不能养得太娇。”

他从外面回来,看到沈元坤骑着马出了胡同。沈敬元在后面跟着大喊,“握紧马缰,踩实了马镫……”

话音未落。沈元坤已经不见了踪影,沈家的下人忙一溜烟跟上去。

他看沈元坤的样子,分明已经会骑马了。

自家的孩子却还捧在手心里,训斥几句就会哭起来。

张氏心里警钟大作,“不行,三清观的……”

“别听那些。”姚宜闻道。“婉宁的婚事倒是提醒了我,我托人请了钦天监的保章推算了欢哥的八字,说什么有血光之灾。都是无稽之谈。”

“从前家里的事我管得不多,日后对欢哥我会好好教养,你也歇一歇,不要费那么多的心力。”

张氏脸色煞白,眼看着姚宜闻要出门,她尖声道:“是不是婉宁给老爷出的主意,不想要让妾身教养欢哥。我身下就这一个子嗣,老爷这是要我的命。”

“这和婉宁有什么关系?”姚宜闻道,“公爵府乱成一团,我怕你两边顾着这才安排欢哥的事,我说了多少遍让你善待婉宁,你怎么还心心计较。抓住婉宁不放手。要知道这次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都是婉宁的功劳。”

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想要的孩子。

张氏要将手指捏碎。浑身无力地躺回床上。

父亲失利,姚宜闻却好像扬眉吐气起来,在她面前越发无所顾忌,再这样下去,她不止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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