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娘子-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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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映容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半晌才哑着嗓子,“都说好女百家求,这可真是要急死人了,”说着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汪太太是早早就识得姚七小姐?”
汪太太没想到崔映容会突然问起她,“在贺家见过一次……”
崔映容惊讶,“才有一面之缘?”
顺妃立即明白了崔映容的意思。
京里达官显贵的婚事都是千挑万选,就算看上一家的闺秀也会遣人悄悄打听,这样一来一往就算谈及婚事也要几个月之后,汪家才进京多长时间,怎么就能一下子对姚七小姐这样的喜欢。
汪太太下意识地去看顺妃,笑着道:“许是投缘……”
“那还真巧了,”崔映容道,“这可要闹出……我们家可是万事俱备,就等着上门求见了。”
闹出笑话来。
这几个字就差点说出口。
可是谁不知道崔映容的意思。
顺妃娘娘心里冷笑,崔映容可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崔家什么时候准备求娶姚婉宁?说的煞有其事,就不怕皇后娘娘真的让人查问起来。
皇后已经说了惠妃保媒,崔映容还敢接着说下去。
这个姚七小姐到底有什么好处,让崔映容这样拼命去争。
内殿里顿时一阵安静。
所有人都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散开手,旁边的女官立即将新拿来的手炉换过去。
半晌皇后娘娘抬起清亮的眼睛。“本宫还真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想要给姚七小姐保媒。”
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低声道:“娘娘,时辰好了。”
皇后娘娘点点头。“去吧,别误了宴席。”
汪太太也站起身来行礼,几个人鱼贯退了出去。
……
顺妃回到宫中换衣服,女官急忙迎上来道:“皇后娘娘没有再让汪太太过去说话。”
本来算计好的赐婚,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波折。
女官顿了顿,“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惠妃已经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再收回来。即便的崔映容应变的再好,也很难过皇后娘娘那关,一边是镇国将军夫人。一边是自己的母家,总不能让自己的母家在命妇面前丢了脸面。”
汪家和姚家这门亲事到底能不能做成就要看皇后娘娘怎么安排。
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变数,顺妃胸口如同突然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想起姚七小姐晕倒的那一刻。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怎么就能看出眼前的形势。想到这样的法子让镇国将军夫人和安怡郡主走出了内殿。
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姚七小姐向崔映容说了什么,崔映容才会拼了脸面帮忙。
……
婉宁靠在软榻上休息,御医用过银针之后就退了出去,张氏和其他女眷一起去了宴席。
“姚七小姐。”
婉宁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转过头看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
“皇后娘娘召姚七小姐觐见。”
婉宁还没有单独见皇后娘娘,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她突然晕倒,这里几分真假骗不过皇后娘娘。
御医一把脉就会更加的清楚。
婉宁站起身跟着女官一起去了东次间。
皇后娘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静静地翻看着膝头的一本书。
婉宁上前行礼,皇后娘娘没有说话。屋子里只有纸张发出的清脆响声。
婉宁恭顺地垂着头,陪着皇后娘娘看书。
“身子怎么样了?”皇后娘娘突然询问。
婉宁立即道:“臣女无碍,实不该让娘娘担忧。”
“怎么会晕倒?”
皇后娘娘问这样的问题,她应该怎么回答?
是如实禀告,还是想方设法搪塞过去,她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她是故意为之,她应该表达自己真实的情绪。
“臣女是一时害怕,突然见到许多夫人,只觉得被人仔细地瞧着,心里就一阵发慌,脚就软下来。”婉宁尽量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姚七小姐指的是汪太太的目光。
皇后眼前立即浮起汪太太几分的贪婪,几分欢喜的神情。
汪太太在算计什么她不知晓,就连惠妃替汪家说亲也是她不知晓的。
惠妃说起来时,她原本想着不过是门亲事,姚七小姐也颇让她喜欢,嫁进汪家也没什么不妥,却没想镇国将军夫人忽然也提起姚七小姐。
无风不起浪。
镇国将军夫人求着内侍觐见,这里面必然有蹊跷。
宫里的风吹草动不应该逃过她的眼睛。
皇后抬起眼睛去看站着的姚七小姐,想到那些关于姚家的传言,姚七小姐说害怕是因为觉得没有依靠?姚三太太脸上是一副乐见其成的神情。
宫里的手段她见识的已经太多。
她虽然贵为皇后,深处内宫中,有多少次是感觉到害怕。
是任人摆布,身不由己的时候。
还是明知道被人陷害,却不得不低头认错的时候。
姚七小姐如今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一丝的苦涩,一丝的不甘却压制在那恭谨的表情里。
何其相象。
婉宁自然而然地看了皇后娘娘一眼,皇后娘娘似是若有所思。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性子她已经揣摩到了几分,汪太太不一定是一心靠着皇后娘娘,否则也不会侧目去看顺妃娘娘。
她只有一次押宝的机会。
第二百零六章做媒
皇后看着婉宁,她也是这般年纪得知将要嫁给宗室,她那时候以为将来会是个富贵荣华的王妃,却没想到会稳坐后位。
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嫁进来。
内宅中的那些手段,大多是真的拈酸吃醋,在这个宫里却动辄就关系到性命,她是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害怕这两个字一直藏在心底,有多少人能明白。
这富贵荣华高位厚禄让人羡慕却也时时刻刻刺的她眼睛生疼,否则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淡出宫门。
姚七小姐这句,害怕,说进了她心里。
皇后站起身,女官急忙过去侍奉,婉宁也忙起身行礼,皇后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径直出了大殿。
片刻功夫女官进来道:“侧殿准备了房间,姚七小姐跟着我去歇着吧!”
婉宁点了点头。
……
安怡郡主坐在宴席上向崔映容点了点头,崔映容顿时松了口气,只要赐婚的旨意没有下来,不要说汪同源,就算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也要想方设法放手一搏。
内侍将消息送出宫,转折了几次到了崔奕廷手上。
崔奕廷豁然抬起头,细长的眼睛里是冰冷的光,“什么时候?”
何英道:“不到半个时辰,现在宫里的宴席应该还没有散。”
崔奕廷立即起身,“姚宜闻在哪里?”
何英立即出去问,“还在衙门里。”
何英正想问崔奕廷接下来要做什么,刚张开嘴,崔奕廷已经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
姚宜闻在吏部抄写文书,平日里跑腿的隶员凑过来低声道:“姚大人,庄王府的小厮过来。庄王请姚大人过去说话。”
庄王?
姚宜闻握在手里的笔不禁一抖。
庄王怎么会要见他,庄王府办喜事的时候他过去庆贺,却只是说了两句客套话。平日里也不常和这位王爷来往。
“什么时候?”姚宜闻问过去。
吏员忙道:“大人自己出去看看吧!”
姚宜闻放好了文书,忙走了出去。庄王的随从已经等在那里,姚宜闻正想要说话,随从道:“王爷在王府等着呢,姚大人请吧!”
立即就要去王府?
姚宜闻来不及多想,自家的轿子已经抬了过来。
坐在轿子里糊里糊涂地到了庄王府,姚宜闻想来想去都不明白庄王爷到底为什么喊他过来。
庄王府的青衣小厮已经等在门口,见到姚宜闻一言不发地将他带到书房坐下。
方才还在衙门里,转眼之间就置身于王府之中。
庄王爷是皇上最信任的宗室。只是近年来旧疾缠身很少出入朝廷,私下里并不结交官员,今天为什么会将他叫过来。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姚宜闻动手整理了领口,站起身准备相迎,却听到说话声从外间传来。
“庄王爷,这次的事就请您多多帮忙。”
姚宜闻认得这个声音,是左春坊的何明道。
庄王爷还请了何明道过来,看来定然是公事,姚宜闻侧耳听过去。
庄王道:“詹事府詹事之职不是已经定了杨敬。公文已经分发下去,任谁也帮不上忙。”
显然是推脱的口气。
何明道接着道:“詹事之职下官已经不敢想,是听说通政司空下了职位……王爷曾管过通政司。”故意在这里停顿下来,声音也意味深长起来,“还请王爷多多提携。”
庄王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何明道更加谦卑起来,“下官知道王妃喜欢芍药,这宝石乍看过去就如同真花般。”
听着何明道谄媚的声音,姚宜闻也不禁拂了拂袖,真是小人嘴脸,为了官职不择手段,如今更是连脸面也不要了。有奶就是娘说得就是何明道这种人,真是令人不齿。想想自己也曾和何明道结交,哪知道明面上有几分风骨的何明道。私底下却这样恶心。
“东西拿回去吧,”庄王道,“本王咳疾重了,才在家中养病,衙门里的事已经不加过问。”
庄王一再拒绝,何明道不禁有些着急,“听说王爷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就是吏部的姚宜闻。”
姚宜闻心里顿时一颤,没想到庄王叫他过来是为了这件事,这段日子不少人去吏部打听消息,所有人都是满脸期盼的神情,不知道这样的好事会落在谁头上。
通政司。
那是皇上心腹重臣才会任的职位。
不像他如今,虽然名声在外却手中没有半点实权。
如果让他去通政司,姚宜闻手指一颤,那会是什么样子,在朝廷里彻底的扬眉吐气,姚宜闻想到这里心跳不由地加快。
庄王没有说话。
何明道似是站起身,“王爷,那个姚宜闻不堪重用啊……”
姚宜闻忽然觉得脸上一片火热,瞪大了眼睛。
何明道接着说,“王爷不知道那个姚宜闻,表面上有些风骨,实则为了官职不择手段,谁不知道姚家从前落得什么境地,还不是娶了扬州沈氏家境才慢慢好起来,那个姚宜闻却为了做官休了沈氏,娶了广恩公的女儿,虽然做了吏部侍郎却从来拿不得半点的主意,朝廷有半点的风吹草动,他就立即去寻广恩公商量,广恩公说东他不敢去西,私下里都被人叫做‘张孝子’。”
“从前下官任学政时,姚老太爷贿赂主考想要求试题,被主考当场揭穿,姚家就一股脑都推给了沈氏,这件事姚宜闻还是求到我头上,我帮着说了话才将案子压了下去。”
何明道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姚宜闻的耳朵。
张孝子。
贿赂主考。
他什么时候被人叫做张孝子?贿赂主考的不是沈氏吗?沈氏为了沈敬元才用了他的关系,结果差点连累了父亲,怎么成了父亲贿赂主考不成推给了沈家。
姚宜闻只觉得心脏似是突然崩裂开来,身体被四散的血液冲得重重地晃了两下。
他在心底里才骂了何明道为了做官不择手段,没想到转眼之间何明道却这样说他。
何明道是和他有来往的人,怎么敢为了一个官职就在庄王爷面前这样说他。
庄王爷听了会怎么样?
就算之前有意举荐他去通政司。如今也会犹疑。
何明道仍旧在说着。
沈家,张家的事就在他舌尖上跳动。
终于庄王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作不得主,到底怎么样还要看吏部如何拔擢。”
何明道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不得不垂头丧气地告辞。
姚宜闻听着外面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