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情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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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如此放肆、无理呵,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这么说来,他真是人不是鬼?
“现在相信我是人不是鬼了吧?”欧阳濂恋恋不舍地瞅着那美好的樱唇。
“那你……不,我是说你…”红晕慢慢在她姣好的脸蛋上蔓延着,洛蓁垂着眼,双手绞着被褥,支支吾吾着。
“你想同那天晚上怎么会看见我是吗?”他偏着头,无限爱怜的凝视她娇羞的模样,心里考虑着该不该将实情全说出来。但以她刚才那激烈的反应,就算现在说了,只怕她会以为自己在胡说八道。与其如此,不如先将她留在身边,待时机适当,再慢慢解释也不迟。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再一次取得美人心,其他的反倒不那么急切。于是他回过头想叫翠墨出去,却发现这丫头早不知在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善解人意地把门掩上。一抹微笑不觉浮上欧阳濂的嘴角,好个翠墨,真不枉你家小姐疼你一场。
“如果说我学过仙术,你相不相信?”他试探的同。
她摇摇头,而这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你真的学过仙术,那么欧阳家一家太小也不必为你的事担心不已,甚至……甚至还……”原本想说甚至还花银子娶新娘来冲喜,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毕竟这个冲喜的新娘子就是她自己,再怎么样她也说不出口。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学过什么仙术,可也没有生病。”他点头赞许道,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光芒。
“没有病?那为什么你会昏睡不醒?”洛蓁忽地抬起头.但一接触到他炯炯有神的双眼,又闪避着忙低下头去。她怕他,完全没有理由地所他,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该知道人有三魂七魄吧?”见她点头,他才又继续道:“我十四岁那年,突然发现有两个自己,一个在床上睡觉,一个则浮在半空中可以自由行动,于是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四处走看看,没想到一醒过来,居然过了三天。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常常利用这咱天赋异禀让魂魄脱离肉体无所不去,就像有人可以在睡梦中游历地府一样,那天晚上你所看到的就是我的魂魄。”
“不会有后遗症吗?”
“当然会有,魂魄每脱离肉体一次,身体状况就一次比一次差,如果不小心,可能会回不来,或者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占据住身体的话,我也会回不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常常这样做?”
为了找你,云儿!不过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他还是摇摇头,轻松地说:“有些事情必须这样才能办妥,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找到你了!欧阳濂紧紧瞅着她,心里止不住兴奋地呐喊着,但嘴上仍若无其事地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一命呜呼哀哉,到时候欧阳家就要绝后,为人子女者,岂能背着无后的不孝罪名?”他伸出手碰碰她白玉无瑕的脸,这次,她没有闪躲。“还怕我吗?”
“现在不怕,但你那时候真的吓着我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儿。”
“我叫梅洛蓁.不是什么云儿,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云儿。”
欧阳濂对着她虚弱地一笑,身子慢慢地往前倒下。不论叫什么,云儿也好,蓁儿也好,你都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这是他昏倒前最后一个念头。
“喂!你怎么啦?醒醒啊!”洛蓁手足无措地看着缓缓倒在她身旁的欧阳濂,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不省从事了?难道他的毛病又犯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担忧、惊疑的心情霎时填满心海.她慌张地下床呼喊着,只盼望他别又再一次昏睡不醒。
※※※
清晨的竹林中,犹笼罩着薄雾,天色虽已大亮,阳光也露出脸来,但在这妆秋的时节中,却已透着微微寒意。
洛蓁披着外衣,一个人沿着竹林小道散步着,丝丝凉风吹拂在脸上,不由得救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打从那天夜里被欧阳濂吓过一次后,洛蓁就不在晚上出来看夜色。自小,她就喜欢一个人看夜色,特别是在有月亮的晚上。薄江的月光透过枝头照射在地上.在一片静谧中.仿佛可以听见大地的呼吸似的,如果再点起一炷香、沏一壶茶,弹上一首好曲,可真是一大享受。
可是那夜飘忽的白影着实吓坏了她,虽然欧阳濂已解释过,但自此她就放弃了星夜下赏月弹琴的兴致,而改在清晨时出来看看刚苏醒的大地,呼吸新鲜空气。
欧阳家的人都起得很早,除去一干必须清早起来做洒扫工作的奴仆不说,一班负责守护宅第安全的护卫更是一大早就在空地上练功,整齐有致的呼喝声,在清晨里听来格外响亮耳。
这工作在欧阳濂身子好的时候是由他来负责训练的,但因为目前身体状况的不稳定,所以现在训练护卫的工作改由他们自行练习.欧阳濂只在必要时前去指点指点。
洛蓁避开人多的地方,专找那些羊肠小径花从树间钻,欣赏仍沾着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露珠的绿草.摘几朵初绽放的花朵放置在花瓶里闻香。
当洛蓁钻出开满花朵的花从时,远远地就看到翠墨领着两名手捧内呈食物的托盘锦盒的丫环,准备送早膳去。
翠墨一瞧见洛蓁,远远地就挥着手中的锦帕喊道:“小姐,早饭还热着呢,快来用膳吧!”
洛蓁等她来到自己跟前喘口气后,才拒绝道:“我还不饿.先给少爷送过去吧!他大概快醒了。”
少爷是洛蓁对欧阳濂的称呼,虽然他是自己的丈夫,两人也在欧阳老夫人的安排下同房,但却始终没有同床。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欧阳濂的身体还需要休养,但真正的原因却是洛蓁心中对他那不知名的恐惧感,阻挠了两人间的接近.所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对夫妻不过是挂名罢了,还没圆房呢!
而欧阳濂倒也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对于洛蓁的排拒虽然失望与焦急,但只要想起欧阳家是在什么情况下娶她进门后,便不好再说什么,唯一的要求便是洛蓁必须负起照顾他的责任,以堵人口实。所以欧阳濂的一日三餐及汤药,都是她亲手负责。两人同桌而食,同房而住,看上去倒也是一对和和气气的小夫妻,让急着抱孙子的欧阳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儿子的身子骨还未完全痊愈.能急吗?
可是让洛蓁纳闷的是.自从两人见过第一次面后,接下来几乎天天见面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欧用濂根本很少开口说话,往往不是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瞧,要不就问一些像她的兴趣嗜好,读过什么书,去过哪些地方等切身小问题:那神情认真、严肃、神秘到让她每每想到要和这样的一位男子相处,就不由着一颗心怦怦跳,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
起初.洛蓁对这样的状况感到非常尴尬与一些些的委屈.但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慢慢习惯了.她竟然渐渐开始期待起每日与欧阳濂这样面对面的相聚时刻,脑海里开始会不自主地想着他问她喜欢些什么时的温柔神态。怎么会这样呢?自己应该是很讨厌他的,如果不是他,说不定现在她仍在梅家过着大小姐的日子呢!但不知为何,对他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与好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似的。
奇怪的是.有些她心湖深处也会泛起丝丝退缩与怯意,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会伤害自己,而她总让这种情绪掩盖过对他的好感,以至于两人虽天天见面。但一个拼命逃避着对方的凝视与那有意无意中所传递的感情,一个却不死心,也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她不是不懂他的用心,而是怕,没来由的怕。
洛蓁低着头想着,身旁的翠墨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开口,于是转过身和两名捧着食物的丫问先行离去。
见到翠墨走后,洛蓁叹了口气,回头往林子的更深处走去。她知道翠墨想说什么,也晓得这些天自己疏远了翠墨,只是遇见欧阳濂后所产生的奇妙反应与心情,实在复杂到连她自己都不懂,又该如何说给翠墨听呢?她知道她的心正在转变,却惧怕于这种变化,因为对象是欧阳濂吗?为何在和彦文表哥相处时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走人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这地方种满树,但原本应该青绿的树叶却散落地;一旁的花从里光秃无色彩,只见地上处处落英缤纷,仿佛被什么强劲的风吹过似地,七零八落。洛蓁心疼地拾起地上残缺的花瓣,是谁如此狠心将这盛开的花打落的呢?
沿着满地的残花落叶走着,远处一条不断起落跳跃的蓝色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人手中持着一把亮得照人的宝剑独自武练着,动作干净潇洒,起落间不沾染丝毫的尘土。自幼长在闺中的洛蓁从未看过人比武练剑,因此满怀惊异与好奇地睁大眼睛瞧着,整个人也不自觉慢慢接近。
突然,一抹无法形容的熟悉感再次莫名地袭上心头,仿佛她并不是第一次瞧见这人练剑,恍惚中好像有一个含笑的高大身影与跟前的人重叠,那影像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让洛蓁眼腈眨都不眨的直看着他,只见那高大的身影面对着她笑喊:“云儿,别光看,要不要试试?”
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洛蓁甩甩头,再定睛一瞧,果然树林里还是只有一条人影.只有一个人在练剑,哪来的另一个人?为什么打从到欧阳家来以后,她就常常看到一些莫史其妙的影像,听到奇怪的话语,连睡梦中也满是那对奇异的男女,难不成他们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自己的脑袋有问题.产生了幻听幻觉?
这种想法让洛蓁头痛欲裂,心里也为之一闷,正想转身离去时.猛地,林中的练剑人剑锋横扫,一阵风从前方迎面吹来,风中夹杂着片片落叶及断裂树枝,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气势。直让人睁不开眼。
洛蓁没有多想.很自然地背过身子闪躲着风沙树叶.但背后传来的刺痛感与衣物撕裂声让她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好痛!”
“谁?”练剑的男子乍然收手,他大步向前,当瞧见满脸莫名不解的洛蓁时顿时愣住。
“云儿,体怎么会在这里?投事吧?”那是欧阳濂温柔又带着几分着急的声音。
洛蓁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想不透原本这时候应该还躺在床上休养的他怎会在此出现。
欧阳濂无暇多作解释,便很自然地伸出手细细检查着洛蓁的衣物,所幸风吹过来时她背过身子,因此那些枝叶只刮破衣服,而唯一一处伤痕在背后,其他地方倒都没有受伤。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走到这里来。疼不疼?”显然他刚才所发出的剑气伤了她,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分神面懊恼着。他通常都可以清楚的察觉分辨方圆几里内的声响、动静,但刚刚他正心神不宁的想关眼前这令他又爱又恼的小东西时,竟然没有听见她接近的声音,才会不小心让随着剑气四处飞散的树叶伤了她。
“不碍事,你不是应该还在床上休养吗?怎么会在这里练剑?”洛蓁不明所以地问。
欧阳濂懊恼地望望四周,脸色一没,久久才低声说:“抓紧我!”
洛蓁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他双手打横拖起她,身子宛如鹰般攫起,几个起落便来到他休养的院落.一脚踢开房门后又一脚将门蹋上。
“放我下来!”洛蓁挣扎地亟欲下地,一张俏脸因着这突来的接触而涨得通红,虽然他抱过她、亲过她,但她仍然不习惯两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