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书-第1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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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很久,朱耀庭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跟那个三不管地段——东林省辰光市的公安局局长魏丛林打了个电话。
朱耀庭在东林省的时候,自然也有一批他的人马,这魏丛林便是其中之一,所以朱耀庭一询问,魏丛林知无不言,不过案情并不明朗,所以魏丛林提供的东西也是有限得很。
朱耀庭想了一阵子,决定正面跟陆渐红接触一下,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答案,但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必须把握一下。
所以在上班的第一天,朱耀庭便到了陆渐红的办公室。
此时幸好是冬天,陆渐红的腿伤并没有发炎,只要没有太大的动作,伤口倒也没有那么过于疼痛,见朱耀庭进来,陆渐红必须保持着表面上的客气,笑着道:“朱市长来了。”
朱耀庭笑着道:“陆书记节假日过得还不错吧。”
陆渐红微微一笑道:“看你容光焕发,过得应该挺滋润。”
朱耀庭笑道:“这几天都在考虑着六号的总结大会,重安比想像中的要落后很多,徒具其表,我认为这次会议还需要更严厉一些,而且在奖惩的制度制订方面要更加细化。”
陆渐红本来也考虑过这一点,虽然重病需下猛药,但是必须建立在了解情况的基础上,毕竟处罚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手段,其最终是为了促进各项事业的发展和进步。不过朱耀庭既然提出来了,陆渐红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便道:“我听说你在京城的时候就负责起草制订奖惩措施,不如就由你来制订。”
“陆书记,你这可是强人所难了。”朱耀庭笑着打量了一下陆渐红,发现他的腮帮子上面似乎有伤痕的样子,心中一动道,“陆书记,你的脸怎么了?”
陆渐红淡淡道:“一点小伤罢了。”
正在这时,贺子健敲了一下门走了进来,在陆渐红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陆渐红微微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了。”
在贺子健出去之后,陆渐红道:“一会有客人过来,朱市长,那你先去忙吧。”
朱耀庭起身离开,下楼的时候,发现市委大院里停着一辆东林省牌照的车子,心里微微一动,莫不是东林警方过来了?
且说陆渐红在朱耀庭走后,冷冷地盯了其背影一眼,这家伙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过来探听情况了,难道他嗅到了一些什么。
要说陆渐红对三不管地段的那番打杀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一方面是那片刀光血影,一方面又是对事情的后遗症有点担心,毕竟是杀了人的,当时他们应该选择报警,那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而刚刚贺子健告诉他的,便是东林省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于长惠过来了。在陆渐红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跟东林方面打过交道,这一次突然前来,应该是与那件事情有关。
当陆渐红迈着伤腿进了市委接待室的时候,便看到几个陌生人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
第2778章东林来人(1)
一番介绍之后,陆渐红才知道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便是东林省省委常委、副省长、公安厅厅长于长惠,笑着道:“欢迎于省长到重安来指导工作啊。”
于长惠笑道:“不敢当不敢当。陆书记,方便私下聊聊吗?”
陆渐红原本不怎么确定于长惠的来意,此时心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于长惠提议私下谈话,这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从好的方面来说,于长惠是有所保留,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很难保证是不是对方设的一个套子,毕竟自己是正部级的领导,他还不够资格在这里用盘问的口气说话。
虽然心中在沉吟着,但是脸上却是丝毫没有神色上的变化,陆渐红淡淡道:“好啊。”
接待室里本来就没几个人,在贺子健的引领下,与于长惠一起过来的那几个出了接待室。
于长惠这时的神情才稍显凝重,陆渐红当先道:“不知道于省长要聊些什么。”
笑容一点点地在于长惠的脸上收敛,缓缓道:“陆书记,你的身份证在不在?”
陆渐红微微愣了一下,平日里他的身份证之类的东西都是由贺子健保管的,由他来办理一些琐碎的事情,不过因为他原本打算去参加完了牛达的婚礼之后回康平,可能会用到,所以便把身份证给要了过来。昨天晚上还在找,陆渐红还在想着丢到哪里去了,现在经于长惠这么一提,心中不由猛地一惊,难不成给落在事发现场被警方发现了?
陆渐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于省长何来有此一问?”
见陆渐红表现出一股漫不经心的抵触之意,于长惠便知道陆渐红误会了他的意思,便道:“陆书记,是这样的。东林省辰光市发生了一起案件,在事发现场我们找到了一个钱包,钱包里有你的身份证。”
陆渐红沉默了一下,这个情况让他非常难处理,这于长惠跟他没有半分交情,于长惠之所以采取这样比较温婉的方式说话,主要还是一个级别上的情况。倘若陆渐红真与此事有关的话,凭他东林警方还查办不了这案子,必须要上报到公安部才行,所以他要在上报之前先弄清楚情况。
陆渐红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着了火,然后才淡淡道:“我的钱包丢了,身份证也在钱包里,只是由于距离老家比较远,所以打算春节回去的时候再补办。”
这是一种可能。于长惠想了想,又道:“不知道陆书记的钱包是什么时候丢失的,又是在哪里丢失的呢?”
陆渐红心头微动,仔细地想了一想当时的情况,虽然过程惨烈,但是牛达后来清了场,现场应该没有留下尸体之类的明证,而且那十几个人都是台湾的,查无对证,也就是说,那里是否发生了杀人案也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仅靠一些血渍,恐怕证明不了什么,当下道:“我也在奇怪什么时候丢掉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当官的如果没有了秘书,恐怕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言下之意,琐碎的事情都由秘书去交办,身份证这些东西很少在自己身边,又怎么能知道在哪里丢失的呢。
说了这句话,陆渐红又接着道:“不过我倒是很奇怪,我的钱包怎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呢?于省长,这个你可得查清楚,案发现场都有什么人,是不是我的钱包被他们什么人偷去了。对了,于省长,那个钱包可不可以还给我?”
于长惠心头微惊,这陆渐红的反侦查能力倒是挺强,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报案者说看到有不少人被抬走了,但是由于当时天色昏暗,抬走的是不是死人,又是什么人抬的,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提供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换言之,在现场虽然发现了血迹,但是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斗殴事件,也是未知之数,仅凭一个遗落的钱包,并不能证明什么,更不能证明陆渐红就到过现场,当然,嫌疑是有的,可是人家也说了,钱包被偷走了。
“于省长,难得来一趟,说这些事情太煞风景,刚刚听贺秘书说,你在东林可是破案高手,相请不如偶遇,不如给我们市局指导一下工作,咱们的付书记是从公安部调过来任职的,理论很强,但是实践能力就差了一些,你给指点指点。”
陆渐红这一番话说出来,已经有了一些隐寓,公安部是有关系的,这案子现场没有死者,又没有人报失踪,不如到此为止。
于长惠在来之前,对陆渐红有过一番打听,虽然没能打听到些什么来,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陆渐红的背景很强大,尤其是在国务院任副秘书长的时候,可是直接服务于新上任的周总理的,也就是说,这个没头没脑的所谓案子,在这种情况下冒然上报到公安部,且不说会不会遭遇到什么,恐怕公安部这一关都过不去。虽然这案子如果深挖下去的话,也不是全无头绪,但问题是,为什么要深挖下去?对自己又有何益呢?
想到这里,于长惠已经打算将这个案子搁置了下来,当下笑道:“陆书记,说起指点工作,那我可不敢当,只能说是去学习。”
陆渐红察言观色,于长惠的神情由一开始的紧绷到现在的放松,看来心态略有了些变化,便笑道:“过分谦虚可是骄傲啊,我马上给付书记打个电话,你们好好交流一下。”
于长惠这个时候已经想开了,悄悄地把钱包连同里面的现金、身份证一起放到了桌子上,笑道:“陆书记,身份证的用处不小,可不能再丢了。”
陆渐红终是放下心来,把钱包装进口袋,笑道:“于省长千万别走,我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于长惠笑道:“陆书记太客气了。”
第2779章东林来人(2)
由于受了腿伤,陆渐红不宜饮酒,晚上接待的时候,不仅付熙麟参与了招待,陆渐红还特意请来了丁晓华和秘书长重双城作陪。这个阵容可是让于长惠受宠若惊,个正部,三个副部,绝对给脸了。
在愉快的氛围里,于长惠毫无悬念地喝多了,陆渐红送他去下榻的房间时,用力地握着陆渐红的手,一个劲地说,一切都包在他手上。
陆渐红很明白,于长惠是在向他表示,一切都结束了。
朱耀庭在生闷气,从市委那边传过来的消息,确实是东林省的副省长过来的,单独与陆渐红聊了一阵子,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不过朱耀庭隐约觉得,他们之间谈的应该是关于那案子的事。只是这于长惠过来也没跟自己打个招呼,是不是代表着这事到此为止了呢?
晚上,在得到宴请于长惠的活动结束的消息后,朱耀庭等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打了个电话过去:“老于啊,你不够意思啊,到重安了也不吭一声。”
于长惠喝得比较多,不过身为副省长,自然也不至于烂醉如泥神志不清,便笑着道:“本来打算来了就走的,只是陆书记太热情了,况且你刚过来,也忙得很,就没打扰你。”
“老于啊,你这话说得我就不怎么爱听了,咱们是老朋友了,谁跟谁啊,谈什么打扰呢。还没睡吧,我过去看看你,咱们兄弟也很久没见面了,难得有机会聊一聊。”
于长惠自然无法拒绝,便报上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
朱耀庭到的很快,手里还提了两瓶五粮液,他知道,于长惠既然没跟他打招呼,搞不好跟陆渐红已经达成了一致。这家伙向来是酒一喝多便留不住话,刚刚在电话里听得出他喝了不少,干脆再加把火,让他喝多了,看他能不能倒出什么真货出来。
一大盘猪头肉,一碟油爆花生米,这两样都是于长惠的最爱,当这些摆到他的房间里,于长惠便笑道:“老朱啊,难得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一口。”
朱耀庭笑道:“老于,算一算,咱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就更别谈喝酒了,今晚咱们可得好好来两口,来,咱们一人一瓶,可不许装熊啊。”
一开始的几杯还是比较难下的,但是几杯之后,酒便淡如水了,一人下去半斤之后,朱耀庭笑道:“老于,来重安干什么来了?”
于长惠已经喝多了,口无遮拦地道:“还能干什么呀,不就是为了那案子呗。”
朱耀庭举起杯子,跟于长惠碰了一下,一口饮尽,又替他倒上了,才道:“那案子发生在你们东林,怎么跑到重安来办了?”
“现场发现了陆渐红的钱包,我怀疑跟他有关。”于长惠已经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一五一十倒了个干净,只不过他似乎还有点理智,并没有把那些什么跟陆渐红的默契给说出来。
朱耀庭又追问了一些,不过见再挖不出什么东西来,便作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