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星城记-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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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子的脸,就在她身后抚着那个女子的肩膀,径自沉溺在一种柔润细腻之中。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你拿的是几号牌?”
普力托斯倒是忘了,这里只是银虹城的一家画坊,根本不是蓝茵城的皇宫。但是那女子却依旧笑道:“我刚来,还没有牌号,你是否要送给我一个?”
“给你,给你,我肯定给你,”普力托斯一把向前搂住了她的脖子,左一个美人,右一个美人的那么叫着。眼下,他活得很现实,根本不去考虑自己的状况。正欲饱了求欢,那女子站了起来,叹气道:“真是日子过得久了么,你竟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别说玩笑话,你不是才进宫的么?我哪里会听过你的声音?”普力托斯傻笑着,但这时候那女子转过身来,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听不出来了,难道这样子你也不记得了么?”
那的确是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窈窕的身姿,湖蓝色的头发盘成发髻。湖蓝色的眼睛,犹如两颗明亮的蓝宝石,清澈美丽。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极美的女子,普力托斯一见,当即吓得瘫倒在地上,支吾道:“晚,晚……澜,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么?我已经不是人了,你害死了我,害了我们的孩子。你弄得我死后怨气不灭,魂无所归,只好再回来找你了,”她俯下身子,看到普力托斯浑身哆嗦的模样,“你,你为什么这样哆嗦,是不是怕我杀了你?”
“你,你是鬼,离我远点,离我远点!”普力托斯闭着眼睛,没命地喊着。他的后背已经抵在了床棱上,没有办法再向后退了。他很害怕,觉着自己此刻仿佛莅临到了生死的边缘,好像无路可退,只有迎接死神一样。
“为什么让我滚,你又为什么怕我,我也曾是你的妻子,不是么?”晚澜冰冷的手在普力托斯脸上划过,普力托斯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触碰到了一把即将嗜血的匕首。因为处在一种极度慌张的状况下,他总算想起,自己是个魔仙。但是他虽然使出了魔仙之力,可魔仙之力对晚澜来说,无效果可言。
普力托斯诧异地张大了嘴巴,难以合上。晚澜笑了笑,说:“我已经死了,你的魔仙之力对我是起不了作用的。难道,你忘记了,我是被你亲手杀死的么?”
普力托斯的记忆里的确没有忘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可是他也确实没有想过这个人会再一次闯入他的世界。他真的担心晚澜是来复仇的,是会杀了他的。他在祈求生存面前,也顾不得什么城主的尊严,就哀求道:“放了我,放了我吧,你也知道我们好歹曾经是夫妻对吧,现在你如果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来缠着我。”
晚澜直起身子,冷冰冰地笑道:“谁说杀了你对我来说没有好处,我死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人可以来陪我。你死了,不是正好可以跟我做伴么?”她说到这的时候,普力托斯真是绝望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但是晚澜又笑着说,“可你用不着担心,我不会杀了你的,就算你死了,我相信你也会去找那些美丽的女鬼,对我不闻不问的。既然如此,你就依了我一件事情,我可以不再来缠着你。”
“什么事,你说,你说,“普力托斯忙问,他好像找到了一根可以救命的药草,拼命抓住,绝不放手。
晚澜又坐回了那椅子上,背对着他说道:“我们的女儿还活着,她没有死。”
“我们的女儿?”普力托斯很是意外,“我们还有女儿?”
“你不知道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当时喝下毒酒的时候,又怀了你的孩子。后来,我逃出了蓝茵城的皇宫,将死未死之时,被人所救。我生下女儿不久之后,便绝尘而去。而我们的女儿,一直就被别人收养着。她现在长大了,我猜她一定很恨你,你这个只有名义上的父亲,她很快就要来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报仇么?她也要杀了我么,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普利托斯吼道,晚澜轻声道:“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做吧——”
“什么意思?”恐惧中的普力托斯竟然产生了怒气。
“她就在你的身边,你好自为之吧,日后我们的女儿是生是死,还是如何,就看你的了,”说完,地上突然出现一阵烟雾,等雾散尽的时候,晚澜也不见了。普力托斯刚想松口气,又听见空气中弥漫着的声音,“普力托斯,别忘了你的话,否则我还会来找你。”
普力托斯的心情刚刚有些平静又吓得大叫:“别,别,永远都别来找我!”
“城主,城主,”由于普力托斯的声音很大,竟把自己的护卫都喊到了这里。原来他一直在做梦,一切都是呓语。他睁开眼,看见护卫都簇拥在他床前,也不说话,从床上跳了下来就往窗前走去,狠命把那厚厚的窗帘给拽了下来。结果帘缦之后,并不是蓝茵城,他不由得松了口气,直骂道“晦气”,单是“骂”似乎还不是很解恨。想起在这个画坊里经历的一切,他不禁觉得自己是霉运连连,想来想去,他怒气冲冲地说明天一早离开这里,前脚走,后脚就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第六十八章 刺客
更新时间2009…12…22 16:17:09 字数:5909
普力托斯对自己做梦梦到了晚澜这件事情,抱有一种极度的仇怨情绪。他自认为自己此次银虹城之行,是所有厄运聚集到了一处。一瞬间,自觉不甚走运全是这画坊惹得。甚至说了,走后把这画坊一把火烧尽的话语来。他暗自气恼了一番,心里一时这画坊毫无是处。甚至这画坊中那些长得不俗的女子,也不能挽救这画坊在普力托斯心目中的地位。普力托斯的那些护卫不知道面临这种状况该如何劝慰,只是彼此都怔着站在不远处,不敢发一言。可能因为此刻已是深夜,普力托斯不久又显得困乏,他命那些护卫出去,自己则要倒下接着大睡。但是,待那些护卫刚刚走远,他也躺下没多一会儿,眯着的眼睛从窗前扫过,只见一个人影流连在窗前。
“谁!”普力托斯猛地坐起,向那个影子厉声问道。可能是因为方才梦境带来的影响,尚未完全消退。普力托斯非常恐惧窗前的那个影子,认为那是晚澜依旧存在的征兆。普力托斯不敢走近窗前,只是坐在床边径自大喊着。但是影子立在窗前,自普力托斯吼了一声后,不曾再移动,也为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么贴在窗前,就像一幅壁画牢牢地固定在了那里一样。
“谁,是什么东西,”普力托斯依旧望着那个影子,见没有任何声音从那个位置传出,疑心自己看花了眼。但是普力托斯自己是没有胆量去亲自证实,自己是否真的看花了眼。他只是干坐在床上,单纯地凭借吼叫声来保持自己作为一城之主的一种尊严。然而面目上的无所畏惧,却无法顶替内心深处的极度恐惧。他如果心无旁骛的话,此刻已是倒下接着大睡了。然而现实是,他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影子,处于一种似乎是高度警惕的状态。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窗前的影子忽然向门的位置闪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是我。”
长时间处于一种紧张状态下的普力托斯,很清楚地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画坊的主人——沐小姐。普力托斯没有说话,但是沐小姐九已经推门进来了。她轻轻掩上了门,站到门前,一双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普力托斯。
蓝色的眼睛似乎是沐小姐的标志,普力托斯一眼就看到了她蓝色的眼睛。那种湖水的蓝色,那种似乎本能就在彰显着一种仇恨与幽怨的颜色。也许很多年前,普力托斯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异常喜欢这种蓝色的。但是现在,此刻,不得不说沐小姐出现的很不是时候。可能就是因为方才那场梦的缘故,此刻,这一瞬间,普力托斯对这种颜色很是反感。而且,普力托斯仅仅是发觉而已,他不知道这突然变化的喜好是由什么原因导致的。反正自从第一次看到沐小姐之后,他就很是心绪不宁。可能从小的方面来说,就是那种蓝色带来的心慌;从大的方面来说就是——
这个沐小姐,她的面貌,神情,总让普力托斯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普力托斯刚见到沐小姐时喊的那几声“鬼”,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在,在这个时候,”普力托斯见到沐小姐就会本能地哆嗦,最初相见时的恐惧感,此刻依旧在延续着。沐小姐并没有说话,她依旧是如同方才的神色注视着普力托斯。但是慢慢的,她忽然咬住了嘴唇。仿佛这一举动中,酝酿着艰难的抉择。
“你,你出去,”普力托斯伸出一只手,指向了沐小姐。他伸出去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但是沐小姐听闻后,依旧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只不过一双蓝眼,目光忽然变成了狠狠的色泽。普力托斯当即吓得身子向下一滑,竟然扯着床上的被子跌在了地上。沐小姐站在原地没动,普力托斯见状,勉强压抑着自己肢体的哆嗦,他想喊护卫,让护卫带着这个让他心里惶惶不安的人离开。但是他刚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哆嗦不清,甚至连一个清晰的音都发不出来。而自己的手也比先前抖得更加厉害,于是自己连忙将手按在了身下,想以此来平稳一下自己的情绪。过了不久,他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稍稍存在了些,便迫不及待地喊起了自己的护卫,可是一连几声,却不见有人来。这时,沐小姐摇了摇头,转头望了望屋外,慢慢发出冰冷的声音说道:“你的护卫不回来了,今夜不会再来了。此刻,他们应该都已经睡下,而且不到天明时不会醒来的。”
此刻的普力托斯哪里还有心情去想沐小姐这句话前后潜在的关系,他因为害怕,又接连喊了两声“出去”,但是沐小姐都不为所动。普力托斯觉得她幽蓝而深邃的目光,几乎可以将自己活吞。这种状况下,他倒在床跟前,没有任何力量站起。他自己可能意识不到,此刻自己所面临的场景与不久之前自己梦中的处境,是如何的相似。
沐小姐动了动嘴唇,忽然弯着手臂,一手从另一只衣袖中慢慢抽出一把匕首,然后随即拿掉了匕首上的刀鞘,丢到了一边。坚硬的刀鞘落到地上,清脆的声音,促使普力托斯登时额上淌起了汗珠。沐小姐侧目打量着明亮的匕首上晃着的普力托斯骤然苍白的面容,然后他那刹那失色的双唇,出声道:“杀,你要杀,杀人么?我可是——”
“普、力、托、斯,”沐小姐一字一顿地念着这四个字,咬牙切齿般地仿佛是在对一个几世的仇人怒目。然而普力托斯以为沐小姐只是寻常地在说一个人名字,如此便觉得这个人十分地不识大体。她既然知道自己是谁,还这般“深夜到访”,而且是“充满恐怖气息”地“到访”。普力托斯恐惧中开始蔓延着一种不满,但是这种不满实在少得可怜,甚至于不敢全然表现。这时,沐小姐弯下了腰,把匕首横在了普力托斯的项前,但朝向他的并非是刃处,而是匕首的背部。沐小姐摆了一个类似于杀人的动作,将匕首飞快地从普力托斯的脖颈上一划。因为原本就是背部朝向,自然不会有什么流血之事,但普力托斯仅是看见沐小姐那个动作,已是疯狂地大叫起来,觉得自己已是离死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