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穹-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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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徊风顿首
水柔清读完梵溟轩身上所带的信,抬头看看诸人,喃喃道:「原来这小鬼却是一封战书。」林青沉吟不语,宁徊风既敢给自己下这封战书,必是有几分把握。心中说得客气,所谓与擒天堡再无纠葛,无非便是让自己再莫管他们的事。而刚才给梵溟轩解穴时倒真难以摸准对方的手法,弄不好便输了这一仗。
「此乃缓兵之计。」虫大师道,「宁徊风既以五日为期,这五日中擒天堡必会有所行动。」水柔清却对林青信心十足:「宁徊风不过是擒天堡的一个师爷,能有什么本事?我才不信林大哥要用五天,才解得了小鬼的穴道。」又幸灾乐祸地望了梵溟轩一眼,笑嘻嘻地说,「你这小鬼运气真好,真想看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是什么样?」梵溟轩听水柔清念到「若一月不能解,后患无穷」时,心头泛起一丝寒意,且不说还有什么后患,但是这一上午口不能言便已让他难过得几乎大哭。此刻哪有闲心与水柔清斗气,只是转过头,不去理她。
林青抬首望天,叹了一口气:「宁徊风此人绝不可小觑,他既然划下道来,只怕在这小孩子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我没有把握能解开。」「哦?」虫大师眉尖一挑,抓起梵溟轩的手,闭目暗查他体内经脉情况,良久睁开眼睛,微现惊容:「这是什么手法,我却是闻所未闻?」
花想容心地善良,见梵溟轩闻言色变,按住他胳膊安慰道:「不要怕,你可听说过暗器王与虫大师还解决不了的事么?」虫大师摇摇头:「小丫头先别吹大气,这种点穴手法霸道异常,为我平生仅见。」林青沉声道:「我刚才试了一下,发现他体内经脉全乱。单以脉象看,少阴、太阴这二经的穴道全闭,无法输入半点内气……」虫大师点点头道:「偏偏阳明经与太阳经中又有一股强烈的异气,奔突不已。若是强行以外力收束,我怕以他体质是吃不消的。」林青却在想宁徊风信中听说梵溟轩与自己大有渊源之事,随口答道:「先不要着急救治,此手法暗伏杀机,搞不好便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梵溟轩听得心惊肉跳,虽不懂那些经脉是何意,但看虫大师与林青一脸凝重,一猜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大大不妙。花想容与水柔清面面相觑,实想不到以虫大师与林青之能竟然亦会束手无策,看来宁徊风给暗器王下战书,果然有所依凭。
梵溟轩听得心惊肉跳,虽不懂那些经脉花想容心细,听林青与虫大师在梵溟轩面前毫无顾忌地谈论他的病情,怕他听了难过,又见他衣衫已破,脸上还有一道血痕,怜意大起,上前一拉梵溟轩的胳膊道:「你先随我去舱中休息一会儿,再把衣服换下来,我找人给你缝补。」梵溟轩甩开花想容的手,一跳而起,坚决摇头。「怎么了?」花想容奇道。梵溟轩咬着嘴唇,只是摇头,面上竟然滴下汗来。
看梵溟轩小脸上满是惶急,水柔清亦不忍心,端了一杯水递与梵溟轩,破天荒地和颜悦色:「到这里就放心吧。你既然识字,不妨写下那坏蛋如何给你点穴的过程,或许有些帮助。」梵溟轩点点头,再双手反抱肩膀,复又摇起头来。虫大师听水柔清说得在理,亦道:「小兄弟听话,先随我去舱内,慢慢写下你被点穴的过程。我总会有办法帮你解开的。」水柔清伸手来拉梵溟轩,却被梵溟轩再次躲开。看梵溟轩似是怕人碰触的样子,水柔清失笑道:「你莫不是还惦记着男女授受不亲?真是个古板的小老夫子。」众人想到适才那一幕,都不由笑了起来。
梵溟轩见水柔清的笑脸,心头一慌,脸亦红了。他此刻对自己的伤势倒不着急,却是怕拉他去换衣。原来他怀内便放着水柔清的金锁,那是早上关明月交与他的,若是当场被物主发现了,那才真是百口莫辩,何况他现在连仅有的一张嘴都作声不得。
林青见梵溟轩神态异常,正要开口,眼角却突地瞥见河岸的树林中射来一物,不假思索,一把抓在手里,触手柔软,却是一块包着丝巾的石块。
「什么人?」花想容正欲追上岸去,却被林青一把拉了回来:「不用追,是妙手王关明月。」水柔清奇道:「妙手王来做什么?」虫大师微笑道:「自然是给林大侠送上龙判官的消息。」他与林青一起暗中跟随花水二人,自知道林青与关明月联手之事。
林青展开丝巾,却见上面写了几个字,缓缓念道:「明日午间,龙判官约见我与齐百川于城西七里坡困龙庄。」
第二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妙手
第二百九十八章 妙手
「龙判官一并约见齐百川与关明月!」虫大师大是惊讶,「擒天堡毫无避讳地让这京师两派一起碰面是何道理?」林青叹道:「这必是宁徊风的计策,挑起二派的矛盾,擒天堡才好从中得利。」水柔清不解:「擒天堡只需和一家暗中订盟约就行了,为何如此?」「也许我们都错了,擒天堡根本就不想与任何人结盟。」林青冷笑,「我一直在想,泰亲王与龙判官结盟一事极其秘密,为何弄得人尽皆知?」虫大师一拍大腿:「对,这点是个疑问。按理说泰亲王方面应该不会泄漏,那么问题便是出在擒天堡了。」
水柔清道:「这样做对擒天堡有什么好处?总不至于要把京师的几大势力统统得罪吧?」林青沉吟道:「关键是宁徊风。此人心机极深,难以捉摸。我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只是有些地方还想不通透。」「会不会是关明月故布疑兵?引我们上当?」水柔清一转脸却看到花想容满面红晕,奇道,「咦,容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和这小鬼一样红了脸?」花想容低声道:「没什么,我有些不舒服。」原来刚才花想容被林青一把拉住,芳心登如鹿撞,脸上不由火热滚烫起来。而梵溟轩听林青说到关明月,亦怕他们说到丢锁之事,一时也是面红耳赤。
虫大师笑道:「也罢。林兄便留在此想一想,二个小姑娘回房休息,我去试着解这孩子的穴道,大家各有分工,晚间再来商议。」
梵溟轩生怕水柔清说到金锁之事,巴不得他们早些结束谈话,听虫大师一说,正中下怀,不待别人拉他,自己先往舱内走去。水柔清大叫:「你这小鬼别闯到我房里去了!」挽着花想容追了上去。
虫大师思索道:「宁徊风这道战书下得不迟不早,大是蹊跷,里面只恐有诈。而鬼失惊不再现身,宁徊风亦绝口不提将军府,这让我有一个非常不妙的猜想......」他再长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低声续道,「或许擒天堡与京师三派已然联手,目的便是对付你我。」林青亦是满腹疑团,皱眉不语。虫大师拍拍林青的肩膀:「我先回舱中试着给那小孩子解穴,你好好想想。目前情势看似平常,内中却颇多凶险,一步走错便可能引发大祸。」
林青独立于船头,望着奔流不息的滚滚江水,心中思潮起伏。江风吹拂着他的衣角,亦吹乱了理不清的千头万绪。
直到此时,他才首次认真地思索宁徊风这个人。原以为他不过是擒天堡一个师爷,后来觉得此人大不简单,送来梵溟轩这封「战书」更是出人意料。林青心头蓦然泛起一种感觉:与龙判官相比,或许这位号称「病从口入,祸从手出」的宁徊风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过了几个时辰,到吃晚饭的时间,虫大师仍没有从舱中出来。花想容与水柔清大是惊讶,料不到宁徊风这封「战书」竟然如此难解。林青倒似全然无碍,言笑甚欢。
花想容忍不住向林青问道:「擒天堡不表态与何方结盟,却又于明日会见泰亲王与太子的人,我们该怎么办?」林青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擒天堡此举大是高明,不但出我意料之外,京师的人亦都会被弄个措手不及。」他沉思道:「关明月既然通知了我,我势必不能袖手不管,但如何插手此事却甚难决断。若是横加干预,只怕连京师三派的人都会与我等为敌。」
「我有一事不解。」花想容慢慢啜着一杯茶,缓缓说出她的疑虑,「擒天堡应该算不到我们会阻止他们与泰亲王联盟,只要不引起我们的猜疑,暗中行事即可。但为何宁徊风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林大哥下战书呢?」林青略微一愣。此言大是有理,按理说此时宁徊风忙于处理京师三派的事,绝无余暇来理会暗器王,更绝不想自己插手其间。但下战书之举确是令人猜想不透其中用意,除非宁徊风孤陋寡闻到不知自己遇强愈强的性子,天真地以为一封战书便会令自己知难而退……要不然,那就是宁徊风有意将暗器王与虫大师这两位高手牵入到此事中。
水柔清亦是一脸疑色:「容姐姐这一说,我也有些怀疑:擒天堡似是深怕我们没有招惹他们的理由……」虫大师的声音由门外传来:「不错,宁徊风就是故意引我们疑神疑鬼。我越想越不对头,明天困龙山庄之会极有可能是给我们设下的圈套,这一点不可不防。当然,我们不要忘了还有个暗伏于侧的鬼失惊。」门内三人见虫大师一脸倦色,梵溟轩又没有跟他一起,互望一眼,不知道他是否解去了梵溟轩身上的禁制。
林青道:「我想不出擒天堡要对付我们的理由,除非就是与将军府结盟了。可若是如此,明摆着得罪泰亲王与太子,何其不智?」花想容亦点点头:「结盟一事弄得人人知晓,若我是龙判官,在此情形下与任何一方结盟都会开罪其他两家,倒不如保持中立。」林青听花想容如此说,眉尖一挑,似是想到了什么关键:「我明白了,若是龙判官想保持中立,但又同时可对京师三派示好,只有一个法子……」水柔清仍问道:「什么法子?」忽然醒悟,与花想容对望一眼,心头不由有些发冷——最简单的方法自然便是杀了暗器王与虫大师,既显实力,又可让京师三派都满意。
虫大师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林青:「妙手王的情报可信么?」林青沉吟,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凭擒天堡的实力,要想一举搏杀暗器王与虫大师这两大绝顶高手只怕难有胜算;但若是关明月有意给他这样的情报引他入毂,那就是京师三派与擒天堡联手置他们于死地。实力悬殊下,一旦中伏,几无生机。虫大师叹道:「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也解不开那孩子的穴道,不如明日我们便不去困龙山庄,虽是示弱,但也可静观对方的反应。」
花想容诧目望来:「宁徊风真有这么大本事?」
第二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媚云
第二百九十九章 媚云
「也不是没有法子。」虫大师道,「可这孩子身子骨虽不弱,但经脉的强度绝难与久习上乘武功的人相比,强行解穴有极大的风险,如若能先用药物固本培原,再缓缓解之应该可行,可如此一来,施术者必是大伤元气……」花想容叹道:「宁徊风心计太深。他既然肯花这么大力气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分明是看出林大哥与虫大师心怀仁义不会置之不理。但若是先救了这孩子,大伤元气下又更难抵挡擒天堡的杀着。」水柔清道:「要不我们马上离开涪陵城,管他擒天堡与谁结盟。找个僻静的地方给那小鬼治伤,也不怕他们来寻我们的麻烦。」花想容暗暗摇头,她可不似水柔清般不通世情,若是林青与虫大师不战而走,势必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