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国武王传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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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勃笑道:无非是有朝一日他再派人来暗杀我。随他去吧。
大荣华拉着张文凯的手,说道:我也是七尺男儿,愿和你父子兄弟一起上阵杀敌,请你在军中给我留个偏将的位置,只要你下令来召,我就一日千里奔赴前线。
王正浩也走过来说道:我初投渤海国,就遇到打新罗国,岂能错过为国立功的好机会?你出兵之日,千万不要忘了召我入伍。
张文凯道:待我禀明父亲,一定给你们一个上阵杀敌的机会。
张文凯一家三口乘船离开庙尔城,逆水上行。从庙尔城往敖东城,一路逆水行船,十有八九的路段要靠纤夫拉船,十分缓慢,张文凯心急如焚。到了伯力城,张文凯想要改走旱路,和妻子发生了分歧。
张文凯焦急地说道:往敖东城去,一路都是逆水行船,恐怕误了军情,不如改走旱路。
何三姑一脸不悦,说道:走旱路乘马乘车,你我两个大人好说,一岁的儿子能受得了吗?
张文凯急得搓手跺脚,说道:可是军情如火,耽误不得。
何三姑很理解丈夫的心情,安慰道:军情不能耽误,儿子也不能不顾。我们分开走吧。你乘马走旱路,我和儿子乘船走水路。
张文凯别无选择,只好赞同道:也只好如此。你要多保重,保护好儿子,当心山贼草寇。
何三姑笑道:你只管放心去吧,我何三姑连你这个先锋大将都能生擒活捉,还怕什么山贼草寇。
张文凯告别妻子儿子,离船上岸,改乘快马,一路向敖东城狂奔而去。
此刻,敖东城正笼罩在大战前夕的冷竣气氛中。人们都在议论和新罗国打仗的事,年轻人纷纷报名入伍,要做沙场报国的勇士。王宫里,武王正和大臣们讨论向新罗国开战的战略战术。武王原本指望高海清的三上蛮文表产生奇迹,不战而屈人之兵,轻而易举地从新的罗国手中接管大同江土地,可是高海清一却不归,已经二年多没有消息。几次派人向安录山询问,都得不到确切的答复。武王不能再等了,就让乌召度代理右相职务,并且让左相张雨生全权负责备战事务。
这日朝会,左相张雨生指着摊开的羊皮地图,给武王和大臣们讲解敌我双方的态势。
新罗国新任国王金承庆继位以来,不能忍受割地求和的耻辱,发誓要报渤海国侵吞八十里土地之仇。经过几年紧锣密鼓的战争准备,已经征集新兵五万,战马千匹,以金文吉为征北大元帅,屯兵于北长城脚下,只等秋高马壮之季到来,就要向北进军。
新罗国备战的情况早就被渤海国掌握。武王原本就对接管区区八十里土地很不满足,他想要的是原先高句丽国的全部土地,一直想找个借口再次发动南征之战。现在好了,新罗国要发动战争向北进犯,渤海国就不必寻找打仗的借口了,只要应战就行了。面对一触即发的战争,武王心中充满了喜悦。他自认为新罗国人矮马低,兵微将寡,不是对手。而渤海国兵强马壮,猛将如云,优势在握,稳操胜券。战争机器一旦开动起来,边界就失去限制作用,渤海铁骑想打到哪里就可以打到哪里。他听着张雨生的讲解,不由得想到前一次的南征之战,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他想到了被发配到黑龙江的三王叔大野勃。是他给张文休出谋划策,三路用兵,渐次出击,打得新罗军屁滚尿流,不仅割地求和,不搭上一个国王和一个王子。这个三叔智勇双全,可真是战神转世,要是让他和张雨生共同掌军,一定会打遍天下无敌手。只可惜他是个潜在的对头,不敢放他出山。现在他已经是被发配的罪犯了,张文休不可能再请他来做军师。况且高海清曾经说过,已经往黑龙江派出杀手,或许他已经被剌杀了。
武王正在走神,忽听张雨生大喝一声,满朝文武都为之一震。
左相张雨生在朝堂上向武王和百官讲述目前敌我双方的态势,讲到激动处,情不自禁地怒吼道:新罗小儿胆敢来犯,定叫他片甲不归!百官听得心潮激荡,也随着张雨生的怒吼声,一齐躁动起来,一个个义忿填膺,磨拳擦掌。
武王正在出神想大野勃的事,被这场面惊醒过来,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精神收拢到朝堂上来,向百官笑道:百官振奋,孤王甚喜。
张雨生乘机奏道:臣愿请命出征,率领三军,挥师南下,荡平新罗!
百官齐呼道:请基下降教,发兵南征!
武王得意地笑了一下,向百官说道:孤王一向认为,这个世界是强者的天下。弱肉强食,弱国强吞,这是天道大义。欲成王霸之业,必须坚信这样的法则,即人不犯我,我也要犯人。如今人欲犯我,我岂能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前者,新罗国乘我军与唐军交战之机,兵犯长白山,妄图置我于死地。继者,又乘我太妃不幸逝世之机,割地求和以图苟延残喘。而今他新王登位,孺子当权,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妄图来太岁头上动土,真是飞蛾扑火,泥牛奔汤,自寻烦恼,自取灭亡。这是苍天欲亡新罗国,让他主动把头伸出来,要不挥刀砍杀,岂不有违天意!兵伐新罗国已是势在必行。左相已经做出表率,众官有何建议,尽可畅所欲言。
驸马张文休奏道:前番南征半途而废,致使今日新罗国有北窜之忧,这是儿臣之误。请基下准儿臣再次挂帅,兵发新罗,扫荡半岛,将功补过。
猛贲大将军大乙夏也意气昂扬地奏道:臣愿做驸马的开路先锋。
武王看着奋勇争先的驸马和堂侄,心中欢喜,点头微笑。
此时代理右相乌召度见武将们只讲兵事,不谈外交,很不以为然,上前奏道:臣以为,上兵伐谋,重在智取。强兵力战,自然可嘉。可是外交攻势也不可忽略。此番南征,不仅要继续前番三路出兵的战略战术,还应继续采用借刀杀人的谋略,预先展开外交攻势。一是要向大唐皇帝禀报新罗国犯我之罪恶,敦请大唐出兵助我自卫反击,既便大唐不肯出兵助我,也可以杜绝他偏袒新罗国之念。二是与日本国相约,联兵合击新罗国。臣愿请命出使大唐国和日本国。
大内相乌知古很欣赏弟弟的见解,却担心他刚刚代任右相,威望不高,百官不服,武王不睬,错失了好建议,就向前奏道:臣以为,文武之道,相辅相成。军事和外交,可以互补。右相所议,不失为上策。现在需要进行外交联络的,不仅是大唐国和日本国,还应该包括奚人、契丹人、室韦人和突厥人。联络并不一定是指望他们出兵参战,而是要造成一种众人推墙的声势,长我军的士气,灭敌军的威风。
第九十八章 左相举良材 副王截密令
武王觉得乌知古这一番话是在为乌召度添油加醋,就有些反感,便把目光投向左相张雨生,相听听左相在军事行动方面还有何高见。
左相张雨生此刻被儿子张文休的请战勾起另外的心事。他想起上次三王叔大野勃做军师不仅无功反而获罪的悲惨遭遇,觉得愧对大野勃,就想要利用南征的机会为三王叔恢复名誉和地位。大野勃已经年近古稀了,再不出山为国效力就可能遗憾终生。自家父子能不能挂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大野勃创造一个报国的机会。张雨生想到这里,就使出个出奇致胜的方式,出乎意料地向武王提出让大野勃挂帅的建议。
张雨生奏道:臣以为此番南征,应以荡其地灭其国为目标,务求全胜。右相请命出使各国,固然十分重要。选精兵派良将上阵,更是关键。前番驸马挂帅,虽然战绩可嘉,毕竞还有不足。此番应该派一员更卓越的大将执掌帅印。在我渤海国,能当此重任的只有一人,就是三王叔大野勃。臣愿举荐大野勃担任南征大元帅。
武王闻言,心头一震,脱口问道:大野勃不是被高海清谋杀了吗?
百官是第一次知道右相高海清派剌客谋杀三王叔大野勃,都惊诧不已。大内相乌知古刚要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被左相张雨生抡先夺过话头。
张雨生沉着地奏道:高海清派出的杀手不过是杀鸡屠狗之辈,怎能伤得了大野勃一根毫毛。杀手早已被大野勃制服了。
武王一脸的遣憾,冷言说道:大野勃是在押的罪犯,岂能让他执掌兵权?
张雨生不失时机地奏道:基下不是已经特赦过大野勃吗,现在他是赋闲的王爷,不是罪犯。
武王瞪大了眼睛,喝道:左相不得胡说,孤王何时特赦过他?
张雨生趁热打铁,奏道:基下十天前曾对臣说过,国家用人之际,凡能为国效力者皆可赦免。
武王疑惑道:是有这件事,这与大野勃有何相干?
张雨生亮出底牌,奏道:大野勃是第一个能为国效力的有用之人,臣已按基下教意将大野勃特赦了,并且让其子女回来团聚了。
武王怒喝道:岂有此理!左相你好大胆,私赦罪犯,可是欺君之罪!
张雨生俯首奏道:为保王室和谐,臣甘愿领罪。请基下给大野勃精忠勃报国的机会。
武王怒气冲冲,站起身来,把手一挥,喝道:不要说了,散朝!
百官见武王突然发怒,不敢再言,纷纷退朝。只有副王大钦茂和大内相乌知古没有离开。
副王大钦茂向张雨生问道:伯父所言可是当真?
张雨生严肃地说道:我有几个脑袋,敢开这样的玩笑。
乌知古笑道:王叔已获特赦了,这是国之大幸,要好好庆贺一下。
张雨生道:且慢庆贺,你先去探一探基下的心理,这才是最要紧的。
乌知古心领神会,当即告别大钦茂和张雨生,到上书房去求见武王。
武王一怒罢朝,气冲冲回到上书房,又坐在虎皮椅子上沉思起来。他早就想到高海清训练的杀手不是大野勃的对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张雨生会瞒天过海,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给特赦了,让他子女归国团聚,还要举荐他做大元帅。这位张老兄可真是忠义有余,善良过头,警觉不足,胡涂透顶。他只知道克尽愚忠,却不知道帮我除掉隐患。大野勃让我忧虑重重,寝食难安,为了保护子孙平安,我必须消灭这个隐患。张雨生肯定不会出手去灭大野勃,乌知古兄弟也承担不起这样的大事,副王大钦茂最好不要卷进来,只有驸马张文休可以为我卖力。
这时内侍来报:大内相求见。
武王料定他是来替张雨生说话,便立即说道:不见不见,让他回去。你速召驸马到上书房来。
乌知古求见不成,只好退出宫去。他在宫门外徘徊,想着是否该去和副王商议一下,却见驸马张文休匆匆入宫。
乌知古问道:驸马匆匆进宫为了何事?
张文休道:是基下有召,不知为了何事。
乌知古道:一定是为了你父亲举荐大野勃的事。我求见不成,只好请你代奏一句话,请基下以国家安危为重。
张文休道:如果基下提到此事,我一定转奏。
张文休来到上书房,向武王叩头道:儿臣来了,请基下训示。
武王道:你起来吧。对今天朝会上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张文休道:是指左相举荐大野勃的事吗?儿臣只听命于基下。
武王道:不除庆父,国无宁日。左相不明白其中道理,副王不便介入此事,其他人都蒙在鼓里,只有你可以为我解忧。
张文休道:儿臣愿为基下解忧。
武王道:南征在即,还要由你挂帅。你重任在肩,本不该再让你分心。可是这事只有你才能办好。过去孤王一直想灭掉大野勃,现在他远在庙尔深山,且已到了老迈之年,不会再有什么作为,看在雨生大哥为他求情的份上,可以留他性命。可是他的子孙却是王室的大患,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