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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落架的凤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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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在笼络,就是让她设法打消石敬瑭的叛逆之心,使石敬瑭完全无条件的臣服于后唐的统治。在石敬瑭一方,自己的羽翼未丰,也要依靠永宁公主这条线,时刻掌握后唐朝廷的机密,谋而后动。因此也乐得听取妻子的忠告,不敢有异志,也不敢轻举妄动,从而最大限度地争取到了李嗣源的信任。永宁公主是一个贤良的妻子,又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她利用自身的优势,在双方之间走动,向父亲保证丈夫的忠诚,打消父亲的疑惧之心,并要石敬瑭在父皇有生之年发誓永远效忠于后唐。此时的魏国公主确实不愿看到自己至亲的人互相残杀的情景。石敬瑭一代枭雄,自然掂得出斤两的轻重,他不会拿鸡蛋碰石头,只向魏国公主感慨:人老多疑而已。 
公元933年,68岁的李嗣源逝世。石敬瑭闻讯后,痛哭流涕,如丧考妣。从晋阳一直哭到洛阳。我们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伤心?或许他要博取令名,争取人心;或许他对李嗣源确有知遇之感,那时尚没有谋反之心吧! 
不久,后唐闵帝李从厚继位,册曹皇后为太后。   
射狼射狼   
李从厚是明宗的第五个儿子,年少少识,性格优柔寡断,朝政归于枢密使朱弘昭、冯 把持。两人是标准的佞臣,排斥异己,刑赏都滥,朝中大臣敢怒而不敢言。外臣中也只有石敬瑭和李从珂威望最高,一个是明宗的女婿,一个是明宗的义子,因此也最受疑惧。为防止他们在一个地方坐大,威胁朝廷。公元934年2月,朱、冯来了个节度使对调,其中调石敬瑭为镇州(今河北正定)成德节度使,李从珂为河东节度使,借此来削弱他们的实力。李从珂认为如果离开了自己的防地,立刻就有被杀之虞,拒不受命,且以清君侧为名,在凤翔起兵。朝廷派去讨伐他的军队纷纷倒戈,归降于他,反倒往洛阳杀来。闵帝见事态严重,病急乱投医,急诏石敬瑭赴阙救援,出兵勤王。不久,李从珂占领洛阳。 
李从厚只得率领从骑50人逃往太原,投靠妹夫石敬瑭,希望得到魏国公主的庇护,魏国公主并不出手相救。石敬瑭在路上遇到从洛阳逃出来的李从厚,乱世之际,忠义最难。居心叵测的石敬瑭权衡利弊,感到自己不是李从珂的对手,便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以闵帝随从有叛变之心为借口,将他们全部诛杀,只把闵帝孤身一人幽禁在卫州(今河南汲县)驿站,奔投李从珂而去,从而导致了闵帝被李从珂派人缢杀的结局。史书记载:“帝后长以此愧心焉”。石敬瑭称帝后,谥李从厚为“闵帝”,封土坟高才数尺,与一般民间坟茔无区别,“路人观者悲之”。他对岳父李嗣源忠心耿耿,对嗣君闵帝未必有多少真感情,顶多认为是一个昏庸的“阿斗”而已。 
据有的史家分析,石敬瑭名为枭雄,实际上他的性格,有怯弱寡断的一面。李从珂造反,闵帝出奔,石敬瑭应该明白,李从珂得了天下后,不可能容得下自己,他当时如果当机立断,全力讨伐李从珂,有闵帝的正统地位做号召,麾下又有刘知远(后汉的建立者)、桑维翰这样的人才,河东的军队向来以悍勇著称,胜算不在小。当时一搏,机会远大于后来他以河东一镇对抗天下,也不会引契丹为援,直落千古骂名。但当时石敬瑭内心畏惧李从珂,杀光了闵帝的随从去讨好他,可后来还是被李从珂逼反了。李从珂和石敬瑭其实心里都有怯懦之处,却在当时并称宿将,亮瑜情结,实在让人感慨。一头槽上拴不下两叫驴,互相畏怯,互相嫉恨罢了,看谁能眦目到最后。 
经过这一番腥风血雨的宫廷厮杀,明宗的养子潞王李从珂即位,是为唐末帝,亦尊曹皇后为太后。 
虽然石敬瑭帮助李从珂除掉了李从厚,但他并没有因此赢得李从珂的信任,反而将他看作威胁皇权的贰臣。石敬瑭是后唐明宗的女婿,宫中人们都称他为石郎。 
李从珂刚入洛阳时,曾许诺犒军,可后唐朝廷库藏空虚,无钱可赏,李从珂自食其言,骄兵悍将未免失望。李从珂下令搜刮民财,对百姓层层盘剥,军士游市上,任意而为,骄气逼人,狱中人满为患。致使民怨沸腾,上下离心。流言拥立新帝,因为每立一次新帝,军士或得升迁或得赏赐。因此,将士都唯恐天下不乱。 
据当时的民间传说,在李从珂进攻洛阳时,京城夜里忽然出现了很多灰狼,四处乱窜,有不少跑进了皇宫里,李从厚便让军士比赛射狼。因为“射”与“石”在西北口音里读音相近,“狼”又与“郎”同音,此事明显影射石敬瑭。类似的传言还有,在李从珂老家镇州(今河北正定)的祖居旧屋旁边,有一座寺庙,庙里的一尊石像忽然无故摇动起来。也是影射石敬瑭要动摇后唐的江山社稷。这些传说虽然穿凿附会的成分多,但在封建社会,神灵和迷信盛行,李从珂不得不信,因此他便加强了对石敬瑭的监视。 
石敬瑭深知这些,因此,当他在洛阳参加完新皇登基典礼后,也不敢主动提出回到自己的防地,害怕李从珂起疑心,整天愁眉苦脸,提心吊胆,以致忧愁成病,最后竟瘦得麻秆一样,憔悴不像人形。妻子魏国公主知道丈夫想建立帝业的雄心,就找各种理由向母亲曹太后求情,让李从珂允许石敬瑭回太原静养,即使死,故乡埋人的黄土也厚。李从珂虽然不是曹太后的亲生儿子,但他从小就是由曹太后养大,胜似亲生。见太后如此说,又见石敬瑭病成这样,料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虽然内心勉强,猜忌依旧,表面上仍乐得顺水推舟做人情。将病入膏肓的石敬瑭放归河东。没想到这一放啊,竟是纵虎归山,蛟龙入渊,后唐真的亡于他手了。 
石敬瑭回到晋阳之后,开始积蓄力量。广积粮草,扩充兵力,为其以后的政治扩张增加筹码。一方面在李从珂的使臣面前,装出形如枯槁的样子,说治理地方政务,也已是力不从心了,以此来麻痹李从珂;另一方面,又不断以契丹犯边为由,向李从珂索要大批军粮器械,囤积以为将来之资。李从珂被他玩弄于股掌,但无力控制,只好采取养父李嗣源的办法,增加封赏。后唐清泰二年(935)夏天,朝廷派遣使臣来到石敬瑭军中,向军士们发放夏装,并宣旨抚慰将士,将士们四次高呼万岁,也想趁机像拥立李嗣源一样的拥立石敬瑭为帝,以邀功请赏。石敬瑭善于观察形势,认为时机不成熟,深怕事情泄露,马上命令部将把带头高呼“万岁”的36名军官和士卒处斩,然后上奏李从珂以表“忠心”。与此同时,李从珂又举行仪式,晋封魏国公主为晋国长公主,企图用荣耀和福利笼络石敬瑭夫妇。石敬瑭老谋深算,他要妻子装出万分感激的样子接受晋国长公主的封号,并以此为由,常去朝廷周旋,通过生母曹太后近侍摸清了李从珂的底细,晋国长公主就成了后唐朝廷与石敬瑭争夺的关键人物。她感情的天平自然倾向于石敬瑭,当时她的亲弟弟闵帝李从厚投奔她时,她都没施以援手,况是异弟? 
石敬瑭通过走晋国长公主在宫中的关系,又成功的将他在洛阳及诸道的财货,全部收拢到晋阳,托词是自筹军费,帮朝廷解困。石敬瑭心怀异志,早已是人所共知。李从珂在夜间同近臣从容平淡地说:“石郎是朕的至亲,没有什么可猜疑的;但是流言总是不断,万一和他失和,怎么办才好?”众臣都不回答。由此可见,两人都有怯懦的性格,互相畏惧。 
不久,李从珂在洛阳举办盛大的千春节生日宴会,石敬瑭的妻子上寿祝贺完毕,想早点告辞回晋阳。李从珂借着酒劲,半真不假地对她说了句玩笑话:“为什么不多留些日子,这么着急回去干吗,是不是想帮助石郎造反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石敬瑭听妻子学说后,更加害怕。这说明李从珂对他疑心很重了,危险也就不远了,因为酒后吐真言,人常会说一些平时隐藏很深的话。 
为远祸避害,石敬瑭决定以退为进,先发制人,他上书佯辞马步兵总管、河东节度使之职,请求解除他的兵权,调迁到别的镇所,以此试探李从珂的意图。若李从珂同意,则证明对自己猜忌已深;若安抚,则证明暂无加害之心。 
以前,术士说国家今年应该得到贤人辅佐,提出奇谋,安定天下,末帝以为这个人当由薛文遇来应验,李从珂便问薛文遇如何处理,薛说:“石敬瑭除亦叛,不除亦叛,不如先事图之。”听到他的话,李从珂大为高兴,说道:“爱卿的话,很使我心意豁然开朗,不论成功还是失败,我决心施行。”李从珂便下定了削夺石敬瑭兵权的决心,要将他调离河东这块根据地。制令一出,文武两班听到呼叫石敬瑭的名字,相顾失色。这下却大大刺激了石敬瑭,剩下的最后一点脸皮也撕破了。 
石敬瑭上书李从珂,说他不是李嗣源的亲儿子,应该让位于许王李从益。李从珂阅奏大怒,把石敬瑭的上书撕得粉碎,反唇相讥说:“君有祸难,倚之于亲。往岁卫州之事,天下皆知;今朝许王之言,人谁肯信!”就是说你当年连投奔你的嗣皇李从厚尚且出卖不救,现在又上书要立另外一个小舅子许王李从益,天下人谁能相信你的话! 
石敬瑭被驳得哑口无言,英雄气短。 
李从珂遂征发大军讨伐石敬瑭,石敬瑭便慌不择路地勾结契丹为外援,给自己留下了千古骂名。   
国之大蠹   
以石敬瑭当时的兵力和能力,还不足以抗衡李从珂。但李从珂也有他的弱项,就是他的皇位是诸路军阀推戴的结果,将骄兵悍,不听指挥,李从珂害怕他们作乱,不敢用法纪约束他们。打仗的时候,主要靠物质刺激。国用匮乏,他就把自己老婆的嫁妆都拿出来犒赏军队,一时士气大增,几个回合下来,石敬瑭竟然接连败退,最后被围困在晋阳(太原)城里,处境岌岌可危。 
面对大兵压境,谋臣桑维翰向他献计,不但向契丹称臣,还请求用对待父亲的礼节来侍奉,以求得契丹出兵相救,并许诺事成之后割让北方诸州。对此,大将刘知远提出了劝阻,并且指出,此举将会使契丹成为中原的心腹大患而令人追悔莫及。然而,利令智昏的石敬瑭早已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意孤行,非要拜一个干老爹不可。早已将国家利益与民族大义置之不顾,他的眼里此时只有他个人的一己私利。 
耶律德光接到信后,十分委屈地对群臣说:儿子有难,老子不救援儿子,实为不慈;儿子孝顺老子的礼物,如不接受,将陷儿子于不义。燕云十六州的大礼,不接受亏了儿子的孝心!于是耶律德光亲率五万铁骑从雁门入关,把措手不及的后唐军队打得丢盔弃甲,损失惨重。当天晚上,石敬瑭出晋阳北门拜见耶律德光,两人握手言欢,相见恨晚,“因论父子之义”。 
不久,34岁的耶律德光扶立45岁的石敬瑭为儿皇帝,石敬瑭穿着耶律德光脱下的契丹皇袍在晋阳城东南的柳林营地筑坛举行了即位仪式,国号大晋,史称后晋。 
李从珂这边,盛怒之下,把石敬瑭两子石重胤和石重裔杀死,并把石敬瑭弟弟石敬德一家来了个斩草除根。石敬瑭不管不顾,只一心在契丹人马增援下,直逼洛阳。李从珂反胜为败,已失昔日勇猛绝伦之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得很,立刻消沉,要死要活的,成天借酒浇愁,酣饮悲歌。臣下劝他北行赴阵亲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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