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笔失魂录-第20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胖子了。
他知道,萧陶然喜欢自己的妹妹,喜欢着夜永咭。
几天前,当他问出那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萧陶然回答他说“算有吧”。他说话的时候以一种稍带试探的眼光瞟了夜永咲一眼,可能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却都被夜永咲看在眼里。从那个时候,夜永咲就知道了他的这份感情。
他当然会喜欢夜永咭,不然的话,为对方付出生命这种事,若是毫不相干的人,纵使天大的善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那个一直笑得天真烂漫的女孩,尽管和他才仅仅相识一年,但是她的热情,她的温暖,却早已深深铭刻在了萧陶然的心中。萧陶然一直想要对她表白,却始终没有定下心来。他想着,等将玉佛坠里的郝冰的灵魂送走,他就算是了结了一桩心愿,可以毫无负累地对着心上人倾诉他真心的话语了。所以他一直在努力着,在进行着召灵的同时,又要小心让夜永咭不受到伤害。一直以来,所有的负担和痛苦都只由他一人承受便好,绝不让她知道一星半点。
而现在,他终于作为一个男人,保护了她一次。
“……要我告诉她吗?”夜永咲轻声问道。但事实上,他已经预料到了萧陶然的回答。
这个胖男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费力地抬起手来,指了指颈上挂着的玉佛坠。
夜永咲伸手将那块坠子从他的颈上取下,在玉佛坠离开他身体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浅白色的朦胧光影在两人的眼前一闪而过。
萧陶然最后闭上眼睛,那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
尾声 责任
更新时间2013…11…11 21:08:30 字数:5026
“是吗……是梦啊……”
夜永咭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身旁的哥哥夜永咲正在为他剥着橘子皮,然后把橙色的橘瓣送到她的唇边。
“呜……我自己就可以的。”
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微微张口,把哥哥递过来的果肉吃进嘴里。
“啊,是啊,就是梦。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噩梦。”
夜永咲一瓣一瓣地把橘子送过去,直到永咭终于忍不住从他手里把橘子抢下来。他才微微一笑,继而开口说道:
“我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听你的声音就有点儿不对,病恹恹的。接着就没声儿了,可把我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湖边去找你,好不容易才发现你躺在地上,脸都冻红了。虽说咱们这地儿就算冬天也不多冷,可你也不能大半夜的跑去外面瞎转悠啊。”
“唔……我又没想到。”永咭辩解一般举起一条胳膊,“你看,我平常天天锻炼的,身体应该很好才对啊。”
“身体再好也要爱惜!”夜永咲稍有些生气地说道,“这次算你走运,要是我没给你打电话,说不定你至少要在那冻一夜,少说也得落个病根儿!”
夜永咭扁了扁嘴,有点儿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只是安静地吃着橘子,不说什么了。
夜永咲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眼神沉郁地看着妹妹。
对于永咭昏倒在湖边的事情,他是这么解释的:她在外面冻得发烧了,自己却没有感觉到,后来就在草地上晕倒了,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只发现她躺在那里,已经昏迷得不省人事了。
“鬼?哪有什么鬼?”夜永咲这样解释道,“不过我扶你起来的时候,倒听见你迷迷糊糊地嘟哝,不知道说什么梦话呢。可能就是做噩梦看见鬼了吧,呐,你还能记清楚那个鬼的样子吗?”
夜永咭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我只记得……好像是透明的?”
“好像?”
“嗯……我也拿不准了。”
“瞧吧,我就说是做梦,梦见的东西怎么能当真?”夜永咲随意地说道,“你在草地上冻得都发烧了,一准是烧糊涂了,才会做那些怪梦。你瞧瞧,现在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要真有鬼要吃你,你还能跑的了?不等我到,你早就被鬼抓走了。”
“嗯唔……”
夜永咭还是可爱地皱着眉头,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不过不多一会儿,她就把这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转而说道:“对了,哥哥,你有没有见到陶然啊?”
“谁?”
“陶然啊,萧陶然,就是去年跟我们一起去旅行的那个胖子,你应该认识的吧?”她这样强调着。
“胖子?哦,好像有点儿印象。”夜永咲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见他干嘛?我来这儿就是找你的,现在你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我马上就要走了,之前打电话让你室友过来帮忙照看你的,应该也要到了。你的身体也没多大事儿,就是着凉而已,不过要好好调养,多吃点儿好的,小心不要冻着,懂吗?还有咱妈让我给你捎来的那床被子——”
“好啦好啦!”夜永咭不满地出声,“你怎么比老妈还啰嗦?我知道啦!”
夜永咲无奈地耸耸肩,这就拿起自己的外套,轻声道一句:“那我就先走了。”在永咭跟他说过“再见”之后,他便温柔地看她一眼,消失在了门外。
黄璃抱着那只小不点黑猫,正在学校门口等着他。
“看完了?她怎么样?”
看到夜永咲走过来,她便这样问道。
“挺精神的,就跟以前一样。”夜永咲说道,“你也应该跟我过去的,毕竟夜里一直是你照顾她,也该让她给你道声谢,还有为之前误会你的事说声对不起。永咭她很懂礼貌,不会跟你杠上的。”
“我倒是无所谓。”黄璃轻笑一声,“只是若我去了,说不定会感觉尴尬而已。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跟她聊了这么久,应该也问出来不少东西吧?”
夜永咲顿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
在永咭醒过来之后,他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永咭套了一会儿话。没什么心机又相信哥哥的夜永咭自然不会瞒着他,便把这期间的事情都和他说了个清楚。夜永咲心里却是越听越惊,他原以为只有永咭和萧陶然被牵涉到这场灵异事件之中,却没有想到之前已经出了不少的事情。当下,他也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黄璃。
末了,他问了一句:
“那些召灵游戏真的是全部有效的吗?会不会太巧合了一些,比如说召‘笔仙’和玩‘鬼牌’这类的,就算试十次也不一定有一次能够成功吧?可他们却偏偏能不断把鬼魂召来,这究竟是——”
“有一种说法,叫做‘灵媒’。”
不等他问完,黄璃就仿佛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似的,先一步解释起来。
“你知道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和灵异有接触,即使是刻意想要去接近灵异也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有些人,他们天生就能够感应到鬼魂,或是拥有看到鬼魂的‘阴阳眼’之类的。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灵媒’强弱的区别。‘灵媒’指的就是人类与灵异互通的能力,灵媒强的人,自然就更有可能见到鬼魂。而这样的人本身也可以称为‘灵媒’,意思就和巫师、通灵者一样,宗教学上也称为禁厌师或者术士,还有萨满等等。”
夜永咲偷偷瞟了黄璃一眼,想到了她那超出常人的灵异感应能力,会不会她就是属于那种灵媒很强的人呢?
但这样的想法,他仅仅是在心头一过而已,并没有问出来的打算。
“除了天生的之外,借助某些外物,也可能增强灵媒。”
听到这里,夜永咲就有点儿明白了。
“……你是说,那枚玉佛坠?”
“没错。”黄璃点了点头,“虽然只是推测而已,不过这枚玉佛坠确实是宝物,而且并非普通的金银宝物,它是一种通灵的宝贝。不仅人想要,鬼魂等也会被它所吸引,在进行召灵的时候,有了这东西,招来鬼魂的可能性自然要大出许多。”
“这样啊……还有,我之前在看到萧陶然的时候,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屋子里面有两个鬼魂。还有从他脖子上把玉佛坠拿下来的时候,似乎有一个影子从我眼前闪过去了,那是……”
夜永咲带着些犹疑的意味问着,但听他的口气,他心里应该已经有猜测了。
“应该就是玉佛坠的上一任主人的灵魂。”黄璃答道,但她的语气也有些不确定,“我只是猜想而已,毕竟并非我亲眼所见。”
“你说。”
“按照你以前的说法,那位导游小姐……”
“她叫郝冰。”夜永咲补充道。
“哦,那位郝冰小姐在那片荒林之中死去之后,由于这块玉佛坠具有固魂之效,使得她的灵魂得以寄托,随着萧陶然离开了荒林。但问题是,在那之后,你们再找的时候,找到的就只有这块玉佛坠了。”
夜永咲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们以为,她的灵魂应该是离开了阳间,自去投胎了才对,但是现在看来……”
“恐怕并没有那么幸运。”
黄璃有些同情地说道。
“玉佛坠的‘固魂’虽然使得她的灵魂多存在于世了一段时间,但也同时将她的魂魄束缚起来了。尤其是当萧陶然持有玉佛坠之后,郝冰小姐的灵魂由于阴气过盛,自然就被保护主人的玉佛坠困住了。它虽然是一块宝物,却也不能分辨善恶,只是将所有可能对主人不利的因素都封禁而已。那天在咖啡馆,我拿到玉佛坠的时候,就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些淡淡的魂魄气息,只是当时没敢确定。”
“所以,当某天萧陶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他为了将郝冰的灵魂解救出来,就开始尝试各种召灵术。”夜永咲总结道,“但是之前的几次都没有成功,甚至还使得几名学生失踪了——哦,我听永咭说有人失踪,不过按照我的想法,八成是已经……”
他以摇头来向黄璃表达出了那个隐晦的意思,然后继续问道:“为什么在昨夜,她却出现了呢?”
“因为‘善’。”黄璃说道,“这一部分我还是只能推测,不过依我所料,被玉佛坠拘禁的灵魂,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召灵术解救出来。但那毕竟是佛家宝物,当萧陶然遇到危险的时候,玉佛坠自然就会释放出力量来试图拯救他,这其中也包括了郝冰小姐的灵魂。她自己也想要救下萧陶然,这份善心与玉佛坠形成了共鸣。再加上……我曾经对你说过吧?人的信念和愿望是十分强大的力量。”
这是五月份的“鬼父”事件发生之后,黄璃在回城的车上对夜永咲说过的话。夜永咲一时没有想起来,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不过黄璃也并未在意。
“总而言之,当时郝冰小姐的灵魂确实是依托着玉佛坠现身了,你所看到的景象,应该就是她与那个厉鬼之间的抗衡。只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救下萧陶然的性命。当玉佛坠从他颈上解下时,它已经失去了主人,加上没有了对郝冰小姐灵魂的束缚,她就获得了自由,应该已经去投胎了吧。”
“是吗……那就好。”
听了这话,夜永咲有些欣慰地说道:“这样……萧陶然那个胖子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吧?”
“哦?”黄璃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他把你妹妹都卷了进来,你不恨他吗?”
“说不恨……”夜永咲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其实对于他险些害了永咭这件事,我心里还真的挺生气。但是啊,一想到他是背负着什么去做事情的,我又有点儿可怜他了。”
他轻声说道:
“人这一生啊,总有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