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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倒贴庄主_by春从春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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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的心弦猛地松懈下来,长久的压抑瞬间化成一片氤氲的哀伤,沐惜追唇齿翕阖,却是开口无声,像呼出的热气冻结在冰冷的温度里,霎那的迟疑,凝语竟成霜。

“你还爱着君临。”心中的猜疑得到证实,苍迹却并不感到意外,他神色平静,一字一顿。

沐惜追不语,但剧烈震颤的卷睫已然出卖了他。

“你隐瞒身份,是因为我?”

“……庄主。”低低的声音自齿间挤出,宛若一种深切的祈求。

苍迹却罔若未闻,继续道:“我要离开山庄一段时日,你要与我一起吗?”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等等……”沐惜追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不觉深深的吸了口气,“庄主此言何意?”

“如果他不来,这一次就换我去找他。”苍迹想也不想,说话时眼帘微掩,语调一点一点渗入了柔和的味道,“我说过,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

沐惜追没有发觉自己眼角微湿,声音暗哑:“庄主有心,何必非要让惜追随行。”

“就像君临离不开莫刀——”苍迹说得很缓很慢,却是带了很深很沉的情感,“我的身边也不能没有你,相信君临的想法也与我一样。”

没有多余的言语,亦没有无谓的承诺,沐惜追倏然屈膝跪倒,垂落银发似雪,声音如幽兰静远:“庄主打算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

苍迹语罢敛眸,两人视线交汇,不觉相视而笑。

……只一瞬,天地息声。

第三十一章

尾声

都说宝剑赠英雄,江湖人对上好的兵器总有一种莫名偏执,也正因如此,年底四年一次的刀剑盛会才成为当今武林关注的焦点,一时间街知巷闻,连寻常百姓也为之津津乐道。寒剑山庄作为今年的东道主,责任不可谓之不重。

苍迹与沐惜追一同自北向南辗转而下,转眼已过了三月有余。这段时间内并非完全没有君临的消息——传闻他与北八省的大弟子在西北城隅对战,砍了人家一条胳膊;又传说他在苏州城里冒充地方官员,搅得当地衙门人仰马翻……但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苍迹总是慢了一步,每每赶到传闻所在地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时近年关岁末,黄河以北飞雪盈天,江南一带霜冻成灾,然出入皇城的驿道却是车龙水马,热闹非凡,走在街上随处可见持刀执剑的武林人士,为这清冷寂寞的冬平添了一抹霸道的江湖气息。

刀剑盛会召开前夕。一俟苍迹与沐惜追回到寒剑山庄,老乐师便躬身回禀:“八大门派和舆会的大部分人马都已到齐,目前都安排在客苑住下,就等庄主接见了。”

沐惜追先开了口,语调一如既往的低柔:“庄主刚刚回府,会面一事容后再谈不迟。”

“无妨,有劳乐师在花厅设宴,请众人前来一聚吧。”苍迹把雪白的狐裘脱下,顺手递给了沐惜追,“沐总管素来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近日又随我奔波劳累,一会儿可不必出席,早点回房歇息吧。”

“嗯,那惜追先行告退了。”

沐惜追离去,堂上就只剩了老乐师和一众仆婢。

苍迹的神色虽是孤傲如雪,却早已瞧出了端倪:“我不在山庄的这段日子,多亏有乐师大力担待,这里没有外人,有话不妨直说。”

“这……”老乐师略一犹疑,终是问道,“庄主和沐总管离开山庄,可是为了寻人?”

“乐师何必明知故问。”

“那庄主找到了吗?”

“我以为结果已经够明显了。”苍迹淡淡的说。

老乐师欲言又止。

苍迹神思微动:“你是不是有他的消息?”

老乐师摇了摇头,道:“青云堡的堡主带了一名弟子前来,现在就住在君庄主以前住过的房间。”

苍迹忍住心头不悦,言辞愈发犀利:“谁准你动君临的房间了?”

“莫堡主素有洁癖,山庄上下一百零六间客房,他单单只看上了那一间,老身不敢得罪贵客,只好先由着他,一切还请庄主定夺。”

“你确定来人是莫龙吟?”

“应是堡主无误。”老乐师顿了顿,道,“庄主怀疑他是假冒的?”

苍迹没有说话,半晌,倏然又道:“通知众人到花厅去吧。”

到得花厅,愈显清新雅致。半露天的园林格局将偌大的厅堂层层隔开,沁凉的梅香混在重重夜幕之中随风而来,衬得四围风景如画。舆会众人陆陆续续前来,苍迹在庭前逐一接见,然眼光却一直追随着那一抹置身人潮并未显得有多么出众的淡蓝身影——

关外名门青云堡,堡主莫龙吟,端看外貌是个极普通的男子,他身边的弟子倒是长相不俗,风流倜傥的眉眼,纵使面无表情也似微微含笑,只不过那张脸美则美矣,却是全然陌生的。

一顿宴请过后,众人皆已酒饱饭足,闲聊的话题不约而同的转到了今年的至尊兵器上。苍迹命人将秘藏的剑器取来,青锋横插出鞘,剑身旋即荡开了一声清越的微吟,在场众人莫不叹为观止。

“寒剑山庄的兵器坊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名锋出宝炉,打造这样一把剑,想必费了庄主不少心血吧!”

“今日我等不枉此行!”

……

“哎,由此剑观之,今年至尊兵器的水准可想而知啊。”

在一片盛赞声中,蓦地听见这样明显注满失望的语调,众人的脸色俱是一僵,苍迹却不动声色,循着声音望去,视线落在了坐于莫龙吟侧旁的弟子身上。

“未知少侠有何高见?”

“你自己喜欢用剑,就断定人人都爱剑么?”那人长叹一声继续道,“在座的这么多人,有人用剑就必然有人用刀,你身为一庄之主,却只叫人拿剑出来欣赏,这是要把喜欢用刀的人置于何地呢?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次的大会是叫‘刀剑盛会’吧?由庄主方才的态度观之,必是偏爱剑器更胜于刀器,这对最后所选出的至尊兵器而言,实在有失公允。”

苍迹淡淡道:“少侠所言甚是,是我疏忽了,为了公平起见,不如请少侠随我到兵器坊一观吧。”

“为时晚矣,庄主这么做分明就是欲盖弥彰,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对此提议兴趣甚大,像我这种才疏学浅、武艺低薄的人,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为好。”

一番话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青的青绿的绿,气氛好不尴尬。所幸苍迹并不计较,几句话轻松带过,现场才再度恢复了喧闹。

酒过半巡,突然有人慌慌张张前来,个个都煞白着脸。

“发生何事?”

“回禀庄主,外面有个自称是青云堡弟子的人,说我们送去的柬贴日前被盗……”

来人话音未落,举座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在方才说话的男子身上。

那人却不慌不忙的冷嗤一声:“嘁,来得还真快!我还没玩够本呢。”

坐在他侧旁的男子深感头痛的以指扶额,无奈道:“喂,别闹了。”

“现在他们要为难我,难道你要袖手旁观吗?”

“东西是你偷出来的,现在出了麻烦,就请你自己解决吧!后会无期。”

那人施施然道:“你走啊!只要你敢走,我定叫你后悔莫及。”

“啧,我该笑自己这回误交损友吗?”

“你我不过是彼此彼此。”

……

“两位说完了吗?”苍迹蓦然开口,语调无波无澜,似流水平静。

“哼,我们谈话,与你何干??”那人眼神倨傲。

“在这里,就与我有关。”苍迹淡淡道,“远道而来皆是客,两位若是对刀剑盛会有兴趣,大可留下,寒剑山庄不会拒绝有志之士。”

“哦?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是你求我留下的,可不是我要赖着不走!”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男子只觉得肌体瞬间生寒。

夜色深沉。躺在熟悉的厢房里却莫名的睡不着,借微光猛地瞥见窗外有一道玉立的人影,心脏险些就这样从喉咙里蹦了出来。犹豫片刻,却是小心翼翼的穿了鞋袜下榻,回头看看友人似无警觉,这才往门口行去。

吱呀一声门响,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瞬间就被搂得死紧。

视线越过苍迹的肩膀向上,可以看见雪晶凝筑的冰棱挂在檐角。

“君临。”一声低唤,满意的感到怀中身子微微一缩,苍迹暗哑着嗓音道,“是你吗?”

“……嗯。”

“我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

“如果刚刚我不开口留他,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离开?”

“……我想见你,又怕见到你,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事实却正好相反。”感觉到苍迹的手劲越来越紧,君临难受的微微仰首,“苍迹,你不懂的。”

凛冽的风声在耳畔嘈嘈杂杂,地上铺着雪,点点微白漫天飞舞,唯美、虚幻,恍若梦境。

苍迹的手轻触着他的面颊,在假面贴合处细细摩挲半晌,而后一点一点慢慢撕下。

……雪的莹光映着白玉无瑕的脱俗颜容,乌发掩绛唇,纵有丹青也难绘眉色如黛,叠织的无双秀色将彼此的心房寸寸填满,视线痴缠,才道情到浓时意难休、相思盈海尽成灾。

炽烈的吻燃起孽火焚断肠,浓密的喘息丝丝萦绕,酿成了一场冰天雪地里的欲海情潮。

……许久,纠缠的唇舌分开,两人的眸色都不算太清醒,朦朦胧胧像笼着一层水光;静谧的气氛美好如厮,谁也不忍破坏。

苍迹气息渐复,说话的声音悦耳、低沉:“他是谁?”

“嗳?……”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他叫雪见愁,是我最近才结识的一个朋友。”君临轻咳一声,白皙的面颊泛着深深的红,“你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依他的年纪,足以做我们的前辈了。”

“为何会与他在一起?”

“他喜欢巫蛊和收集奇奇怪怪的兵器,一次我无意中提起曾在寒剑山庄作客,他便千方百计要我带他进来。”君临顿了顿,道,“虽然他嘴上不饶人,但心地不坏,你别与他计较。”

“莫刀呢?”

“……他在城外的客栈等我。”

“你要走?”

“我不得不走。”君临埋首在苍迹襟前,闷声道,“我留下来,只会拖累你,拖累寒剑山庄。”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你。”苍迹反手握住他的,“你要浪迹天涯也好,要遁世隐居也罢,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也不该自私的把我抛下。”

“你走了,那寒剑山庄怎么办?”

“这里有乐师、有沐总管,还有兵器坊的众多武卫,就算没有我,有他们也是一样。”苍迹不慎在意的微微一笑,“南君临,北苍迹,你既然不做栖凤山庄的庄主,那寒剑山庄对我而言不过是个虚名。”

君临张口欲言,却是字不成句。

其时孤鸿在天,两人身后延展着无尽的白与无尽的黑,长风涤荡不止,天地间的雪如无数绽放的白梅,遮掩所有,也见证所有。而生命如一株渐渐长成的树,或许曾经荒芜,一夕承露,枝叶俱重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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