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难言其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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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董主导这一次的投资,请他吃饭主要是谈这件事。你人不在,还有什么好谈?”香港二字唤起连其远的记忆,当年,他曾经被政策性地调离台湾。难道现在,历史要重来一次吗?
他在铺了大理石的玄关处停步,回头,望着父亲。
父子俩静静对视。张力开始累积。
“你们觉得我该做的,我都做了,还尽力做到最好。”良久的沉默之后,连其远清清楚楚,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现在,请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连夫人还没弄清楚,秀眉紧蹙,拉着儿子的手臂直问:”你想做什么呀?这种时间到底你要上哪去?外面雨下得这么大,让阿德开车送你,快去快回嘛!什么事这么急,非现在去不可?”“妈,我已经迟了。”连其远轻轻脱开母亲的拉扯,嘴角扯了扯。
“你是不想看到佩青,才打算避出去吗?”连太太不死心地追问。她最近颇受到一些压力,廖家一直明示暗示着要连其远该有点表示,但知儿莫若母,她也清楚感受到,儿子的心不在廖小姐身上,”公归公,私归私,你别公私不分,工作该谈的也是要谈……”“真正公私不分的,不是我。”连其远虽然在回答母亲的话,俊眸却定定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后者稳重睿智,让岁月累积出智慧的眼眸,闪过一丝怒意。”你……是为了那个女孩子?要去找她?你知不知道,就为了你这样的态度,我就不会同意!”年轻的浓眉一扬。
“爸爸,我并没有在徵求你的同意。”眼看儿子往车库方向去,坚决要离开,连夫人急得团团转:”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这样?他要上哪去?阿德!阿德!你送他去呀!外面下着大雨呢!”忠仆德叔应声从里面转出来,手上提着不知什么,虽有了年纪,但依然迅捷的身影一闪,也往车库里去了。
车库里一字排开的豪华房车里,连其远上了自己的车,才发动引擎,瘦削但矫健的德叔来到车边,略略鹰勾鼻的严肃面容上,表情冷静。
他敲敲窗,连其远按下电动遥控钮,车窗缓缓降下。
德叔把一个装了简单换洗衣物的小旅行袋塞进来,然后是一张纸条,上面有路名、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还画了简图。
“那边不好找,尤其又是山路又在下雨。真的找不到的话,打手机问。”德叔简单俐落地说。”到山上就晚了,路况天气都不好,你明天再回来吧。”连其远盯着德叔。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从小看着他长大,从一个安静的少年,到现在英挺深沉的男子……德叔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笑意。”大少爷,我一直都知道你要去哪里。”“是你跟我爸妈打的小报告?”连其远还是眼神炯炯地盯着德叔。
“职责所在。”德叔耸耸肩,退开一步。
“那你现在为什么……”这次,连其远是完完全全的想不通了。
“慢走。”德叔不再多说。”开车请小心。”在山上住了好一阵子,妙妙简直不想回到城市之中。
“老爹,人家不要回去上班好不好?”妙妙抱着老爹的粗壮手臂撒娇:”我就回来帮你忙嘛!好不好啦?”“不行!才上班多久,就懒成这样!”老爹粗着嗓子回答,头也不回地继续帮温室里欣欣向荣的金线莲施肥,”辛辛苦苦栽培你去念大学,现在说要回来帮我种花种树?免谈!就这么点出息?”“可是我好累喔,人家不要回去啦。”妙妙继续哀求。
老爹无声叹了一口气。
过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一身昂贵小礼服,什么行李也没带,半夜出现在家门口。除了付出高额计程车资之外,还把老爹吓掉了半条命,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情。
问她,却什么也不止目说,只是惨白着一张小脸,躲进房间,直睡了一天一夜。
起来之后埋头大吃,接着就回到以前那爱说爱笑的小女儿娇态,丝毫没有不正常的样子。
只除了偶尔会发呆,还有夜里偷偷哭泣这两件事。
本来老爹以为是那个讨人厌的孙名辉惹她生气了,不过妙妙听见这人名,还有点茫然的想了几秒,才想起来他是谁。而孙名辉打来的电话妙妙也接,只是都用单字回应,最后还加一句”学长不用麻烦,长途电话很贵,没事别打了”。
“你跟孙名辉吵架?”老爹忍不住问。
妙妙抬头,一脸诧异,”我为什么要跟学长吵架一.”孙名辉殷勤地打了好几通电话,但妙妙实在没有意愿跟他多说。任着他在电话那头一叠声的质问怎么了,语气愈来愈焦燥,她依旧默然以对。
她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一颗心好像睡着了一样。只在某个特定人物面前会跳得好快好急,会忐忑紧张,会高高提起又重重落下……而那个人,并不是孙名辉。
从来都不是。
她觉得很累,需要休息。所以躲回这个永远都在的温暖角落,让嗓门粗粗的老爹宠她,每天跟着老爹团团转,帮忙照料温室,去山上看朋友,采山药回家煮,沿路和认识的原住民邻居打招呼;和林务局的叔叔伯伯们喝茶聊天,还跟着走了一天的山路,去看刚刚建好的栏沙坝……
心里有一个角落,一直在隐隐作痛。不过从小她就学会把这样的感觉好好掩埋起来。在人前,特别是关心她的人面前,只露出笑睑。
她的软弱,留到夜里。因为思念而辗转难眠,甚至抑遏不住眼泪的时候,她就趴在窗口,打开一丝缝隙,让冰凉的夜风吹拂在烫烫的脸畔及眼眶,让满天眨着眼睛的小星星陪她伤心。
本来以为疗伤只要几天,可是,年都过完了,她还是懒洋洋地不想上班。年后连着好几天都下着雨,湿湿冷冷的,让人更不想动了。她索性名正言顺请了假继续窝着,老爹皱着居赶她都没用。
冬天的雨好讨厌哪。没有充足阳光,树苗花苗都垂头丧气。一直下雨,林务局的伯伯们就要担心土石流,拦沙坝才刚盖好,不晓得会不会有问题……还有,她晚上都看不见星星了。
“妙!晚饭你自己先吃,我晚一点就回来!”傍晚,老爹收到无线电的呼叫,说天候一直很差,有登山队似乎出状况了,就在离他们住处大约两公里的山里。老爹熟悉这附近的地形,偶尔会应救难协会的请求出去帮忙带路。他匆忙丢下一句交代,就带了装备,换上登山靴和轻便保暖衣物出门去了。
而老爹出门没多久之后,风雨加大,山风尤其劲,刮得他们这间简单但坚固的房子的门窗不断震动,格格作响。
妙妙巡遍屋内外,还去温室检查过,确定都很妥当之后,才回到已经失去电力的房子里,包着毛毯,点起腊烛,守在无线电旁边。一直关机的手机也打开了,为了确保所有联络管道都畅通。
妙妙其实并不害怕。只是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里,她一个人独坐烛光下,觉得那蚀心透骨的思念,又不安於室地开始肆虐,汹涌得几乎将她湮灭。
好想他、好想他。想他温柔的眼眸、低沉的嗓音、唇际若有似无的笑意、醉人的吻……
可是,那如梦一般的甜蜜,根本不会是真的吧?以前这样,现在也一样。他始终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白口己的梦,也该醒了。
她不适合他,他的身边,已经有了更适合的对象。自己也许只是一个点缀,像以前她帮他做的一碗碗甜品……始终不会是正餐。
不敢等到他又再次离去,她先逃了。
奇怪,明明想得这么清楚了,为什么……眼眶又热了呢?
旁边木桌上的手机猛然响起,妙妙被钤声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扑过去接起,爹在那边断断续续地吼:”妙!你把门窗都关好了?怕不怕?先去睡吧!我们……已经找到……脚断了……先就近送去……我带他们……明天再……”讯号愈来愈不清楚,妙妙还来不及多说,就断讯了。
老爹像这样出去帮忙,经验已经很老到,妙妙知道他们现在应该要把伤者先带到安全的地方,等明天天亮再下山的。今晚老爹会陪着他们,不会回来,她等到老爹报了平安,现在可以去睡了。
才抱着粗粗毛毯起身,准备上楼之际,手机又响了。
妙妙不疑有他的接起,先对着那边大声嚷:”我门窗都检查过啦!现在要去睡觉了,老爹,你自己小心喔!”电话那头嘈杂不已,都是杂讯,刺耳的噪音不断传来,她根本听不清楚。
“很不清楚!听不见啦!老爹我没事!你……”又断讯了。妙妙叹口气,把电话按掉。
上楼之后,她在房间里踯躅,最后,还是又趴在熟悉的窗口,望着外面滚动的云和一阵急过一阵的大雨。树影婆娑,在黑暗间翻飞狂舞,山风呼啸着,还间有闪电划破黯黑夜空。
虽然眼前是有如世界末日一般的阴沉狂暴景象,妙妙却知道,明天一早,当太阳升起,在山岭间缭绕的云雾中透出光芒之际,这一切会像一场恶梦消失无踪。她已经看过太多次这样的情景,小时候还吓哭过……
也不知在窗前发了多久的呆,跪在床上的双膝都开始有些发麻了。妙妙正要离开窗口之际,却突然觉得不对。
门口广场延伸出去的路上……那是什么?
车子?
难道老爹冒雨赶回来了?不太可能呀,这样恶劣的天候……
等一下!妙妙像被闪电打中一样惊跳起来。车子转上门前广场,车灯之后,隐约看得出是浅浅的颜色……香槟金!
妙妙觉得喉头好像被无形的手给扼住,她跳下床往楼下冲,才冲到一楼,木门就传来砰砰砰好用力的敲击声!
“妙妙!开门!”嗓音虽然熟悉,但狂暴的嘶吼如风雨之势,让妙妙却步。
真的……会是连大哥吗?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间……
“开门!我知道你在!”槌门声愈来愈响,几乎要把门撞破了。
她还是去开了门,劲风挟带雨丝卷过她面前,模糊的视野里,只见从认识以来就一贯儒雅笃定的英俊脸庞,此刻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甚至有点扭曲。他全身都湿透了,雨水还沿着贴在前额的短发流下来。
妙妙惊得倒退好几大步。这明明是连大哥,可是……神态陌生而狂野,眼神凌厉,让她胆战心惊。她转身就想跑。
连其远先是用力掉上门,然后喘息着低吼一声:”站住!”妙妙吓得发抖,她的脑筋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两脚倒是很听话的乖乖定在原地不敢动了。
好久好久,只听见外面风雨交加当背景中,连其远粗重的喘息声。妙妙怯生生地转头,偷眼看那还在滴水、衣服都湿得贴在身上,展现肌肉线条的精壮身躯。却怎样也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你过来。”深深呼吸以压抑不稳气息,此刻像是咬牙切齿般的命令,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妙妙怕得全身都开始微微发抖,可是……她没有办法违抗这样的命令。两脚好像有自己意识一般,缓缓走过去……
愈走愈慢,几步的距离走了几乎一辈子。然后猝不及防地,铁臂一勾,她被紧紧拥入一个浸透冰冷雨水的高热胸怀之中。
抱得那么紧,让妙妙都透不过气,她身上单薄的衣物也开始沾染湿立息。男性的喘息拂在她耳际。
冰冷,坚定,带着惊人霸气与愤怒的嗓音,重重警告:”永远不准你再逃开,不准再不告而别!听清楚了没有?!”妙妙无法回应,连其远从来没有这样强硬而狂暴过,她被那令人窒息的拥抱给勒得几乎窒息。
“答应我!”焦灼而暴躁的命令,蛮横地要求着。
“好……”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