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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谁是谁的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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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适本想唬他们一下,没想到反而起了反作用,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往下扯了扯嘴角,偷偷地给了袁喜一个苦笑,袁喜也回了他一个无奈的笑容,凑近了他低声说道:“先吃点东西吧,别空着肚子喝酒。”

可那帮子人哪里肯容他吃饱了肚子,何适安抚地拍了拍袁喜的手背,笑道:“没事,我先上,等我倒下了你再来,就不信了,咱们两个加起来还喝不过这帮青瓜蛋子!”

大家吵闹的更欢,都说看来嫂子是有量的,今天说什么也得试出嫂子的酒量来。一会的功夫,不只是何适喝了十来杯酒,就连袁喜都被灌了好几杯。老徐从外面进来,见到大家正闹得欢,就在何适他们对面找了地方坐下,也不吱声只笑眯眯地看着大家缠着何适和袁喜两个不放。

袁喜中午吃的本来就少,肚子里早已经空了,现在被他们劝了好几杯酒,只觉的胃里火烧般的难受,可碍着何适的面子又不好在脸上带出来,只好勉强笑着一一拒绝他们的热情,心里却有了一丝不悦。

老徐的视线不时地从袁喜脸上擦过,每次里总带了些莫名的意味,袁喜隐约觉得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可每当自己迎着他的视线看上去的时候,他又会故作无事地别了过去,仍在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看大家闹成一团。几次这样的情形下来,袁喜的心里也是诧异,又想到刚才在进门前他喊的那一声“爱拉”,现在细想起来更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显然是把她认做了别人。

酒喝到后面,何适还是被他们灌多了。袁喜怕他空着肚子喝酒伤了胃,总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给何适嘴里塞点吃的,有一次正往他嘴里塞寿司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顺势在她的指尖上连连亲吻,醉眼朦胧地看着她,笑得满足:“袁喜,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嫁给我吧,好不好?我养着你,我们生一群的孩子,好不好?生一大群,小大、小二、小三……”

他以为他说得隐秘,哪里知道自己早已经喝得迷糊,说出来的声音全然不是耳语,反而成了大庭广众之下的宣言,众人先呆后乐,更有人夸张地笑得倒在了一边,还有些人笑着一个劲地催着袁喜赶紧答应。

袁喜看着犹自往下数数的何适哭笑不得,周围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袁喜脸色涨得通红,想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无奈他抓得却紧,只得急急地说道:“何适!何适!别胡闹了!”

何适那里已经数到了“小十一”,或许数到后面,他自己都忘数得是什么,只是傻笑着一个劲地往后面数,后来听到大家竟然笑着跟着他一起数下去,他反而觉得得意起来,喊得声音更大了些。袁喜更窘,慌乱中看到老徐的脸,在他眼中竟然看到了一丝冷意,袁喜一怔,眨了眨眼再看过去,却发现老徐脸上分明挂得是暖暖的笑。

到最后,还是老徐帮着袁喜收了场,这伙子人喝得也都不少,散得时候有好几个人都是被人搀了才出得门来。何适早已经被灌得神智全无,被老徐和袁喜两人架到车后座上,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会开车么?”老徐问。

袁喜摇头,看着呼呼大睡的何适有些发愁。

老徐略微思量了一下就坐到了驾驶位上,转头对仍站在车外发呆的袁喜说道:“上来吧,我先把你们送回去。”

“你的车怎么办?”袁喜问。

老徐说:“先放到这里吧,我一会再回来开。”

袁喜有些过意不去,说道:“要不我带着他打车走吧,等明天再让他自己过来取车好了。”

老徐笑了,打着了车,说道:“行了,上车吧,反正也不是很晚,一会的功夫,别客气了,何适可从来不和我客气。”

袁喜没再客气,上了车,帮何适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睡得稍微舒服点,然后听到老徐问:“送到哪里?丽都还是你那里?”

袁喜想了想,看何适这个样子,也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丽都的小公寓里,便说道:“送到我那里吧,我照顾照顾他。”

“哪里?”老徐又问袁喜的住址。

袁喜轻声和他说了地址后便不再言语,只是低了头看着正枕在她的腿上大睡的何适发呆,他的酒品向来很好,醉大发了的时候也就是睡觉,有时候还会发出微微的鼾声,可爱地像个孩子。

第 19 章

时间不算太晚,街道还在炫耀着这个都市的繁华,穿梭不止的车流打出耀眼的灯光和街边的霓虹灯混杂在一起,像是把初秋夜晚的本应凉爽的空气全都烘热了,蒸腾上去给这个城市罩上一层昏黄的光圈。

老徐一直帮着袁喜把何适架到楼上,何适还是醉得毫无意识,在袁喜的床上倒头就睡。袁喜简单地料理了一下何适从卧室里出来时候,老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袁喜的关门声把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在他抬头看向袁喜的一刹那,袁喜在他的眼神中又发现了一丝迷惑。

袁喜只觉的累,家里中的事情已经占据了她太多的精神,让她无力去思虑太多,只是淡淡笑了笑,向老徐谢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徐师兄。”

老徐的眼神瞬间便恢复了清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笑着地摇了摇头,把何适的车钥匙放到茶几上,说道:“别这么客气,我先回去了,你照顾何适吧,他今天喝得不少,恐怕晚上还有得折腾。”

袁喜还是说了两句客气话,然后送了老徐出门。回到屋里又去看何适,见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隐隐皱了皱眉头,像是在抱怨着什么一般,袁喜这才发觉刚才匆忙之中竟然忘了给他脱下外套来,这个样子睡在床上自然是极不舒服的,忙过去使劲抱起何适的上身,一边低声哄着一边给他脱着外套。

这样的动作让何适的不适感更加强烈,嗓子冒了烟般地难受,他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睛依旧闭着,半梦半醒地呻吟:“ella,水……我要喝水。”

袁喜身体一下子僵住,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木木地给何适倒了温水,又回到床边扶起他给他喂了一大杯的水。

“谢谢。”何适呢喃,头在袁喜肩膀处蹭了蹭,终于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继续睡了过去。袁喜看着何适熟睡的面容发呆,他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料透过来,真实地刺激着她的感官,可为什么自己那颗心依旧冰冷?他是那样的乐观开朗,仿佛周身上下有着散发不尽的热力一般,就是这样的温暖给了她两年最快乐的生活,也曾陪着她度过了孤寂的四年,可是现在,他的人明明就在自己的怀里,为什么这样的热度却暖不了自己的心了呢?

把何适在床上放好,起身想走的时候又被他抓住了胳膊,“袁喜,别走……别走。”他闭着眼睛喊,死死地抓住了袁喜的胳膊不肯松手。可是,他知道他现在喊的是谁么?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可这两个名字,哪个才是他的真?

袁喜就这样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的睡容,她不傻,那么多的疑点串连起来早就成了线,可又能怎么样?现在推醒了他审问到底谁是ella?还用问么?他不是早就向她坦白过了么?她决定和他破镜重圆的时候不就代表去包容他的过去了么?为什么还要介意?有什么理由去介意呢?他迷失过,她不是也曾经犹豫过么?他在睡梦里喊了ella的名字,而她呢?她敢说在自己内心最隐秘的角落里就没有那个叫步怀宇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么?

四年啊,谁能让自己保持一片纯净的白呢?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去做呢?她明白的,她都明白的,可就是这样明白,她还是忍不住去在意呢?

在电话里问皮晦:“如果肖墨亭梦里喊了别的女人的名字,你怎么办?”

“靠!他敢!我立刻拿刀剁了他,让他做东方不败第二!”皮晦在电话那边怒道,仿佛肖墨亭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怒火都能顺着电话线烧过来。

袁喜在这边不说话,心里有些羡慕皮晦,她总是不去掩藏自己的心事,就那么直接地表达着自己的好恶,活的简单而轻松。其实皮晦是个看粗实细的人,感受到袁喜的沉默,她的声音低了些,有些迟疑地问:“袁喜,怎么了?何适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

袁喜心里有些苦涩,还是轻轻地笑了笑:“没有,他对我挺好。”

皮晦不信,又问:“那怎么听着你说话有气无力的?”

“就是有些……累,皮晦,我妈……打算给我哥娶个媳妇……”

“我靠!”皮晦在那边的声量又不由自主地拔高,停顿了片刻才消化掉了这个消息,想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吭哧了半天说道:“你妈,你妈,还真有创意!”

袁喜想不到皮晦能用“创意”这个词来形容母亲,握着电话筒说不出话来,只觉的眼眶发热。

皮晦替袁喜不平,接着说道:“袁喜,我说这话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挑拨你们母女关系,我特不理解你妈,你是她亲生的吗?她是不是打算把你榨干了才算完事啊?你哥那情况能结婚吗?你妈是不是嫌你活得还不够累啊,还想再给你背上几个包袱啊?她怎么想的啊?你别管她了,她爱娶让她娶去!你少又自己发愁!”

袁喜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皮晦,我觉得累,真的累,我爸今年都六十了,为了给我哥攒娶媳妇的钱,现在还给人抗家具,我能不管么?我心疼啊!可是我要怎么管?嗯?皮晦,我该怎么管?”

皮晦也被袁喜问得沉默了,好半晌才叹口气问道:“这事你告诉何适了么?”

“没有。”她没有告诉何适,她不知道要怎样去向他描述自己的家庭,他的家庭条件是那样的好,好到让她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家庭的寒卑。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和他的家庭相匹配的家庭啊,没有后顾之忧,不用去掩藏些什么,哪怕贫寒点,可至少要幸福,可是她的家庭,称得上幸福么?

也许会有很多人用不屑的口吻指责她虚荣,说她这是自卑,这是虚伪,然后告诉她要乐观,要开朗,要挺直了脊梁面对自己的生活,哪怕那充满了苦难。在这个社会中,很多人都能看着别人说出一串串人生真言,然后告诉你不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他们说得是那样的轻松,那样的理直气壮,因为他们从没有经历过这些苦难,而苦难这种东西,只有在自己背负的时候才能够叫做苦难,别人身上的,再多,也顶多叫作同情。

袁喜可以很坦然地在步怀宇和张恒面前说“我很穷,没钱请你们吃饭”,可是她却无法告诉何适“我的大哥是个傻子,我父亲现在正卖着苦力,打算攒钱给我哥买个媳妇”。有几个人愿意在爱的人面前显露出自己背后的寒卑?

她说不出口,说她自卑也好,说她虚荣也罢,她真的无法对何适说出口。

“你应该告诉何适,”皮晦说,“既然你决定和他在一起了,以后的生活你们就应该一起面对,不论是苦难还是幸福,袁喜,你这个样子下去我很担心,你对何适隐瞒了那么多,你确定他爱上的那个是真实的你吗?还是一个你给他塑造的一个完美的形象?你这样做,对他公平么?”……

睡到后半夜,袁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睁开有些发紧的眼皮,发现何适正抱着自己往卧室里走,“干吗?”她问。

何适低头看她迷瞪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丫头,你怎么睡沙发上了?幸亏我看到了,不然明天你有得罪受!”

袁喜的脑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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