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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啸龙战-第21部分

小说: 啸龙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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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想起来了?”他忍不住闭上双眼,想像着她在记起了一切后,而他又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她,她将被伤得有多重。

未央却摇着头,“我只记得第一世,其他的九世,我记不起来……”解开了手中腕拷后,她仿若混沌初开,对于过往种种一切都忆不清,只是依稀地记得最初的那一世,那最初让他们俩分别的一世。

他的声音显得苦涩,“是吗?”

“我不想知道五百年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也不想知道我曾经遭遇过什么。如果过去的一切会让你痛苦,那么你就忘了过去,只要记住现在的我。”未央来到他的面前紧捧着他的面颊,切切地朝他请求。

战尧修怔颤地拥她入怀,“即使……我层让你因我而死去过数次?”

未央依依恋恋地栖靠在他的怀裹,拥抱着这副总是温暖着她的身躯,想起了她是多么期盼能够回到这个胸怀里,让她能够拥抱他极其不安定的灵魂,接收他漂泊在岁月中所有的伤愁,好让他不再孤单凄寂,让他能够搁下伪装的面具,在她的面前露出他最想要的一切。

她微笑地仰首凝视他,“告诉我,每次当我离开你时,我是带着眼泪还是带着微笑。”

他珍爱地抚着她唇边的笑靥,“你的笑,一直都是我世世等待的唯一理由。”

“那么这一次,就不要轻易的再离开我。”未央侧首吻着他的指尖,“捉牢我、不要再放手。”

温热的吻触悄悄渗进他的心底,一层一层的'奇+书+网'渗透了他僵固的心房,纷乱而纠扰的情潮缠住他,今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寻找她的唇、她滋润而又芳甜的吻……

但原魔老人的身影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再地提醒着他,只要有他存在的一天,他就永远都要承受着失去她的诅咒。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再有一次,不要说是失心,他就连灵魂也都无法再拾缀齐全。

“我无法答应你。”战尧修轻缓地拉开她,压下所有翻腾不休的心碎感,坚决地逼自己拒绝她。

“为什么?”她真的不懂,他究竟是在顾忌些什么?

“为了你。”战尧修尽力不让自己露出丝丝悲哀,淡若轻风地朝她释出一抹笑。

因他的笑意,未央的心头急急惶颤,似懂非懂地望着他,自己也不知为了什么紧握住他的手,好像就只有这样,才可以阻挡那种在她内心中逐渐壮大的流离失所感,可是无论她握得再怎么牢,她总觉得他正在无声中悄悄逝去,而她却是什么都挽不回捉不住。

“为了你,我必须完成我最终的愿望。”战尧修在她的额际印下一吻,不着痕迹地取走她腰间的女娲剑,趁她不备时反手一推,直将她推入洞内,而他自己却退出洞外。

“等等!”未央尚未这出去便被他叫停住脚步。

“别出来。”他以剑尖指着洞口,“你就留在这里等着,到时我会叫亮王来领你出阵。”

未央一句话也听不进耳,“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

战尧修站在雨中警告她,“未央,我已经改变了生门与死门的位置,你再往前走一步,就将永远被困在阵中无法出阵。”

“我才不管那么多!”就算永远被困在石阵中也罢,总比什么都不做就失去他来得好!

战尧修轻轻扬起一掌,在她冲出洞时瞬间将掌心紧握,刹那间,数根石柱纷纷破土而出紧堵住洞口,只留下些许缝隙以供空气流通。

“放我出去!”未央血色尽失地拍打着柱面,从微缝中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被大雨吞噬不再复见。

清寂的洞中,回应她的就只有绵绵的雨声,未央不甘地滑跪在地,浪珠一颗颗滴落,任细碎的哭泣声揉混在雨中缠绵成一首哀歌。

阵阵剑鸣的声音,幽咽地盘旋在空气间,缓缓流汤至她的耳底,她泪眼迷蒙地抬起头寻找那熟悉的剑鸣声,在微弱的光线里,一柄黑亮的长剑静静搁放在战尧修曾经栖坐过的地方。

原魔剑?

未央怔怔地看着那柄战尧修从不离身的长剑,在拾起它时从掌心襄感到一股强大的震力,令她想起了在第一次见到战尧修时,她的女娲剑也普经像它这般发出过共鸣的哭泣声……

聆听着原魔剑的剑鸣声,她闭上双眼仔细探听着洞外的其他声响,缓缓的,挟杂在风雨声中的女娲剑的剑鸣自远方傅来,她不假思索地拔剑出鞘,在以原魔剑破石而出后,立刻追寻着那即将消失的剑鸣声,去寻找那个也即将消失的战尧修。

第九章

带着一身风雨归来的战尧修,一回营后,便刻不容缓地下令举兵攻下洛阳城,并且关闭军营,除了探子之外不许任何人进出,还在军营外布下了重兵,让一旁的亮王对他仿佛在赶时间,又好像在防人似的行径看得一头雾水。

一做完所有未了的工作后,战尧修便将亮王拉至营中僻静的一处,淡淡地对他交代。

“以敌我目前的兵力来估算,洛阳城已经是囊中之物。这场战局就快结束了,接下来你只要率兵进城收拾两位皇子即可。”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用不着多久洛阳城就会成为亮王的战利品。

亮王挑高了两眉,“由我进城?”为什么这小子自己不去,反而要他这个主帅动手做这种事?

“帮你保管了五百年的这玩意,现在我把它归还给你。”战尧修没理会他的问题,反而走至他的面前将八卦玉塞进他的手里。

亮王转了转眼眸,大约地猜到了他会行事这么快速的原因。

“你在急些什么?”他不会是想趁这个时机勒索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战尧修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己完成了五百年前我未做到的事,现在请你履行你的承诺,让我解脱、让她自由。”

“尧修……”亮王紧拧着眉心,直怪自己的猜测为什么那么准。

“君子一诺千金,你答应过我的。”

亮王一手指向他的身后,“在我照办之前,你是否该问一下那个人的意见?”

战尧修纳闷地回过身,讶异地发现那个被他困在阵中的未央,不但出了阵还突破他设在营外的重重人马,此刻就站在他身后不远之处。

“看来,她能够出阵,可要归功于你那柄会寻找主人的原魔剑。”亮王看了未央手中的原魔剑后,坏坏地挨在他的耳边轻嘲,“你不该叫云掠空将它造得这么好的。”

战尧修静静地看着疲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未央,心底也明白她是耗了多大的功夫才追上来的。原本,他还以为这次可以真正的把她给困住,但却大意地忘了把能够引路的原魔剑给带走,使得他必须面对面的与她分别。

“快做你该做的事。”为了不让自己在最后一刻懦弱,也不愿让未央来阻碍,战尧修收回了恋栈的目光,将女娲剑交给亮王,并且不容拒绝地说着。

“好吧。”亮王配合地点点头,一把拉出他亲手所打造的女娲剑。

在石阵中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来的未央,又冷又累得几乎快虚软在地,可她犹不及喘过气来,就看到亮王在战尧修不知对他说了什么后,便将锋利无比的女娲剑抵在战尧修的胸膛上。

“你想对他做什么?”她大惊失色地跃至他们两人之间,焦急地阻止亮王的举动。

亮王敛去了所有的笑意,缓缓转头睨她一眼,“完成我和他的交易。”

“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未央紧紧握住亮王的手,冷汗争先恐后地落下。

“他助我完成我五百年前未竟的心愿,我助他结束让他痛苦了十世的轮迥,不再有来生。”亮王干脆跟她说个明白,打算在打发完她后便立即成全战尧修。

“什么叫不再有来生?”未央愈听愈感到害怕,尤其战尧修脸上那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更是让她心头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个将心卖给原魔的人,在他与原魔缔结契约的那一日起,就已经注定了你们两人的命运。”亮王轻拉开她的手冷冷淡述,“即使你现在没因他而死在司马拓拔的手中,只要他活着,你就永远也摆脱不了横死的命运,而他永远都要活在等待和伤痛里。”

未央血色尽失地睁大眼眸,“什么?”

亮王看了战尧修一会儿,眼里盛满了同情,“尧修已经太累了,所以,我必须履行诺言帮助他不再轮回下去。”

一种如风逝去的声音回绕在她的耳际,失去他的战栗感顿时占满了她的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就像是万物即将流离失所,而她就是因战尧修的心愿即将被抛弃的一方。

“你……想怎么帮他?”她极力想排去心底最深处的恐慌,两眼直盯着那把被战尧修从她身边拿走的女娲剑。

亮王将剑尖指着战尧修的心房,“只要用你的女娲剑朝这里刺下去,他就可以获得他所要的解脱,并且换来你的自由。”

“不!”未央听了便急忙要夺下他手中的剑。

“未央,他愿用他的十世来换你的一生,你就别让他再痛苦了,成全他吧。”

亮王抬起一掌将她格挡开,站在战尧修那一边为他说起情来。

“成全了他谁来成全我?”未央紧攀住亮工的手臂,泪水不可遏止地落下,“没有他,我活在这一世又有什么意义?”他等了十世,她也盼了十世,而他居然想就这么抛弃她?他以为在她想起从前之后,她还有法子留在这片没有他的天地里吗?

聆听着未央哀恻的哭声,忍耐到极点的战尧修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折磨,他一心只想快点解脱,不要再让自己因为未央的不舍而心痛难宁。

“亮王。”他不禁出声提醒那个迟迟不动手的人。

亮王歉然地一掌将未央震退得老远,“未央,我很遗憾。”

“不!”跌至远处的未央挣扎地站起,痛心地朝他们大叫,“不要笞应他!”

“往后,她就拜托你了。”战尧修努力忍下回头看她的欲望,伸出双手握住女娲剑的剑身,抬首朝亮王微笑,而后飞快地助他将剑尖插入心房。

亮王在长剑穿进他心房里后适时地止住战尧修的力道,一手折断暴露在外的剑身,一手扶抱着软倒的战尧修搁躺在地,之后,他任奔抵的未央使劲地将他推开,站在一旁不置一词地淡看着他们。

被折断的剑尖依旧插在战尧修的胸坎上,温热的鲜血缓缓地渗出来,无论未央怎么去擦拭,已经合上双眼的战尧修就是不睁开眼眸再看她一眼,她落泪纷纷地试着在他耳畔轻唤,战尧修却如她先前所害怕的一般,仿佛己消逝在风里,渐渐地飘然远离。

她颓然跪坐在地,浪流满面地频频摇首,“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亮王边说边看向另一旁怔然无语的四个人,你们来得太晚了。“

才刚偷偷摸进亮王军营的四个人,皆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无法置信。

“战……尧修?”宫上邪瞪大了双眼,难以想像躺在地上的人就是那个无人能敌的主子。

“是谁……”封贞观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怒火熊熊地握紧了拳,是谁做的?“

亮王大方的向他提供解笞,“我。”

封贞观狠目一眯,猝不及防地拔地而起,在空中拉开龙吟剑朝亮王重重地一剑砍下,但云掠空却及时为亮王挡下那一剑,并且将满面怒意的封贞观给架开来。

“贞观,”云掠空从他身后用力捉住他的双臂,“听我说,不能对他动手!”

“没什么不可以的,”一想到忠心服侍了廿年的主子就死在他的面前,恨自己来得太晚的封贞观才不管对面站的亮王是不是皇子,只想找他一命抵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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