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波塞冬-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chapter12
我很早就睁开眼睛,在床上停尸半日一动没动。
昨晚我一直不停的哭,很怒很暴力的叶海不多久就麻爪了,最后求着我说:“你别哭了。要不你把我送学校公安处去吧,满清十大酷刑挨个上,不行就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就
因为我强吻你。”
他以为说点什么搞笑的话把我给弄得破涕为笑?
我的心悲伤着呢。
我满脑袋都是莫凉他跟别人说“我是他的妹妹”;他看到柳生兰子的名字,他只是看到名字,就那样生生的停下手里的工作,把那个小邮包珍宝一样的接过去。
我想到这里,鼻子里又发酸,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他的心里没有别人。我是女孩子,再傻我都知道这个。
我用枕巾擦了一下眼睛,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我突然一下子蹦到三十二岁,连孩子都有了的时候,那该多好,我每天就没有别的事儿了,就是想给孩子他爸每天煮什么饭吃
,给孩子每天补什么钙吃。我把现在这一段给快进过去,我不喜欢现在,我悲伤。
我躺的腰都酸了,慢慢挣扎着坐起来,像个老年人一样自己敲敲腰,扶着床头起来。我已经消沉了一上午了,不能再耽误下午的课。
我洗脸的时候看看自己,满脸都是黑眼圈,滚滚我是当不上了,直接变身维尼熊。我穿戴好了下了楼来,在客厅里看见叶海。
“你起来了?”
“嗯。”我很累,特别是我接受了教训,他问话,我好好回答。
他跟着我后面从房子里出来:“我送你上学吧。”
六月的阳光太强了,我不得不把头低下来,避免尴尬,没话找话:“你上午也没有课啊?”
“没有。”
他骗人。要不就是他从前送我的时候骗人。
他把自行车推过来,我一看,眼睛里突然发热:后座上让他绑上了一个厚厚实实的小座垫。
我坐在他自行车后面的时候,看着大太阳下面他脖子上有汗水流出来,T恤衫的领口湿了一小圈,我叹了一口气。
我说:“叶海。”
“啊?”
他在路口停下来等绿灯。
“昨天,”
“……”
“昨天是我对不住啊,跟你使横来着。我心情不好。”
我咬了半天牙说出这么一句挺诚心的道歉的话,谁知道这个时候有一辆警车大呼小叫的从路口过去了。他没听见我说话,也就没应声,我是没有勇气再说一遍的。
到了我上课的地质楼,他让我下来。
我指指那个小垫说:“你把它卸下来吧,多难看啊,跟带孩子似的。”
叶海说:“不是你说硌屁股的嘛。”
我不好意思再说起昨天晚上的事儿了,转身上楼去教室。
叶海在后面喊我:“安菲,”
我停住脚,没回头。
我听见他说:“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乱七八住的对不起,你爱耍横就跟我耍横吧,但是我想要你待见我。”!
我正想这可怎么回答呢,一眼看见西藏小孩穿个小袍子过来了,我招着手就上去了:“哎,扎西旺堆,你把上午的笔记借给我……”
后来他都跟我不乐意了,旺堆说:“以前咱们怎么玩笑都行,以后你可别上来就拽我袍子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了。”
这是好消息。
但现在对于我不是。
我说:“你再敢跟我耀武扬威的,我哪天使个坏给你搅和了。”
他不敢顶嘴了,一闷头做听课状。
老师讲了大陆架的不稳定性,下了课留了几个问题对大家说:“周末了,大家回去好好查查相关书籍,把这几道题做了。快期末考试了,最后两道大的问答题我们就从这几道里面
出,大家好好准备啊。”
我收拾书包,心里想着,怎么过的,这么几天都周末了?好象是这个周末我有很多的事情得做,可是我现在脑袋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出了教室就去图书馆,在架子中间找书的时候,发现两个女生一直跟着我,我恶狠狠的看过去,谁知道她们两个看见我瞪她们了,干脆就朝我走过来?
高一点的说:“你叫安菲?”
“你哪个单位的?”我说。
“你跟叶海同住?”
“注意平翘舌。我跟他同租。”我说。
我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矮一点的长得比高的好看,高的出头警告我,因为矮的喜欢叶海,而高的是个牺牲自己的对照组。
矮的说:“你根本不配。”
我都要笑喷了,这不是日剧吗?真演啊?
我把手里的书往她们旁边的书架上一拍,地质系专业书借阅率极低,书架上面灰尘满布,立时腾起一股小烟,矮的那个马上就迷眼睛了,我手插着腰说:“我跟他配不配,不是你
们说的算的!小鸡婆。”
“你怎么这么没素质呢?”高的边给另一个拿纸巾边控诉我,“你怎么这么泼辣?”
我还要继续吼几句呢,忽然听见有人咳嗽,一回头是莫凉,隔了两个书架正好看见我们。电光火石之间我马上换了语气,对那两只又正经又和缓地说:“同学,你们是不是认错人
了?对不起,请让一下,我还要找书呢。”
我拿了书往莫凉那边走,他从书架子后面出来迎我:“怎么了?”
“没事儿。”我抬头看看他,正被人非难呢,能突然遇到他,脾气少了一半,“你怎么在这里?莫老师。”
“我也来找书。这里面有几本五十年代苏联出的老工具书,我想借走。”
“你的图书卡还没办吧?”我说。
“我押金。”
“用我的卡来借。很方便的。”
我们一起从图书馆出来,我心里惴惴,刚才的纷争他听到了几成?莫凉对我说:“我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干活儿,我等会儿回家,你回家吗?我把你带回去。”
还未待我回答,我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叶海的短信,上面写着:咱们还去看电影呢,你不会忘了吧?
我说:“我还剩点电话费呢,他们总来催缴。”
我把那个短信给删除了。
莫凉他等着我答复。
我自己也在思考,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家呢?我的希望显然不大,但是我还要不要创造条件也要上呢?
手机在下一秒钟响起来吓了我一跳,我怕是叶海的,结果是我妈妈的。她从泰国回来了,让我周末回家。
我说:“好啊,莫凉哥哥,我妈妈也让我回去呢,就麻烦你了。”
他笑起来:“说什么呢?”
我没有回干休所拿东西,直接坐莫凉的车回家。上路之前,他给我一小包的东西说:“尝尝。”
我拿出来,圆乎乎的小点心,我没有吃。
我知道这是什么,我知道是谁寄来的。
他见我发呆,伸手把安全带牵过去给我扣上:“怎么了?菲菲。”~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我问道:“这是栗子小面包?”
“对。”
“柳生兰子从日本给你寄的?”
“……对。”他的脸还向着我,眼睛却望向车窗外,“怎么你还记得她?”
我记得她,我当然记得她,我比记得我自己还记得她,你没有看见我的头发一直都跟她的一样?我努力学习,我就是妄想要成为另一个她。
“她现在日本做什么?”我问,“还在研究所里吗?还给小猴子上香吗?”
莫凉微微笑,他的黑色的眼睛变得更加亮晶晶的,我在里面看见芙蓉树的倒影:“你知道的,菲菲,很多的日本女人在婚后就不工作了。柳生老师现在主要是照顾家里。”
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莫凉他发动车子之前带上墨镜,声音很愉快的对我说:“你居然还记得她,我告诉她,她一定会高兴。”
我们驶上高速公路,树林和山野在眼前飞快的消失。
我跟莫凉有那么久的时间没有说话。e
要看见海的时候,他可能终于才找到了一个话题,他问我道:“刚才在图书馆,那两个女生跟你吵架?是因为一个男生?”
“没有。”我说,“认错人了。”
一口咬定,再无后话。
我还是咬了一口一直拿在手里的栗子点心,又香又糯,栗子的味道溢了满口,让人幸福的想要眯起眼睛,我来怎么形容呢?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味道。我知道了为什么日剧中的的女
孩子会笑得那么可爱,她们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点心,她们能拥有那么珍贵的爱情。
红玛瑙,满心的羡慕。
chapter13
我觉得莫凉是好人,又有风度又有耐性。一个年轻的科学家,时间读秒来计算,现在耐下性子陪两个师太和一个傻丫头吃饭,还很殷勤的盛汤布菜,陪着我妈妈和他妈妈寒暄讲笑话。
我则一直在不停的吃东西,我的心情不好,嘴巴就闲不下来,上来什么菜,我都可以吃很多,莫婶给我夹一片鸡肉,我给吃了,我看炒四角豆里面还有块儿肥肉,自己夹起来又给
吃了。我跟她们不搭腔,可是谁说一点有趣的话,我都跟着笑。嘿嘿的。
我妈妈讲着在泰国的见闻,无非就是赶上了泰王生日庆典,看到怎样怎样的龙舟表演,看哪个哪个得道高僧大作法事的事情,任何一个旅游节目脚本的内容都会比她讲得精彩有趣
,谁知道莫凉听得那样仔细,中间居然还提几个颇有学术性的问题。我妈妈就越说越来劲了,眼里都是光儿,手舞足蹈的,我像个傻子似的嘴里咬着酸奶杯子想:我要辜负我妈妈
了,她现在是把莫凉当成自己姑爷儿喜欢着呢,可是无论是我还是她可能都没有那个福分。
趁着莫婶去洗手间,莫凉去外面接电话的功夫,我一拍胸口,打了一个嗝。
我妈妈正夹起块儿西芹,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没看我:“小姐您差不多就行了啊,不然您先自己回家吧。”
我说:“您什么意思啊?”
我妈妈看着我,很慢很清楚的说:“我的意思是:您又吃肥肉又打嗝的,再这么耍下去奇…_…書……*……网…QISuu。cOm,您就更没有希望了。”
我不敢顶嘴,愤愤的把餐巾一扔,从包间里面出来,我浑身上下的摸口袋,半天才想起来我是根本不会吸烟的。
我蹲在一个墙角纠结,我不是故意做的这么难看的。可是我难受,我不知道面对他该怎么做。
我蹲在那里磨蹭了半天,听见莫凉和他的妈妈从另一边过来。
莫婶说:“这孩子今天像换了个人……”
“平时其实特别的斯文有礼貌。”
“今天也挺好的啊。”莫凉的声音很清晰。
“你觉得?”他妈妈的声音挺高兴的,“模样不错,家世也好,我们跟她父母还那么熟……”
我心里想,虽然这些话这么俗,但是也可以说对我的评价还是十分中肯的,莫凉你可要往心里去啊。
他没说话。
他的妈妈忽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如意,但是就是这样,你想怎么办?那个都结了婚,还是外国人。你爷爷抗日死的,你不知道?”
“您又说这个,什么年代了?再说……嗨,妈,我心里有数。”
“我最怕你说这句话,你都多大了。”
快进包间的时候他妈妈拽住他:“等会儿我跟安婶再去茶楼坐一坐,你送菲菲回家。”
“……”
“你听见没有?”
他们一进去,我的脑袋就撞在旁边的墙壁上,指甲也挠在上面。一直以来还能有所侥幸的问题如今有了一个最消极的答案,我觉得悲哀,我因为喜欢他就变得这么卑微,而且我可
能还将继续卑微下去。
有人在我身后。
我回头。
梳着齐刘海的侍应生。
“小姐,我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