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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凶灵探警-第80部分

小说: 凶灵探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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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蛛暴动了起来,一堆碎肉死死地夹在了楼梯口,一时半会却上不来,无数只渗人的脚肢不停地想在光滑的楼梯上寻找一个着力点,却怎么也找不到。
  陈志明本就苍白的脸由于王贝贝的离去显得愈加惨白,眼神里多出了一份对生死看透的漠然。他神情一动,连连开了数枪全部打在了人蛛中间的那一团血肉模糊的肉里,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引得人胃液翻腾。
  随着他的枪声一响,二人也动了起来,不停地瞄准、射击,子弹没了就迅速将子弹上膛。起初声势骇人的人蛛此刻却变成了个活靶子,身子被牢牢地夹在楼梯中央,上不去也下不来——它是被自己身体中间的那肉团子夹住了去路。
  无数子弹像天女散花般打在了人蛛身上,绕是它的惨叫声再恐怖、再渗人,但那仅仅只是声音,却杀不了人。
  不一会儿,它的身子抽搐了一下,不动了。无数恶心的黄色液体喷得整个楼梯都是,就像是重新给它涂了一层黄色的油漆,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如同臭鸭蛋般刺鼻的气味。
  “停手吧,省一省子弹。”陈志明一双铁手在射进来的光线里显得熠熠发亮。
  司徒长烟的子弹已经全数倾泻在了人蛛的身上,听到陈志明的提醒,他变得更疯狂了,胀红着脸仍旧不停地抠动扳机,似乎在以这种方式在发泄着些什么。
  良久,只能看到枪口上的屡屡青烟,任他使劲抠动扳机,也只能听到几声空洞的声响。接着,他丢去了手枪,一屁股靠在墙角上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双腿里。他歇斯底里地说着,像是在为自己辩解着什么:“我有什么办法?”
  陈志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是悲剧人物,所以谁也没有必要去责怪谁,在当今浑浊的社会中,没有绝对的圣人。
  楼层中央的那阵旋风像个黑洞一样几乎吸引了所有黄纸纠集其中,伴随着的更是一声强过一声的呼啸,使人感觉似乎真的离龙卷风不远了。
  距离它最近的李元智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迎面而来的巨大压迫感,这种压力强得让人绝望,甚至提不起一丝抵抗之力。
  “小心。”陈志明闷哼一声,拽着他的身子往后拉,直至拉到了墙角,撞在了墙上才硬生生止住。
  飓风如同像一个动物般身体时而收缩时而胀开,像是在呼吸。片刻,它慢慢地移动了,匀速向三人袭来。
  形势千钧一发,陈志明竟然轻轻地俯在李元智的耳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蓬莱仙岛的井口大战布条人的一幕吗?”
  “记得。”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怔住了,慌忙看着陈志明,仿佛在等他确认某个想法。
  他的嘴角勾出了一个玩味的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眼下,他迈动了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向带着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来的黄纸飓风。
  李元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强大的自信几乎使人绝对相信他能将之前的故事重演。
  飓风渐渐逼近,陈志明的脸几乎都被吹变了型,阵阵激荡而来的风浪一波又一波地吹向三人。他在这个时候居然再一次地伸出了手指,慢慢地靠向飓风。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刻李元智的心还是提了起来,这简直难以相信,他竟然用一个手指的力量去对抗缓缓靠近的飓风!
  要近了,快要撞上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陈志明猛地一咬,舌尖的刀片迅速划裂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滴了下去,正正好好滴在了他伸出的手指上。
  钢铁的手指像是突然被唤醒了某种神力,在一束光线跃过的同时,指尖迅速射出一束比它更强的光线,似乎是后来居上,瞬间穿透了前一束光线,射进了飓风里。
  “砰!”一阵巨响,飓风竟片刻间瓦解!就在二人还没看清这一切到底是一回事的时候,一个浑身贴满黄色纸条的人突然飞射出去,硬生生地被打在了百米外的墙上。
  “快抓住他!”陈志明闷哼一声,脸上苍白无比,冲地上吐了口鲜血,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看傻眼的李元智和司徒长烟二人都没反应过来,只见对面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身子一跃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见对方已经逃脱,李元智慌忙冲上去扶住了他,眼角一瞥向地上,骤然楞住了。
  地上从他的嘴里吐出的血,竟掺杂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在里面蠕动着。
  陈志明哇地一声,血液如同瀑布般从他的嘴里吐出来,顺带牵连而出的是更多的小虫,虫子吸食着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在变大!
  “这……这!”李元智慌了,手足无措地来回走动,想上前却被他制止住,只能心急火燎地站在一旁静静观看着。
  连连吐了好几大口鲜血,几乎把他身体里的血液吐了干净,他好像觉得这还不够,使出了最原始的方法……将手指探入口中,抠动着喉咙刺激咽喉。
  哇……哇!血不要钱似的被他吐出,庆幸的是血液里的小虫以肉眼可见性地变少,从一开始的密密麻麻变成了最后的仅仅数几只。
  但陈志明依旧觉得不够彻底,仍然卖力地刺激咽喉,鲜血混杂着胃里的东西再一次地吐出来,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地上血液中的小虫已经长成了手指粗细,李元智赶紧把他拉向一旁,给他做起了心脏复苏、人工呼吸。然而司徒长烟则在一旁用脚狠狠地踩虫子,如果按照这种速度生长下去,要不了几个小时虫子就变得比人还大。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虫子被踩扁的噗哧声、李元智的焦急呼喊声,乱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陈志明终于恢复了神智,脸色十分苍白,浑身松软地躺在李元智怀里,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那人……跑了?”
  “现在不要想这个,你先休息一会。”
  他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再一次地合上了双眼。
  张大兵的死对李元智的打击很大,但是眼下陈志明也出了状况,他的心快要碎了,如果他再发生不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虫子被司徒长烟踩死了一大半,但还是有一些虫子已经长成了巴掌大,通体像个巨大蛆虫般蠕动着,奋力地吸着地上残留的血液。<a

  ☆、第九十三章 城市空了(上)

  “这群阿沾已经越界了。”司徒长烟踩死最后一只虫子,点燃了一根烟,淡淡地说道。
  李元智猛然抬起头:“什么意思?”
  “因为这是蛊术和降头术的完美结合。这虫子可以钻入人体潜入血液里面,平时的时候并不发作,但只要降头师念诵咒语,它们就可以疯狂地吸收血液壮大自身。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加入了降头术的运用,它们甚至牺牲自己,让率先壮大的虫子占据人脑,控制人的思维。”司徒长烟犹有心悸地说道:“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了这种东西,但是找不到破解之法,才用了没有办法的办法。”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尝试过假扮阿沾混入华人帮内部,谁知一深入才知道,活尸本人也是一名降头师!”他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后来你们的介入,让我们无法再潜入下去,因为我知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活尸手下的阿沾们在全世界各个角落布下这种蛊术和降头术完美结合的邪术,企图控制全世界的人。”
  “控制全世界的人?”李元智蓦然一惊,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是的,你难道觉得这种邪术办不到吗?我老实告诉你!陈志明他只是一个活体试验!”司徒反问道,异常激动地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浑身起满脓包的时候吗?”
  “记得。”他下意识地说道,脑袋嗡嗡地,像是炸开了一样,一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陈志明为什么没有这种反应?因为这种邪术可以使自身变得无比强大,无坚不摧!甚至是痛觉全无,百毒不侵,只有降头师能控制他!”司徒长烟说罢,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灼热的味道,近乎于疯狂,瞬间又黯淡下来:“虽然他强逼自己吐出这些恶心的虫子,但也只是缓兵之计,我敢说,他身体里绝对还有参与在死角里的虫子,只要降头师愿意,他马上会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话音刚落,李元智身子颤抖了一下,却又马上抱住了陈志明的身子,脑子一片空明。
  他们毫无知觉地走出了这个冰冷的地方,沿途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森林,身子不知道被多少植物刮得遍体鳞伤,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全然没了时间的概念,只觉得浑身无比疲惫,眼前模模糊糊的。
  走出森林,夏东打来了一个电话,却只说了很简短的一句话:“现在马上返回A市。”
  坐上通往故乡的飞机,一进去三人倒头就睡,谁也没有在说话。
  思绪万千,时间飞速流逝。
  梦中,李元智做了很多噩梦,像是掉进了一个深渊里,失重的感觉、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一个陌生人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与此同时,浑身始终处于一种冰冷无比的状态之中。
  醒来后,他头痛欲裂,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笑容可掬的空姐送来一杯暖暖的牛奶,他这才感觉到活着的温暖。
  望着窗外一层层白白的云朵,时而可见被缩小了无数倍的城市,一条条蔓延在城市四周的小河,还有让人心头一暖的家乡。
  这一刻,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远离阴暗、潮湿的原始森林,温暖着的心扉却似乎被一层非常薄的浓雾包裹着。仅仅是非常薄的一层,足以让他感到胸闷、烦躁。
  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死去,有一些人却能莫名其妙地再生,这些不可思议到极点的现实让他近乎于麻木,但他又不得不认同它。
  几年前,他还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待业青年,仅仅是一念之差现在竟阴差阳错地加入了救世的行列。这是他想也想不到的,但当童时的梦想实现的时候,他又觉得附加于梦想之上的责任几乎压得人透不过气。
  就算它很累,我却不会后悔。
  飞机平安降落,三个人齐齐地走出机舱。
  陈志明的脸色很差,别人问他话,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脸上的表情非常沉重,像是在苦思着什么,显得十分不自然。
  走到一条熟悉的街头,蓦然发现这里没了往日喧哗的场景,整条街竟空无一人。李元智看了下手表:十一点三十五分。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三人快步走了起来。他们走到了李元智曾经开枪射杀第一只灵体的地方,烧烤店没有了,喝酒的人也不见了。
  李元智回到了家中,关上房门。
  屋子里的一切气息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似乎有些东西被移动了,它们放着不属于它们的位置。
  他发誓,这是他由生以来碰到的最离奇的一幕。
  墙上父母的黑白相片不见了,只剩下一面光秃秃的白墙,墙上的油漆七零八落地裂着口子。几个月没来,屋子里竟然没有一丝沉积的灰尘,黑白电视机上被人擦得锃亮,木质的外框被拆掉了,换上了铝合金。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快速地冲到了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了两样东西。一根细长细长的头发,一支新农村钢笔。
  将头发和钢笔摊开在手掌上,他的眼角却突然瞥到了抽屉里的一样东西——一张白纸,里面密密麻麻的字眼让他几乎无法抑制住内心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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