跷家外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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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病房把老爹揍醒,重燃他生命的希望,但他的肝却因饮食不正常出了毛病,需要邱婉依这位温柔可人的小护士照顾。
就是那个时候,父亲找到生命中的第二春。
林奕妤不反对他们交往,但是要邱婉依做她的二妈,那就有待斟酌。
偏偏老爸的牛脾气和她一样,一发作起来哪管她的抗议呢?既然他执意娶二妈,那她就执意逃家。在婚礼当天,她跷跑了,而大哥是头号帮凶。
大哥的理由是与其看她在家跟爹地咆哮争执,宛若家中放了两座爆发的火山,倒不如让她出去散散心。一来是为了父亲身体着想,二来是顺她的心意,让她出外去历练,接受社会洗礼,总比是被闷在家里好吧!
“你逃家倒是逃得挺爽快的,什么东西也没带,到了什么地方也不打通电话回家。”他摇摇头,拧一下她的俏鼻,“我真不知说你什么才好?”
“到底是怎样?”爹地的心脏还好吧!她紧张地问。
“既然那么惦记着他,为什么不自己回去看?”他好气又好笑,没看过一个女孩子家脾气那么火爆,遗传父亲刚烈的脾气,却没遗传父亲冷静的深谋远虑。
林奕妤遇事往往不给大脑思考就决定,像这次逃家就是如此,若非林奕龙从旁协助,说不定连是否溜得出家门都还是个疑问。
他深吁一口气,走到门口再提醒她一次:“别跟老爸呕气好吗?就算你不回家,最起码打个电话给老爹,让他安心。”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她犹豫地想一下。
“不是建议,是忠告,等老爸的接班人找上门来,可就不是一通电话就能了的事。”他转开门把,走出玄关,转过身淡淡地笑:“他已经从日本受训回来了。”
“真的?”她惊喜地睁大晶莹澄澈的黑眸。“自从我进了大学,就再也没见过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哥,以前在家里,他是最疼我的。”
“难道我就不疼你吗?”他故意装出不悦的表情。
“你?”她嘤咛地哼声,“每天都要见面,感觉就不稀奇了,哪像莫大哥一年难得见上一面,而且每次都会带一大堆的礼物给我。”
“真是的,这么现实?!”他装作嗔怒的表情,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你这小妮子,真没良心,亏大哥还帮你离家出走,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说活那么不留口德,见到我仿佛见到鬼似的,一听到莫大哥就那么开心,真是差别待遇,我要上公平交易委员会抗议。”
“你去呀!”她立刻用手推他出门,嫣然一笑,“最好拿个公平交易市民荣誉奖章回来光宗耀祖。”
“愈说愈离谱!”他忍俊不住,揉揉她头上乌黑细滑的短发,“你呀!老像个顽皮的小男生爱作弄人。”
长那么大了,她还是不太能习惯这种亲人间表示友爱的方式,窘涩地拨开他的大手。“好啦!别罗哩八嗦的,快滚回你的医院吧,免得病人等得不耐烦,让医院申诉会告你一状。”
“让他们告啊,这样我就可以跳槽啦!”他潇洒地一笑:“也不用拚死拚活,从早上加班到凌晨。”
“哇!什么时候我们家最勤奋,埋首工作的人也有怨言啦?”她露出夸张的表情,手放在门把上,身子倚着玄关,一吹到冷风,她鼻子又开始痒痒的。
“就从你跷家开始。”他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为避免再遭天降甘霖,他赶紧推她入屋。“好啦!不跟你我闲扯,快进去,免得我又得给你打第二针。”
她一听到针,全身颤抖悚动,急促地退回屋内:“那我就不送……送……哈啾……”
唉!还是无法避免那“满头雾水”。他不禁苦笑,来这通风报信,却受到这种待遇。
※※※※
奕妤迅速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呼口气,总算送走了大哥,该去拿药了。
她立刻套上两件毛衣,一件厚重的咖啡色长裤,再披上样式老旧的深绿色外套,戴上红色的手套,走在路上让|Qī|shu|ωang|人感觉就像一样圣诞树满街跑,外面的绵绵细雨已转变为湿冷的空气,简直像身处在北极。
为了找药局,她在附近绕了好几圈,逢人便问路怎么走。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气温下,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她只有抓紧衣襟,咬牙地迈开蹒跚的步履。
上天果然还是挺厚爱她的,正当她站在大街上犹豫是否叫部计程车时,马路对面明亮的招牌吸引她的目光。
二话不说,她疾走越过斑马线,在黄灯转红之前跑达对街行人道,正当她喘了口气,庆幸运气不错时,“哗!”“啪!”一部疾速奔驰的黑色跑车,在她身后掀起一片污秽的浪花,向她背后袭来。
霎时,一股寒意由脚跟窜升上背后,令她浑身颤抖,牙齿也不停地打架。
她怒视远逃逸的车影,比出中指遥远对车影。“王八蛋!不长眼的混蛋,下次给我碰上,我非宰了你不可。”她嘴里的三字经还没念完,猛然那辆车回转绕一圈马路,开回到她的身旁,吓了她一跳。
奕妤连忙往旁边跳开,免得再被水花迎面飞溅。愤怒的脸孔转为铁青:“你这人会不会开车?”心中却紧张自己刚刚那种不文雅的动作是否被瞧见。
车上走下来一个打扮十分光鲜,成套灰色西装穿在他身上,给人感觉是雅癖型的上班族或高知识分子。
他戴着墨镜,沉稳冷静地拿出皮夹。“小组,这是五千块,去买新的衣服吧!”见林奕妤愣愣地望着他,迟迟未伸手,他迳自把钱塞到奕妤的手上。
“喂!你……”林奕妤反应过来,怒不可抑正想抗议时,他已开车远飕而去。
什么嘛!她可不是乞丐婆,这简直是侮辱!可恶!
林奕妤低头看着手中五张紫色的钞票。心想不要白不要,反正现在她的确很穷,刚搬到外面住,身上一无所有。
她不是缺钱,而是不想再靠家里救济,不想用老爸在银行替她开的三个户头里的存款。她想凭自己能力赚钱,花自己赚的钱也比较快乐。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毁了一件老旧的绿大衣及咖啡色毛料长裤,凭空赚得五千元。
想想也值得,正好可以利用这五千元去超市采购一番。
也许是她外表奇怪,再加上衣服脏脏的,所以行人及店员都露出鄙夷的眼神。她不以为意,反正有钱时最大,尤其是瞥见店员看到紫色魔光而眼睛一亮的那种情形,她觉得十分有趣。
到便利超商买了一盒香烟,购齐整个月的货品和食物,她心情愉悦地踏上归途。
但是天公不作美,说时迟那时快,“哗!”意下起淘淘大雨,溅起满地污水。
她只得抱着东西,躲到屋檐下避雨,而狭隘的空间里,已站了另一个躲雨的男子。
她悄悄地用眼尾瞄着他的侧脸,斧鉴刀刻般阳刚的轮廓,炯炯有神的深邃配上薄削抿唇,看起来正气凛然的感觉。
突然他偏过头去,奕妤心一惊,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仰望天空,脸上有些臊热,想到她还在生病中,却停驻在这又湿又冷的空间里避雨,感觉鼻子开始不对劲,偏偏那个魁梧男人正打量着她。
为了避免被他瞧见她的窘态,她连忙翻开货品,手忙脚乱地找出烟,却发现没买打火机。
她尴尬地斜睨着他。“先生,可否借个火?”当她掏出烟时,无意间瞄见他熠熠发亮的黑眸变黯淡,带着一丝轻蔑的意味。
那种不屑的眼神让奕妤颇不高兴。她心想自己又没犯法,只不过抽根烟而已,女孩子抽烟很奇怪吗?
即使他外表露出鄙夷的神色,但他仍旧掏打火机,替她点上烟,而奕妤则兀自沉浸思绪中,一时没注意到,反被烟呛得猛咳不已。
他看到她这副惨样,不禁紧拢着眉,斜望着大雨渐歇。犹豫了几秒钟,按捺不住公理正义之心的驱策,开口劝:“年纪轻轻,就自甘堕落做太妹,未免太不值得了。”
“我……什么……哈啾!”咳到眼泪肆流之时,她的喷嚏又开始搔痒她的鼻孔,奕妤难过的脸扭曲变形。
那男人见状一阵摇头叹息:“不会抽烟又要抽烟,真是自讨苦吃,小小年纪不学好,不懂得洁身自爱。”
“你……哈啾……”被他义正严辞歪曲她的人格,她气得全身僵硬,说不出话来。
他同情地看着她,喟然欷觑:“不良少女,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说完潇洒地走入毛毛细雨中。
“我不……不是……哈啾!”她脸色铁青,想破口大骂,偏偏鼻水流个不停,连泪水都呛出来。为了怕病情恶化,只能目送着自以为是的混帐鲁男子离去。
她忿恨不平的对空咒骂。什么嘛!她今天是招谁惹谁,怎么尽遇上这类倨傲的沙猪?
※※※※※
闷着满腔怒气回到自己公寓,蓦地,远远见到一个少女,留着跟她同样的薄削短发,穿着一袭牛仔套装配上马靴,加上戴着银色手环及耳环,浑身散发着活力。
瞧那少女不断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模样,想按电铃却迟迟不敢下手,令她觉得好奇,不知那名少女在紧张什么?
“小姐,你……哈啾!”
少女被她吓得往后一跳,狐疑地瞪视她。“你是谁?”
“抱歉,吓着你了。”她吸吸鼻涕。“这是这里的住户,请问你找谁?”
“我要到四楼。”少女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你感冒啦?”
她可怜兮兮地点点头,擦去鼻涕。“我也住四楼,一起上来吧。”她觉得这少女看起来不坏,至少关心她的病,冲着这一点,她引领少女走上四楼。
少女感激不尽,边跟她后头边说:“我叫周克玟,姐姐,你……哎唷!”猛地,跟得太近,刹车不及,撞到她的后脑勺。
奕妤听到“周克玟”三个字,突然停下脚步。“对不起,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她连忙回过身,张大眼珠望着少女。
少女揉揉俏鼻,撇撇嘴咕哝着:“周克玟,周是周朝的周,克服的克,玫是王字边文。很奇怪吗?”
“你就是拨错二十通电话的周克玟?”从电话声中,她大致上听出周克玟年纪很轻,不过,初见面仍不免讶异。她一边开锁一边亲切地笑:“哈啾……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什么?你就是林老师?”周克玟不敢相信眼前个头和自己差不对,生得一张娃娃脸的小姐竟是林奕妤!
瞧瞧那张圆圆的脸蛋,一双杏眸骨碌碌地转,弯弯的弦月眉又黑又浓密,俏鼻有些红肿,朱唇带点惨白,大概是感冒的关系。从外表看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是她想像中呆板的老处女老师,反而感觉像个学姐或同学。
她恭敬地朝奕妤鞠躬:“老师,我是电子科三年丙班,你班上的学生。”
“噢!哈啾!”奕妤怔了一下,有些窃喜,第一次被称为老师的滋味是如此美妙。“有事进来说,你若没提你的名字,我还差一点忘了那封信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海山专校老师,将来要教你们班?算来我也只有应征时到你们学校一次而已呀!”进到屋内,温暖的空气使奕妤的鼻子顿时舒畅多了。她从抱进厨房的购物袋中掏出一罐饮料送给克玟。“坐下来聊。”
克玟乖巧地坐到沙发上。“我们教务主任说的,他告诉我们这学期有个新老师要来。”
“哈啾……抱歉,教务主任什么都告诉你们听?”她一边说一边将生活物资放在餐桌上面后,倒杯热开水,拿出刚开好的药,走到单人沙发坐下。
克玟腼腆的颔首,表现出好学生的风范:“那个IB……不!我的意思是教务主任很好说话,对学生都很和蔼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