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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人生自是有情狂-第9部分

小说: 人生自是有情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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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分手,她竟然要分手!

只因为那个混蛋,那个卑鄙下流无耻的混蛋,而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至少此时此刻没有!

来来回回在卧室里走了几百趟,终究还是压不下满腔的愤怒,冲动地抓起了电话,按下那个在研究资料时打印于脑海中,却从未曾打过的号码………………………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打这支电话。

一待对方接听,他劈头就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纤雨?”

对方沈默片刻,嗤出轻笑。

“是你吗,纤雨的大学男朋友?”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纤雨?”段清狂不耐烦地又问了一次。“钱吗?我会替她还给你,加倍!”

嘲讽的冷哼。“她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最适合我的女人,我绝不会放她走的!”

咬紧牙根,“十倍!”段清狂再拉高价码。

“哈哈哈哈……”对方突然爆出轻蔑的大笑。“果真是个幼稚的家伙呀,你一定是个被宠坏的小鬼,以为有钱就能搞定一切,真是太愚蠢了!让我教教你吧,这世上并不是有钱就能得到所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想要,就得不择手段去夺取,一旦到手之后,就绝对不能放弃,懂吗?小鬼!”

他的语气更是不屑。

“我就是这样得到一切,保有一切,而纤雨,自她和我订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是属于我的东西了,我绝不会任由属于我的东西落到别人手中,也不容许任何人觊觎染指,你就算哭着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再多看她一眼。当然,你也可以不顾她妹妹继续纠缠着她不放,不过,你想到时候她是会恨我,还是恨你呢?”

“你……好卑鄙!”段清狂气得浑身发抖。

“对,这正是我的座右铭,卑鄙的人才能得到一切!”对方自豪地说。

“你会后悔的!”段清狂咬牙切齿地发誓。

是的,那家伙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他太小看对手了,以为段清狂不过是区区一个普通富家大学生,只会伸手向家里要钱挥霍,自以为了不起,其实一无是处,这种笨蛋就跟蚂蚁一样,怎么捏怎么死!

“等你比我更卑鄙的时候再说吧!”

“不,很快,你等着吧,很快!”

愤然扔下电话,段清狂也冷静了。

他还有时间!

那家伙太有自信了,所以没想到要趁机逼迫纤雨提早举行婚礼,这是那家伙的失策,也是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他会让那家伙后悔的!

纤雨以为她必须千方百计躲避段清狂,没想到全然不用,因为段清狂再一次自校园里消失了。

有人说是期中考快到了,段清狂躲在家里赶报告,也有人说段清狂大概又住院去了,甚至有人说他休学了。

只有纤雨知道以上皆非。

她可以猜想得到他在作什么,所以她担心,她忧虑,却不知道能怎么办,她只有一个人,无法左右兼顾呀!

可是无论如何,她就是无法任由他去漠视自己的身体不管,所以犹豫再三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又打手机给他,希望能说服他放弃,因为宋育群的阴险狡猾根本不是他们两个单纯的大学生能应付得了的。没想到……

段清狂的手机暂停使用!

第五章

该死,胃又痛了!

段清狂吞了两颗药,再自行打了一支针后,紧按住胃部继续凝住计算机屏幕,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自从那一夜和那个混蛋通过电话之后,隔天他就通告全家人,说是要赶期中报告,严禁任何人来骚扰他,至于三餐,送到他的书房外就好了。

然后,他就不曾再踏出后宫半步了。

这并不是第一回,他要是多翘个几堂课,赶报告时就会自行关禁闭;或者迷上哪个计算机游戏,他也会自己躲在房里玩到厌倦为止。

不过只要他不是去玩那种体力负荷不了的运动,正常进食三餐,他那三个哥哥也都任由他去。所以无论吃多吃少,或者没吃,他都会把一些饭菜倒进马桶,剩下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留给哥哥们探听,安抚一下那三颗爱操心的脑袋。

而事实上,自那天开始,他就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地盯着计算机屏幕,研究段氏公司的结构、营运、资金往来等等,希望能早点找出可以利用的漏洞。

真该死,越来越痛了!

他想再吃两颗药,这才发现药没了,只好到医疗室补给他的药盒子。回到书房又吞两颗药,打了一支针,再继续研究计算机上的资料。

可是不过一会儿,他就双臂紧压住胃部,呻吟着把额头抵在键盘上,痛得全身阵阵发寒,冷汗涔涔。

再过片刻,他觉得更不对了,现在不仅胃痛,连胸口也痛了。

不会吧?

他连忙拿出另一瓶药,抖着手想打开,却掉了满地,连瓶子都不晓得滚到哪里去了,只好捡起两颗掉在身上的药片赶紧丢进嘴巴里,然后喘息着等待胸口的疼痛消失。

大半天后,胸口不痛了,可是胃部依然痛得很,两眼不由自主地瞄向沙发,身体实在很想去躺一下,可是脑袋却拼命抑止他的身体,于是他强迫自己把视线拉回来定在计算机屏幕上。可是……

天哪,真的好痛!

计算机屏幕上的字开始模糊了,他甩甩头,又吃了四颗药,打了两支针,咬紧牙关忍住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剧痛。

见鬼,胸口又痛了!

药、药、药……另一瓶药呢?另一瓶药呢?

该死的另一瓶药呢?

三兄弟先后进入玄关大厅,段仕涛与段涤臣同时把公事提箱交给段月飞拿到书房。

“四少爷呢?出关了没有?”段仕涛问佣人。

“还没有。”

“还没有?”段仕涛皱眉。“老二,他入关多久了?”

“六天。”

“最高纪录呢?”

“十一天。”

“喔。”段仕涛要上楼,随即又停下。“老二,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去看看他吧。”

段涤臣恰好与段月飞错身而过。

“咦?二哥要去老四那儿吗?”

“我叫他去看看老四。”

“老四会发飙喔!”

段仕涛哼了哼。“有胆子叫他来飙我!”

“是没人敢飙大哥您啦,可是……”段月飞往后宫那边瞄了一下。“要是老四赌气不吃药不打针怎么办?”

段仕涛浓眉又皱。“那小子,就是会使这一招!”

“因为连大哥也怕他这一招啊!”

段仕涛脸色蓦沉。“老四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我们担心他的身体,他却尽找我们的麻烦,成天只会耍些奸诈的小手段来捉弄我们!好,这回等他赶完报告之后,我一定要……”

狠话才说一半,远远一声惊恐的叫声窜过来吓得段仕涛与段月飞不约而同呼吸暂停三秒,脆弱的心灵霹哩啪啦剎时出现好几道裂痕。

“救命啊,大哥,快来呀!”

一听,段仕涛与段月飞各自抱紧一颗破裂的心,同时起步冲向通往后宫的廊道……

J大医辅中心……………………………

“怎样?”

三兄弟同时扑向急诊医疗室门口,差点把刚推门出来的陈医生又撞回去。

“他的胃部大量出血,必须立刻动手术,可是他同时又有心脏衰竭、肺高压的征象,而且白血细胞数急遽增高……”

“少啰唆这些我有听没有懂的话!”段仕涛怒吼。“给我说简单一点,他的情况到底如何?”

“很不乐观。”陈医生冷静地说。“他所有的毛病几乎在同一时刻全部发作,我甚至不能肯定他能不能熬过这个手术。”

三兄弟不约而同面色惨变。

“怎么……”段仕涛无力地喃喃道。“怎么赶个报告会赶成这样?”

“对不起,我要去手术室了。”

在护士的通知下,陈医生匆匆忙忙走了;三兄弟相对一眼,也匆匆忙忙追在后面去了。

手术室门外,三兄弟不晓得等待了多久,他们没算过;加护病房外,三兄弟不晓得又等待了多久,他们还是没算过,也没有人敢离开,就怕一离开便与小弟天人永隔了。

天亮了又天黑,天黑了又天亮,他们依旧失魂落魄地守在加护病房外,什么也没吃,只猛灌黑咖啡,一句话也没说,只在心底拼命向所有神明祷告………………………管他是佛教、道教或天主教。

“对不起,段先生,”神智始终游移在加护病房内的三兄弟,全然没有察觉某位护士不知何时摸到他们身边来。“我知道你们吩咐过无论任何同学要来探病都不许可,但是……”

她踌躇了下。“有位女同学,她已经在候诊室里等了两天两夜,她说在尚未得知段同学的病况之前她绝对不离开。”

魂游九天的神智终于勉强收回来了,三兄弟诧异地互觑一眼。

“她是谁?”

“我不知道。”

段仕涛沉吟了下。“让她上来吧。”

纤雨的模样非常憔悴,眼眶是红的,脸色是青的,唇瓣是白的,一眼看去甚至比三兄弟还要落魄。

“清狂他……还好吗?”

清狂?

她叫老四清狂?

三兄弟惊讶又狐疑地再次相觑一眼。

“请问你是?”

“连纤雨,资设系二年级。”纤雨声音沙哑地回道,再问:“请告诉我,清狂他没事了吗?”

深深凝视她一眼后,段仕涛才告诉她:“不,他还没有脱离危险。”

唇瓣抖了抖,“是吗?他……”纤雨呢喃,“对不起,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她没有哭,连哽咽也没有,可是泪水却拼命往下掉,像没拴紧的水龙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为了她?

抓住这三个字重点,段仕涛即刻追问:“为什么是为了你,你能告诉我们详情吗?”

悲伤的瞳眸无助地瞅着他们,这一刻,她是如此令人心酸的我见犹怜。

“因为,他想帮我摆脱我的未婚夫……”

冗长仔细的叙述,逐一让三兄弟恍悟小弟近日来的一些古怪行径,也让他们明白前些日子的小弟为何整日笑呵呵的好象快乐的要飞上天了。

“可是……”段仕涛黯然低语。“他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实话呢?是我平日对他太苛了吗?难道他不知道,只要是为了他,即使是杀人犯法的事,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作吗?”

“不,不是那样的,”纤雨急道。“清狂老是跟我说,这世上最溺爱他的人就是他的三个哥哥,所以他随时都把他的三个哥哥挂在嘴里,有些同学还嘲笑他有恋兄情结呢!真的,他一直知道你们有多疼爱他,他知道的!”

段仕涛徐徐抬眸,凝住她片刻,突然,他沉声低唤,语气恢复平日的冷静沉稳。

“老三。”

“大哥?”

“你留在这儿,有消息即刻通知我们!老二,我们走!”

“大哥,上哪儿?”

“公司,我们要用最短的时间吃掉那个宋育群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身上穿的内裤,我要他跪下来求老四!”

疲惫地回到家里,纤雨无力下垂的脸轻轻抬起,爸爸看着她,大哥看着她,妹妹看着她,弟弟也看着她,她勉强勾出一抹涩然的笑。

“我没事。”脸再次无力地垂下。“我要洗澡了。”

拎着包包,她宛如失了魂似的进入浴室,片刻后,浴室里便传来隐隐约约的啜泣声,那样哀伤、痛苦、无奈、歉疚,却又拼命压抑着不敢哭出声来,那种无法宣泄的悲哀更教人痛心。

所有勉力支撑的坚强,在得知段清狂的病况那一刹那便全然崩溃了!

连爸爸歉疚地望着浴室门,连荣贵无奈地望着浴室门,连荣志不知所措地望着浴室门,甚至连妈妈也躲在房门后怯怯地偷望着浴室门,而连娟娟,她贴着门,眼眶噙泪,好半晌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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