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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出嫁难从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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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天早上吩咐下人们去准备妥当后,下午,金禄一睡醒用过午膳,塔布和乌尔泰便搀扶着他来到沁水阁,金禄这才明白一听到他说要搬到沁水阁来,满儿为什么会笑得那么诡异。

他的儿女们早就抢先一步住到沁水阁里来了!

“阿玛,阿玛,您也搬来了!”

“阿玛,阿玛,陪梅儿玩玩!”

“阿仆!阿仆!阿璞!”

“嘛仆!嘛璞!嘛璞!”

南面最大问的寝室里,金禄才刚在床沿边儿坐下,那两只可怜兮兮的大眼睛便忙着揪向满儿,差点哭给她看。

“娘子,为夫一定要和他们住一块儿么?”

满儿禁不住呛笑两声。“屯君,这儿可是他们先搬来的哟!”

朝那两个在床前蹦蹦跳跳的孩子们各拋去一眼,再瞄向身后床上那两个正在对他拚命流口水的小家伙,金禄很夸张的叹了口气。

“好吧!至少咱们的寝室和他们的卧室还隔着书房和静水厅。”

只不过是从寝楼走到沁水阁来,金禄那张娃娃脸业已爬满了疲惫与倦乏,满儿马上就注意到了,立刻转身去放下四周的百叶窗,边朝孩子们叫道:“好了,弘普,梅儿,你们俩自己出去玩吧!阿玛累了,要睡一会儿。”

“可是人家还没有和阿玛说到话耶!”

“晚点儿再说!”

待两个大的自己跑出去,保母嬷嬷也把两个小的抱走之后,满儿扶着金禄躺下,细心地为他掖好薄被子。

“睡吧!这儿凉快多了,你应该会比较好睡。”

金禄拉拉她的袖子,半似撒娇地说:“陪我睡。”

满儿轻笑着躺下去让他枕在她胸前,几乎只转个眼,他就睡着了。

这一睡,金禄直睡到了翌日清晨才又清醒过来,一睁眼便瞧见满儿目光微带点担忧地盯着他看,他毫不犹豫地对她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

“娘子,这儿真的很好睡呢!”

担忧消失,满儿也笑了。“可待会儿也有得你热闹的了!”

早膳过后,那两个等待多时的小家伙就蹦进来了。

“阿玛,阿玛,弘普可以摘树上的水果吃么?可以抓湖里的鱼吃么?”

“哎呀!想偷阿玛的水果跟鱼?不过……好吧!谁教你是阿玛的小可爱,就给你偷吧!”

弘普甫始一征,梅儿也抱着布娃娃爬上床,献宝似的把布娃娃举到金禄面前。

“阿玛,陪梅儿玩娃娃!”

“娃娃?”金禄觑着布娃娃,一脸滑稽可笑的表情。“小宝贝,你要阿玛这老头子陪你玩布娃娃?”

“阿玛,”梅儿娇憨地嘟着红滟滟的小嘴儿。“陪梅儿玩儿嘛!”

金禄叹了口气。“好好好,阿玛陪你玩,陪你玩!”

听到这儿,弘普突然跑到满儿面前拉拉她的袍子,很认真地问:“额娘,阿玛生病了么?”早就习惯阿玛冷漠的脸色、冷漠的说话语气,一旦见到阿玛“不正常”的反应,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阿玛肯定是生病了。

“不对,爷没有生病,爷是受伤了。不过……”玉桂、佟桂、王蓉、婉蓉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惊异不已。“爷连脑子也受伤了不成?”她们连想象都想象不到主子会有这样可爱的灿烂笑容。

唯独梅儿依然不解事的与阿玛玩得不亦乐乎。

满儿与塔布、乌尔泰相对一眼,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正常的允禄,“不正常”的金禄,两者的确是很难凑在一块儿,特别是第一次碰上金禄的人,真的会以为允禄脑筋不对了!

不过,两个孩于却不曾想太多,只觉得这个“好好玩的阿玛”很好亲近,他们好喜欢。可满儿也没让他们缠着金禄太久,顿饭工夫后就把他们赶走了。

“累了吗?”

“不累。”金禄笑吟吟地拍拍身旁。“来,上来陪我聊聊。”

寝室外,两个忠心护卫与四个丫寰隔门偷听里头的笑语声,时而传出主子的爽朗大笑,或者福晋的笑骂。

“爷实在很聪明,”塔布赞叹道。“跟福晋说一大堆,福晋不一定听得进去,可一旦换上逗趣的金禄出场,福晋便忘了一切,包准原来的爷一回来,福晋还会想着说希望爷多躺两天呢!”

“爷可真辛苦,自己身子都不舒坦了,还得反过来设法逗福晋开心。”说日这么说啦!其实佟桂还真是羡慕得很。

“可是爷心甘情愿啊!”塔布微笑。“见福晋开心,我相信爷比谁都高兴。”

“那也是,既然主子两人都高兴,咱们作下人的自然也开心了!”

午前,金禄又小睡了一会儿,然后起来和大家一块儿在沁水阁最大的明水厅用膳。

午后,清幽的小湖边,两个静不住的小鬼,一个指挥塔布去摘树上的水果,一个支使乌尔泰下湖去捉鱼,四个奴婢在浓荫下逗弄四个小娃娃,喧闹叫嚷声配合沁水阁内传出的笑声,编织成一片活跃动人的欢愉气氛。

真是好一个热闹的仲夏日。

第十章

八月中秋刚过,庄亲王府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那是申正时,府门前突然停下两顶明轿,守卫亲兵初时尚以为是哪位王公贝勒,没想到轿里人一出现,守卫顿时看傻了眼。

“咦?欸……哇,快去通知王爷!”

小湖傍树荫下,金禄悠哉悠哉地生躺在竹藤欹床(类似坐在地上的躺椅)上吟着小曲儿,左手边草地上插着一根钓鱼竿,右手边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糕点与香茗,惬意得不得了。

至于几个在茵席上睡着的小鬼都被抱进阁里去睡了,只剩下弘普犹精神奕突地说耍跟阿玛比谁钓到的鱼多,虽然他运一条都还没有钓到。

“禀爷,有贵客莅临,请爷前去迎接!”

小曲儿停了。

“贵客?就他一个?”

“还有十七爷。”

“哦!那叫人多搬两座欹床出来,啊!还有,再拿两个茶杯。”

“耶?那爷您不……”

小曲儿又开始了。

竹藤欹床刚放好,贵客也恰好到了,眼见金禄那副陋意慵懒的模样,不禁有些正忡。

“哎呀呀呀,原来是四哥大驾光临……咳咳咳,”金禄装模作样的咳了两下。

“恕臣弟我身子还不怎么康健,没能去高接远迎,四哥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怪责臣弟我吧?”

再听他这样反常的愉快说话方式,雍正更是迟疑,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又见金禄蓦然绽放出一脸天真可爱的灿烂笑容,看得雍正猛一下傻了眼,还有允礼。

“来来来,两位快请坐……啊,对了……弘普,快来……见过四伯和十七叔……嗯,乖……嘻嘻嘻,四哥,十七弟,你们瞧,臣弟我和弘普是不是一样可爱啊?”说着,四只同样又大又圆的眼睛一齐眨个不停。

两张下巴同时掉到地上,刚从沁水阁出来的满儿差点失声爆笑出来,赶紧深吸口气忍住,再过去把下巴捡回给他们,又请他们坐下,免得他们吓晕倒了。

“皇上,十七弟……请……咳咳……请坐。”

雍正与允礼茫然地坐下,然后各自捧着一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茶,怔愣地看了半晌,再望向那张娃娃脸——粲笑依然。

他们没有看错!

雍正不觉脱口道:“十六弟,你的脑子也受伤了么?”

忽地,自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传来几声忍俊不禁的爆笑声。

“哎呀呀!四哥,您怎地这般说臣弟我呢…”金禄哀怨地拋过去一眼。“臣弟是内伤,关脑子啥事儿了?”

“那你怎么这样说话?”

“这样儿说话?”金禄一副困惑不解的神情。“哪样儿说话?咦,莫不成四哥要臣弟我唱曲儿?昆腔还是弋阳腔?”

又是几声爆笑。

“谁要你唱曲儿来着!”雍正哭笑不得。“朕是说你……你干嘛笑成这样?”

“欸?原来四高要臣弟哭啊!早说嘛?唔……”说着,金禄抚着下巴开始沉吟起来了。“要唱曲儿,还要哭腔,那就……这么着,来段长生殿的《哭像》吧!清唱可以么?”

爆笑声更烈,满儿躲在金禄后面流眼泪,允礼别过脸去咳个不停,就连雍正自己也忍俊不禁了。

“你在胡扯些什么,朕何时要你唱曲儿了?你……你究竟是怎么了?朕去探十三弟的痛,顺道也来瞧瞧你的情况,没想到你却养伤养得变了个样儿,还是你中邪了你?”

金禄忽地垮下了脸儿。“怎地,四哥讨厌臣弟了么?好吧!那自今儿个起,臣弟我会留在府里闭门思过一步不出,想想到底是哪儿惹着四哥不痛快了。”语罢,他状极悲伤地吸了吸鼻子又拿衣袖按了按眼角,再“偷偷”捻块点心塞进小嘴里,愉快地咀嚼着。

“谁要你闭门思……”雍正简直是啼笑皆非。“算了,算了,你爱傻笑爱唱曲儿都随你了,朕要问问你,你究竟好了没有?”

“当然还没好!”

话刚说完,突然,玉桂提着篮子出现。

“爷,奴婢需要一些水果。”

“没问题儿。”金禄双手一扬,也不见他吸气作势,两旁果树上的水果便自动飞进他手里,直到玉佳的篮子满了。

“谢谢爷,够了。”

玉桂离开,轮到弘普大声喊过来了。

“阿玛,弘普钓到一条鱼了!”

金禄哼了哼,双手往湖面一收,又是两条肥嫩嫩的大鱼啪达啪达地飞进他手里,他随手往草地上一扔。

“阿玛两条了!”

“哇,阿玛赖皮!”

“来咬阿玛呀!”

转回头来,金禄对雍正例嘴一笑,雍正则似笑非笑。

“还没好,嗯?”

金禄耸耸肩,“吃啊!四哥,十七弟,这糕点很香,水果很甜呢!”一边劝食,一边自顾自咬一口玫瑰糕大吃特吃。“要臣弟干啥,四哥?”

一听他这么问,满儿立刻起身到弘普那边去,待她在弘普身旁坐下了,雍正才压低了声音对隔着茶几另一边的金禄说话。

“朕已递了玉柱的职,夺了舅舅的太保衔、步军统领职,并命他去阿兰善山修城;至于老九,朕也削了他的爵位,但朕希望能一块儿办了他和老八;还有年羹尧,他现在已是闲散旗员,朕准备要阿拉锡到杭州去抄牠的家,并押解他回京。”

说到这儿,金禄便明白了,他略一思索,即侧过脸去扬声问:“娘于,想不想同为夫上杭州玩玩儿去?”

满儿闻言面色一喜,正待说好,可转眼一瞧雍正,马上又合上了嘴,蹙眉沉思起来了。

金禄见状不禁叹了口气。“四哥,再给臣弟一点时间好么?”

雍正不解地望望满儿,再瞧向金禄。“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金禄也瞄了一下儿,再朝雍正勾勾手指头,雍正狐疑地靠向他,两颗头颅凑到了一块儿。

“我家娘子打算着要离开臣弟我。”金禄小小声地说。

“咦?为什么?”雍正更小声地问。

“因为她不希望臣弟我再为她受伤了。”金禄叹道。“老实说,臣弟已经有点没辙了,虽然臣弟使尽浑身解数想让她忘了那回子事儿,可她就是忘不了,臣弟敢打赌,祇要让她有时间再多想一想,她肯定会趁着臣弟不在的时候溜之大吉!”

“所以你才会变成这副德行?”雍正恍然道。

金禄可爱地眨了眨眼。“怎地,臣弟这副德行不够可爱么?”

雍正两眼往上一翻。“是是是,可爱,可爱,可爱到女人都恨不得杀了你!”

“那是因为臣弟的可爱只属于我家娘子的呀!”金禄辩驳。“说到这,两次问题都出在十七弟那儿,四哥不想替十七弟添几个护卫么?”

“说的也是,”雍正点点头。“那朕替允祥加薪俸时,顺便也替他加几个护卫吧!那你呢?你要么?”

“要什么?”金禄懒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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