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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夜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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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辛为什么回来?他是脑子坏了吗?昨晚,她不是已经跟他说得十清楚,她说她跟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啊!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特别灵的,李萝一下就心有里肯定,梵辛此行一定是为了希敏。她睇着希敏,什么都没说。

穆玉峰霍地起身,“我去见他。”

“峰哥一…”李萝担心他一见了梵辛恐怕会发生争执、急忙想跟随而“妳留下。”穆玉峰阻止她,眼睛却是望着希敏,“别让敏儿出来。”话罢,他旋身走了出去。

为免婚事生变,他是绝不会让希敏再见到梵辛的。

来到大门口,护院立刻打开了大门。穆玉峰冷冷地望向门外,只见梵辛伫候在门外。

“穆前辈。”梵辛抱拳一揖。

“梵少侠有何指教?”他语气疏离地道。

“晚辈有事相求。”梵辛说。

穆玉峰拈须一笑,但那笑容是不由衷地。“梵少侠曾有恩于小女,若老夫做得到的一定帮忙。”

梵辛撇唇一笑,“穆前辈此话当真?!”

“老夫言而有信,绝不食言。”他说。

“那好,”梵辛黑亮的双眼直视着穆玉峰,毫不畏缩地道,“我要带敏儿走,请穆前辈成全。”

穆玉峰一震,而一旁的护院也是两眼发直。

“你……你说什么?!”他震怒。

梵辛脸上依旧沉静,“我要带敏儿走。”

穆玉峰强压着满腹的愠恼,“难道你不知道敏儿明日便要嫁进季家堡?”

“我知道。”梵辛点头,“就因为知道,我才非带她走不可。”

“狂妄!”穆玉峰沉喝一声。

梵辛并没有因为他的发怒而退缩,“我今天是非带她走不可,如果前辈硬是阻拦,就请原谅晚辈失礼了。”

“哼!”穆玉峰重重哼出鼻息,“你以为对敏儿有恩就能为所欲为,做出这种无理又狂妄的要求?”

“我带她走是因为我爱她。”梵辛毅然地说。

穆玉峰虽然早看出梵辛对希敏有情,但当他这般大胆直接地说出口时,他还是震惊不己。

“放肆!”穆玉峰大喝。

希敏明天就要嫁人,而梵辛居然挑在前一天到镖局来捣乱,简直是不把他穆玉峰放花眼里。

想带希敏走!门都没有!

他女儿不嫁则已,要嫁也得嫁给名门正派;如果他穆玉峰的女儿跟了梵辛这种绿林杀手,那他穆家的脸岂不丢尽?

“前辈,敏儿根本不想嫁给季飞鹏。”梵辛半又说。

“你知道什么?”穆玉峰忍住不出手,要不是碍于他的身分,他绝不跟梵辛在这儿瞎耗。

“晚辈常然知道,因为是敏儿亲口说的。”梵辛既然来到这儿,就不会语多保留,“敏儿她爱的是我。”

穆玉峰眉头一虬、盛怒地道:“简直胡说八道!”

一旁的护院听他们一来一往的谈着,脸上的神情是既惊愕又忧心。

就在这时,镖局其它的镖师们也纷纷闻声而至——“穆前辈,”梵辛又抱拳一揖,恭敬地道:“我今天是绝对不会举独离去的。”

“你……”穆玉峰声线颤抖,气到极点,“你休想在我威远镖局无理取闹,走!”

“如果没有带她走,我就不走。”梵辛执意地道。

穆玉峰恶狠狠瞪着他,“你不走,老夫就撵你走!”话落,他忽地向梵辛出手。

他一出手,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惊呼。

穆玉峰是希敏的爹,梵辛只敢防卫,不敢主动攻击。这一来一往的过招之中,穆玉峰并没有在他身上占到一丝便宜。

穆玉峰向来是好面子的人,当然不甘如此,于是出招更是迅捷凶猛。

“不行,得去通知夫人……”一旁的护院见情形不对,急忙向不知情的李萝通知去——─正当穆玉峰打得脑昏眼花,怒火攻心之际,李萝与希敏忧心地赶了出来。

“峰哥,别打了!”李萝见穆玉峰打红了眼,不觉惊悸。

她不曾见过穆玉峰如此失去理性,他向来沉得住气,如今却如此暴躁?

那梵辛年纪虽轻,但武功造诣却毫不逊色;穆玉峰的功夫在江湖上已算顶尖、但在交手间并末占到上风。

“峰哥……”她想劝架,可却不敢趋前。

“梵辛!”一旁脸色铁青的希敏忽地大喊,“不准回手!”

梵辛眉心一拧,当下一跃退离,远离盛怒的穆玉峰。他看着希敏,神情凝重地道:“跟我走、敏儿。”

她望着他,没有立刻答腔。眼尾一扫,她发现她爹娘及镖局里的人都瞪大着眼睛看她。

“你走。”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迟疑,她不能犹豫。

“敏儿,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妳走。”他坚持地道。

穆玉峰出声沉喝:“敏儿,叫他走。”他两眼如着了火般地瞪着她,“告诉他,妳明入就要嫁给飞鹏。”

希敏看着她爹,又看看她娘,欲言又止。

“敏儿!”穆玉峰气极败坏地喝道,“还不说?!”

梵辛突然的出现教希敏的心瞬间动摇,她该开口叫他离去,可她却说不出口……不,她不能违逆她爹,不能教穆家丢脸。她己经答应上季家的花轿,要是在这时反悔,铁定会使爹成为江湖人士的笑柄。

“梵……”她决绝地望向梵辛,“梵辛,你走,我明天就要上季家的花轿,你听清楚了吗?”

“我知道妳明大要上花轿。”即使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也不隐藏他眼底深处的爱意,“可是我不准。”

一旁的穆玉峰禁不住地咆哮:“不淮?你凭什么?!”

“她是我梵辛的女人。”他勾起一抹霸气的笑,“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嫁给其它男人。”

“你……”他的一席话让大家听得瞠目结舌,而穆玉峰更是眼睛冒火,“你说什么?!”

“我再说一次,”梵辛扫眼四周,续道:“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话落,大家惊讶错愕、哗声四起。

“梵辛!”希敏觉得差愧,恼怒地道。

梵辛沉眼凝视着她,丝毫没有犹疑。“告诉妳爹,我昨晚在妳房里做了什么。”

“梵辛,你……”她耳根燥热,羞得想找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李萝倏地出声,“梵辛,你说的都是真的?”身为希敏的娘,她有资格质问他。这事攸关希敏的清白,可不能随便说说。

“穆夫人,晚辈所言属实。”他说。

他坚定的眼神及语气,让李萝无法再怀疑他话中真假。

“梵辛,你简直欺人太甚!”穆玉峰再也忍不下这口气,他箭步一迈就要欺前。

“穆前辈,”梵辛抬手阻拦了他,神情严肃而认真,“我不打算还手,也绝不会还手,我愿意接前辈十掌,若十掌之后,晚辈有幸仍站着,请前辈将敏儿交给我带走,若我捱不了十掌倒下,就从此不再出现在敏儿面前。”

“十掌?”穆玉峰哼地一声,“你真是把老夫看扁了,不出五掌,我就能教你倒地不起。”

“好,”梵辛撇唇一笑,“那晚辈就接前辈五掌。”他就是要激穆玉峰动手。

他站定,毫无防备地等着穆玉峰出手。就五掌,只要五掌过后,他就能带敏儿走。

“接掌!”穆玉峰条地出手,如迅雷般连击两掌。

因为梵辛完全没使用内力抵挡他的掌劲,身子硬是晃了一下。但,他捱住了。

见他文风不动,穆玉峰运足内力、再发一事。

随着大家的惊呼声,梵辛闷哼一记,唇角渗出血来。虽说他内力深厚,但穆玉峰也不是浪得虚名,在他的三记重击下,梵辛已经受了内伤。

“不……”敏儿在一旁观看,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爹出手极重,根本就打定主意要将梵辛打伤,甚至是打死,梵辛他……他捱得住吗?

梵辛腰身微微弯下,旋即又背脊一挺地望着穆玉峰。

他是那种别人出手、他一定还手的人,要不是为了带希敏离开,他不会站着挨打。“再来。”

见他还能说话,穆玉峰猛然出掌;掌风呼呼,听都听得出他是用了全力。

梵辛被他打得踉跄两步,弯下了腰。抬起头,他忽地吐出满口的血。

“啊?!”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他没有倒下,虽然站得不甚稳,却还是咬紧牙关地挺起胸膛。一般人要是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老早就倒下了,而他……是什么力量支撑他捱了一掌又一掌呢?大家都在猜。

“梵辛,”见他吐血,希敏再也不忍,“你这是何苦?”她掉下眼泪,声线颤抖。

“敏儿……”李萝讶异地看着她,从来不曾在人前掉泪的她竟为了梵辛而流下眼泪。

她的确是爱着梵辛的,李萝想……穆玉峰一定也察觉到了。

希敏望着穆玉峰,突然屈膝而跪,“爹,别打丁,别打了……”

“妳……”他瞪着她,“妳在替他求情?”

“爹,”她低下头,哽咽地道:“我不会见他,永远不会见他,您住手吧!”

“不行!”穆玉峰还未开口,梵辛已经出声,“只剩一掌了。”

“梵辛,”她睇着梵辛,声泪俱下,“你会死的。”

“如果会死,那……那也是我的命。”他挺起腰杆,望着穆玉峰,“前辈,我准备接你最后一掌。”

“你……”穆玉峰瞪着他,沉声怒斥,“你简直找死!”说完,他毫不留情地击出最后掌。

这一掌拍下,梵辛噗地一声喷出鲜血,不只是他的衣服、就连地上都是血迹斑斑。

世界彷佛静止了般地安铮、大家全看着他……看他会不会倒下。

他脚步颠簸了几下、挣扎般地想挺起腰杆。鲜血一滴滴地自他口中流出,教人动容。

“梵辛……”希敏想趋前扶他,但他却抬手阻止了她。

“别……过来……”他艰难地说:“我不……想前功……前功尽弃……”

希敏怕自己哭出声音,急急以手掌摀着了嘴。她脸上泪如雨下,几乎要崩溃了。

梵辛额头盗汗,满口的鲜血、那模样似乎十分痛苦。

大家都屏气凝神地盯着他,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梵辛跟他们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此刻,他们都衷心希望梵辛捱得过去。

在几番挣扎及努力之后,梵辛重新挺直腰杆,“穆前辈,您……要说话算话。”

见他挺直背脊,李萝的脸上露出了庆幸的笑容,而其它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穆玉峰是不能不认这个帐的。他神情懊恼,一言不发。

“敏儿,”他目光一凝,瞪着跪地的希敏,“妳要跟他?”

“爹,我……”梵辛已经捱过五掌,她理应可以随他离开,可要她违逆爹,她又……“敏儿,”李萝忽地趋前,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背,“别让梵辛白捱了。”

她一怔,疑惑地望着李萝,“娘?”

“去吧!”李箩温柔一笑,“妳爹说话算话的,是下?峰哥……”她望着表情愠恼的穆玉峰说。

穆玉峰拂袖一哼,“我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话罢,他别过头去,模样绝情。

“爹,”希敏知道他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可以走了”,也就是说他默许了她跟梵辛的事。“请受女儿三拜。”

她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而穆玉峰虽然表情冷峻,但眼底已经微微湿润。

为免大家发现,他故作无情地道:“妳走!”话罢,他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一直撑着的梵辛这才不支倒地。

“梵辛!”希敏爬起来,忧急地跑向了他,“梵辛……”她扶着他,没有说话。

她能说什么,而对一个为了她而不惜一死、不顾性命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可说?

梵辛模样狼狈,唇角却是带笑,“跟……跟我走……”

希敏忍不住热泪狂泄,径地猛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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