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码情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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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湿透了他的肩头,一阵咳嗽牵动着她腹部的伤口,她断断续续地说:
“他们……打……我……我全……身都……好痛……”
邢西领全身的神经跟着扭紧,抱起她,他穿过警员和人群,小心地躲过众目往外走去,尾随的人影只剩下一个。
“这是你保证的结果?”医神停留在他的后方,冷冷地责备:“这是你所谓的“安全”?”
“我不想跟你谈这些。”邢西领头也不回地命令:“跟我回饭店,帮我看看敬西的情形。”
医神跟了过去,他并不是屈服,而是对敬西的责任,以及他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
邢西领将卓敬西轻放到床上,转身往浴室取出毛巾,动作轻柔地拭去她唇边的血液,随着脸庞愈净,他的脸色愈加铁青。
他们到底是怎么对待她的?
脸也肿了,青一块紫一块,看得他好不心疼和满心愤怒。
望着他细心地擦拭,医神若有所悟,“我要帮她检查伤口了,你不出去吗?”
“不用,我要看她的伤口。”邢西领坚决地说。
医神手一摆,站到床前拂开卓敬西胸前的衣服,赫然,两人被眼前所见惊怔住。邢西领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的腹部痛喊:“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伤她?”
“我说过她跟着你不安全!”医神狠狠地咒骂,在卓敬西的腹部轻轻一抚。仅只是像微风般拂过,她便痛楚不已的低喊出声。
“他们还伤了你哪里?”邢西领拭去她额间的冷汗,心乱如麻。
卓敬西摇摇头,虚弱地吐气。“没有了……他们只打我的……脸和肚子……”
“她的肋骨断了一根,必须动手术。”医神抬眼正视邢西领,“这件事不能闹大,所以不能去医院。”
“我知道。”不然,他老早送她到医院去了。
“回台湾!”医神说。
“你在香港没有可以动手术的地方?”以敬西目前的情形,绝对不适合搭飞机。
“有,但是回台湾才是上策。”医神解释:“在香港任何一个隐密的地方休养,都会被枭王找到,我不想再冒险。香港这个地方,枭王太熟悉了。”
邢西领取出一张纸问:“这是你留的吗?”
医神摇头。“我人本就在尖沙咀,看到你进了大厦而不见敬西,才跟了过去。”
“那么会是谁呢?”邢西领拨开卓敬西额间散落的发丝猜测着。
“会有这么诡异行径的人只有一个--”医神感受到邢西领的改变,提醒他:
“是枭王。但是我不能理解他为何会通知你去救敬西?”
“敬西是他唯一的敌手,时候未到,他不会让她死。”邢西领只能这么想。
“也许在卖场里,他听到了我的话。”
“卖场?谈话?”医神困惑了。
“我必须收回先前对敬西的观感。”邢西领爱怜地轻抚卓敬西红肿的脸颊说:“我言不由衷,其实,我是爱她的。”
医神感受到他的真诚,大大的叹了口气。“你也有这一天?”
“我没有说过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因为我知道她们在我心底的角色是什么。”邢西领很了解自己的变化,“她对我具有意义,我一直很清楚。”
“很抱歉我必须泼你冷水。”医神说:“你爱的是这一面的她,你了解的,也是这一刻的她而已;她的过去,你一无所知。”
“你想说什么?”
“一旦她恢复以前的记忆,她绝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我知道。”
“我指的是感情观。”医神淡淡地说:“她接不接受你是个问题。”
“她会忘了我?”邢西领不明白。
这一点,连医神也无法确定。“这种事很难预测,她可能会记得,也可能不会记得,又或者她记得,却刻意忘记……”
“什么?”
“谈这些都还太早。”医神抚着额,言归正传:“你的意思是枭王在卖场听到了你的心声,才让你去救她的?”
“我想应该是。”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管枭王在想什么,我们都得赶快离开这里。”
“最快到台湾的方法是--”邢西领直觉医神绝不会去买机票,太慢了,
“给你二十分钟。”医神开门前回头一瞥,“我们立刻可以回去。”
医神走后,房内陷入一片沉寂。卓敬西感觉身体被拥住,移动让她不住痉挛,她睁开眼,模糊的影像费了她好一阵工夫才看清楚,触及邢西领一向炯亮的目光竟然布满血丝,晶亮的眼眶也泛起蒙雾,她好震惊。
“对不起。”他紧紧的搂着她。
“好在你及时赶到……”她轻声地响应。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他轻啄她的额头,生怕弄痛她。
“我会跟着你……”
“我不要妳跟了!”他说,感觉怀中的身体倏地紧绷,他接着又说:“我跟着你就行了。”
她沉醉在他的目光下,紧绷的神经立即舒缓。
现在,他要确定一件事,“你爱我吗?”
“爱?”她不了解这个字的意义;可是,却出现了排斥的感觉。
邢西领换了种问法:“你讨厌我吗?抗拒我亲你吗?还是不喜欢我抱你?”
卓敬西怔忡了一会儿,她不讨厌,甚至很喜欢;但那股排斥的感觉又是什么呢?
“怎么样?”他慌张起来,想那么久,难不成……“连好感都没有?”
“不!”她急急地说:“我很喜欢,我都喜欢。”只是……
“那就是爱!”得到她的答案,他满意极了。
“是吗?”她狐疑。
“对!”他终于可以向她要这个答案了,“说你爱我。”
“干嘛说?”
“快说啦!”
“我爱你。”她一向屈服于他的命令,但这一次,她是由衷的表达。
可是她仍不了解,这句话有那么重要吗?
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就是了。
第九章
“你的意思是说,她连为什么被打都不知道?”右蝶惊天动地的看着邢西领,愕然地说:“甚至连他们说些什么都不记得?”
邢西领点点头,对他而言,这很平常,也很棘手,因为无从查起。
“喔!”右蝶无奈的一拍头,打心底佩服卓敬西这个女人。“她不只记性不好,简直笨得可以……”
邢西领一语不发的将她推出房门,他忍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卓敬西清醒过来,哪有空听右蝶在这里哇哇叫。
卓敬西对右蝶的印象始终停格在“说话大声、脾气很大”,因为每次右蝶都是以此貌出现,要她不往这方面下评语也很难。
支开了闲杂人等,邢西领端起粥坐到她身侧。“饿不饿?伤口痛不痛?”
医神的医术果然高超,剧痛早已不在。她摇摇头,“不痛了。”
他伸手抚摸她苍白脸上印着的红肿,不住的心疼,一边将匙中的米粥吹凉送入她嘴里,“医神说你现在只能吃流质的东西,所以要多吃点才不会饿。”
一股暖流滑入喉内,想起在香港吃大闸蟹的情景,卓敬西笑了起来。“你老是喂我吃东西。”
“我永远会这么待你。”他诚挚地宣示着:“只有妳。”
她被他满溢情意的目光锁住,她可以肯定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心中抵抗的声音却不断冒出来……
“等你的伤好了,再跟我一起去香港谈拍片的事。这一次,我连上厕所也要跟着你。”他是说真的。
“我们不就在香港了吗?”卓敬西仍搞不清楚状况。
“不,现在你回到我家了。”他喂食的手不曾停过。“刚才那个疯女人,是我大哥的老婆。”
“你怎么这么形容她啊?”她失笑。
“以后,你必须把这里当成你的家。”邢西领真切地说着,将碗置于柜上,转而握住她的手道:“你是我的,你必须记住这一点。”
她再度沉醉了,不知道他正在等她回答。
“你有机会慢慢认识这个家,你愿不愿意?”他追问。
卓敬西不解的眉头一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嫁给我。”他终于开口,没有想过自己会走向这一天,竟是如此的兴奋。
“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在跟妳求婚。”对她,他得格外坦白,否则她永远不了解。
“求婚……”他的意思是要娶她?
邢西领急了,怎么她又想了这么久?搂过她,顾不得她唇瓣上的黑紫,他狂热的吻住她,直到她目眩神迷、两眼迷蒙。
“我不准你迟疑,不管你要还是不要,你都逃不掉了。”
她没有迟疑,只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她求证地问:
“你是说真的?你要我嫁给你?不是因为我受伤?”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针对她最后一个问题,他非常不满:“我不会拿我的一生当赌注。”
可是,她的立场被脑中的抗拒动摇着,她很想答应,却说不出口。
得不到她的答案,使得他的吻转为狂野,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直到她应允,邢西领才松口,转而揽紧她喃喃道:“要不是你受伤,我要的不只是吻而已……”
“你说什么?”卓敬西依旧迷糊地问。
“没什么。”他抚摸着她的唇瓣叹息。“弄痛妳了?”
“你才知道!”
邢西领笑了开来,转移话题:“你真的不记得当时的情形?”
卓敬西认真地点点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捉我的那个人是个女人。”
“女人?”他的下巴在她头顶磨蹭着,先撇开枭王这个最大的可能,照于尚美的说法,也许是为“情”字而衍生的危机,爱至如此,是他的影迷所为?
还有,为什么只伤她的脸和腹部?尤其是腹部,是否有特别的意义?
“想什么?”
“医神他们已经在调查了,近期内,你不会有危险。尤其在我家,如果我去参加节目,也比较放心。”他预防的叮嘱∶“除了我以外,任何人的邀约你都不可以去。”
“你干脆把我绑起来算了。”她打趣的说。
邢西领收紧手臂,将她箍在怀里细语∶“好呀!我很乐意。”
“我才不要。”她的笑声愈烈。
“就算是黄莺她们,也不能跟她们出去。”他补充道。
“跟她们在一起很安全--”她不同意的轻喊。
“我知道很安全。”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自从得知意外发生,黄莺说什么也要把敬西带走,他当然是死也不答应。
“那为什么还……”
“以后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丈夫,没有我的跟随,你哪儿也不能去。”邢西领蛮横地说。
她对他的专制无法体会,却不排斥。
不知何时,他的手爬到她的肚子上头,贴着她的腹部一阵轻抚,另一只手掀动她的衣衫,将她的衣服敞开。
“你……你……想做什么……”她结巴了。
目前、他即使想对她做什么也不能做,而雪白肚皮上的伤口,让他咬牙切齿,“你断的那一根肋骨,我会替你讨回来。”
这么光着肚子,让她不免羞涩,无心听他说些什么,她伸手欲拉上被子,却被他抢过。
他游栘的手不准备停下来,仔细的避开伤口摩挲着,突然,他开口:“你的肚子很重要,你知道吗?”
“不知道!”面对他的浪漫,她全然不解。
“因为我们的宝宝会在这里孕育……”话至此,一个念头自他脑中闪现,骚动的手因此止住,让她得以盖上被子。
他深深觉得,这是一条线索--孩子。
在他的爱情游戏里,他的预防措施一向做得滴水不漏,更不曾传出女伴因此怀孕的消息。不过另外一个人就不是了……
“前阵子有个绯闻。”如果判断的没错,女人针对的对象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