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 []作者:管杀不管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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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委员会的同志们,我完全同意德布瓦公民委员的看法。革命已经又一次到了紧急关头,是我们应该拿出行动的时候了,犹豫就是自杀,拖延就是毁灭!” 花匠出身的瓦雷纳委员,立刻站起来表示支持。
卡尔诺委员与科尔多委员在两位埃贝尔党人说话的时候,不约而同都低下额头,只是死死盯着手中文件,非常仔细,好像要从里面找出食物。的确,他们一出国民公会就被叫到这里继续开会,从中午午饭结束后开始到现在已经10点钟了,除了几杯没有糖与牛奶的黑咖啡,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至于,别人想说的,要说的,还是已经说的都不重要了。
圣鞠斯特的神情依然没有变化,和他神态相似的是距离他两把椅子距离的库东,一位残废的下等宣誓教士。两人都望着35岁的罗伯斯庇尔,看他有什么表示,有什么话要说。只可惜,他们面前的委员已经静若止水,面无表情且一言不发的端坐在桌前,偶尔地,只是用着他那修长指尖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桌面。
听着铁匠与花匠的发言,看着两位低头委员略带滑稽的举止,揣摩着深沉的律师及其追随者的心态,丹东打破了狂暴之后的短暂平静,高个子他站了起来,像堵高墙一般,压抑着他的同僚们,环视了一周后,坚定的说道:
“我也同意德布瓦委员的提议,公安委员应该拟订了一个限制粮食价格的法律,并在明日提交国民公会审议,5天内加以颁布。”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委员都带着惊奇目光的望着他。这个与沼泽党人拥抱的爆发户今天改性了…
丹东的话没有停止继续说道:“另外,还必须同时通过一个征粮法令,定时、定量的从农村等地区征集足够的粮食,保障巴黎等大城市的食物供应,还有必须限制城市工人的工资,保证食品的价格成本不会上涨。” 丹东扬起手上抓着一叠文件,递给坐在角落上的书记员,最后说道:
“我所有的计划,都已经整理成文件,待会儿让书记员宣读一下。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先解决委员们自己的粮食问题,能让侍卫们帮我们找点吃的,相信大家和我一样已经有10个小时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听到丹东委员的最后一句话,两位低头委员没等发言的人坐下,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意,我们同意丹东公民的提议。”
埃贝尔党人也表示同意。现在只剩下圣鞠斯特与库东关注下的罗伯斯庇尔委员。
“同意。” 罗伯斯庇尔轻轻的说道。
“同意。” 圣鞠斯特委员说道。
“同意。” 库东委员说道。
看到大家一致通过,侍从们也赶紧端来吃的、喝的,一场激烈而有短暂的食物会战之后,书记员大声宣读了丹东委员提交的计划书。
“…
各种肉类、牲畜、猪油、白兰地…的价格不得高于1790年当地市场的同期价格水平的1。3倍。
…
征集的粮食来源主要是农村的富农与旧贵族,必须派遣强有力革命卫队去完成这个任务,
…
城市工人工资标准不得高与1790年各自行业平均工资水平的1。5倍
…
责成粮食委员会大力协助各地公社开垦荒地,供给种子,鼓励并奖励一切农业科学与种植新作物…”
这一切,都在所有委员签字之后,等待着明天国民公会的审议。
此时签完字的丹东靠在椅子上,回想中午在与平原党(即沼泽派)的代表们讨价还价时说的话:
“…
事实是,我们必须这么做,不然愤怒与饥饿的暴民会把你和我撕成粉碎。
…
对,我承认这样举措会让大家受到一定的损失,但我保证等危机一结束,会让大家加倍的赚回来
…
你,巴伟特公民,别先反对,你的囤积的白兰地与猪肉中可是有我的两成,我同样也在遭受损失。
…
好了,好了,就这样了,我同时也将限制工人们的最高工资的。
…
好的,涨浮最高不得超过一半。
…”
已经10:50,罗伯斯庇尔掏出自己的怀表,决定其他几项事务的讨论与表决:
11:10表决通过要求革命法庭尽快公审废弃王后的决议;
11:25表决通过要求革命法庭尽快公审吉伦特派首要分子的决议;
11:35表决通过要求社会保安委员会加强对废黜太子严厉监管的决议;
11:50表决通过要求改组国民公会的决议;
12:05表决通过要求改变历法的决议;
…
当这一切都结束后,时间已经是9月13日凌晨12:20。
工作热情高涨的委员们没有任何困乏的感觉,除了卡尔诺委员与科尔多委员离开会场外,其他的委员们让书记员退出,留下咖啡、白兰地、鹅毛笔、纸张与墨水,继续讨论着其他事宜。这时,门外的侍卫将一封密函送到罗伯斯庇尔委员的手上。
“该死的画家,真该让他上断头台,” 律师委员忿忿不平的喊道,接着,将手上的资料交给其他委员们传阅。
“我同意”铁匠说道。
“我同意”花匠说道。
“我同意”军人说道。
“我同意”教士说道。
前两位来自平民的埃贝尔党人最是痛恨贪污与浪费,特别是来自旧贵族派们和高级官员的罪恶行迹,好不犹豫的表示赞同。而二位委员是因为罗伯斯庇尔的话包含的指示,也不假思索的附和道。可惜,他们曲解了律师委员的话。
刚才叫嚣,只是当事人本能一种反应,气话而已,罗伯斯庇尔根本没有想要把卡尔托处死的意愿,他知道自己一时的冲动会让本来已经非常复杂的南部局势变的更加扑朔迷离,保王党余孽与吉伦特派分子对此的谣言,也会让收复土伦的时期变的遥不可及。当那些委员们居然一个个都同意了,特别是白痴一般的军人委员与教士委员。埃贝尔党人不理解自己可以原谅,难道你们连自己一时的气话都分辨不出来吗?没有办法,已经说出去话,不能更改,至少不能立刻更改。
罗伯斯庇尔指望着剩下的委员中,唯一一个还没有表态的人,像即将掉入悬崖的人拉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渴望丹东能够纠正自己先前莽撞的举止。
他的愿望达到了,丹东在罗伯斯庇尔期待的目光中,站了起来,说道:“我反对,草率的判决前方总司令的死刑。”丹东不顾两位埃贝尔党人委员愤怒的敌视,继续说道:“目前,土伦的局势非常危机,王党余孽与吉伦特派南部势力,加上国外的敌人:英国人、西班牙人、那不勒斯人还有都灵人的军队都集聚土伦,他们正希望围攻自己的革命军队发生内乱,好将他们的叛国行为带到其他省份,并与旺代等地暴乱摇相呼应,以期颠覆共和国。”
表示反对的丹东不单意会罗伯斯庇尔期望,在内心他根本更是在为卡尔托将军的堂兄,一个贴现金库(当时的法国私人银行)的金融寡头送他的一座豪华别墅而说话。至于管不管用,丹东也不在乎。
“那你的意义是,要让那个无能、贪婪的军官继续待在将军的位置上,我们却无动于衷的放纵他吗?丹东公民。” 德布瓦委员愤怒加愤怒的再次大喊着。
“不,不是放纵,是保持军队的稳定,我们可以寻找一个可靠的特派员去监督他,改正他的错误,如果,前方的将士要求的话,得到国民公会授权的特派员能够随时撤换总司令。”丹东平静的说道。
此时,圣鞠斯特、库东还有瓦雷纳却注意到,律师委员在听了高个子的话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会场上发生了改变。圣鞠斯特委员与库东委员表示倾向丹东的意见,德布瓦委员也在瓦雷纳委员的小声的劝说下,默认了丹东建议。
最后,轮到罗伯斯庇尔委员发话了,说道:“好的,同意丹东委员的建议,现在让我们寻找一个可靠的同志担当前方军队的全权军事特派员。”
第六章 关于特派员人选的决议
深夜还在忙于案件审理的巴拉斯议员,望着自己面前成堆的文件,他决定先休息一会儿,端起助手刚送来的热咖啡,小心的品尝起来。 没等喝喝下第二口,门外已经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米里埃助理站起朝着门口走去,在确认了外面的人是罗伯斯庇尔的侍从后,闪身让他进来。
“巴拉斯公民,公安委员会要求你马上过去,有事情商议。”气喘吁吁的传话员继续说道:“事情比较急,是有关于你的第二助理特派员,请你准备一下,接受委员们的质询。”说完这些,拒绝了米里埃助理为他准备好的咖啡,转身就走。
皱了皱额头的巴拉斯感到有些疑惑,难道那个东方小子是个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委员们连夜召集自己,真希望他别给自己添麻烦。唉,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想着这些,巴拉斯吩咐助手们收拾完桌上文件,与米里埃助理一起离开办公室,准备乘座马车到公安委员会,就在他们上车的一刻间,他所任命的,驻土伦方面军助理特派员来了一份报告。
而在这之前,委员会里关于土伦方面军总司令的问题,仍在继续。
“巴拉斯公民不是在土伦吗?他可以胜任。”库巴终于开口了,显然刚从旺代赶回来的他,并不知道巴拉斯已经回到了巴黎。
“不,巴拉斯公民前天回到了国民公会,正在协助处理罗兰夫人的案件。” 罗伯斯庇尔随口解释道。
“罗兰夫人,哦,就是那个雕刻家的女儿,号称‘吉伦特派的无冕女皇’。” 库巴说道。
“是的,就是那位宣称‘法国遍地都是侏儒;没有人才’的反动女人,她嫁给了一个在年龄上可以做父亲的老男人,据说,拥有强烈肉欲的她给罗兰带了一个情夫,叫什么来着?” 德布瓦心有所指的想嘲讽某个人。
“错了,我的德布瓦委员,不是一个,是一批。只是叫博佐的吉伦特派分子,是最受罗兰先生妒忌的。” 瓦雷纳立即接道。
“哈哈哈…” 德布瓦笑了,瓦雷纳笑了,圣鞠斯特与库东也笑了,他们都是冲着一旁的丹东发笑。罗伯斯庇尔同样想笑,但他注意到丹东的不愉表情,强忍了下来,他站了起来,准备去倒杯咖啡,尽管自己杯中的饮料一点都没有喝。
“够了,够了,委员会里讨论的应该是共和国大事,而不是琐碎的、毫无根据的私人话题。”丹东恼火了,挥动起他巨大的胳膊不停挥舞,他不在乎外人如何评论35岁的自己追求15岁的路易丝小姐的风liu韵事,但极其反感同僚们借此攻击、诋毁他的革命功勋。
“好了,可以结束了,这里不是咖啡馆,是公安委员会的办公室,让我们讨论驻军特派员的问题。”没有倒咖啡的罗伯斯庇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口为丹东解围。
办公室的嘲讽与愤怒都在罗伯斯庇尔话语后,暂时告以段落。
会议继续进行。
…
“哦,巴拉斯居然派了年轻的东方人担当助理特派员。” 圣鞠斯特感到有些奇怪。
“依据国民公会有关特派员的法令,他有这个权力。”解释的是库东,他与巴拉斯的关系不错。
“但是,东方人不是法国公民,即使真是法兰西的革命同盟者,至少他应该在共和国内呆上一年,才可以给予职务,更何况,他太年轻了。”丹东开始反对,因为他的直接感到了这个陌生的东方人威胁他的利益,尽管现在还看不到。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丹东委员。” 德布瓦的话让大家都感到吃惊,这位亲近忿激派(以扎克。鲁为代表的激进革命党人)的委员本来和巴拉斯的关系一般,谈不上好坏,只是在2个月前,花匠在巴黎公社(当时的执行巴黎市政府职能的革命机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