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双飞簪-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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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雪已经停了,一弯寒月挂在深蓝得发黑的天边。
我回过神来使劲的踢打他,叫喊道:“放我下来!”
他扬扬眉,笑了:“你以为我还那么容易放你吗?如果你想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的话,就试试。你似乎忘记了你本来就是我的新娘。”
我张大了嘴惊讶的望着他,他,他居然还记得。
第五节 花谢月朦胧酒醒梦断(二)
随着吱呀一声,宁丁德推开了一扇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破旧窗户,抱着我跳了进去,激起许多灰尘飞了起来,一股腐臭味弥散在空气中,夹着灰尘的味道刺鼻而来。
我忍不住捂着口和鼻,李蓝雅变形而狰狞的脸,愤怒而失望的尖叫声在心底在眼前挥都挥不去,难道我错了?我想哭,想大哭,哭得想吐。
宁丁德半蹲着把我放在那满是灰尘的地上,却不放手。我踢打他、掐他,他只笑,只笑。
完了,他也疯了。
他想吻我的额头,我向他怀里一缩,他的轻吻落在我耳边,他得意的笑了,轻轻地放下我,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我嗖的一下站起来,冲到窗边一看。我心都寒了。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小楼里,四周静悄悄的,全部是黑压压的树林。我冲到其他三面把所有能打开的窗户全部打开,前面是灯光点点的层层宫殿,左边和后边是黑压压的树林,右边是一个大大的宫殿,宫殿前面有一潭在灯光和月光下摇晃的湖水。
我左右看都没有门,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用的,最后在中间的方桌子边坐了下来。这个桌子十分干净,凳子也是干净的,说明这个桌子是常常有人坐的。那人是怎么上来的呢?难道都是跳窗户吗?但是为什么刚才打开窗户时候会有那么多灰尘?我摇头。
我抱着双肩走来又走去,心里早把这个宁丁德骂死了,那么冷把我放在这个上面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刚才李蓝雅尖锐的声音和几乎变形的扭曲的面容不时的耳边和眼前浮现。我还想起唱的那首那些花儿,李蓝雅这个花儿谢了。这些就好似是我的错误。如果我当初不逃跑呢?我摇头,我不敢想象。
风过,湖水的寒冷侵入肌肤,湖面雾气凝重。记得有本书说过,天明前五点左右是最寒冷的时候。我现在后悔自己穿少了,但是我又不愿意关上窗户,我想让他们看见我,或者看见这个楼塔为什么忽然开了窗户而起疑心过来看看。
天边泛起白边,慢慢的揭开了天幕,微红的霞光映在洁白的白雪上,透出丝丝寒气,寒气和雾气也弥漫了整个空气。久违快两星期的阳光终于出现了,我用手遮着眼,遥望整个楼下。原来我还在皇宫里,这里正好能望见整个皇宫,我看见远处有宫人开始打扫,可惜我这个楼下的不远处的那座冷清的大殿到现在我都没有看见有一个人出现。我伸头望了望,这个楼大约有四层楼那么高,大约是皇宫的最高楼了吧?难怪能看见这个宫殿。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冷冰了,就如同我现在这个楼前的宫殿一般,到现在都没有一人出现,我想我在皇宫的一个冷宫里吧?
我摸摸头上才想起我的簪子来,哎,刚才一定是吓糊涂了,我可以试试我的簪子。于是默念口诀,我轻轻的浮了起来,我心里稍微冷静了些。在窗户边望了又望,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那么高的楼跳下去,或者说飞下去,没有试过那么高的地方。我有点心虚,咬牙一想,如果现在不走,到时候宁丁德来了我更没有机会,他到现在也没有来,如果再没有人发现我,我想我不是被饿晕就是被冻感冒在这里,并且我还不想见到宁丁德,所以再难我也必须试试。
我伸头望了又望,大不了就是摔伤呗,要不然死了?忽然我害怕起来,如果我死了会怎么样?
我呆了会,不敢继续深入的想,但是还是决定冒险,于是我爬上了窗户,默念口诀,张开双臂,想以很优美的舞蹈姿势好象电视里一样漂亮的飞下去,可惜刚跳下去,我就发觉不是那回事情了。我身体很重,毫不犹豫地直接堕了下去,我想优美都优美不了。我想我是完了,不是摔死就是摔个残废,那口诀在那么高没有起多大作用,或者是我自己根本还无法完全控制。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再想想,不那么冲动了。
不行,如果要死也要摔的优美点,最好是头不要破了。想到这里,我闭上眼,双手抱着头,心里默默的念着:一、二、三,看看自己在什么时候落下去。
才数到六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我睁开眼,宁丁德那张已经梳洗过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刚好着地。我睁大眼,条件反射地从他怀里跳起来,乘机跑到一旁,依靠在那个朱红色班驳的大柱子上。他想扶我,我就望后退。
他不动了,有些无奈的说:“难道为了不见我,你宁可跳楼?”
我摇摇头,寒风吹过,我打个寒战,鼻子里痒痒的,忍不住打一个喷嚏。
这时我依靠的大柱子后面的大殿里隐约传来长长的幽幽的叹息声,好象电视里那些女鬼在叹息,幽幽的女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能的往后退,靠在了宁丁德的身上。
他脸色沉重,想来也是心里一惊,低声在我耳边喃语:“别怕。我去看看。”我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不敢放手。他回头满是温柔地看看我,转手拉着我,一起推开那破旧的大门,走进殿里。他的手大而温暖,我心里放心下来。
殿里传来歌声,“风柔花袖,半掩樱桃口,一窗锦绣,倚栏说春愁。”那女子故意把那歌唱的慢慢的长长的,在这个大殿里回绕,大概是太空旷了,所以怎么听就怎么像是鬼在哭。我双手冰凉,冷汗贴身,哆嗦地被宁丁德拉到前殿。这里也没有望见一人。忽然那女鬼呵呵嘻嘻地笑起来,吓我一跳,她又接着边哭边叹气边唱道:“忆去年柳梢头,月下桃花醉影留,好梦在,暮烟稠。”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挣开宁丁德的手向殿外奔去,宁丁德同时从我身边跳了起来,在我头上的房梁上抓下一个穿着比较破旧但却干净的白色褥衣的散发女子。虽然她耳鬓边头发有些花白,却眉目如画、身材苗条,神韵清雅秀丽。
幸好是个真实的人,我靠在门边缓了一口气。
她嬉笑着,眼底一片温柔,伸手想摸摸宁丁德的脸,却被他严肃的表情吓的缩头,双手紧拉着他不放,笑着道:“你来了?你看,我编的新舞。”边说边手舞足蹈,边唱起刚才那个歌曲,另一只手依然拉着他不放。
宁丁德却一直拧着个眉头望着我,那女子向他身上靠去:“德郎,许久不见我…”宁丁德不等她说完,拽开她的手向门口的我走了过来。
我心里黯淡下来,原来这个家伙在这里还有个老相好。
那女子却比他还快,搜的一下到我身边抓着我的脖子快速后退出殿宇。我心里惊慌起来,这是什么日子,居然被人老是抓着脖子,刚才给李蓝雅抓的地方在生生的发疼。我有些缓不过气来了。
大殿外面就是我在那楼阁上看见的那个湖,湖面已经被冰雪封住了,一条杂着丝丝红色的大理石做成的长长走廊蜿蜒在湖面。
宁丁德靠近一步,她退两步。宁丁德忽然飞起来想从她手中抓我过去,但是她却直接两步退到了离岸边只十米远出的一个大约有十米直径的被雕刻成荷花状的大理石圆盘上。圆盘四周有比较低矮的一圈插灯的小座。
惊慌中她已经退到了圆盘的边上,宁丁德只好停留在另一个边上,不敢乱动。
第六节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宁丁德靠近一步,她退两步。宁丁德忽然飞起来想从她手中抓我过去,但是她却直接两步退到了离岸边只十米远处的一个大约有十米直径的被雕刻成荷花状的大理石圆盘上。圆盘四周有比较低矮的一圈插灯的小座。
惊慌中她已经退到了圆盘的边上,宁丁德只好停留在另一个边上,不敢乱动。
远处一青色布衣老妇急急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红儿!红儿!不可伤人!”
那疯女子显然对这个声音很熟悉,眼中出现迟钝和疑惑,手松了一些,看看我又望望宁丁德。我喘口气,依然不敢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我们都落入水中。
转眼间青衣老妇已经到了面前,对着宁丁德一拜:“宁公子有礼。请原谅娘娘依然在病中。”然后抬头望着那女子,温和的笑道:“乖孩子。好娘娘,认错了。过来啊。”说着张开双臂等着那女子回头。
那女子眼光弥散,眼中红红的血丝有些退了下去,她看看他看看我看看老妇人,终于放开了我的脖子,却忽然抱着我大哭起来:“我的儿啊!我终于看见你了!让母妃娘娘好好看看!”说着扳过我的脸眼中透着温柔细致的看起来。
那老妇像哄小孩一样地哄她:“是啊。娘娘看我们的瑞儿回来了。快过来,我们带她去吃饭。”
那女子安静下来,慢慢的笑了,原来她笑起来十分心动,如同冰雪中忽然绽开的梅花,清新韵人。真不知道为何她会给关在这个地方。望着她的笑和她眼中片刻的温和,原来母爱都是一样的,连个疯子都会有。我发觉她虽然两鬓斑白,眼角居然没有一丝皱纹,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想到刚才虽然看上去破旧的大殿和我脚下那个荷花状的圆盘,一个词涌上心头“步步生莲花”,如果老皇帝能专门给她修这样一个地方,想来她以前一定是倍受宠爱的。
她依然笑着,但却不放过我的手,几乎是抱着我直奔刚才我坠下的那个楼塔。我望望宁丁德,我不知道是否该挣开她的手,宁丁德摇摇头。我明白他是觉得现在还危险,并且他可能和我一样,也想知道这个娘娘是谁,或者说不想伤害她,毕竟现在她已经没有了恶意。我们走近楼塔我才看见上面有几个班驳的墨金大字:“风雨楼”。难怪刚才那么大的风,这个楼塔修那么高,原来是这个原因。
走进楼塔,原来这里十分的小巧,楼下被隔成两间,小的可能是厨房,大的布置成客厅,简单而干净。
她拉着我不放只向二楼走去,我回头望望那青衣老妇,她微笑着点头。我望向宁丁德,他在我们后面跟着上了楼。
楼上是个很简单的卧室,西面和南边靠窗户有两张床在里面,想来她和那老妇一人住一张。东边靠墙有一个长桌子,桌子上放着尚未完工的鞋袜帽子衣服等物品,居然从小孩到大人的都有。其中有一个小布兔子正拿着个红布做的小萝卜,惟妙惟肖,让我想起小时侯妈妈做的布老虎、布兔子来,我拿起那只小兔子玩耍起来,再舍不得放下。
那老妇人会从楼下端着个茶杯走了上来,叫着宁公子给他添茶。又半哄着那娘娘喝下一大碗黑黑地药汁。然后就一直望着那一直看着我傻笑的她流下泪水来。
过了好片刻她才说道:“我们这里十几年都没有人来过了。娘娘想女儿想疯了。清醒的时候就做衣服,说见了女儿给她穿。”
我心里酸楚起来,正想问那老妇人这个娘娘叫什么,那疯娘娘却已经拿着件藕红的裙衫走了过来,在我身上比画。我看她眼稍微沉静不少,不再像刚才那么弥散和充满血丝,我安心下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神经一直绷的紧紧的,现在终于放松了下来,我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望望窗外,楼塔的的檐边上被太阳晒化的冰水在滴滴答答的响,外面的雪也有些在融化。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那疯娘娘却在一旁找齐了一整套藕红的衫裙带着披帛要我换上。
我望望宁丁德有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