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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锦绣河山-第38部分

小说: 锦绣河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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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岱并不是只能在原地一路挨打。

益州大军一连连善用长刀的步兵,很快即让马背上的敌军一一下马,善于肉搏的步兵依今朝前后两路开进,试图在包围中杀出两条活路,其中一路,正正地朝著玄玉所领之军而来。

陷于阵中的玄玉也注意到了这点,但他并没有回避,一心只想找到尔岱的他,边开道前进边两目不断搜寻着每一张敌军的脸庞,紧跟在他身后的堂旭,丝毫不敢让玄玉离开他的视线。忽然间,堂旭瞪大了眼,飞快地冲至玄玉的身畔,在一旁玄玉没注意到的敌兵将陌刀砍向自己时,先代玄玉挡下一刀,紧接着他再转身护住玄玉的身后,不让后头的敌兵补上另一刀,顿时一阵撕裂的痛意自他的腹部传来,他深吸口气,一刀桶向眼前的敌军。

为救玄玉硬生生挨了一刀的堂旭兀自咬牙隐忍,玄玉在转头赫见地腹间被横砍了一刀的伤况时,忙不迭地将他拉至身后,一边抵挡着朝他靠拢的敌军,一面对身后看似站不稳的堂旭大喊。

“撑着!”

堂旭将大刀直插在地,喘息了一会,眼看逼近玄玉身边的敌军愈乐愈多,他一手握紧大刀不顾疼痛再战,这时混藏在敌军步兵里的箭兵,开始朝玄玉放箭,玄玉扬剑挥砍着快抵面的兵箭,一具背影忽地窜至他的面前,手中无盾的堂旭用更快的大刀代挡,无视腹部与大腿都中箭的他,丝毫不肯让玄玉走出他的身后。

玄玉忙不迭地拾起敌军弃置在地的大盾,一手拉过堂旭一手扬眉,他边回头唤着副官命他快赶来支援,送命身旁的人带走堂旭,可这时堂旭却站不住地跪了下来。

“不许死!我不许你死!”玄玉按着他的肩头大声喝斥,“你听见没有?”

看着玄玉那双深怕他也会死去的眼眸,不愿令他失望的堂旭拔去身上的兵箭,按着腹部再次站起。

轩辕营前后两支中军渐渐冲进益州大军中路,自两旁包围的两翼也配合中军的攻势派出骑兵与步兵逼近扫荡,领着前军冲锋的余丹波,在捣散了敌军中路的阵势后,在一片人海中终于找到了坐镇指挥的尔岱。

尔岱同样也看见了他,心底只想着连续击败两名轩辕营大将的尔岱,领着小队驰向余丹波,然而张弓拉弦已久的余月波,在尔岱一进入箭路内时,一箭先中马儿两眼之间,刹那间,马儿往前颓倾,将止不住冲势的尔岱摔下马。

护帅的益州大军兵员迅即上前保护尔岱,但余丹波领着善射的余家军一箭箭地射向举凡想靠近尔岱身旁的援军。举弓的余家军在身后的步兵掩护下逐渐围成围阵,将尔岱独自隔离在援兵之外,这时玄玉排升人群,信步踏进围阵中,手握着帅剑朝尔岱走去。

无处可逃的情况下,尔岱盯看着敌军的主帅玄玉,心想眼前的玄玉是他最后的机会,若他不降,他可用玄玉相胁,届时还怕余丹波手下不留情?

与他心思迥异的玄玉,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在尔岱举起手中的陌刀时,二话不说地也扬剑挥向尔岱,一旁架箭在弦的余丹波,则是担心地将箭尖始终都瞄准在尔岱的身上,以防玄玉有任何不测。

两人刀来剑往间,胜负难立现,因尔岱刀法造诣虽高,但自小即由乐浪教授剑法的玄玉亦不让分毫。

“你以为你杀的人是谁?”挥剑的玄玉,早等着问他这句话,“你忘了从前你是怎么唤他的吗?”

想起自己曾在这处战场上喊过乐浪什么的尔岱,紧蹙着眉心,不去想当时求胜的他究竟用过什么手段,与乐浪不亲的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他与乐浪疏远的关系,可与乐浪极亲近的玄玉,却将剑用力架在他的陌刀上,整个人逼近他的面前,以森冷的目光直视他的眼底。

“你以为,你我二人,谁较狠?”

被他面上寒意震住的尔岱,在下一刻回神使劲将玄玉推挡开,欲转身不与玄玉缠斗的他脚下未踩过两步,又急忙扬刀斥开再次冲着他来的玄玉。

“石寅难道没教过你,当忍则忍?”玄玉边说边不断反手抽剑,剑剑直扑人面,“你或许已知道,天下不是等久了就是你的这道理,但你可知道,天下更不是冲着一腔热血就是你的?”

石寅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心火遍生的尔岱凛着眼,不相信在这节骨眼上,玄玉的眼中竟还只有着石寅而没有他。

“光凭手上这把刀,你能给百姓什么?石寅可教过你了?”旋身一剑砍下他的战盔后,玄玉刻意再问。

他忿声嘶吼,“住口!”

玄玉趁隙一剑直刺进他的右肩,剑柄一转,令尔岱痛得不得不将陌刀换手,一刀砍断仍插在肩坚的长剑,玄玉顿时抛开手中的断剑朝身后一扬,紧跟在他后头的袁枢立即再抛上另一柄剑,接到剑后,玄玉拉剑出鞘不留给尔岱半点脱逃的机会,紧接着又再次举剑,将陌刀换至另一手的尔岱,忍着疼,试着用不熟练的左手挥刀挡了一阵,当他再次举刀时,玄玉一剑直抵在他的喉际上,制止住他所有的动作。

“天下人能容忍一个杀兄杀弟的储君吗?”望着他写满杀意的眼眸,尔岱屏息地向他提醒。

“我不曾杀兄。”玄玉手中的剑没有离开分毫。

“但你会杀弟。”

“不错。”

尔岱满面不甘,

“为何你不先杀了凤翔?”手下败将凤翔,乱国甚于他,却还能保住一命?而他不过是杀了个前皇戚,就得送上一命?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玄玉冷冷应道: “我不杀凤翔,是因对凤翔来说,生不如死,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耻辱的活在他人脚下,对他,才是一种最大的折磨。”

“你好狠的心……”尔岱万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断恨,反而竟是以另一种手法辨报复凤翔。〃

“这是人生,不是儿戏。”玄玉锐目一瞪, “这道理,乐浪因你而明白了,而你,现下也得跟着他明白!”

赶在他动手前拼死一搏的尔岱,扬刀挥开了玄玉刺上前的剑尖时,举起右手自左手上的陌刀里再拉出另一柄短刀,趁玄玉微愕应变不及时刺向他。

“殿下!”堂旭和袁枢在尔岱抽出刀时已冲上前,有伤在身的堂旭慢了一步,袁枢挥刀一手砍向尔岱的左肩,一手则紧紧握那柄短刀。

一旁射来的快箭,硬生生地将尔岱逼退两步,在余丹波发另一箭前,尔岱大步冲至袁枢的面前,玄玉一把拉开还想护着他的袁枢,将剑直刺进尔岱的左胸里。

在那一刻,玄玉的脸上没有泪,他亦看不见尔岱的脸庞,他看见的是另一人,是那个早在他心中取代了手足之情的乐浪。

在场众人愕然地看着亲刃胞弟的玄玉,无人出声。

尔岱瞠大了双眼,站不住地一手紧捉住玄玉的肩头,以不信和不甘的眼神望着上方玄玉决绝的脸庞,然而,双目直视前方的玄玉,完全不肯低首看他二眼。

“我不能把江山交给你。”玄玉面无表情的低语,语毕再将手中的长剑更刺进他的身体里。

受这一剑后,尔岱的身子缓缓往下滑,当玄玉不留情地抽剑转身走开时,尔岱跪在四起的风沙中,微眯着眼,试图想看清玄玉的背影,但在这时,他眼前所看见的却不是玄玉,而是石寅多年来总是站在他前方保护他的背影。

是那具宽阔的肩,领着他来到战场上,也是那道他依赖的身影,教会了他如何在战场上求生求胜,如何用手中的陌刀杀出一片未来。

他没忘记过石寅,他从没忘记,那张如父的脸庞。

这一辈子,他都活在矛盾之中,想等又不能等,既爱石寅又恨石寅。当他决定不再等待,想借战争之手,将那些他没尽力去争取过的都拿至手中,可却已失了夺得天下的先机,当他终于明白石寅那片舍生救己之心,石寅也已离他而去。

许多人与事,是不能再重来一遍的,就在他错过之后。

当尔岱无声垂下头时,手中那柄石寅的陌刀亦自他的掌心中松开,风沙吹掠过他的脸庞,没有代他留下只字片语。

“传旨。”决定速速结束这场内乱的玄玉大声喝令,“不降者,杀无赦!”

战场上人声再次沸腾,当奉命去逼降的兵士们都纷纷离开时,持弓的余丹波垂下手中之弓,默然地看着玄玉动也不动的背影,过了许久,立在原地的玄玉去取来军旗,将绣写着乐字的旗面自杆上取下,仔细折妥后,悄悄收至袖里。_

余丹波深深端了口气,始终都关在心底的伤痛,总算能够随着玄玉的动作释放出,那些在洛阳时他没来得及流,也不能在众人而前流的泪,化为眼前的风沙,跟随着风儿流浪到远处、

扬首远望西边坠落的夕日,风儿嘶声地在他耳边诉说着,这不过又是另一次的浴血归来,所谓的生与死,仅是沙场上的片景。

举步跟上玄玉前,余丹波回首看着身后乐浪的旗帜,以及远处的尧郡城。

日后这座尧郡城,将会一如往昔地繁华富庶,欲往长安的商队旅人,和那些来自西域的使节们,会如常地踏过尧郡城城门,但多年后,善忘的人们定不会有人记得这座战场上曾发生过何事,总有天,人们也都会忘记,忘记风沙里的背影,和那些流传在耳边的英雄之名。

冬卿仰起脸庞,直望着眼前一面面高耸的伏羲营军旗,在她前方,是列队整齐,等着她交出九江城的伏羲营大军。

袁天印的赌法,就是开城出降,而领头出降者,还是身为太子妃的冬卿。

在这之前,除了冬卿之外,其余九江城里轩辕营的将士们全都反对这么做,但这其中,却不包括燕子楼,事实上,在冬卿下令之前,燕子楼与袁天印皆已率军离城中,现下伴在冬卿身旁一块站在九江城城桥这端的人,分别是已断了一臂的顾长空,与坚持不走的洛阳太守康定宴。

太子妃与楚郡王,加上。一个洛阳太守齐出城败降,这对赵奔辨说是莫大的胜利,尤其是在听闻狄万岁已死在余丹波之手后,眼前的胜利,方可稍稍弭平赵奔心中那份痛失爱徒的伤痛,也可借此提振伏羲营的士气。

阴霾的天色下,陷于烽火多时如今已经偃兵息鼓的九江城,此刻城内城外笼罩在一片大雾与等待的沉默中,率领伏羲营大军的赵奔,等着城桥另一头的太子妃率众渡桥出降,而冬卿也在等,但她等的却是另两个不在她身旁的人。

飘浮在空气中的阵阵白雾,令赵奔看不清远处冬卿的脸庞,等候许久,就是迟迟不见冬卿越桥而来,当赵奔等得不耐,欲遣人上前一催时,某种类似马蹄、又似重物辗过大地的声音,自雾中缓缓传来。

手按着腰际上的陌刀,顾长空很想亲自上前砍上赵奔两刀,在听见那阵声音后,他更是耐不住性子地往冬卿的身旁靠,准备随时一把拖走她,神情自若的冬卿,怕他小不忍乱大谋,忙偷偷按着地的手示意他别在伏羲营的面前露出半分异状。

不久,发觉不对劲的赵奔,深怕中了埋伏遂命大队上前越桥去逮已出城的敌方,可原本听来像是仍在远方的古怪音息,此时却以疾快的速度愈逼愈近,仿佛在下一刻即将抵达。轰隆隆的声音,其震天价响之势,令所有人都忍不住想掩住双耳。坐在马背上的赵奔紧拉住缰绳,在挥散不开的浓雾中搜寻音源究竟是来自何处,当声音大到一个极点时,在迷雾中听来有若千军万马,宽广的城桥亦开始随声震动,走在上头的人马被震得几乎站不住,迷蒙的水气忽然大量蔓延在空气中。

恍然明白此声为何物的赵奔,拉大了嗓门命城桥上的士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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