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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部分

铁血帝国(月兰之剑)-第4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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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剧烈的咳嗽,惹得夫人赶紧上前伺候。

维特却硬把夫人推回座位上:“不要紧,不要紧,听我说完——”

“我主持制订的宪法得罪了很多人,最后连皇上也听信谗言。不再信任我,对此,我没什么可说的,也不想参与下流的争吵。但我不想我的手稿落在科柯弗采夫这样的流氓土匪手中。我死后,那些蟑螂般的秘密警察一定会摸到这里来,不要管他们。他们在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我们在巴黎的别墅怕是也躲不过了——那里收拾干净了吗?”

“是地,一张手稿也没有留在那里。”

“皇上如果派人来要手稿,你就说保存在国外,无法呈送……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就去找萨佐诺夫,他会想办法让你去法国。”

夫人已是泪如雨下:“是的,是地,都记住了。”

突然,门铃响了。

夫人一惊,蔌地起身凑到窗前,透过玻璃观察楼下院门前的情形。

“好象是萨佐诺夫——”

维特轻飘飘地哼了一声:“来了,我的老交情,虽然现在也成了科柯弗采夫的狗,但只有他从不咬我,你去把他带上来,告诉他,我要和他单独会面。”

“是——”

稍顷,一位身着燕尾服、头戴高礼帽的干瘦老绅士大步走进来,他就是以“宫廷经济学家”自居的朝廷关系人物萨佐诺夫,当今俄国总理大臣科柯弗采夫的御用学者,宫内那位身受沙皇一家宠信的传奇教士(也可称为“妖僧”)拉斯普京的密友,据说神通广大,朝中密事无所不知。

“我已经没力气亲自去迎接您了——请坐。”维特吃力地朝他笑笑。

萨佐诺夫摘下礼帽,一脸歉意:“请原谅,一星期前我就打算来看望您了,可是您知道,我的事情总是很多,忙完了这一头又要去应付另一头……”

“好了好了,我知道,快请坐。”

萨佐诺夫这才坐到床前,以难得地热心详细询问了一番病情。

维特笑道:“亏你还挂念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样,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报纸上登的我大多不信,单单就信你说的。”

萨佐诺夫耸耸肩:您你想听什么新鲜事?这世界上还有您觉得新鲜的事吗?”

“随便说说,我这老骨头在床上呆久了,就想听人说说话,怎么,不愿意?”

“看您说地,乐意效劳,从哪说起呢,让我想想……”

“皇上还好吗?”

虽已失宠多年,维特最先问起的,却还是那位令他又痛心又无奈的大俄罗斯帝国皇帝陛下。

“好,好得很。”萨佐诺夫显出一丝玩世不恭地笑意。“皇上听皇后的,皇后听拉斯普京的,三年来一向如此,宫里的人都说,拉斯普京一句话,抵得上二十个德国师。”

“是么,一向如此……尼古拉大公怎么样?我听说他最近有些麻烦?”

萨佐诺夫摇摇头:“听说皇上想撤换他,皇后整天说他的坏话,因为他从来不拿正眼看拉斯普京——没办法,得罪拉斯普京的人,就算是皇家贵冑,也绝没有好下场。”   

第一百七十五章 铁血地球(九)

惜道:“大公威仪堂堂,意志坚定,多年来在军中深要撤换了他,皇上要派谁做前线总司令?”

“听说皇上要亲任总司令。”

维特大惊:“这万万不可。”

“为什么?”

“你想想,别人做司令官时,战事不利,还可以把过错都推到他头上,撤职查办,转移国民的怨恨。若皇上亲任司令官,打了败仗,岂不是要自己负责?国民的怨恨无从转移,全都归到了皇上一人身上啊。谁出的这个馊主意,该杀,该杀!”

萨佐诺夫支吾了一阵,不情愿地开口道:“皇后。当然,正如先前所说,皇后听拉斯普京的。”

维特楞了半天,长叹一声:“不提这个了。战场上有什么好消息吗?”

萨佐诺夫一摊手:“全是坏消息,西北方面军被德国佬从东普鲁士赶出来了,西南方面军把快要吃进去的普热什米尔要塞又吐出了来,华沙危急,吉林斯基一晚上给皇上拍了三封电报,弹药不足,弹药不足,还是弹药不足。南边,黑海舰队吃了亏,土耳其人干掉我们一条战列舰,罗马尼亚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保加利亚蠢蠢欲动,塞尔维亚人耗光了他们的老兵,英法推迟了达达尼尔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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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高加索打了胜仗?”

“暂时的,土耳其斯坦被中国人搅得一塌糊涂,大本营手头没有预备队,只好从高加索就近增兵,土耳其人有充分的时间去恢复他们的军队。中国人的背后袭击让我们很被动,我不是军人。但我知道算数,在西面我们用80多个师对付德奥110师,而在东面,我们只能用来对付中国的50个师。好不容易拼凑起来地装甲部队又在乌兰乌德被打垮了……真不知道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维特笑道:“连你也动摇了?”

“这不是动摇,是理智。”萨佐诺夫分辩道。

“是啊,理智,这个国家最缺乏的就是理智。曾有一位英国外交官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就他看来,在俄罗斯,人人都有点疯疯巅巅。他把这称为所谓的斯拉夫魅力——半是无所用心,半是无所事事,外加灵光一闪的大脑爆炸。”维特伸出手指点了点太阳穴。

“爆炸?”萨佐诺夫不解地眯起眼。

“是的,爆炸,正是这种爆炸把我们拖入了这场无益的战争中——你知道,我一向反对与德国为敌。十年前我就明白了,中国人想要的,是我们全部的亚洲领土,不,不仅是我们的。还有英国的,法国地。美国的——他们要建立一个自地中海至太平洋的亚细亚大帝国,为此他们将不择手段。只有整个西方世界联合起来,才有可能扑灭这股疯狂的黄祸,维护这个基督教文明为中心的世界秩序。”

萨佐诺夫摆摆手:“据我所知,皇上本不想与德国为敌,是德皇背叛了我们,推翻了自己的承诺,把手伸到我们志在必得的君士坦丁堡,皇上才怒而加入协约的。”

维特连连摇头:“是我们被野心蒙蔽了眼睛,形势变了。中国人已经有能力宰割我们的亚洲领土。巴尔干和土耳其,真的就比我们全部地亚洲领土更重要?我是不相信的,我宁愿德奥占有巴尔干和土耳其,也不愿看到皇上地双头鹰被砍掉半边。与德奥友好。虽然得不到巴尔干和土耳其,却可保亚洲领土不失,与德奥为敌。中国必然趁机出手,我国势必两面受敌,这么简单的道

上怎么就听不进呢。”

萨佐诺夫想了想,捻须道:“因为绝大多数人都相信欧战会在六到八周内分出胜负,在此期间,就算中国入侵,也占不到多少便宜。当时有多少人会想到,这场战争竟能打到第二年?吉林斯基说过,一两座要塞就能让成千上万黄猴子血流成河,在土耳其斯坦和西伯利亚多修几座要塞不就解决了?他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还有,正因为在上次战争吃了败仗,皇上才无日不想一战雪耻,将军们更是跃跃欲试——”



维特颤颤巍巍地举手道:“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怪皇上,形势已经败坏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我就不信,一亿六千万人的俄国能被轻易征服。朝廷有什么对策了吗?”

萨佐诺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很简单,西防东烧。”

“烧?”

“是的,烧,把西伯利亚和土耳其斯坦烧成一片火海,一个村镇、一个谷仓都不放过,铁轨扒掉,桥梁炸掉,军队边烧边撤,每撤几百公里,依托一处要塞阵地抵挡一阵,用空间换时间,让敌人仿佛在千里无人烟的荒漠中行进,每一粒麦子都要从几千公里的后方运来——”

维特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库图佐夫就是这样对付拿破仑的。”

萨佐诺夫却苦笑地摊开手:“可现在已经不是库图佐夫地时代了,庄稼汉可没当农奴的时候那么听话了,看看杜马里那些农民议员,都什么德性,一个劲地土地土地,皇上快被他们气疯了。尤其是东边那些土匪、流放犯和逃亡农奴的后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1905革命是那些人先闹起来的,凡是政府支持地,他们就一定要反,把土地由村社分到个人,多好的事,他们竟要暴动——愚民!暴民!牲口!无可救药!偏偏东边的驻军就是从这些人当中征召地,您想想,这些自私自利,对皇上和政府毫无忠心的败类,要他们放火烧掉自己的家园,他们能愿意吗?”

“这么说,他们倒还是愿意保卫家园的。”

“问题是我们连主要战场的弹药都不能保障,哪还有余力去支持遥远的东方战场。您猜陆军大臣苏克霍姆利诺夫怎么说?‘马刀、旗杆矛和刺刀就是战争的一切,过去的战争是这样,现在的战争也还是这样,除此之外的种种玩意都是歪门邪道,二十五年来我就没看过一本军事手册。’正因为有这样英明的陆军大臣,三年来我们没有新建一座兵工厂,到战争爆发前,陆军部连政府专供军火生产的拨款都没用完,于是,现在,我们的军队,没炮弹了。皇上这才想起来要发火,可他是拉斯普京的人,拉斯普京跟皇后一说,皇后再跟皇上一说,没事了,到现在他还坐在那位子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后悔当年没把那妖僧推进芬兰湾里……您还不知道吧,总理大臣阁下其实也对拉斯普京深恶痛绝,我敢说,他是真正的爱国者——”

维特心中一颤,隐约猜到了萨佐诺夫的来意。

“听说您写了一部回忆录?”

狗就是狗,不咬人,并不意味着他丧失了狗性。

维特冷冷一笑:“您从哪听说的,没有这回事。”

窗外忽地飘起了纷纷细雪。

圣彼得堡的冬日,尚漫漫无终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方向(一)

承宪五年新历二月十四日,旧历正月初一,京师,新华宫。

入夜,装饰一新的承宪厅内,开始了当日皇储殿下与月兰公主殿下婚典的最后节目——西洋舞会。

虽说是战时,“一切典礼从简”,宫里还是拿出了十万元内:其中六万专用于置办皇储婚典,三万用于置办公主婚典,最后一万就用于这承宪厅内的宴会——经皇储与公主同意,两家的宴会合办在一起。

既然预算有限,再者不宜张扬,有幸出席这次宴会的人不多,除新人亲族密友外,余皆朝廷重臣、显贵王爵,多携家带口前来拜贺。

与平民百姓的婚宴不同,直至客人到齐,主角才姗姗而入。

一身全黑禁卫军将官制服,立领上闪耀金龙领花,双肩平挑元帅穗饰,胸前披佩勋绶,衣袖描饰金线花纹——如此打扮更显英姿勃发的二十四岁皇储刘平挽着储妃率先踏上正门前的红地毯。

迈着清雅而不造作的步伐,轻启娴静与知性并举的笑容,如此伴随刘平进门来的储妃朱馨早已换下了白天在紫禁城行华式典仪时的凤冠霞佩,改以一袭量身细作的白纱洋裙,雪色长手套覆盖的左手无名指上,闪耀着一颗硕大的南非钻石,胸前的珍珠项链和耳边的红宝石吊环据说是当年太后随先皇登基时所佩——“与其说是太后对这位新媳妇的重视,不如说是太后想借此表达对皇储的期望”。

紧随皇储夫妇之后出现的,便是那位身着雪白海军校尉制服、充溢清新刚健气息的乘龙驸马——琉球王世子尚昌殿下,与这段华丽剧目中真正地主角之一——同样一袭洁白婚纱、却更显雍容大方姿态的月兰公主刘玉春殿下。

女皇刘千桦也只是今天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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