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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部分

万道神帝-第366部分

小说: 万道神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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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说完,雨妃弦就已经自顾自地言道:“俞燮甲肉身覆灭,魂魄离散,各自遁逃,阳魔门解体之事已成定局,只看谁分的羹多,谁分的羹少,这我并不意外。柳乘风先是被俞燮甲所伤,又被蓑衣客引发的大雨磨灭气势,却还能够在与六门门主的夺签中占据上风,同样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唯独你,还有惊落这丫头。。。。。。”

    谈及玉惊落,雨妃弦又是一叹。

    “她与柳三刀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天魔门与其余七大魔门的关系一直处于微妙状态,但若她真心喜欢柳三刀,让她嫁去天魔门,从此脱离争权夺利的中心漩涡,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我不会阻挠。可惜,她长大了,也迷路了,并且还是在那些自诩为指路明灯者的指点下迷的路,美人如玉,惊鸿落雁,多好的名字啊。。。。。。她却硬是换上了玉罗刹这么一个名号,我虽是她的师父,但我的路并不适合她,她若执意步我的后尘,到头来除了一身伤外,什么都得不到,你说她是不是很傻?”

    秦苍手心微汗,体内灵力运转速度不觉加快,但他没有做出立即挪身的举动,仍是坐在雨妃弦的一旁,充当她的倾听者。

    “九人中,属她年纪最小,但天资最高,假以时日,她的成就一定会在书萱和容静之上,采薇的天分相较于惊落逊色一筹,却胜在执念心强,懂得忍耐却不会时刻藏锋,像我,更像魔。如果要我现在就决定罗刹门主的继承人,我的选择不会是书萱、容静,也不会是惊落,而会是采薇。其实她们几个如果静下心来沉思,很容易就能根据我的一些暗示揣测出我的心思,可惜她们始终都把自己当作局中人,没有想过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待这一切。”

    “这一次的魔门会武,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波折最大的一次,柳乘风的实力曾一度凌驾于我们和规则之上,但他还有底线,即便是由儒转霸,他也清楚霸者的世界里不该仅有强权。故而一番争斗之后,他分明未败,却还是选择了继续开展魔门会武。或许是因为签数为三,又或许是东道主的身份,优势尽在天魔门这一方,除了最后一战外,事态的发展都没有超出柳乘风的预期。”

    “师正,你先前两魂四魄出窍,又不知因何原因,余下的一魂三魄也被禁锢,宛如死物,不具灵性,身在此而心不在此,错过了那一战,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心中的震惊已随着雨妃弦的娓娓道来渐渐平复,他在倾听的同时也在记录。

    此时,雨妃弦已继续道:“八大魔门,两两对决,但因为俞燮甲肉身覆灭,魂魄离散,为躲天罚不知去向何处,临走之前,颁布的最后一道命令是让阳魔门的长老火速带领门中弟子撤回本部,柳乘风本有机会阻止,但想来是念及那些人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故而并未赶尽杀绝。如此一来,两两对决的话有一门将会轮空,决战之时也是三门,分别是幽魔门、天魔门、以及我罗刹魔门。褚阑珊的绝幽邪典与褚东流的不同,虽然依旧阴毒,却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而不是一味走前人的路,幽魔门其他两人败退之时,她已击败了柳静之和齐恒刀,尚有再战之力,但却是主动退出,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玉圣女与柳三刀两人交战,对吧?”

    如此敏感的时候,秦苍本不应该接话。

    但也不知是有所准备还是洞悉了雨妃弦的状态,秦苍并不担忧雨妃弦会突然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反而渐渐拥有了平稳的心态。

    “的确如此。要不你再猜猜看他们两人谁胜谁负?”

    一个似笑非笑,一个似懂非懂。

    那壶茶复而凉了。

    人的血倒是热的。

    “如果只针对玉圣女而言,那么胜非胜,负非负,若是要与门主的利益挂钩,似乎同样也是胜负皆非啊!”

    有些像文字游戏。

    但雨妃弦看得出秦苍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无比认真地说出这一句话。

    而即便他是真的在卖弄无趣的文字功夫,她似乎也同样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止。

    “以前最想得到的便是八荒魔珠的力量,可当真的与它无比接近的时候,却突然觉得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魅力,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人心反复无常的表现?”

    “每个人都会这样的时候的。”

    “噢?你何时也会这样?”

    “现在已经是了。”

    “怎么说?”

    “现在我拥有杀死你的力量,但我不想动手,换成是你,约莫也不会动手。”

    “呵呵。”

    她在笑,笑中却有血。

    。。。。。。

 第四百一十六章 毁棋

    血如连珠。

    点点殷红落雪白。

    白色的山茶花染成了红色。

    这样的一幕却并不显得离奇。

    因为红色本就是山茶花中最普遍的颜色,同时也是这世间最绚丽的颜色。

    。。。。。。

    血还在流。

    衣袂依旧轻摆。

    镶着花纹的素青色长裙比起周围的山茶花,沾染了更多属于她的血迹,以及她的气息。

    那个男人还在盯着她。

    但眼神已截然不同。

    其中再无下属对上级的敬畏。

    也无可趁虚而入的欣喜。

    仅有一种介乎于陌生与熟悉间的目光。

    不像是朋友,也不像是敌人。

    他望着她,没有轻举妄动。

    仍旧像个倾听者,在等待着她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伤得很重。”这是她流血后的第一句话,轻柔中带着虚弱。

    秦苍点了点头,示意明白,却是言道:“但你不会立即死去。”

    雨妃弦笑道:“你不问问我因何而伤?又为何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还孤身一人执意在此等你?”

    秦苍不言。

    当真不问。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不过他想让她有更多的恢复时间,故而他打算自己来寻找答案。

    在雨妃弦的凝视之下,秦苍右手探出,拇指自她柔软的嘴角轻轻划过,未曾留下一记指痕,却带走了一丝血迹。

    然后他的手掌收回,仔细地观察了拇指上的血迹许久。

    踌躇片刻,他旋即以常人无法理解的怪异方式将拇指放入嘴中,吮吸着,感应着。

    由始至终,雨妃弦都没有打断他,似是对这等“冒犯”举动视而不见。

    她低着头,专心地打理着手腕上的红线,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仿佛作茧。

    “好看吗?”

    数息之后,她又蓦然抬首,望向秦苍,重复了先前问过的那个问题。

    秦苍缓缓将手指从口中移出,道:“红线依旧好看,你却不如往昔那么美丽。”

    雨妃弦并不动怒,只是平静道:“人总会老的。过去的我,现在的我,未来的我,都是我,但她们却不能等同,其中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外貌。”

    秦苍道:“我说的却不是这个。”

    雨妃弦诧异道:“那你说的又是什么?”

    秦苍道:“你的血依旧温热,依旧鲜活,证明你还未老,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变得衰弱,这其中的原因,有些是柳乘风带给你的,有些是玉惊落带给你的,有些是蓑衣客带给你的,但最多的还是我带给你的。”

    雨妃弦但笑不语。

    秦苍却是继续道:“柳乘风与蓑衣客修为境界皆高于你,他们成为你的心结,不难理解,玉惊落虽还未成长至一门之主的地步,但毕竟是你的亲传,作为罗刹门主,我不能否认你内心冷酷的一面,却也不能否认你内心温情的一面。就算真到了不得不与玉惊落站在对立面的那一天,你也不会对她下死手,至多废其修为,让她从头开始,因为始终固守着这样一条底线,她同样可以成为你的心结。心结越多,心的衰老速度就越快,你明白这样的道理,但有些心结你没有办法去提前解开,只不过对于我,你分明有许多次扼杀的机会,却始终没有下手,放任到眼下这个局面,我很不明白你为何这么做。”

    雨妃弦突然道:“你现在是在用安师正的身份与我对话,还是用其他的身份?”

    秦苍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道:“不管我用的是何种身份,我都不会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一位魔门之主,可以无情,也可以有情,但绝不该把情用在不该用的人身上,否则你的基业就会如你自己系上的这根红线一样,好看,却不耐用。”

    “如你所见,这根红线真的仅仅只能起到好看的作用么?”

    雨妃弦在询问。

    然而无论是神情还是举动,她都不像是一个在等待别人给出答案的被动者。

    她血流的速度分明还在加快,殷红的血液从她雪白的肌肤中不断向外渗透。

    滴滴清脆。

    四周却没有浓烈到令人讶异的血腥气味。

    约莫是被茶香覆盖。

    也许是被花香掩饰。

    又或者就是她自己的香味。

    在秦苍不解的目光之下,她忽然扯下了那根红线,将它还原成原本的形状,先是放在自己的鼻前嗅了嗅,随即又将它递给秦苍。

    他犹豫着,没有接过。

    但那红线上缠绕的气息却如香兰之气一般直接浸入他的鼻中,令其陶醉不已。

    “秦道友,镇定点,其中恐有诈!”

    灵戒之中,姜榆罔的声音遥遥传来,若空谷回响般,涤荡在秦苍心中。

    刹那间,他又突然清醒了许多,却没有趁此机会施展不动印,反而径直自雨妃弦手中取过了那根红线。

    “这根红线。。。。。。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他将它攥在手心,向她问道。

    雨妃弦道:“故人之物。”

    秦苍又问:“哪位故人?”

    雨妃弦道:“一位与我同乡的女子。论起来,她年岁大我很多,可在我的记忆中,她一直都不显老,所以我总喜欢称她为姐姐,而非姑姑或者更老的称呼。她生前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以红线缠红烛,但怪就怪在她从不同时缠上双数的红烛,大多时候都是一线一烛,这根红线,是她过世时交给我的,听她说,这根红线是从自己年轻时最喜欢穿的一身红色绸缎上拆下来的,意义非凡。”

    秦苍心中微震,道:“那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从红绸上拆下这根红线的时候是何年纪?又为何要拆下这根红线?”

    雨妃弦忽而笑了,笑得很开心。

    她小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地听那个姐姐说起过有关这根红线的故事。

    而她在此等了这么久,又亲自为自己缠上这根红线,也正是为了等他问出这个问题。

    “其实人的记性真的很奇妙,时而好,时而坏,不该记住的东西可能在不经意间记住,不该忘却的东西反而在某一瞬间忘得干干净净。不过还好,那个故事,我认为是值得记住的。。。。。。”

    雨妃弦的语速依旧不快。

    气息仍然虚弱。

    但秦苍却不能够凭此断定她还能保持多久的清醒。

    一如他不知道为何当初在搜魂时未能探测到她有关红线的这段记忆。

    他在做倾听者,也随时做好了防止雨妃弦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准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禁觉得自己的准备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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