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神帝-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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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身份归属的问题。
若是自己都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似乎存在于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
姜榆罔说自他了解伏羲女娲的历史以及咒帝的诅咒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算得上是一位伏羲,与普通的人族不同,在他的身上,肩负着许多人扛不起也扛不来的责任。
可既然是伏羲,为何连一丝伏羲血脉都不能具备?
自走出神魔图后,他与伏羲之间的牵连似乎就只剩下脑海中的记忆以及沉睡在沧澜剑中的伏羲剑灵了。
曾被他视为走不出的牢笼的神魔图,原来竟也是他与伏羲神族跨越时代沟通的重要纽带。
突然失去了这个纽带,他的心中仿佛又缺失了一样东西。
路是越行越远,人是越长越大,可这心,也是越变越空。
他实在不知道等他走到路的尽头时,回首展望,还能剩下多少把握得住的东西。
且行且珍惜吧!
秦苍默叹了一声。
沧澜剑负于他的背后,柳梢头则是被他握在手中。
自安师正身死后,这杆枪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它原有的灵性锐减,魔性却是暴增,将它握在手中,已经很难再感受到那份“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诗情画意,反而心中不禁有股杀人饮血的冲动。
所幸,它的魔性远不及秦苍的魔性深重。
他拥有控制住它的力量。
如此自然便不会被柳梢头的力量反噬,只不过想要让柳梢头回归原有的状态,可就不是什么易事了。
“怎么?星月之下感时伤怀,是不是要喝点酒,再作几首动听诗词,供他人传唱?”
突兀的声音响起,秦苍却是没有丝毫意外,因为他听得出这是姜榆罔的声音。
“不好好待在灵戒中调养,出来作甚?”
将柳梢头轻轻放在一旁,秦苍目光旋即移至姜榆罔的虚幻身形之上,话虽像斥责之言,但他的语气却全无斥责之意。
姜榆罔魂魄飘动,亦是落至柳树旁,与秦苍毗邻而坐,微微笑道:“那两个魔门长老所携带的灵戒之中有着不少滋补灵魂的药物,我服用了许多,状态已然好转,没有之前那般虚弱,所以,不用这么急着关我禁闭。”
秦苍不动声色,眼神倏然望向上方的星空。
姜榆罔紧随其后,继而感慨道:“玄域的星空,倒是也挺美的,只不过比起我故土上的那片星空,总归是少了许多味道。”
秦苍点头道:“那是自然,故土就是家啊!”
姜榆罔道:“想家了?你就是玄域的人,你的家肯定比我的家更近,想家就回去看看咯。”
秦苍摇头道:“暂时还回不去。”
姜榆罔问道:“为何?”
秦苍回应道:“玄域五极之间设有结界,没有极致运气和逆天法门,便只能等待五十年一度的互通之日,现在时间还未到,并且此间事也未了。”
姜榆罔哦了一声,又问道:“倒是险些忘了,你还要潜入魔门会武之中,夺取那什么魔珠,不过如今那两名罗刹魔门长老已死,你与楚中阔有意顶替他们的身份,为何不早些返回罗刹魔门,而是停留于此,徒惹他人怀疑呢?”
秦苍道:“楚中阔在罗刹魔门之内所设置的水雾幻界还未消散,也就是说,在他们的眼中,安师正与仲叔子仍旧活着,并且就在罗刹魔门之内,我与楚中阔只需在天明之前赶回罗刹魔门,将幻界解除,扮作他们的模样,届时,一切依旧。”
姜榆罔目光看向星空的更深处,忽而笑道:“若是日后你为伏羲氏与女娲氏谋划时,制定的计划也如今时这般天衣无缝,就好了。”
秦苍眉头微微一皱:“我可做不到什么天衣无缝,只能尽最大努力将风险降到最低。”
姜榆罔仍是予以一笑。
片刻之后,他方才再度开口,不过言谈之事已与伏羲女娲无关。
“埋葬安师正之前,我见你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分别结印,有些类似搜魂的手段,这种手段我神农氏也有不少,无论生者死者,只要动用搜魂,便能洞悉他们的一切经历记忆。只不过,搜魂之术消耗的力量并不大,为何你在结印之后很快就气喘吁吁?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秦苍缓缓言道:“我还将所有对他称得上是负面的记忆化去,只留下美好,好让他残余的魂魄能够顺利轮回转世。”
姜榆罔面露惊异之色,随即感叹道:“想不到你表面冷漠寡言,实际上却是个大善人。”
秦苍沉声道:“大善人?我不喜欢这三个字,也当不起这三个字,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不管它们在别人看来是正还是邪,是善还是恶。”
姜榆罔道:“率性而为,这样也好。”
秦苍不再看他,身子更加倾斜,几乎将浑身重量都压在背后的柳树之上,微微抬首,凝视星空。
“现在的星光好像没有那么明亮了啊,何况你看的已够久了,真有那么好看?”
“对瞎过一次的人而言,很少有东西是不好看的。”
“噢,倒是忘了这茬。”
第三百七十九章 改规矩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句古话象征着因果循环。
佛家认为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有此想法的魔却也不在少数。
并非所有修行魔道的人都不相信那所谓的因果,所谓的天道,所谓的循环。
口头上的倔强,只是为了掩饰心底的想法。
故而很多坏事做尽的人看似逍遥法外,不受拘束,实则他的内心每天都在饱受折磨,担心报应来临。
只是那时候的他们已经陷入了罪恶的深渊,无法自拔,无法回头,只能将那些担忧深藏心底,继续做着那些血腥而黑暗的勾当。
有些血腥,就洒落在地面,低头可见。
有些黑暗,就扩散在天穹,抬首可观。
可还有许多的血腥,许多的黑暗,都藏匿在看不见的暗处。
那些地方,从不被光明渗透,相较于显露在表相上的血腥黑暗,它们更像是非人的修罗场!
魔门会武。
真的就只是显露八大魔门年轻一辈的实力?
真的就只是决定八荒魔珠的归属权?
最为合适的形容词,最为真实的描述语,永远都不会动听,永远都不会令人心生向往。
因为这本就是一种建立在暗处的无声屠杀!
。。。。。。
在其余七大魔门的高层以及精英弟子还未到齐时,身为上届魔门会武最终获胜方的东道主柳乘风已经早早命人在天魔门演武场中布置好了擂台,以及诸多旁观席位。
席位有上有下,有主有次。
其中差别,无非就是地位实力上的区分。
日出东方,紫气东来。
太多象征着强盛的词汇与“东”这一字挂钩。
加上天魔门所占据的岛屿本就属于乱魔岛的东部区域,故而此次魔门会武,能够有资格落座在东面席位的才是八大魔门中真正的顶尖人物,其余西面、南面、北面等方位不管人数如何居多,始终都是要次上一等。
东面之中,共有三十二席。
这个数字,并非随意遐想,而是经过周密测算。
首座一席,自然是为天魔门门主柳乘风而准备。
其余三十一席,七大魔门门主要占据七席,余下二十四席,便是为平日里很少露面,但真实意义却是八大魔门之中不可或缺的顶尖力量的人物而设立。
今时今日,他们或许站在不同的立场,有着不同的谋划。
但对于早有心思一统八大魔门的柳乘风而言,他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些人物悉数收入麾下,作为将来与青云剑阁为代表的一批正道势力争雄的底蕴。
这个过程之中必然会有阻挠。
然而一路经历大风大浪,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柳乘风显然不会畏惧那些明面亦或者暗地里的阻碍。
那个一心想做江湖侠士,想当英雄,受万人敬仰的柳乘风在那个女子离去之前就已经消失,如今的他,是魔,是立志要站在巅峰俯瞰众生的魔!
魔的世界观中,对于世间所有非凡人物都只有两种判定方式,一种是能够为他所用的活人,另一种便是不能为他所用的死人!
是生是死,取决于他,同样也取决于那些人的抉择。
他自然是欣赏忠厚老实人的,但目前的情况下,他更需要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尽管那些所谓的聪明人很多地方连他这个魔道大能都感到厌恶。
。。。。。。
午时将至,耀眼夺目的日光已遍及了整座演武场。
不着儒雅青衣,而是换上一身暗黑蟒袍的柳乘风相较于以往,少了许多书生意气,多了许多霸主风范。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在场许多魔道修士都认为是这身暗黑蟒袍改变了柳乘风的外在特质。
他们却不知晓真正的原因是柳乘风由儒道转入霸道,自内而外,霸气有增无减,这一身让人望而生畏的暗黑蟒袍,所起到的作用仅仅是锦上添花的衬托罢了。
由儒转霸,修为也步入悟道境,如今的柳乘风的确改变了许多。
唯有一个习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那便是喝茶。
三十年一次的魔门会武,在八大魔门之中,是数一数二的盛事,此等特殊情境下,以酒助兴显然必不可少。
但柳乘风由始至终都只是让侍从为其他远道而来的魔门高层添酒助兴,自己则是滴酒不沾。
哪怕是有人特地起身敬他一杯,他也只是以茶代酒,予以回礼。
在众人饮酒的场合下,唯独自己一人静默茶,这样的做法不仅不合时宜,还极有可能让其中猜忌心思本就浓烈的人心生怀疑。
他考虑到了这些。
但却还是这么做了。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因他是柳乘风。
他或许算不得绝对的光明磊落,某些做法也契合阴暗诡谲之风,但他绝对不会对修为实力智慧谋略其中任何一方面在自己之下的人动用毒门诡道。
旁人有弱于自己的方面,便意味着自己有机会凭借那方面的优势击溃他。
这样的情况下,为何还要迂回婉转做那些成效快但实则不具备多少意义的事情?
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柳乘风从来都不屑为之。
安师正陷入了楚中阔的水雾幻界,是因为楚中阔曾步入过悟道境,即便被秦千劫以千劫锁天杀重创,跌落境界,他在幻术方面上的造诣也依旧是悟道级的层次,中了这种程度的幻术而不自知,情有可原。
但安师正在水雾幻界之中见到秦苍所扮的柳乘风,虽心存怀疑,却始终未曾联想到秦苍并非真正的柳乘风这一可能,后来还继续与秦苍举杯而饮,便是输在了他对柳乘风的了解不够深。
如若安师正早些时候就明白了柳乘风的习性,那么即便他中了楚中阔的水雾幻界,也不会饮下那被藏有神农氏火毒的毒酒,届时秦苍虽也有击杀他的可能,但必然也要费去九牛二虎之力,自身陷入无比虚弱的状态。
一个处于全盛时期,又懂得千劫锁天杀之术的琴魔秦一剑,能够压制楚中阔,让他为自己做事。
一个虚弱到极点的琴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