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别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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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她。
「慰文倒是跟我讲了一些……有趣的道理,不知道能不能安慰到你们。」我苦笑了一下,想起慰文说不爱我,眼框一热,&;#28057;却没有出来。她们期待的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好疲倦,好想要睡着。
「慰文说……」我麻木的道,心中不停的想起这道理有多真实。
「他说,所有的情侣,不管是夫妻还是男女朋友,他们难免有分离的一天。以我跟慰文来说吧,就算慰文他…他不会死,我们一定会有一天受不了对方分离的。」
我沉默了一下,整个客厅都好安静,完全不像以前慰文常来的时候。
「就像我的父母。他们现在不离婚,以后还是会分离,生离或死别。他们现在离开对方只是避免对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罢了。」吸口气说完最后几句话,我跟他们一样陷入了沉思。
以前对爸妈是不是不公平,只顾着我自己的感受,而没感觉到他们的。就像对慰文一样,我完全没有顾虑到他们。我应该去跟他们道歉,我真的应该。没有什么拉不拉的下脸的问题,他们是父母,我有什么羞惭的?
想到这,我抬起头看着其他的人,突然轻轻的笑了。是呀!我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眼前的芷欣状况跟我一样,父母离婚再婚,但是她没有悲观,至少她比我乐观。微倾奇特的对我看了一眼,我开口了。
「我想要去找我爸妈,找他们谈谈。这几个月来,我对他们太……」找不到适合的字,我只得做个手势,希望他们知道我的意思。
「小薰姐。」芷欣吞吞吐吐的道。「其实你刚刚讲后,我自己反省了一下。我对他们也……也不是太好,我也要去找我的爸妈谈。」说完,她紧张的看着我,我给了她一个微笑,心中很高兴有人跟我想的一样。
「尔薰,需要我吗?」微倾推了推我,不确定的问着。我看着她的脸,第一次感觉有勇气独自面对爸妈。
「不了,微倾。该是时间我跟他们单独谈谈了。」我看着微倾的脸从惊讶到困惑到高兴,终於知道过去的几个月自己看起来是如何的脆弱。但是我不会脆弱了,还有什么会比慰文的事更伤心呢?
我打了两通电话,一通给妈妈,一通给爸。我在电话中只说想要跟他们谈谈,却没让他们知道对方要来。
两人都答应了,听起来还有些高兴呢!是呀,他们的小尔薰终於肯单独跟他们谈话了,他们绝对不会知道来这里后的惊喜。
我们在大学外的一家咖啡店见面,他们两个到时,我已经坐在一个小桌子前,心不在焉的搅着眼前的咖啡。
他们两个看到对方时,小声的叫了一声。我有些嘲弄的看着,知道他们一定会吵的全世界的人都看他们。奇特的是,他们没有互骂,反而在我一个字都没说之前勉强的坐了下来。
我感到奇怪,也有些高兴,至少他们大大的提升了我的心情,现在讲起话来也没有那么的扭。
但是,正当我要讲话时,妈妈却盯着我问道。
「尔薰,我听慰文的爸爸说,你主动求婚?」她问的口气那么的不以为然,激起了我些许的怒气。
「我没有主动求婚,还有,别讲成好像是坏事一样,多的是女生求婚。我是提议要跟慰文结婚。」妈妈还没有反驳,爸爸就开口了。
「尔薰,我知道你爱慰文,我也挺喜欢他的,不错的孩子。可是,你怎么这样呢?」我皱了皱眉,问道:「我怎么样?」
「尔薰,我想我知道你爸的意思。我们两个都很喜欢慰文,他人品不错、没什么坏习惯、而且可以赚足够的钱让你后半辈子享福。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妈妈严肃的道,我一开始听的挺开心,但却渐渐的感到不耐。
「可是,为什么?你说慰文那么的好,那为什么?我知道慰文病了、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可是我连两个礼拜的时间都没有吗?」
爸爸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他的眼神冰冷。我不能再听了,本来是要跟他们道歉的,现在不需要了。我挫折的往门外跑,不理四周的凝视以及背后的叫声。
他们一定要打击我吗?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只是两个礼拜的时间也没办法吗?我不敢往后看,生怕会哭倒在爸妈的怀里,只得沮丧的回宿舍。
我却好像听到妈妈的哭声,以及爸爸低沉的声音说着:「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对我们还是有些怨恨吧,我们就那么分离了。」
爸爸是对的,会过去的,只是需要时间。
很长很长的时间。
第二十五章
我坐在床上,沉默的听着房外芷欣喋喋不休。
刚刚从咖啡店走回来后,微倾关心的问我那个会议过的怎么样,我那时突然就情绪失控的哭并跑进了房间。现在,只是觉得我的泪很廉价,什么都可以哭。
外面客厅里,芷欣仍然快乐的讲着。
「我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因为她现在在国外嘛。她很高兴我想通了,一直说我长大了。而且,她还跟我道歉呢!她跟我道歉离婚前没有给我一点的警示,还道歉没有参加我高中毕业典礼。她说那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刚好去度蜜月,要我原谅。」
我听着,有点悲伤。就连芷欣在国外的妈妈都可以认错,都可以跟芷欣谈心。为什么我的父母却总是打击我?
「你爸呢?」我听到微倾问着,语中有一丝的担心。
「爸爸呀?他陪崔阿姨来台北,就是小薰姐的妈妈呀。我刚刚去找他,他听到以后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就跟我道歉。」芷欣好快乐的样子,我&;#29234;她高兴,因为我自己的经验并不好。
「然后呢,爸爸开始跟我说为什么他们要离婚,跟我解释、跟我道歉。我着实吓了一跳呢!爸爸虽然不是不苟言笑的人,可是他总是认为他是对的。反正呀,我真的好高兴呢!」
我听着芷欣兴奋的蹦蹦跳跳,嘴角裂开露出一抹微笑。至少,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成功的。
「对了,说到这件事,小薰姐呢?」我硬了身子,也明显的听到房外突然漫布的沉默。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芷欣继续问着,口气有些惊吓。微倾好像低声对她说了什么,因为她没有再追问了。
整个宿舍好像变成了默剧的场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先是感到高兴,终於没人吵了,但我随即感到烦闷,有一点点想出去走走。
於是,我唰的一声打开房门,往客厅走去。微倾跟茹米有些惊讶,芷欣则是笑笑的看着我,她的好心情维持着。
微倾像是发现到我的怪异,很担心的盯着我看。我一笑,往大门走去。
「尔薰,你要去哪里呀?」「小薰姐,你要去哪里呀?」茹米跟微倾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我。
「去逛街呀!」我轻松的回头一看,对他们道。他们立刻愣住了,不相信的眼神接着蔓延到芷欣的身上。
「那,那我们跟你去好不好,小薰姐?」芷欣突然建议,我耸了耸肩,只要他们不妨碍到我。
「等等!」我奇特的看着微倾,阻止的不是我,竟然是她?
「芷欣、茹米,你们还是呆着好了。我去就好了,我们两个好久没有单独去逛街了!」我点头微笑,心里却是困惑,上次跟微倾单独逛街不是上星期吗?还是她拖着我去的呢,说什么我必须去晒晒太阳。
我们坐捷运到了新光叁越,一路上,微倾仍然不时的抛给我担心的眼神。我每次看到她那种眼神,都很想笑。她是以为我会再自杀?那我干麻要去百货公司呀!
一踏进新光叁越舒服的冷气中,我就马不停蹄的往电梯走去。四周的人群吵闹的聊天着、柜的小姐们不停的推销着商品、浓浓的香水味还有重重的脚步声模糊了我的脑子。
一进入电梯中,我就感觉松了一口气。曾几何时,我是那无知、吵闹的人群之一,现在的我只是觉得他们什么都不懂。
他们不懂父母离异的悲伤,男朋友不再想跟他们在一起的痛苦,但是,明天我也不会那么悲伤了。
我往一家看起来很专业的珠宝店去,一边瞄着四周的商品。是不是应该买些东西给慰文?他最近看起来好苍白,给他买些大补的东西熬汤喝……
就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那个东西。不错呀,漂亮的水蓝粉红色、爱心的形状,很适合。
我看到微倾要走过来,心里警铃大作,微倾一定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的。我没让她看到我在干什么,反而对她挥了挥手叫她不要过来。
「小姐的眼光很好呀,那一款既便宜又典雅,是非常人气的商品唷!」旁边的柜小姐看着我手上拿着的东西,满脸笑容的对我道。
「蓝色的爱心围绕着粉色的爱心,代表着情人之间的保护跟爱,非常适合情侣的!」柜小姐看我没反应,继续道。
「小姐。」我抬头望着柜小姐。「我买了,谢谢,这款的确很漂亮呢!」那小姐愣住了,想必没有人决定的这么快吧。我轻轻的笑了,付钱并把那东西层层包住放进我的包包里。
我一走近微倾,她就表示要看我买了什么。
我神秘的对她笑笑,故作朦胧的道:「微倾呀,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我算过了,今天大家都没有课,都可以到医院去探望慰文,也可以顺便看到我要做的事。
天才刚亮,我就起床&;#29234;慰文准备水果。等微倾还有芷欣起床时,我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趁着他们在准备梳洗,我偷偷的潜回房间并把昨天买的东西塞到包包里。
今天,就是今天了。
今天是个合适的日子,大家—微倾、我、芷欣、白伯伯、白伯母、茹米、军师还有哥哥—都来了。
我一进病房,就看到慰文征征的望着窗外,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随着我们的脚步声,他慢慢的转头回来看着我们。
今天,慰文的脸色更苍白了。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影,我的心不由来的刺痛,内疚的良知不停的打击着我。
「慰文,我们来看你了。」我强颜欢笑的把水果篮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同往常一样坐下对着他。
「哥哥,这些花好看吗?」茹米开朗的问着,眼里却有着化不开的伤心与疲倦。说完,她在白色病房四处走着换花。一瞬间,整个病房弥漫了淡淡的花香。
「这是什么花呀?茹米,你的眼光变好了,很漂亮。」慰文淡淡的笑了,招手要茹米过来。
「我也不知道,我去花店随便捡的,老板只有算我钱没告诉我是什么花。」茹米嘟着嘴巴靠着慰文坐在床上,慰文手摸了摸茹米的头笑了。
「慰文,我……」「慰文,微倾她……」「慰文,告诉你。……」「儿子,你……」「好玩呀!…」
渐渐的,大家又开始热络的谈起话来,不知道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我静静的看着慰文笑、回答,突然好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个时候。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吧?
我低下头,拿起了水果刀开始熟练的切一颗苹果。这么多天来,一直都是我在削水果,我已经习惯在热闹中沉默了。分发完那颗苹果,我看着周围的人群,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慰文,把它打开吧。」我静静的拿出已经被放在一个小盒子的那个东西,又静静的递给慰文。我看到微倾怀疑的眼光,点头对她微笑。她一定是发现了吧,盒子上面的字就是那家店的名子。
我甜甜的笑了并看着慰文将小盒子打开,他的脸色沉重。大家渐渐的发现到气氛的转变,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各各安静了下来。那是只戒指。
看着已经静下来的病房,我满意的笑了。「慰文,我在想,到时候订婚是因该什么时候呢?我真的好期待呀!对了,你要订什么样的喜饼呀?」我不停的想着,只要想到我们的幸福生活,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