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军工传-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国民党部队心惊胆战,最终全歼黄维兵团。陈赓结合当年的作战经验,又分析了朝鲜战场的实际情况,先指挥三兵团的12军动手,在阵地上挖坑道,遇到坚硬的石头就用炸药炸,很快12军就实现阵地坑道化了。
4月下旬,陈赓主持召开各兵团、各军参谋长的筑城会议。这次会议以后,志愿军全军构筑坑道工事的高潮在统一的要求和组织下,蓬蓬勃勃地展开了。陈赓得知15军接防的阵地连一条坑道也没有挖,便立即命令12军和60军分别抽调部队,帮助15军赶挖坑道工事,陈赓又请国内工业部门解决炸药和各种挖掘工具,经过几个月的时间,15军阵地上挖成了完整的坑道体系。
后来的史实,证明了陈赓作为杰出军事家的远见卓识。是年秋天的上甘岭战役,15军和12军的阵地经受住了世界战争史上空前集中火力的最严酷的考验。虽然此时陈赓已不在朝鲜,但是他精心领导和组织的坑道作业,为上甘岭战役的胜利奠定了基础,他的部下三兵团的广大指战员也以赫赫战功雪洗了第五次战役失利之辱。
再说军委这边。在
周恩来总理的亲自过问下,聂荣臻和粟裕把筹建军事工程学院的工作纳入总参四五月份的重点计划。关于确定军事工程学院院长的人选问题,经过几番酝酿,中央最终选定了陈赓,虽然笔者尚无法找到确凿的文字史料,但通过采访,可以大致推断中央的这一重要人事决定应是在5月份。中央为什么要选定陈赓?这是因为陈赓革命资历深、文化水平高,对党和人民无限忠诚,有很高的马列主义理论修养和丰富的革命斗争经验;陈赓身经百战,善于治军,特别是他曾经主持过军政学校,有办学的经验;还有重要的一点,他是我军惟一同法军和美军都交过手的高级指挥员,对现代化战争的特点和技术装备的重要性有深切的体会。把筹备工作交给陈赓,党中央是放心的。
1952年5月30日,第二高级步兵学校训练部副部长张文峰奉命到北京,见到中央军委军训部部长肖克,肖部长告诉他,中央决定成立“军工学院”,并明确了二高步校要搬到哈尔滨筹建这所大学。肖克把苏联顾问提供的关于建立学院的编制关系表交给张文峰带回重庆。
既然中央军委从全军挑选了一所好的学校作为筹建军事工程学院的基础之一,那就得先介绍一下第二高级步兵学校的历史:1948年春,由豫陕鄂军区司令员陈赓倡议,以抗大为模式,以四纵随营学校为基础,组建成豫陕鄂军政大学,陈赓兼校长。豫陕鄂军大开学后,中原局根据形势的发展,决定把它扩建为中原军区军政大学,由刘伯承司令员兼任军大校长和政治委员。1949年春末过长江,中原军政大学在南京办学,改名为第二野战军军政大学。11月份随二野进军西南,又与西北军政大学的主要部分合并,改名为西南军政大学,由西南军区贺龙司令员兼任校长,邓小平政委兼任政委,陈赓、周士第、李达兼任副校长,徐立行为教育长,刘华清为政治部主任,张衍为政治部副主任。1951年1月,西南军政大学改建为第二高级步兵学校,下设五个正规大队和一个练习团。不久,二高步校由政委兼代校长余秋里主持工作,经过严格的整顿,干部的思想作风比较过硬,1952年夏天,各类干部和教员有800多人,第一期上千名学员即将毕业。
3 日夜兼程 陈赓奉召担重任(3)
即将成立的军事工程学院是一所综合型工科大学,必须得有教授,特别是精通军事技术的专家,这一点二高步校恐怕力不从心。恰好华东军区司令部在前几年组建了一个军事科学研究室,实际上是一个研究所。这个军事科研单位有40多人,集中了一大批高级知识分子,大多是兵工系统的专家和教授,军委领导显然不会遗忘这个重要的单位。
6月初,中央军委已把第二高级步兵学校和华东军区军事科学研究室列为筹建军事工程学院的两支先头部队,调陈赓回国挂帅,自然就提到中央军委的工作日程上了。
6月的朝鲜战场,那经过血与火洗礼的阵地上,金达莱从满是弹片的焦土中顽强地钻出来,绽开一串串粉红色的小花朵,烧焦的树木也不甘寂寞,从根部伸出细细的新枝,嫩绿的野草悄然速生,把志愿军每个坑道口装点得生机盎然。
陈赓仍日夜忙于工作。为了对志愿军入朝以来的作战经验进行初步总结,他在4月份主持召开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经验总结编写委员会”工作会议,5月份,他向各兵团发出关于防原子弹的命令,要求作战部队认真研究坑道工事防原子武器的问题。白天他常接待祖国各地派来的慰问团和朝鲜高级军政人员的访问;晚上还要和新近任命的干部,或者因病调回国内的干部谈话;各兵团司令员、军长们冒着危险前来志司汇报工作时,他总是亲自吩咐管理处长,尽量搞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这些领兵杀敌、置生死于度外的将军们。
6月11日上午,在桧仓志司驻地,志愿军党委会还在进行中。会议由陈赓代司令员主持,会议议题是研究在当前敌我双方对峙的局面下,如何调整部队的部署,加强以五百里“地下
长城”为依托的积极防御,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问题。
陈赓的乐观情绪、平易近人的作风、风趣
幽默的谈吐,使会议气氛热烈而轻松。
邓华刚从沈阳返回志司,他汇报此次回国就如何加强志愿军的后勤供应问题与东北军区协调的结果,正在发言之中,机要参谋走进来,悄悄地对代参谋长张文舟耳语几句,递上一份电报,等签收后,就退了出去。张文舟连忙站起身来,把电报送到陈赓的面前。
陈赓接过电报,迅速读了一遍,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轻轻地把电报对折一下放到桌子上,又专注地听邓华发言。
“同志们,有一个新情况,”陈赓等邓华发言完了,笑盈盈地扫视了一下会场,把手中的电报扬了扬说:“刚刚接到中央军委的电报,我要下野了!”没等大家回过神来,陈赓就把电报递给邓华,并宣布道:“同志们休息一下吧!”
大家都围拢到邓华那里,争看电文的内容,知道经毛泽东主席批准,调陈赓回国述职,同时任命邓华为志愿军司令员兼代政治委员。
陈赓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看着大家读电报,仍不忘开个玩笑:“老邓啊,你走马上任吧,党委会交给你主持了!”
“哎呀,我的陈司令员,这可不行!”邓华认起真来,“只要你在志司一天,我们都听你的指挥!”
在大家的笑声中,志司党委会继续开会,陈赓开始向邓华交代工作。第二天,陈赓又参加政工会议,在会议的间歇或是在晚上,他又与各兵团司令员谈话告别。
6月13日傍晚,晚霞把桧仓的莽莽群山抹了一层金黄。陈赓和志司领导一一握手道别,他深情地望着这片熟悉的山野和经常在晨昏散步的小路,直到参谋小声提醒他,他才向大家使劲地挥挥手,钻进了吉普车。
陈赓一行向平壤方向前进,随行的参谋向他报告,根据朝中联合指挥部的事先安排,金日成首相明天将在平壤会见他。是夜,陈赓一行抵平壤,宿朝鲜政府的战时办公地,朝方招待甚周。翌日,金日成身着便装和马裤,皮靴擦得闪闪发亮,笑容满面地前来会见陈赓,标准的中国话洪亮清晰:“辛苦了!陈司令员!”
“哎呀,首相同志接见,实不敢当啊!”陈赓握着金日成的手,用力摇了几下。
金日成和陈赓多次见过面,陈赓乐观豁达的性格,妙语连珠的口才,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让金日成由衷地敬佩。
整个上午,陈赓与金日成首相以及劳动党和人民军的其他领导同志,进行了深入的交谈。金日成再三感谢中国人民志愿军以鲜血和生命对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和朝鲜人民的国际主义援助。午宴前,金日成主持了隆重的授勋仪式,朝鲜党政领导和苏联驻朝大使参加,金日成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陈赓司令员是我们十分敬仰的革命家、军事家和统帅,是朝鲜人民忠诚的朋友,为了表彰他为朝鲜人民的救国战争所立下的不朽功勋,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议会常委会决定,授予陈赓司令员一级独立自由勋章。
在热烈的掌声中,金日成把勋章别在陈赓的胸前,两个人紧紧拥抱,金日成很动感情地说:“陈司令员啊,真舍不得您走呀,我想请求毛主席把您留下来。”
“金首相呀,我们不久还会见面的!”陈赓满怀着惜别的情感说,“请首相放心,有邓华司令员他们在前线指挥,我们中朝战友们一定会打败敌人的!”
晚上,陈赓一行赶到西海岸指挥所的朝鲜人民军第四军团司令部,他不顾疲劳,同人民军高级干部谈了话。15日一早与韩先楚面谈之后,匆匆离开西海岸指挥所北上,沿途多次遭遇敌机,走走停停,一天的归国路程竟走了三天。望着天空呼啸而过的美军战机,看着交通线上累累弹坑旁,战士们抢修公路和铁路的紧张作业情况,陈赓叹了一口气,他心中渴望的只有三个字:“现代化!”
3 日夜兼程 陈赓奉召担重任(4)
6月16日,夜幕降临在鸭绿江畔,墨绿色的江水打着旋涡,浩浩荡荡,向大海奔去。司机兴奋地向陈赓报告:“司令员,我们要过江了!马上就到安东了!”
“好哇!”陈赓高兴地拍拍司机的肩头,“小鬼,别光顾高兴了,把车开进江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赓平安地回到了祖国,作为职业军人,视军令如泰山,他已经知道军委此次急调他回国,是安排他筹办一所军事工程技术大学,临行前他还给重庆的第二高级步兵学校打过电话。可此刻他的心里还是装着朝鲜战场,脑海中充满了志司那些老战友们的面容。陈赓一面脱衣服一面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说:“明天到了沈阳,又要去见高大麻子了,这个麻子该不会又让我去跳舞吧。”
陈赓钻进被子里,极度的疲倦,使他顾不上向他请示明日行程的参谋,“嗯嗯”了几声,倒头就沉沉睡去。
6月20日,陈赓一回到北京,只和妻儿说了几句话就立即奔中央军委报到,要求安排时间向毛主席和周总理等中央领导汇报。聂荣臻打电话告诉陈赓:“好好休息三天吧,和老婆孩子们团聚团聚。”
灵镜胡同的小院里,传出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刚从中央组织部下班回家的傅涯,看见陈赓像一个娃娃头,和两个孩子在小院里追逐打闹,她嗔怪道:“哎呀,刚回来,也不好好休息一下!”女儿跑来告状:“妈妈,爸爸用胡子扎我的脸。”陈赓乐得哈哈大笑。傅涯深情地望了陈赓一眼,心里涌起阵阵甜蜜的情感。
6月23日下午,陈赓按着军委事先的通知,乘上军委接他的小汽车去中南海。下了车,陈赓特地整整军容风纪,正正军帽,他抬头看了看横匾上康熙皇帝御笔“怀仁堂”三个镏金大字,便拾阶而上,进入怀仁堂里的小会议室。
陈赓刚刚坐下,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由远到近的脚步声,间或有他耳熟能详的浓重的湖南话和爽朗的笑声,“是主席和总理来了!”陈赓心里一热,连忙站起来,迎到门口。
“噢!我们‘最可爱的人’回来了,辛苦了!”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