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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哈军工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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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斗争,他化名王庸,成为中共上海特科的主要成员。四年秘密而危险的地下斗争,陈赓出生入死,在“白色恐怖”的大上海,成为周恩来的得力助手,为保卫党中央的安全做出重大贡献。

1931年9月,陈赓奉命到鄂豫皖苏区带兵作战,任十二师师长。1932年秋,在战斗中右腿又负重伤,不得不请示批准离队,化装独行,复入上海治疗,在牛惠霖大夫的精心治疗下,腿伤慢慢痊愈,其间他曾两次秘密会见鲁迅先生,是鲁迅生前见过的惟一红军高级将领。

1933年春,陈赓伤愈后,不幸被叛徒认出,落入

国民党特务之手,受尽酷刑。关他的那间南京宪兵司令部死牢正是恽代英烈士住过的牢房,陈赓从斑驳的牢壁上发现恽代英烈士临刑前用血写下的绝命诗,他追思当年在黄埔军校的老师恽代英,不禁心潮澎湃,很快步恽代英诗韵吟诗一首,抒发自己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革命豪情:

沙场驰驱南北游,横枪跃马几春秋,

为扫人间忧患事,小住南牢试作囚。

蒋介石听说抓到当年的得意门生陈赓,马上下令把陈赓由南京押解南昌,蒋介石要亲自劝降。陈赓到了南昌蒋介石的官邸,蒋介石快步从楼梯上下来,故意大声说:“陈赓在哪里?陈赓在哪里?”他一边仔细端详久违的陈赓,一边大骂他的部下竟敢给陈赓用刑。应该说,蒋介石从内心里仍喜欢这个智勇双全的学生,他盼望陈赓能“迷途知返”。然而,任凭蒋介石七劝八劝,又许诺陈赓当南京市的卫戍司令,陈赓却似铁铸石雕,不为所动。蒋介石脸色铁青,用手帕擦擦脑门,无奈地瞪着陈赓,悻悻而去。陈赓又被押回南京。此时,宋庆龄等社会贤达和中共地下党积极展开营救活动,众多国民党黄埔将领也联名为陈赓求情,蒋介石思忖再三,为了把红军中的黄埔学生争取过来,他要在陈赓身上留下一个“蒋校长大仁大义”的美名,于是,他公开声明:“陈赓当年救过我的命,我是不会杀陈赓的。”最后,蒋介石竟把陈赓从南京大牢里放出来,送一处小楼软禁。在地下党的协助下,陈赓终于逃出生天。

1933年8月,陈赓辗转到达中央苏区,在接受组织审查期间,他参与兴办红军中央军校,曾任以烈士彭湃、杨殷命名的红军彭杨步兵学校校长。1934年10月,红军被迫撤离苏区,开始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红军大学等数所苏区军校合编为红军干部团,陈赓任干部团团长。过草地的时候,重病缠身的周恩来随三军团行军,他连续多天高烧不退,神志不清,生命危在旦夕。三军团长彭德怀心急如焚,下令组织担架队,一定要把周副主席抬出草地。陈赓乐呵呵地向彭老总请缨,他要当这个担架队的队长。彭老总盯着陈赓黑油油的胡子脸,又把目光停留在陈赓的腿上,皱着眉头说:“开什么玩笑,你是个瘸子嘛!”陈赓拍拍胸脯:“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把周副主席抬出草地。”彭老总还是不答应,陈赓急了:“我当过医生!”彭老总怀疑地看着陈赓:“在哪?”“上海,我真是懂医道。”“哼!”彭德怀厚嘴唇一撇,“冒牌医生!”“不管冒牌不冒牌,”陈赓紧追不放,“我还住过两次医院,久病成郎中嘛!”彭德怀只好与政委杨尚昆商量,最后同意了陈赓的请求。在草地的日子里,陈赓带着杨立三等同志,一步也不离开担架,他经常手举一块旧油布,为周恩来遮雨挡风,随时观察周恩来的病情。周恩来又发高烧,连毛泽东都赶来询问,而医生一时还来不了,大家急得没办法。陈赓突然有了主意,他派战士到远处一座小山包的背阴处寻找积雪,用雪团儿给周恩来降温。这个办法还真有效,为医生争取到宝贵的时间。周恩来清醒后,握着陈赓的手说:“陈赓啊,你是一员虎将,又是一员福将,谁遇到你准保都有好运道,东征时你救过蒋介石的命,如今你又救了我的命。”

抗战开始后,陈赓是刘伯承、邓小平麾下大将,任八路军129师386旅旅长,后任太岳军区司令员。他率部深入敌后,游击太行,令日伪军闻风丧胆。抗战胜利后,蒋介石“下山摘桃”,假和谈、真备战。陈赓作为军调处临汾执行小组的中共首席代表,有力地揭露了美蒋的阴谋,他那潇洒

幽默的儒将风度让美国代表钦佩不已。

1946年6月,蒋介石调动10个师,30万人,任命胡宗南为主将,围攻我中原解放区,中国空前惨烈的内战开始了。胡宗南是陈赓的黄埔一期老同学,当年蒋介石对陈赓的器重和陈赓那“黄埔三杰”的美誉,都让胡宗南心生嫉妒,如今老同学相逢沙场,这位恃才傲物的胡长官决心与陈赓一决雌雄,好让蒋校长看看自己的本领。当胡宗南大军如饿虎扑食般杀来时,陈赓沉着应战,以弱对强,巧妙地与胡宗南周旋,不久寻找到有利战机,在同蒲路三战三捷,全歼蒋介石的“御林军”——“天下第一旅”,取得晋南反攻作战的重大胜利。胡宗南狼狈退军,再也不敢碰“同窗”陈赓的一兵一卒了。

陈赓初战告捷,令毛泽东大喜过望,急召陈赓来陕北靖边县,参加军委召开的“小河会议”。七月的陕北,干燥的热风夹着尘土扑面吹来,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等中央领导人一起,到小河村外迎接陈赓。看到毛泽东一行人在村口招手,陈赓连忙侧身下马,向毛泽东敬了一个军礼,毛泽东紧握着陈赓的手,仔细端详着陈赓黑红英武、胡子连鬓的脸膛,又看到陈赓带来的骡子队,驮着小山似的物品,毛泽东笑道:“陈赓呀,你这是把太行山搬来了!”陈赓说:“这是送给中央的慰劳品,主席,周副主席,你们太艰难了。”周恩来等领导同志都上来和陈赓握手,连不苟言笑的彭德怀也轻轻给陈赓肩头一拳头:“嗯,你们打得不错。”细心的周恩来特地把陈赓安排在毛泽东那个院子里住下。
 

  

  

1 东征救蒋 青年陈赓黄埔扬威名(4)
 
中央小河村军事会议确定了“三军(刘邓、陈谢、陈粟)配合、两翼(陕北、胶东)牵制”的战略部署,陈赓在会议中多次坦率进言,提出独到见解,为中央制定正确的战略方针贡献不小。会议结束后,毛泽东赠陈赓八个字:“渡河南征,破釜沉舟”,陈赓神色严肃,对毛泽东说:“请中央放心,我们打过黄河,就要在中原站稳脚跟,不获全胜,誓不生还!”8月22日夜,陈赓率8万大军渡过湍急咆哮的黄河天险,像一柄利剑,直插豫西,进逼潼关,威震西安。陈赓大军的作战直接配合了西北野战军,扭转了西北战局。

淮海战役中,陈赓组成东集团军,在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等前委领导下,与兄弟集团军一起先围歼黄伯韬兵团于碾庄,后大战黄维兵团于双堆集,再困杜聿明30万大军于陈官庄,经过残酷的血战,取得淮海战役的全胜。

解放战争后期,陈赓的军事指挥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邓小平曾赞叹道:“陈赓的仗越打越精了。”他挥师打过长江后,直取江西,解放两广,进军云南。他以军事家的大无畏英雄气概,大迂回,大包围,千里奔袭,将“小诸葛”白崇禧10万大军全歼于南海之滨,加速了全国解放的进程。1950年1月,陈赓率四兵团和四野第38军轻装急进,发起滇南战役,在中缅边境围歼企图外逃的

国民党残敌近3万人。2月,陈赓与宋任穷率四兵团浩浩荡荡进驻昆明城,陈赓被任命为西南军区副司令员,云南省主席,云南军区司令员。三年多的解放战争,陈赓率部转战山西、河南、安徽、江西、广东、广西、云南数地,行程3万多里,歼敌50余万,解放城市200多座,军事家陈赓为中国现代军事史留下光辉的一章。

建国初期,法国殖民军加紧其在越南的侵略战争,封锁了中越边境,越南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处于困难时期。1950年年初,陈赓带着他的兵团来到广西的时候,胡志明主席穿越原始森林和莽莽群山,步行十几天,来到南宁市,和陈赓、张云逸会晤后,匆匆北上,在北京与刘少奇、朱德见面;紧接着又奔苏联,在莫斯科会见了斯大林和正在那里访问的毛泽东和

周恩来,请求中苏两国给予全面的援助。是年夏,军情急,胡志明致电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点名要求中国派他的老战友陈赓,就近从云南省赴越南,协助指挥抗法战争。于是,陈赓就成为建国后我军赴境外指挥作战的第一位高级将领。

7月7日,陈赓启程,他拄着手杖,冒着酷暑,率随行人员穿越崇山密林,秘密踏上越南国土。陈赓后来回忆说:“那次去越南,真比长征时期还苦。”7月25日,陈赓一行到达越南太原省白木县境内。次日,越共中央统战部长范文同专程前来迎接,并陪同陈赓一行前往60余里外的越共中央秘密驻地。下午3时许,陈赓刚踏上密林深处的一块小平坝子,就看见一间竹庐前拥来一群人,为首一位慈祥老者,身穿洗得发白的旧外衣,脚踏橡胶绳结成的凉鞋,下巴那缕山羊胡子格外醒目,“胡主席!”陈赓大喊一声,扔掉手杖,紧走几步,与胡志明主席紧紧拥抱在一起。

“老陈啊,当年我们在广州,那是20多年前吧?”胡志明摇着陈赓的双肩,操着略带粤语腔调的中国话,激动地说。

“25年喽!”陈赓感慨地说,“我们都老了!”

早在大革命时期,陈赓就与胡志明相识。1924年,年过而立的胡志明由莫斯科来到中国广州,任孙中山的苏联政治顾问鲍罗廷的秘书,化名李瑞。而名扬黄埔军校的陈赓,则因常奉周恩来之命开展军事工作,与胡志明有过密切交往。如今,一个是越南人民的领袖,一个是新中国的著名将领,在战火弥漫的抗法前线重逢,自然是激情满怀,心潮难平。

胡志明把陈赓迎进屋里,陈赓环顾一周,只见竹床上铺着条旧军毯,桌子上摆着一架打字机和几本书,不禁感叹道:“胡主席的生活太简朴了,可敬可敬!”胡志明特别为陈赓准备了欢迎宴席,回忆当年在广州的许多往事,他不禁诗兴大发,顺口吟道:“乱石山中高士卧,茂密林里美人来。”

陈赓放下筷子,连连摆手说:“不妥不妥,胡主席过誉了。”他指着自己连鬓胡楂和歇顶的头发,“我这副模样算是哪里的美人呢?”

众人大笑,胡志明手捋胡须,认真地点点头:“看来后一句确实不妥,那就改动两个字,叫‘茂密林里英雄来’如何?高士与英雄合作,我们定能打赢抗法战争,来,大家举杯,欢迎中国战友的到来!”陈赓举杯笑答:“英雄不敢当,让我们中越战友一起收拾法国鬼子吧!”

陈赓用了五天时间,同胡志明、武元甲等越南领导同志研究边界战役的打法,针对人民军的失利,陈赓指出,为了改变敌强我弱的态势,一定要量敌用兵,着眼于歼灭法军的有生力量,争得战争的主动权,因此要打歼灭战,不打击溃战,要先打弱的,后打强的,争取首战必胜。在陈赓的耐心说服下,越南人民军司令部改变攻占高平的计划,在运动中歼灭七溪的援兵。

经过月余的准备,9月16日拂晓,人民军向东溪法军发起进攻,由于陈赓及时调整部署,终于在19日晨首战告捷,活捉敌指挥官。法军急令勒巴上校率2000人由七溪北上,欲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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