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再造山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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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牧马游学
在宋、方及糜竺、汲羽等人的大力发展下，牧马城较五年前已经有了翻天复地的变化，人口更是呈指数增长。宋仪当年看似荒唐无理的“城区改选工程”以及种种节约、规划土地的作法在牧马城的实际检验中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饶是如此，方璇初期让牧马城关上城门也能自给自足的设想因人口的膨胀（绝大多数还是外地及少数民族的移民了）而被迫放弃了。宋仪果断地下令将全城绝大多数厂房及农业用地迁出牧马城，当时的一些贫民窟（贫富不均是无论如何也在所难免之事）也被迁到了城外，而把内城城区（后易名为长平区）彻底改造成了并州以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科研及消费中心。
刘备这一行人由南至北踏入牧马城，顿时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反差：雁门郡地面上村舍稀落，人民稀少，而且生活贫困，邻近的几个县甚至几乎成了空县（这是自然的。雁门郡人口本就不多，又有牧马城这么富的邻居，谁只要有腿不会往牧马城跑啊！）。而一进牧马城地界，便只见高楼大厦（对刘备等人而言，三、四楼的房子已经很吓人了。）从平地一幢幢地拔地而起，附近工厂的机器声隆隆作响，道路上人挤人人堆人，热闹非凡，一片太平祥和的景象。
这对饱受困苦洗礼，遍尝江湖险恶的廖、裴来说，这绝对是个强大的感官刺激。廖化甚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想当年，抛头颅、洒热血、背进离乡跟天公将军走的时候，家乡正遭大灾，十室九空，人人朝不保夕，所以一听有人造反便毫不犹豫地提刀响应。可即使是跟着于毒在黄巾军最辉煌的时候，他也不曾奢望过有朝一日自己能过上这样富足安定的日子。在这里，就算作一条狗也比当黄巾军啸聚山林要强啊！
刘备一时也是心潮澎湃，毕竟自己也是吃苦长大的人。但在属下面前不太好表露什么，只得装作不以为异的样子拉住一个普通百姓问路。得知此处居然是牧马城外三区（和平区、中平区、太平区）中最脏最差，人称“贫民集中营”的太平区时，刘备的脸上再也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了。
张合阝忍不住问道：“恕我直言，我看您衣着光鲜，并不像穷人，该不会是太平区的居民吧？”
那人瞪了张合阝一眼：“别埋汰我了！这样的衣服也叫‘光鲜’？你懂不懂什么叫‘衣服’？——得了，看你这样，也不像一个懂得‘时尚’的人。不过我告诉你，我一定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搬出这个太平区的。长平区房价、物价太贵，我是住不起的。但只要我努力，我一定会在有生之年在和平区赚到一套属于我自己的房子的！”说罢，趾高气扬地走了。
刘备震惊莫名。若真如那行人所说，牧马城内城的长平区该是怎么的一副景象啊？！刘备一边走一边思索，突然一抬头看见了那屹立在牧马城中心的标志性建筑——天堂大厦。它的楼顶上，“天堂大厦”四个金色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天堂！宋仪是在告诉天下，牧马城，就是地上的天堂啊！刘备在这一刻终于恍然大悟：方、宋二人能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建造出这么辉煌的城市，凭什么还要对腐朽的大汉朝尽忠？我若是他们，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自立门户，建立属于自己的、崭新的、美好的国度。
可我不行。我是汉室宗亲。在这个动乱的时代，若我都不去为汉朝着想的话，这天下，还有谁会怜惜这延续了四百年的汉祚？
想及此，刘备表情严肃地转身对跟在后面的关、张、裴、廖四人道：“诸位，请听我一言。”
关羽四人顿时神情肃穆地听候刘备吩咐。
“牧马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各位也都看到了。方太守、宋军师的志向，我想众位心里也都有个底了。如果哪位要改投方璇，我绝不阻拦。但我要说，汉室天威犹存，就算他方太玄、宋景玉再有能耐，以一城抗一国之力，实属不智也。我更会尽我毕生之力，匡护汉室，必不让他们二人得逞。如果有朝一日我有幸能进入庙堂执掌朝政，我定会从上至下进行革新，将天下治理得如此处，不，是比此处还要繁华！”
关羽等人被刘备的豪言壮语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当即跪倒在地：“愿誓死跟随主公！”
刘备严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扶起四人。牧马城里废除下跪礼已久，行人见这五人行为“怪异”，莫不投去诧异的目光。刘备等人正在心潮澎湃中，又哪里会理会这些世俗人的目光？
既然大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就更有必要仔细琢磨牧马城的治国方略，以便为我所用了，刘备心想。
刘备带着四将朝牧马城城门走去。牧马城已经很久未经战事，更兼内城早成为牧马城最重要的旅游地，所以牧马城的城门长年大开，早已失去了城门的意义了。
刘备刚进城，便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朝自己跑过来，二话不说往自己手中塞了一本小册子。
刘备一怔。拉住那小孩道：“请问小兄弟姓谁名何，为什么要给我送书？”要知道，那个年间，纸这东西还是有点贵的。
小孩子转过头来笑了笑：“我叫慕蓉云，是牧马城国立军事学院的学生。乘着放假便为牧马城旅游局打工来了。这不是什么书，是牧马城的《旅游手册》，每个入城的外地人都会免费得到一本的。大人只要照着手册上的指南走——大人请把《旅游手册》翻开来，上面有简明地图的——便能方便地观赏全牧马城最有名的景点。当然，有些小地方也很有意思，但指南上却可能没有。如果大人觉得看书太麻烦的话，也可以去旅游局申请导游，让导游小姐陪您一起游牧马城。钱不贵，包您划算。”
刘备懵了。小孩子的话他几乎就没听懂。什么国立……军事学院？！旅游局？！打工？！还有什么旅游手册？！
慕蓉云见刘备等人发愣，于是笑着用更“通俗一点”的话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遍。刘备听了个大概，点头称谢道：“谢谢慕蓉小兄弟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地游客呢？”
慕蓉云笑道：“大人的气质一看就是外地人啊！而且牧马城人人平等，不会有像将军属下对将军那样毕恭毕敬的神态的。”
刘备点点头，他想到了宋歌和司马凉。看来牧马城确实不太注重礼节，不过，这到底是好是不好呢？刘备笑道：“小兄弟眼光很独到嘛！你又怎么看出我是个将军的？”
慕蓉云笑道：“那就更好看了。大人看上去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人，不像个握笔杆子的。再看大人的手下各各雄壮不凡，对大人又那么恭敬，就知道大人必不是普通人，而是个军威十足的大将军。”
刘备真的要对慕蓉云刮目相看了。道了声谢，看着“地图”（要知当时世间并没有什么像样地图，连行军打仗的军用地图也不过是用线条粗粗标记一下主要道路和城市的大致方向。刘备又何曾看过什么真正的地图？牧马城的地图标记法让刘备看得眼光缭乱，又惊又喜。），首先找到了牧马广场和天堂大厦，按《旅游手册》的重点推荐栏里的第一条指示，在天堂大厦定了两间上房，花钱花得刘备心惊肉跳的。
刘、关、张的房间（虽然刘备打黄巾军捞了点外快，但……天堂大厦太贵了！而刘备翻遍了整本《旅游手册》，竟然没有介绍其他的旅馆！！刘备那个哭啊~）是312，裴、廖住313。自从在天堂大厦住下后，刘备放裴、廖二人自由活动（三天后两人哭着找他要钱，说家当全部输到聂家店赌场里了，钱没赚到，反欠了一屁股债，气得刘备直跺脚），自己则带关、张二人四处搜集牧马城各方各面的情报。刘备的房间隔壁是311房，则是一个书生单住。和刘备等人一样，那人也是天天早出晚归，两人还时时能在城市的关键地方，比如国立图书馆啦，国立大学堂啦，国立军事学院啦，牧马城明阳高科技园区啦等地方相遇，两人每次都仅用点头来打招呼，却对对方的旅行目的心领神会。
这一日刘备逛完外城和平区和中平区的防区，对整个牧马城的防御系统有个了大概的了解。牧马城最主要的工、农业生产基地全在城外，尤其集中在太平和中平两个区。战时抢占了这两个区，就等于卡住了牧马城的命脉。至于长平区，花里胡哨的东西太多，实用性的建筑太少，不但城中无农田，且人口密度大（别的城都是一层的房子，长平区民房最低四层，想想就知道了），一但城市被围，根本不能坚持。要命的是，除了长平区四周有城墙守护外，外城的防御工事几乎是零，只有太平区以南和中平区以东数十里有屯军点，一旦攻城，等于是平地作战，防守方丝毫没有便宜占。“牧马城不难攻破。”刘备看着长平区入口——自战胜莫容单于以来就从没关过的城门——如是想道。
如果要攻城，事先可以派细作扮作游客潜进长平区。待占完外三区后再对长平区发起总攻。如果军力相仿，刘备甚至有三成把握能一举端了牧马城。一天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是时候回去接被他关在房间里的裴、廖二将一起吃饭了，刘备心满意足地想道。
刘备和关、张二人回天堂大厦的途中，路经牧马广场时，突然听得人群中一阵噓声，接着有人扯开嗓门开骂起来。刘备一愣，带着关、张上前去探究竟，还没走近，只见一人抱头从人群中狼狈逃窜出来，一头的青菜、鸡蛋（当年张宝在牧马广场骗人，方璇命手下拿鸡蛋、青菜丢他，没想到后来居然成为牧马广场的传统了。观众们一不高兴便去拿鸡蛋丢表演者，以至于后来不少菜农每日挑着青菜、鸡蛋到牧马广场去卖，据说还卖得不错~~）。
刘备连忙上前护前那人离开。四人走至僻静处，那人感动地抬头谢道：“谢谢这位兄台舍身相助——”话没说完那人愣住了。刘备看见那人的容貌也不由得一怔。原来他救下的那个人，却是一直住在他隔壁311室的那位书生。
那书生突然笑道：“你我可真是有缘：住在隔壁，常去相同的地方，今天又承蒙还在这种尴尬的场合救我离开。不如我们一起上天堂酒店喝一杯如何，算小弟我请客。”
刘备欣然答应，命关、张自和裴、廖去二楼吃饭，自己则和那书生去六楼酒店饮酒。那书生忙道不必，如果还有同伴，不防一同前去。刘备早看出这书生是个有钱的主儿，也不推辞，便上楼叫了裴元绍、廖化，一同上六楼天堂酒店去。
天堂酒店酒价巨贵。传说有一次孔融来牧马城游玩，豪兴大发，请众友人上天堂酒店饮酒。孔融当时也算名门，从不把钱这玩意儿放在心上，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乱点一气，结果帐单送上来时，把孔融脸都吓绿了，立马倒在酒桌上装醉，后来好象还是众友人一起凑钱结了帐。这事被孔融视为生平奇耻大辱，和刘备在一起的时候当然没讲这事。但很不幸的是，刘备的涿县好友简雍就是那次和孔融一起吃饭的十六友人之一。两人后来讨伐黄巾时在刘备军中相遇，无聊时简雍便拿这个调侃孔融，却不意被刘备无意中听到。刘备当时也只是笑一笑便罢了，没想到如今还真到了这个有名的大酒店。刘备拿菜单看了看，吓得吐了一下舌头，还好不是自己买单。
那书生笑道：“兄台不必客气，请尽量点菜。这个地方我来过多回了，我自负还是消费得起的。”
刘备暗暗咋舌，心想财大气粗就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