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狼烟-北非的角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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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第二天,希特勒发来了一道命令,“就你所处的形势而言,”元
首说,“除了固守之外,不可能再有它途,绝不要丢失一英寸土地,把每一
门炮、每一名士兵都统统投入到战斗中去。。凭借着坚强的意志战胜庞大的
敌人,这在历史上已不止一次地出现过,对你的部队,你只能向他们指引要
么成功要么死亡的道路。”
无奈,隆美尔命令部队停止撤退,他感到恐怖之极。他向11 月4 日匆忙
赶到视查前线的阿尔伯特·凯塞林陆军元帅尖声喊道,“这道疯狂的命令简
直就像一枚炮弹!”惯于克尽职守的隆美尔极不愿意违背元首的命令,但是,
到了11 月4 日,已有越来越多的轴心国部队被歼灭掉,他最后发现自己已别
无选择。非州军团的托马将军把话说得更重:“这是一道疯狂得无与伦比的
命令,”他抨击道,“我不可能再受其摆布了。”隆美尔颓然之极,下令部
队继续西撤,“以拯救出仍可以被拯救出的一切。”据估计,他损失了32000
名官兵,1000 余门火炮和至少450 辆坦克。一天以后,希特勒才批准隆美尔
撤退的请求。
现在,隆美尔七零八落的军队终于得以逃出英军的摩掌,一种异乎寻常
的寂静降临在战场上。一望无际的沙地中到处散布着青烟燎绕、“五脏”皆
出的坦克残骸,灰白色的非州军团帽随处可见,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斥着空空
的弹药箱、柏油桶、铁丝网以及一些与周围气氛不相协调的明信片。腐烂变
黑的死尸的口袋里都装有远方亲人的来信。“你能离开可怕的沙漠,进入美
丽的埃及。我们真是太高兴了,”一位德国母亲在信中这样写道;一名意大
利妇女的手书则说,“愿你永远是一位勇敢的战士,我最亲爱的,愿圣多米
尼克来保护你。”
许多英国指挥官为自己付出的代价捶胸蹬足:在12 天的战斗中,英军方
面有1。35 万名官兵阵亡、失踪或受伤。第51 师道格拉斯·魏姆伯莱少将在
看着他的苏格兰高地联队的官兵尸首被从战场上拖拽而去时,喃喃地发着
誓:“再也不要了!”第9 装甲旅的约翰·库利尔当被间及他的几个装甲团
到哪去了时,他不无伤感地指了指他剩下12 辆坦克,“我的装甲团就在那
儿。”
然而,蒙哥马利却兴高采烈,神情飞扬。他身着一件灰色针织毛衣,下
穿一条卡叽布裤,脖子上围着一条丝绸围巾,他告诉一群围着他团团转的战
地记者们说:“这真一场漂亮的战斗。我们取得了完全、绝对的胜利。”他
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人们形容德国人的下场所说的一句话总结到,“德国
暴徒完蛋了——完蛋了!”
这几乎是正确的——但还不完全是。在遥远的天边,还有一股席卷大漠
的滚滚洪流,隆美尔正在竭力拯救着他的剩余部队。但是,现在恐怕他已插
翅难飞了。随着队伍的西撤,隆美尔的最后命运已被注定了。
E 美军入伙
一支强大舰队的经受的考验——希特勒猜错了——来自法国人
的强烈反应——罗斯福的秘密使节——一名法国海军上将的两面手
腕——美军加入北非战斗——参加决斗的一艘尚未成形的战列舰—
—巴顿将军致自由法国的阵线祝酒辞——两军角逐突尼斯
法属利比亚6 英里外的海面上,一支庞大的船队正悄悄地停泊着,漆黑
的夜空上悬挂着一轮新月。偶尔,只有一些沉闷的响声才能打破秋夜的宁静:
小船被放人了水中,绞车发出了低低的“吱吱”声,每名负重60 磅装备的战
斗人员低声地诅咒着什么。他们爬下了绳梯,登上了不断晃动的登陆船。不
久,第一批小船朝岸边驶过去了,螺旋桨翻转着海水,划出一道道银白色的
尾迹。
此时刚好快到1942 年11 月8 日凌晨1 点——恰巧是蒙哥马利在阿拉曼
地区击败隆美尔的第4 天。现在,沿着分布于远在埃及以西、人口更稠密、
生机更茂盛的海岸线上的不同地点,正在孕育着对北非德军的新打击,眼下,
它正以一次规模史无前例的两栖作战的方式徐徐拉开了序幕。
肩负这次不同凡响的使命的10。7 万余名官兵——美国军队占四分之
三,其余皆是英国人——将登陆上岸。首先,他们要在分布于900 英里距离
上的9 个沿海地点寻求一个立足之地。其次,他们将接管法属北非最大港口
城市中的3 个:摩洛哥的卡萨布兰卡、呵尔及利亚的奥兰和阿尔及尔城。随
后,他们将全速挥师东进,争取抢在轴心国部队以前,攻人突尼西亚,占领
突尼斯城和比塞大港——这是离在南欧的敌军基地距离最近的港口。
这次远征冒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英首次展开的联合军事行动)
已经取得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令人惊讶不已的是,这支从遥远的苏格兰、波
特兰大、缅因州和洛克·夏出发的、由500 多艘美英舰船组成的庞大船队,
居然一路顺风地跨过了大西洋。直到11 月7 日中午,距盟国首批登陆船按原
计划驶向岸边只有不到13 个小时的时侯,德国方面才判断出敌军正在展开一
场大规模军事行动——然而甚至到那时,他们还弄错了盟军的目的地。
从卡萨布兰卡到奥兰有600 英里,从奥兰到阿尔及尔城有250 英里,正
是由于3 个登陆点分布太散,盟军的大船队才被分成3 支特遣分队:西部、
中部和东部船队。西部分队的目标地是卡萨布兰卡。该城位于摩洛哥的大西
洋悔滨地区,从大西洋上就可以直接抵达,但是,中部和西部分队的目标分
别是地中海沿岸的奥兰和阿尔及尔城。为了抵达这两个目的地,盟军的运输
队就必须穿越直布罗陀海峡。
潜伏于直布罗陀地区西班牙一侧的德国间谍早在11 月3 日就报告说:在
海峡附近的海面上发现了一支数量异常庞大的盟军船队。然而在那时,希特
勒还有许多别的事情要伤心发愁:不仅隆美尔即将在阿拉曼惨遭失败,而且
在斯大林格勒那场永垂青史的战役中,德国军队已牢牢地被苏联军队捆住了
手脚。希特勒认为,在西地中海的敌军船队不过是一支受到严密保护、开往
马耳他岛的运输队。11 月7 日,正当隆美尔撤向利比亚时,元首改变了想法,
他的结论是:盟军船队确实是打算进攻非州沿海地区——很可能就在利比亚
港口城市班加西和的黎波里。
盟军故意策划了两次佯攻,这就使得希特勒对自己的主观臆想更是深信
不疑,中部和东部分队朝着正东方向行驶,它们看起来好像正驶往马耳他或
利比亚更远地方。但是,11 月7 日夜间,两支船队都转向南行,趁春天黑,
在奥兰和阿尔及尔城外海面抛锚停泊。与此同时,西部分队也抵达到卡萨布
兰卡附近洋面。
“火炬行动”——这是由温斯顿·丘吉尔提议取名的代号,以替换早些
时候一个并不太富有抒情气息的代号:“体育家行动”——即将面临着首次
严峻考验。
在运输舰船上,正等着爬下侧舷的官兵们在昏暗的红灯照耀下眯缝着眼
睛,使用这种红灯的目的是让他们的眼睛能够适应夜视。他们努力克制自己,
不去考虑前面的危险。对于大多数美军官兵来说,这将是他们生平第一次品
尝战斗的滋味。一些人用粗鲁轻率的方式来力自己壮胆,另一些人则装出一
付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停泊于奥兰城外的英国海军“皇家北爱兰人”号运输
舰上,美国第1 突击营的瓦尔特·S·西格上士狼吞虎咽地吃下最后一点汉堡
包,嘴里还嚷着:“在死前,至少我们已在肚子里塞进了一些美国的东西。”
基尼·K·厄尔扎斯上士专心至致地收听正在英国家乡举行的足球比赛的实现
转播。在美国海军巡洋舰“奥古斯塔”号上,西部船队司令乔治·S·巴顿少
将则埋头于一本侦探小说《开罗袜带谋杀案》之中。其他的指挥官被叫去对
士兵进行开导。指挥东部分队的查尔斯·W·雷切尔少将用一些让人感到怀疑
的空话安慰他的部下说:“你们之中有些人也许爬不到岸边——但是,你们
却将永垂不朽!”一名来自明尼苏达州的步兵上校说出来的话更俗气,他指
示部下“要像狒狒一样敏捷,轻松地跃上码头,找到藏身之处——随后,像
凶神恶煞那样大打出手。”对于那些乘坐在首批攻击艇上、目前已迅速接近
海滩的官兵们来说,进行开导的时间早已过去。他们只能听到自己的喇叭用
法语越过漆黑的大海朝岸边的喊话,“别开火,别开火。我们是你们的朋友。
我们是美国人。”猛然间,前方的地平面上溅开了一个如同电闪雷鸣般的景
象——这是由法国炮手操作的75 毫米口径岸防大炮喷射出来的团团火陷。
“他们打起来了。”战斗的警报迅速传遍盟军每支部队。
“火炬行动”的策划者们心里清楚,第一个大障碍将来自法国人而不是
德国人。法国人虽说在本上已战败投降,但他们还仍然控制着他们的海外帝
国。不同殖民地国家的人民对盟军的态度可谓千差万别,一些人热情地表示
支持;一些人虽然倾向美国但又极其仇视英国;其他的人则完全被德国在法
国本土上取得的压倒性胜利镇住了,他们把任何针对德国敌人的援助都看成
是既愚蠢轻率而又徒劳无益的。
无论法属北非的统治者们的个人观点如何,他们都曾庄严发誓要对维希
政府克尽职守。维希政府是在法国沦陷之后才建立起来的,它管理的只是法
国国上的一部分,并不包括为德国占领军所控制的那一部分领土。但继希政
权是希特勒的僧儡。德国之所以允许法国人继续掌管在北非的附属地,就是
有维希政府的承诺:一旦盟军入侵北非,法国人自己就将起而抵抗以保护自
己的属地。
这种抵抗会有多么顽强?在好几个月悬而未决的研讨过程中,这一问题
始终让“火炬行动”的策划者们焦虑不安。由于维希政府中断绝了与英国的
关系,试探法国人的态度的任务只得大部分落在了美国人身上——美国仍然
与维希政权保持着正式关系——尤其是落在了一个美国职业外交官罗伯
特·D·默菲的身上。这是一个饱经风霜、和蔼可亲的美国人。他先是任美国
驻巴黎大使,后又成为美国驻维希政府的使节。默菲在法国结识了一批朋友,
他比较欣赏高卢人那种复杂的思维方式。
罗斯福总统曾秘密委任默菲作为他在北非的私人代表。他利用外交官的
身份广泛交游,细心查证军方官员和有响影的上绅阶层内心深处的情感倾
向,估量各种反维希和反纳粹地下组织对于盟军的潜在价值,推测那些阿拉
伯民族主义分子究竟是敌是友。
默菲完成过无数使命,其中之一就是在盟军进攻北非前两个月,秘密来
到了伦敦。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向即将指挥盟国远征军的德怀特·D·艾森豪威
尔中将作一个简要的情况汇报。艾森豪威尔当时还不太为美国民众所熟知,
一些美国报纸最初还把他的名字给拼错了。
默菲后来回忆说:“从当时讨论的问题来看,我觉得艾森豪威尔和他的
军官们已对北非的原始乡野、隐藏于丛林深处的土制房屋有了深刻印象。我
向他们保证说,法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