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静寂-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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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个男人,帮助她成立了那个城市最大的民营企业,然后,她又遇到了另一个男子,一个世间罕有的男子,可惜,这个男子有一个阴毒而深爱他的朋友,就在他们结婚那天,这个朋友设计要杀了所有人,可是天不让她死,她活了下来,嫁给了那个曾经想要她命的男孩,接着,她爱上了他,和他相亲相爱,有了一个孩子,为了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他们又回到了当初认识的城市,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个觊觎她很久的男子,这个男子想尽了办法,都没有得到她的欢心,所以他决定毁了她,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去。是的,一定要毁去。”
苏沅转过头,满面微笑的看着他,余梦杨的脸,就像透明的冰,“你怎么知道的?”
苏沅站起身,“你打的电话,我都听到了,梦杨,你放手吧,我知道你很聪明,远比常人想像中的聪明,而是,你的对手,都不是平常人。就说康悦雅吧,她能够离开龙皓,就说明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你放手吧,即使让你得到她,又会像龙皓一样失去她的。”
余梦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镜中美若天仙的女人,过了很久,他才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着牙齿,“我知道,可是我不服气,为什么……。”
苏沅扑到他怀里,“梦杨,梦杨,我求求你,放手吧,那个女人和她的男人,都不是寻常的人,你是和他们所有人在为敌,你把她送回龙皓的身边,她只有死路一条,她死了,采乐不会放过你的。”
余梦杨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沅,你起来吧,我喘不过气了,你说放手,没那么容易,几年的心病,就凭你几句话,就打消了吗?让我想想吧。”
苏沅起身,看着他的眼睛,绝望的眼中,渐渐升起了一丝希望,“梦杨,我扶我起来吧。”
那对母子玩得很高兴,小男孩顽皮的玩着玻璃鱼缸里的水,突出其来的抓住里面游动的鱼,拎着尾巴甩动着,然后把鱼扔到水里,惊魂未定的鱼迅速的逃到缸底,可是那浅浅的缸底,完全不是它们的隐身之所,很快又被那个小孩子抓到手中。
龙皓坐了下来,正对着那个短发女子,“你的儿子吗?”
短发的女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才点了点头,“是啊!”
那个瘦弱的孩子也惊讶的看着他,“你是谁?”
龙皓微微一笑,“一个过路的人。”
他起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手下点了点头,手下立即让开了路,他迅速的转过身,向公共卫生间走去,他走得很快,几乎是在小跑。
走到卫生间前,他停住了,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那座白色的建筑座,这个动作,令他的脸部神情有了奇异的变化,再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觉得心酸的淘气表情,他站了很久,才慢慢走到卫生间门口。
看着龙皓凝视建筑物的神情,悦雅突然觉得很难受,她想起当初一起在森林里逃命的情形,他也曾这样的注视过她,只不过,那时的他,是那么的充满活力,令她感到恐惧的活力。而现在,当他脸上出现淘气的男孩子般的神情时,悦雅唯一感到的伤心,龙皓——也老了。
龙皓走进了卫生间,他从未到过这种地方,一扇一扇木门关得很紧,难道悦雅认为这样,就能逃过吗?一丝冷笑慢慢爬上了嘴角,悦雅,你的聪明才智到哪儿去了呢?难道你真的变得让你认不出来了吗?他伸出脚,踹开了第一道紧闭的木门。
木门撞击到墙上的声音很大,悦雅清晰的听到木头破裂的声音,原来他和从前,没有任何的变化,死亡的恐惧,一点一点的侵蚀悦雅彷徨无助的灵魂。
一道,两道,三道……,木门一道又一道被踹开,没人,没人,没有一道门里有人,越往后走,龙皓觉得越兴奋,悦雅现在在想什么呢?猫捉到老鼠,一定也是这样兴奋吧!
龙皓站在最后一道虚掩的木门外,兴奋得几乎笑出声来,悦雅,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该说什么呢?是告诉你这些年的仇恨?还是应该问问你,你找到的男人是谁呢?或者问问你,中国那个叫孙子的人,是怎样写出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计谋?
龙皓的脸上绽出了炫目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的推开了那道木门。
正文 十一章 三节 烟火
木门应手而开,龙皓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充满恐惧的年轻女子的脸,这个女子瘦弱得像一根竹竿,焦黑的手指夹着一根注射器,瘦长的手臂上,布满了针眼,龙皓冷冷的看着她,那女子从最初的恐惧,转而变成惊愕,最后满脸堆上谄媚的笑容,“帅哥……。”
龙皓冷冷的转过身,那女子伸手拉住他,“帅哥……。”龙皓用力推开她的手,那女子的手臂撞到木门上,痛得吸了一口气,她低下头抚着痛手,再抬起头,龙皓已走到门口,那女子大怒,骂道:“神经病。”
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龙皓知道,那是子弹从消声器里射出时发出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又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地上迅速的鲜血在地上蜿蜒的散开,急速的流成一个血色的湖泊,而此时,龙皓已经走到了公园里的阳光下。
远处的冰淇淋售卖亭外的树荫下已空无一人,只有旁边的秋千在静静的摇晃,昭示着曾有人如何急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休闲桌上仍然留有一个玻璃鱼缸,几条已经死去的金鱼翻着白色的肚皮在水面慢慢摇晃,龙皓坐了下来,伸手轻轻碰了碰那些死鱼,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那可爱的孩子,有一双透明的黑眼睛,在第一次看到他时,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阳光下,那眼睛里波光潋滟,除了悦雅,谁还会有这么精灵可爱的孩子呢?
印象中,那个孩子一直在玩鱼,飞溅的水花中,悦雅的面容却很模糊,为什么没有一点儿印象呢?那个孩子的一举一动都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眼前,悦雅的形象只是七彩的光。好厉害的小孩子,原来,他不是在玩鱼啊!
悦雅,你还是那么聪明啊!你又打败我了,可是,下一次,你还能逃掉吗?龙皓愉快的笑了,他抬头,从树荫中看到清晰透明的天空,这里,和龙城完全的不同,所以,悦雅,当我下次找到你的时候,你再没有机会逃走。
车开得很快,很快就转到了天津南路的车流中,悦雅不停的发抖,她颤抖得不能控制车,抖手抖脚的开到了街边的停车位,伸手将Apple抱在怀里,“Apple,和Mummy说说话。”
Apple睁着眼睛,“Mummy,那个叔叔真可怕。”
悦雅对他微微一笑,“Apple,你怕那个叔叔吗?”
Apple皱着眉,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怕,Mummy,我不怕,他是大号的Alex。”
悦雅爱怜的摸了摸他长长的黑发,“Apple,你喜欢Alex吗?”
Apple伸手拉着悦雅的衣襟,“喜欢,我除了喜欢Mummy和Daddy,最喜欢Alex,他陪我玩,我喜欢两个人一起玩。Mummy,你喜欢Alex,还是喜欢Apple?”
悦雅认真的想了想,“最喜欢Apple,永远都最喜欢Apple,但是Mummy也喜欢Alex,非常的喜欢,你和Alex是Mummy在这世上,最喜欢的小孩子,永远也不会变。”
看着Apple可爱的睡容,悦雅伸手拉在脸上的面具,刚才,就在那一刻,她把这个五颜六色的面具戴到脸上,遮住了双眼,在冰淇淋亭的镜子中,她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戴着彩色的面具,只有苍白的脸色和淡色的嘴唇,卖冰淇淋的那个妙龄的少女,呼唤她阿姨,阿姨?那一瞬间,她由衷的感到悲哀,原来她竟然这么老了?老得不堪了,即使不戴这个面具,龙皓也认不出他了吧!
看着他走了过来,她异样的平静,那样的完美无瑕,也许即使他伸手揭开那个面具,她也不会惊惧失色吧。
铁门徐徐打开,龙皓一眼就看到Alex站在台阶上,两个月不见,Alex似乎变了,变得有些让他认不出了,他的眉眼依然明媚精细,可是他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变化,似乎春回大地的感觉。
坐在龙皓怀里,Alex不停的说笑,似乎要说这两个多月的生活完全的,事无巨细的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诉说着他的兴奋与喜悦。龙皓知道,在这世上,他是Alex最信任的人,无论他多么的像一个大人,可是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他仍然是一个孩子,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
Alex睡了,睡得很香,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龙皓帮他盖好被子,慢慢走到床边,看着他的脸,坐了下来,悦雅,在你的心里,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花开得很艳,从饭厅静静的传来一阵一阵的香味,而卧室里悦雅,却没有那样的闲情来欣赏那丛火红的玫瑰,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东西,随意把采乐剩下的东西塞到箱子里,Apple坐在床上,抓着那只有些脏的绿色恐龙,“Mummy,你在干什么?”
悦雅回过头,轻轻吻了吻他娇嫩的脸庞,“Apple,乖乖的自己玩,Mummy在收东西。明天我们就要回英国了。”
“什么?我们要回英国了吗?”Apple几乎在尖叫。
悦雅惊讶的看着Apple惊喜的面庞,“Apple,What’s matter with you?”
Apple扑到悦雅怀里,“Mummy,我们要回去,我们要回去了,我要和Mummy、Daddy一起坐飞机回去了,我要在花园里玩,我和到公园里玩,我要在天台上看星星,我要自由自在的玩,我要Daddy去上班的时候,Mummy陪着我在London玩,我要去教堂,听圣歌,望弥撒,我太高兴了,我们终于要回去了,我不喜欢这里,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
悦雅用力吻着他的额头,“Apple,你不喜欢这里,为什么不告诉Mummy和Daddy?”
Apple撒娇道:“Mummy和Daddy喜欢的地方,Apple也喜欢。”
夜很深了,采乐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办完了所有的事,终于可以回来了,整整一天,没有看到悦雅和Apple,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月光射在悦雅的脸上,仍然可以看到她心中的惊悸,悦雅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吗?难道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苏沅轻轻的按摩着余梦杨被绳子勒出的印痕,“梦杨,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你放心,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的秘书了,说你不舒服,刚才苏检打过电话来,说没什么大事,让你放心。另外,刘轶已经出院了,已经订好了下个月到加拿大疗养,他不会再回来了。”
余梦杨微微一笑,“沅沅,下个月,我们一块回美国去见见我的父母吧!”
苏沅大喜过望,立即喜笑颜开,“真的吗?”
余梦杨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当然是真的,我还想多活几年,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到泰国玩一段时间。”
苏沅坐在地上,伏在他的膝上,“梦杨,我真的太高兴了,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里,每年最幸福的日子,是院里樱花盛开的时候,那个时候,老师总是告诉我,当樱花盛开最繁盛的时候,妈妈就会来接我。所以我等啊,等啊!等了一年,又一年,可是妈妈始终没有来,我仍然坚定的相信,终有一天,幸福的青鸟会从天而降,今天,我终于等到了,你知道吗?我好像看到樱花在盛开,在我的心里盛开。”
余梦杨面无表情,可是声音却充满了感动和深情,“沅沅,我会把你带到樱花盛开的地方,看幸福的青鸟一只一只的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