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幻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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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确认，反魔法穿甲弹填装，误差值输入，弹道轨迹修正完成，发射！
百米开外，艾德琳的贝瑞塔狙击步枪枪声响起，写有反魔法程序的子弹向着梦魇兽的头部袭来，子弹在快要打中梦魇兽额头的地方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一般停了下来掉落到地上，同时莱恩他们周围的景色也恢复了正常。
“攻击无效，已知目标未被消灭，资料库搜索其他攻击模式。”像是在自言自语，艾德琳从枪管里退出空弹壳，往里面重新填装子弹。
又一发子弹破空而来，但是这次挡在梦魇兽前面的无形屏障却出现了破裂的迹象，黑色马四蹄上的混沌之力像潮水般席卷周围的甲板，恐惧光环的不祥光芒阻止了子弹的继续前进，破裂被修补的同时金属的子弹崩散开来连灰也没剩下。
梦魇兽仰头发出嘶鸣。
剧烈的魔法波动以肉眼可见的形态肆意扭曲空气，一圈一圈像是波纹般向外不断由梦魇兽得身体向四周扩散。
魔法波动是在使用魔法时空气中的元素共鸣而产生的像水波一样的能量传递现象，元素能量转化为魔法会有所消耗，密度高的元素会向密度低的地方转移，进而补充空气中损耗掉的那一部分元素能量。
可是眼前梦魇兽使用的魔法消耗掉的元素能量的量实在太大了，以至于短时间内在梦魇兽身边产生了一个元素能量真空的地区。
大量的混沌之力在梦魇兽两眼之间形成了一个黑白相间，由纯粹能量聚集而成的球体，两种光芒随着不断聚集在一起越发显得激烈起来。
好半天莱恩才回过神来，“大家小心啊！”
本来自然界里是不可能有哪个种族能够使出这种攻击招式的，要使两种能量聚集起来产生湮灭现象本就很困难，但是梦魇兽自身就可以产生强大的混沌之力……
莱恩的话音未落，仅仅只有几厘米厚的能量光束就朝着莱恩他们发射而来。
所有人急忙向后退去躲避那道光束，然后就看见甲板上被无声无息地切开一条直线，切口处的物质全部被粒子化，而下面的那个溶洞眨眼间彻底不见，岩石和湖水通通化为白色的气化烟雾……
罗马尼亚边境上的小镇菲诺克，今天依旧像往常一样保持着宁静安详的气氛。
清澈的河水从镇子边上流淌而过，几百年来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霍华德坐在河边钓鱼，时不时会看看旁边洗衣服的少女，“伊莉莎白，你说为什么我总是钓不到鱼呢？明明每次打猎的时候我都能做到百发百中的。”
名叫伊莉莎白的少女停下手中的活计，侧过头去看他，“嗯……大概是因为你没有耐心吧，不过钓不到鱼也没关系的啦，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方面。”
扶着下巴想了想，霍华德恍然大悟道：“这样啊，那我是不是应该在不擅长的方面努力一下才行呢，因为伊莉莎白你好像什么都会做呢。不管是洗衣服，做菜，还是打扫都做得那么完美，还拉得一手好听的小提琴，感觉随时随地都可以嫁人了。”
少女的脸不由得变得绯红发烫，为了不让他发觉于是故意低着头小声念叨，“要是真那样就好了……”
树林那边的天上飞过几只野鸭，霍华德放下手中的钓竿站起来，右手微微触摸腰间的左轮手枪。
“你信不信我能把那边的野鸭打下来。”
“不信，那么远连老猎户的猎枪都打不到。”
霍华德朝着少女露出好看的微笑，“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说罢他从枪套里拔出左轮手枪，横手对准其中一只野鸭，镶嵌在枪身上的一小块魔晶石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嘭”的一声，夹杂着冰系魔法的子弹就从枪口里飞出将野鸭在半空中冻结成了一具冰雕。
“好厉害！”少女不由得看呆了。
霍华德也露出得意的表情，“这可是魔弹枪哦，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改装成功这把老式左轮手枪的，虽然我现在还只会些初级的小魔法，但是凭我的好身手就算碰到魔兽也可以轻松将其击败的哦。”
跑过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冰鸭子，霍华德握着它的脖子将它交到少女手中。
虽然没有父母，但是镇子上的人都对霍华德很好，于是他也经常利用自己异常出色的射击技巧为镇子上的居民们打些猎物。
梦境
？？？？ 伊莉莎白对像他这样开朗的少年很有好感，霍华德也很愿意时不时到她家去吃饭，每次来都会听到一些他自己的冒险故事。
“你知道吗？火焰的子弹可以瞬间把鲈鱼烤熟，那味道真叫一个赞啊！”
“冬天到镇上边上来觅食的魔兽越来越多了，每天都要和几个猎户赶走它们，真的好烦人。”
“上次我在山那边的林子里遇到一只野生巨熊，差点就被他做掉了，还好我又改造了一把魔弹枪，现在我的枪斗术越来越熟练了，少于五只的成年野生巨熊都不能拿我怎么样。”少年很得意地挺起胸膛说道。
“听说法赛的冒险团正在招收新人加入，有时候我也很想去……”
“听说罗马尼亚东边各附庸国都在打仗，虽然离这里还很远但还真希望他们不会打到菲诺克来。”
少女趴在桌子上默默倾听，偶尔也会歪着头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冬天要一直在外面一定很冷的吧，我做了条围巾你给带上吧。”
“听说艾伯特冒险团的团长是个很厉害的人，有机会的话还真想亲眼见见他。”
“打仗的话……你也会来保护我的吧。”
嗯，我发誓。不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
动乱时代下个人的命运是那么微不足道，战争在许多时候不会像许多人预想中的那样简单。
十字军最终攻陷了法赛，连同周边的村落城镇也一并化为火海，菲诺克也未能从中幸免。
漆黑的夜空被大火映红，远处响彻凄厉的惨叫声。
为了保护老弱的村民逃离，霍华德和镇子上的成年男子们一起与数十人的十字军小分队交战。
“死守桥头，在其他人撤离前绝对不能让他们越雷池一步！”
“他们的数量太多了，我们撑不了多久的。”刚说完，男子的喉咙就被飞来的弩箭射个对穿。
“所有人都撤离了吗？”村长回过头问道。
跑在最后的人说道：“怎么办？伊莉莎白她被十字军抓走了！”
“我去救他。”霍华德回答道，被镇长抓住手臂，“不行，那太危险了，你也会死的。”
甩开镇长厚实的手掌，霍华德向着与其他人相反的方向跑去，“我要遵守我的诺言。”
双枪在少年的手中如同死神的镰刀利刃般狂乱飞舞，枪声中许多十字军士兵的生命被无情夺走。
飞溅的鲜血与烈火映照了霍华德年轻稚气的脸庞。
最后他看见了火堆中燃烧的十字架以及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那名少女。
“伊莉莎白！”他大吼，声音嘶哑得连自己也认不出来。
烈火包裹了伊莉莎白的身体，直到最后一刻他还是没有来得及赶上。
那一秒，他觉得自己的世界结束了。
力气用尽后无力霍华德地倒在地上，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冰冷的雨水泼在自己身上。
泥水弄脏米色的围巾，眼神空洞黯淡得仿佛要把火焰吞噬。
脸颊上流下的早已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悲伤吗？
我还能感觉到悲伤吗？
本来还以为这么多年来经历了如此多的痛苦，自己的心脏上早已布满了伤疤和厚厚的茧。柔嫩的血肉在无情的世道中也早已冻结化为坚硬的壳。
在脑海深处肆意蔓延的回忆中，长久以来一直封锁感情最后的堤防也瞬间瓦解。
在困倦中沉沉地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烧毁的房屋还有十字架的火堆都消失了，突然间感受到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用手背挡住绿叶间倾泻的光线，霍华德从长满鲜花绿草的地上爬起来，他身后是一棵长在小山丘上的苍天大树，脚下的平原上是一大片金黄色的稻田。
“这是怎么一回事？”霍华德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阳光的温暖还有微风吹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真实。
走了几步，然后他看到了伊莉莎白的墓碑，眼神迷离恍然如梦。
“伊莉莎白·魏泽，纯洁的灵魂永远安息于此，1405…1423。”
不由得感到一阵鼻酸，霍华德弯下腰来死命地用手捂住嘴。
“霍华德，你在这里干什么？”突然间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霍华德茫然地转过头看见少女甜美的微笑。
“你不是已经死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少女嘟起嘴露出不满的表情，然后扑上来环手抱住霍华德的脖子，嘴巴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不是说要永远保护我的吗？”
淡淡的发香传来，激起了他深埋的回忆。
很久以前就已经剧终的回忆。
我到底在做什么？对了，刚刚我和威尔逊跑到空贼的船上，然后那个黑色火焰马背后的少年……
想到这里，霍华德用力一把推开伊莉莎白，“对了，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我的梦境，那个穿白色巫师袍的少年一定有让人陷入梦境的能力。”
“什么梦境？什么少年啊？霍华德，你不认得我了吗？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就别再折磨你自己了。”
霍华德用枪指着伊莉莎白准愤怒地吼道，“别用那个人的脸和我说话，你这个冒牌货！”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呜咽了，“真正的伊莉莎白早在七年前就已经被十字军当成魔女给活活烧死了，她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理性狠狠地撕扯着霍华德的情感，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中。
如果是梦境的话干脆不要醒来算了，没有伊莉莎白的世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的同伴们还等着我回去，威尔逊，凯尔，蕾拉，还有团长……
即使是梦，即使这只是梦他也想再次去感受少女温暖的指尖。
一连退后好几步。
霍华德仰头深吸了口气，上前用力抱紧伊莉莎白。
“对不起，对不起，伊莉莎白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你……”
伊莉莎白也抱住霍华德的头，“没关系的，以后就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在这个没有悲伤的世界……”
时间逆转，少女的微笑一如当初。
这时霍华德缓缓松开手，他转过头看了看伊莉莎白的墓碑，然后对着眼前的少女毅然地举起了枪，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痛苦的抉择，最终他选择了离开。
失去的，再也不可能拿回来。
“今生我欠你的，如果有来世的话，希望能有机会能偿还这一切。”
墓碑前的白色茉莉花静静地被风抚动。
视线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不清。
“永别了，我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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