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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风维]移世情缘+番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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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样子好象也很了解关于余震的知识,他没有在宫室内接见我,而是叫人把我带进御花园内。 
坐在一个石凳上,他一边快速批阅成堆的急件,一边冷淡地问跪在下面的我:“你是闻府的下人?有什么事吗?” 
“启禀皇上,我家二公子受了重伤,现在外面找不到大夫,希望皇上能恩准,赐一名御医救急。” 我尽量使用最妥当地措辞道。 
“哦?闻烈那个人也会受伤?”皇帝挑着眉毛,第一次正面看了我一眼,“你不就是他那个心腹吗?果然很忠心大胆啊。” 
“求皇上开恩,看在闻家对朝廷的功绩份上,派一名御医吧。” 
皇帝格格笑了几声,道:“若是闻烈亲自来,别说一名,就是一百名朕也不敢不给他。可是你嘛,恐怕就没这个面子了。” 
我暗中咬了咬牙,道:“我家二公子真的伤得很重,救人如救火,请皇上不要再开玩笑了。” 
皇帝的表情陡然阴冷,道:“朕现在没有闲心跟一个下人开玩笑。你听着,想要御医可以,却有一个条件。” 
我实在没有想到一个皇帝居然在自己的重臣性命垂危之际还提条件,但此时不能浪费一点时间,我立即大声道:“什么条件都可以,皇上请讲。” 
皇帝用阴冽的眼光看了我一阵,冷冰冰道:“你告诉朕,那个男孩在哪里?” 
 
 
第二十二章 
 
皇帝用阴冽的眼光看了我一阵,冷冰冰道:“你告诉朕,那个男孩在哪里?” 
在那一瞬间我几乎停止了呼吸,看着他冷如冰雪的毫无感情可言的眼睛,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那是我在失去自己的世界时都没有感受过的痛苦。 
下唇已被咬破,我抹去渗出的血珠,爬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走。如果闻烈注定要这样死去,那么我必须跟他待在一起。 
“你到哪儿去,不想要御医了?”皇帝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交易不成立,我当然只有走。”我努力维持着高昂的头,告诉自己没有做错,因为闻烈就算死一千次,也决不愿意拿心爱的弟弟换自己的命。 
“闻烈也真可怜,他那么相信你,可被他视为心腹的你居然不肯救他的命。”皇帝讥讽道。 
我霍然回头:“如果闻烈因此而死,那也是死在你手上的。就算我是那种会替别人背罪过的傻瓜,也决不会替你把害死他的罪名背在自己身上。” 
“噢?”皇帝高高地挑起一边眉毛,“原来你不是傻瓜么?” 
时间有限,我不想多跟他纠缠,转身向宫外奔去。 
 
皇宫真的很大,我跑得几乎断气也还没看到宫门,加上心里象油煎一样焦急,腿慢慢地变得象棉花一样软,每跑一步都象要跌倒。 
好容易看到紫禁城朱红的大门,我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眼看要倒在地上,一双手突然从后面伸出,稳稳地扶住我。 
“你不是闻家的小保吗?出了什么事?有人受伤了吗?” 
我一回头,对上一双曾见过两次的忧郁的眼睛。 
“谁受伤了?闻烈没事吧?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朱琛棣的表情相当真挚,我也相信他是真的在关心闻烈的情况,但此刻我却一点也不想遇到他。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闻烈他很忙,所以不在这里……”我用力地摇着头,甩掉他的手,顾不得双腿一阵阵的酸软,头也不回地跑开。 
冲进闻府的大门,一股浓浓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再也迈不动步子,趴在台阶上泪如泉涌。 
“小保?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海真的声音传来,我却不敢抬头看他。 
“小保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海真的手抚上我的肩头。 
“闻烈……闻烈他……”我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后就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你不要太担心,御医说他外伤不重,只是断了几根肋骨,现在扎了针吃了药,很快就会没事的。”海真欢快地说。 
“御……御医?”我一下子抬起了头。 
“是啊,你的动作可真快,没走多久皇上派的御医就到了,只是你为什么不和大夫一起回来呢?” 
我愣愣地消化他的话,接收到的第一个信息就是闻烈没事了,全身的力气立即回来,跳起来就冲到了榆园。 
闻烈已被安置在一块树荫下静静地躺着,脸色虽然还不算好,但已不象死人一样惨白。 
我伏在他脸旁,伸手紧紧抱住他,开始尽情地流眼泪。 
有人在轻轻地拍动我的肩膀,我想应该是海真,温柔的海真…… 
海真?……一件事突然在我脑中掠过,我飞快地跳了起来。 
“你快躲起来,那个人要来了,那个人一定会不放心,过来闻府看情况的,你快躲起来。” 
海真的脸陡然变的苍白如雪,喃喃地道:“他……没有事么?” 
我急切地推着他的身子,叫着:“萧海翔,你快过来……” 
海真一把抓住我的心腕,微微摇头道:“不要跟囡囡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萧海翔已跑了过来,扶住海真的腰,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真哥你哪里痛?” 
海真对弟弟微笑,淡然地道:“没事,小保在这里陪小烈就可以了,我们到隔壁院子照顾伤者去。” 
萧海翔仍是面有疑色,但他什么也没说,默然跟着海真走开。 
我重新依回到闻烈身边,他仍睡得很沉,可见大夫的功效不小。现在平静下来,已明白皇帝只是恶意地想盘出我的话而已,放着自己的股肱重臣不管这种事,他才不会去做。 
没过多久,朱琛棣果然匆匆赶到,看见闻烈躺着,吃惊不小的样子。 
“伤得重不重?大夫看过没有?”琛棣凑过来仔细地看视闻烈,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可以想见当年,这两人应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被这样一吵,闻烈的身体动了一动,睁开了眼睛。 
我忙靠过去,小声问:“还好吧,是不是不痛了?” 
闻烈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容,伸手摸摸我的脸,视线一转,看到了同时俯身过来的朱琛棣。 
他眼神一跳,不由自主向四周看去。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伸手去与他十指纠缠,笑着摇摇头递了一个眼色。 
闻烈微微放松,示意我扶他半坐起来,对琛棣道:“难为你来看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这次的灾情应该很重吧?京城里的秩序如何?” 
琛棣淡淡一笑道:“你真是操心命……不过情况的确蛮严重,十之六七的人家都受了灾,京兆尹、锦衣卫和其他官府的人手全用在治安和处理尸体,防止灾后瘟疫的事情上了,因为猝不及防,赈灾的其他事情还来不及安排。” 
闻烈皱起眉头,道:“这可不行,治安和防疫的确是头等大事,但百姓受灾后无粮无水,加之这又是京城,绝不可出现饿死人的事。” 
琛棣点头道:“皇兄也正为这事忙着呢,他已下令调集皇家存粮,并开国库向京城富家买粮,准备在全城设七十处散粥棚,棉被和药品也在筹措中,但库存不多,最多能维持三天,可从最近的安州提调,也要六天的时间,真是急煞人啊。” 
“离京城最近的,恐怕不是安州吧。”闻烈颇有深意地一笑,“如此好的卖人情的机会,那个人怎肯放过?” 
琛棣怔了怔,失笑道:“没错,带着大批赈灾物品来到京城,象恩人一样出现在皇兄面前,凤阳王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开心的机会的。” 
“邺州封地富庶,凤阳拔一根汗毛来看皇上即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脸色,真是何乐而不为。”闻烈轻声笑着,捉了我的一只手来合在掌心。 
“我现在才明白,怪不得皇兄在得知京城存粮要断档时虽然脸色阴沉,但却不怎样着急,原来他当时就想到那个从小就喜欢跟他过不去的凤阳王会有所行动。”琛棣轻轻叹一口气,似乎颇有感慨。 
我见闻烈脸色有些发青,正想打断两人商讨的国家大事,突然又感觉到大地一阵晃动,本能地抱紧了闻烈的身体。 
这次余震强度小了很多,我们又都在室外,除了一片恐慌的尖叫以外,没有太大的动荡。等那一瞬间的晃动结束后,我先看视闻烈的情况,问道:“这次有没有伤到你?” 
闻烈刚刚一笑,还没来及回答我,就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海翔的惊叫:“真哥!真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我和闻烈同时面色大变。 
 
 
第二十三章 
 
闻烈刚刚一笑,还没来及回答我,就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海翔的惊叫:“真哥!真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我和闻烈同时面色大变。 
朱琛棣站了起来,一面说:“隔壁好象有人受伤了。”一面就要走过去查看。 
我慌忙拖住他,急急地说:“你去也帮不上忙,不如你在这里照看一下闻烈,我过去看。” 
朱琛棣不疑有他,接手扶住闻烈,我立即奔向隔壁院子。 
那里已经乱作一团,海真躺在萧海翔怀里,面上毫无血色,白玉般的额头上泌出薄薄一层冷汗。 
我凑过去摸摸他的头,很烫,忙抓住海翔问道:“病了多久了?” 
“昨天就有点不舒服,他说不要紧,可能今天从早上起一直没休息过,所以……”海翔声音发颤,紧紧把海真搂在怀里,不停地摩挲他的胸口,想借此让他稍微舒服一点。 
我直直地看着他们俩,看着海真雪白的脸,想到一墙之隔的那个人,突然一跺脚,大声道:“海翔,你马上带海真离开京城,回定溪也好,去关外也好,马上走。” 
海翔吃惊地看着我:“这种时候?” 
我没理他,径自叫过一名男仆,问道:“马厩还好吗?” 
“倒了一半。” 
“有没受伤的马吗?” 
“有,有七八匹。” 
“麻烦你,牵一匹到二门外备好,表少爷他们要用。” 
男仆依言离去。我转身蹲到海真身边,轻轻理了理他鬓角的发丝,这是我最温柔真诚的一个朋友,若非情势所逼,我舍不得离开他。 
“小保……”海翔轻声叫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朝他笑了笑:“你并不是真的不知道他在京城曾发生过什么事吧?” 
他的视线微微低垂,点了点头:“没错,我知道,什么都知道。” 
“那就带他走吧,只要你们还在京城,你就永远没有机会得到他。在这个地方,就算他可以忘掉那段感情,也忘不掉了。” 
海翔深深地看我一眼,不再多说,轻柔地把海真抱了起来,和我一起来到二门。 
刚才那名男仆牵了一匹极为神骏的黑马走过来,把缰绳交给我。 
海翔抿着嘴角,正要上马,突然从榆园方向传来另一声轻轻的马嘶。 
我手里的黑马立时躁动起来,一声长嘶,猛地挣脱我原来就拉得不牢的马缰,向院内奔去。 
我追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问那个男仆:“这匹马,是不是叫御风?” 
男仆点点头,我心中陡然一沉。 
另一匹雪白的骏马从榆园迎出,一黑一白两匹马亲热无比地脖颈厮磨。 
一个声音随后追过来:“踏云,怎么了?你乱跑又要迷路了……” 
来人的话音在看到御风时嘎然而止,视线立即向我们这边扫过来。 
我闭上了眼睛。如果这就是命运的话,我又如何能够干扰? 
海真的脸有大半都埋在海翔的怀里,然而朱琛棣在视线触及他的那一瞬间起就没有须臾的犹豫,疯了似地冲过来。 
短短几步路,刚毅的脸上竟已挂上泪珠。 
我没有想到这样的人也会流泪。 
他向海真伸出手去,但却连指尖也不敢触摸到他,好象是怕他一碰就会消失一样,微微开翕的嘴唇里也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可我知道那一开一合之间都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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