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独恋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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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这是一个框,一个把自己禁锢起来的框,我无力逃脱,更重要的是,我不想逃脱。这是我给自己的框,与你无关。
月,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再爱上你!
君夏篇(二)忘记
我的灵魂随着一道金光来到了一条河边。
清冷的河水蜿蜒流过,无数的灵魂在水中伸手求救。河水不时地淹没了他们的头,水中一种咬噬他们的小虫附骨而生。一位老人撑着木筏摆渡河上,筏上的灵魂战战兢兢,有缘的便渡过去了,无缘的便落入河中。
这——便是亡魂渡了。
我踏上木筏,轻轻地问着老人:“要去哪里?”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你介意吗?”
我咀嚼着他的话。
良久,我摇了摇头。
没有关系了!去哪里都没有关系了。
过了河,狭长的青石板路,浸在袅袅水烟里……
路的尽头有一座桥,名唤奈何桥,孤孤零零的几经斑驳,迷失在岁月的沧桑里。周遭数不清的妖红,是彼岸花,也是孤魂野鬼的眸,泛着拂也拂不掉的幽怨,寂寞的蜷缩在薄雾的深处……
我慢慢地走过去,奈何桥头,燃起了一盏碧纱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烛火摇曳,道不尽的诡异和凄凉。
一缕青烟渐渐化做人形,一只银碗递到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去,拿碗的人鬓如银丝,那张脸却美艳年轻得令人错愕。
这人好眼熟啊……
“是你?那位美人?”我惊呼。
这人不就是我穿越前见到的那个古董店老板。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代表着什么?
美人含笑轻问:“你可后悔来到那个世界,爱上那个人吗?”
她的话令我怔住。
后悔吗?
如果没有穿越过来,我就不会爱上他,不用爱得这样的卑微和痛苦。
可是,我想我是不悔的。
“我不悔!”我坚定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发现美人在听到这话时,面容好似扭曲了一下。
“当真?”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当真。”
假如没有遇上他,我会不会有另一种人生和际遇?
不管有没有结果,我还是情愿和他相逢。
“喝了吧。”美人突然把碗塞进我的手里。
“这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采来南山断肠草,拾来北海无情花,取出幽冥忘情水,熬我孟婆忘忧汤。俗事纷纷扰世人,不如从头来做人。”美人嘴角含笑,似是看尽红尘之事。
我接过那碗水,碗里的水,清澈澄净。
孟婆汤,喝下后,我就会忘记所有了。
要忘了他,忘得干干净净。
可我我却觉得好难好难……
我捧碗的手,抖得碗里的水都洒了出来。
“喝了,你会好过些。”美人开口,眼底有着了然。
是啊!我和他,缘已尽了。
泪不自觉滴落,在那清澈的水中,漾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我喉头一梗,含泪捧着那碗水,硬着心肠,昂首闭目喝下。
记忆开始飞散……
白光眩目,我慢慢昏迷,隐约之间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
“……命运之神,你怎么可以抢了老婆子我的工作呢……而且她是……”
“别说了……快送她去投胎吧……”
“怎么可以……她……”
剩下的,我再也听不见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脑海一片空白,然后,我听到一道柔媚的声音说。
“你终于醒了!”
接着,一张绝艳的容颜映入我的眼帘。
“你……是谁?”我轻问。
“你……我……”那人眼底闪过一抹异光,随即眼底恢复平静的说:“你感觉怎么样?”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可直觉认为她不会害我。
“好累……”我轻轻说。
“再休息一下吧!”她说。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虽然很疲惫,我还是执意问道。
“我叫,穆艳色。”
得到答案,我缓缓睡去。
入睡前,我听到我自己问自己——我,又是谁?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几天前艳色说的话。
我叫穆无心,和艳色是姐妹,因为被仇家追杀,不得不隐姓埋名,女扮男装在青楼里,而我因为被人下毒,所以现在全身瘫痪,但是艳色说,她一定可以医好我的。
她的话,完美无缺,她整个人让我无条件地相信着,可我总觉得,她隐瞒了一些东西,和我有关的。
我想问,却又发觉无从问起,只能将话收在心底。
半年后,我上半身已经可以动了,艳色为我做了一张木轮椅,让我可以在我们住的地方周围走。
我很喜欢发呆,艳色有时会担忧地问我怎么了?我只是笑笑,隐瞒过去。
我的灵魂告诉我,我要找一个人。
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男人。
一个总是出现在我梦中,看不清长相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的长相,他的名字,甚至是高矮胖瘦一概没印象,只知他有一双孤寂的眼。
我不知道他来自何处,身处何地,我只是在迷途的梦中不停的寻找。
一次又一次在梦中哭着醒来,却发现什么也记不起,我在茫茫的梦中迷失,不知道到底在寻找什么。
我的心,空了。
就像轻飘飘的空盒子,没有重量,没有感觉,不会痛也不会跳动,空荡荡的随着一颗名为心脏的器官摇摆,不知明天。
艳色说我还活着,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已经死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只留下一个空壳在人间晃动,我知道我死了很久很久了,在我失去记忆以后。
我拚命的找他,但是我始终找不到他。
他在哪里?他是谁?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不停问自己。
却没有人可以回答我。
脑海中有一把悲伤的声音要我学会放下,不要再逼迫自己往前走。
声音说:放弃吧!你已经忘了他。
但是,我为什么会忘了他的模样呢?他在我心目中究竟代表何种意义。
有时候,我的心还是会隐隐发痛,在我以为我记起他的时候。
我一定要找到他,即使我不晓得为何执着于他。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我在找他。
那个从我记忆中被抹去的男人。
有人看过他吗?
请你们告诉他,我在找他,我想见他。
也许我是爱他的,很爱很爱。
在我还活着时的心中。
关于缘起:隐藏的秘密
我抱着君夏已经失去生息的身体飞奔着,心里不停地咒骂着。
笨蛋,笨蛋,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吗?怎么为了那个该死的寒寂月连命都不要了?
我确定甩下追赶的人后,停在了一间屋子门前。
我一脚揣开木门,大喊着:“死老头,你给我出来救人。”
“来了,来了,你这人,一点都不懂得敬老尊贤的。”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接着,一名高瘦的老头走了出来。
“少废话。”我烦躁地说,顺便把君夏放在床上。
“你这人,想我神医怪叟出诊可是千金难求啊!谁敢对我呼呼喝喝,就只有你敢这样,但谁叫老头我就喜欢你这味呢!”他一边唠唠叨叨地说,一边为君夏把着脉。
“认真点。”我冷冷地说。
这死老头的古怪和变态真的不是非同一般,自己只不过是顺手救了他一命就被缠上了,不过还好把他带来了京中,要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救君夏。
“怎么样?”看见他放下君夏的手,我连忙问。
谁知道他居然摇摇头说:“没救了。”
“什么?”我大叫,揪着他的衣襟咆哮道,“什么叫没救了?你不是说你是什么神医怪叟吗?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你救不了的人吗?你现在居然说她没救了?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好友啊!她是唯一一个在这个世界里,我可以敞开心扉,无话不说的人啊!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以为要孤零零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一辈子了。没想到,她居然也穿了过来,可现在她死了,留下我一个,以后再找不到可以什么都说的人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只能自己知道,就算是对再亲密的人也无法吐露真相,那种寂寞是很恐怖的……
“喂喂喂,你不用这个样子吧!我话还没有说完啊!”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茫然地看着他。。
“我说,没救了,我的头就拧下来让你当凳子坐。”
没救了,我的头就拧下来让你当凳子坐……
也就是说……她……有救了……
“死老头,你怎么不把话说完啊!”还我害怕得要死。
“是你自己不听我说完啊!”好无辜的声音。
我一记冷冻死光射过去,死老头居然给我装无辜!
“够了,快救人吧!”
“等等!”老头抬起手,然后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
我看得心底一寒,防备地看着他,“又怎么了?”
“我有一个条件,你不答应我就不救人。”他慢条斯理地说。
“你……”我气结,“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呵,那是另外一回事,你答不答应?”
“你……先说是什么条件。”我整理了一下情绪问。
“那就是你要跟我学医。”
我皱眉,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条件。
“好,我答应。”反正又不是什么坏事。“现在可以救人了吧!”
老头愉快地点点头,开始救人工作。
过了三个月,君夏的命是救回来了,可是……
“为什么她没有醒来?”我狂怒地问着。看着活死人似的君夏,我心底一阵难过。如果把你救回来是让你变成植物人,那我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做。
“这个嘛!我不得不说月家的密药真是厉害,人是救回来,可这魂魄已经归地府了,如果真的要她醒来,我看就要找人招魂了。”
“招魂?有用吗?”我问,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去试。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的医术已经全都传授给你了,早说你是学医的料了,短短三个月就能学得我十成,所以现在我心愿已了,接下来的,你就自己看真办吧!”我还没有来得及去理解他的话,那老头就已经失去踪影了。
“死老头,回来。”我大叫,可回应我的只有呼呼寒风。
我无奈地回到房间里,看着君夏。
招魂吗?或许真的有用。我心想,一个念头慢慢生成。
“大师,求求你救救她。”我对着面前的人说。
她是我从迦蓝寺绑来的得道大师。
大师用她那看尽人世的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君夏,面目平静地说:“施主,何必呢?已经逝去的生命是不可挽回的。”
“大师,请你为她招魂。”我执著地说。
大师沉默了,注视着我,我也坚定不移地回望她。
良久,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她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之幸,但是,我还是不可以帮她招魂。”
“为什么?”我急问。
“因为,你和她皆不是寻常之人,要为她招魂,我的能力还不够。”她高深莫测地说。
“什么意思?”
“总之,我帮不了忙,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由你帮忙,那么可能可以招回她的魂魄。”大师语出惊人地说。
“我?真的吗?”我错愕地问。
大师点点头,然后把我带到屋外,在地上画了一个法印,要我站到中间。
“我现在作法让你的灵魂去到地府,她的魂魄能否回来,就看你的本事了。开始了。”然后,她双手合十,开始念念有词。
随即,一道金光浮现,慢慢地,我头脑一热,意识渐离。
“我要怎么回来?”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大叫。
“你会知道的。”大师的声音缓缓传来,下一刻,我的眼睛就完全被金光迷住了。
当我在睁开眼时,面前出现了一条烟雾弥漫的河,然后,一个摇着木筏的老人来到我面前。
“渡我过河。”我说。
那老人看我一眼,沧桑地笑了:“你还是如此执著。”
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