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莫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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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晴儿委屈的抽泣道:“小姐,皇上都免了你的礼,你干嘛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低头呢?”
沈若非笑道:“傻丫头,我现在是宫女啊。若是闹将起来,岂不是给皇上添麻烦?”
“再说,那又怎会是莫名其妙的人呢?听那言辞,这嬷嬷定是哪个太妃跟前的人,他对那女子又十分恭敬,这样的人,又怎可随意去得罪?”
说着,沈若非转头看向女子的背影,不知为何,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心头隐隐不安。
只是一转头,沈若非却登时如同五雷轰顶,全身僵硬。
晴儿察觉到沈若非的异样,也转头看去,原来,那女子恰好碰到了皇上,正在向皇上请安。
只有沈若非知道,刺痛他的,不是别的,是司马廑在看到他的容颜时,那瞬间的专注与恍惚,以及脸上那不容忽视的异样温柔。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不过百步距离的自己。
沈若非心中有什么东西倒塌了,呼呼啦啦,碎了一地。
明明是春光明媚,为何自己感觉是刺骨的冰凉?明明是希望他幸福,为何看不得他对别的女人一丝一毫的动情?明明是决定了要舍弃,为何还会这般心痛……
其实,早知道这是个必然,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吧。对一份感情,期望越高,失望才会越大。真正陷了进去,谁又能够做到,坦然处之。
也许,这样最好,这个世界,我来过,我爱过,没有永恒,就不如在最美丽的瞬间离去,在刚开始的时候,就结束……
转过脸,沈若非用尽全部的意志,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晴儿,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晴儿犹豫着,看看后方,皇上已经和那女子一起离去。
他心中开始觉得不安,看看小姐,脸上似乎很平静,只是有些苍白。他心中一慌,上前拉住小姐的手,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小姐的手怎么这么凉?
“嗯,我们快回去吧。小姐一定是穿得薄了,手都凉了。”晴儿一边用自己的手去温暖沈若非的手,一边故作轻松道。
沈若非没有答话。
晴儿又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女子几乎消失的背影,忽然觉得他身边皇上那明黄色的衣服格外扎眼……
隔了几日,司马廑一直未到永祥宫。
晴儿看着沈若非在案前写字,站在一旁,欲选豕。
沈若非没有抬眼,依旧在写。这些,是自己欠钰儿的,每日一笑。
将来,没有了自己,至少可以留下这些。
没有什么可留,就只有“快乐”。
“晴儿,有话说啊,什么时候学得吞吞吐吐?”沈若非轻声道。
“小姐……”晴儿说了一句,又止住了。
沈若非抬起头,看看晴儿的表情,这才放下笔,认真的看着他:“晴儿,我们姐妹一场,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
晴儿两只手使劲的搅着丝帕,挣扎了一会儿,终于道:“小姐,皇上都好几天没来了。”
沈若非的心揪痛了一下,但仍若无其事的说:“怎么了?皇上国事繁忙,以前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晴儿急道:“这次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呢?”沈若非反问道。
“哎呀小姐,你别问了。我只是想让你多去陪陪皇上。他来不了,你可以去看他啊。”晴儿的语气有些焦躁。
沈若非正色道:“晴儿,别胡闹了。别说我现在的身份是宫女,就算是以前,我也不能动不动就去打扰皇上啊。”他顿了顿,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晴儿眼圈一红:“小姐,你再不去,皇上都被人抢跑了。”
沈若非的心又被什么紧紧攥住,抽痛着。
“那天,我们碰见的那个女子,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叫史云薇,也是兰太妃的甥女。这几天,兰太妃常叫皇上去他的宫中用膳,据说,每次那史云薇都陪着……”晴儿说到最后,几乎有些哽咽。
沈若非的手紧紧握着,指甲扎进肉中,疼痛让他的头脑保持着清醒:“晴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以后且不可这样。记住,在宫中,谁也护不了你,只有自己谨言慎行,才能保住平安。”以后,没有自己在身旁,这心直口快的丫头,怕是少不得要吃亏,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叮嘱。
晴儿看着沈若非严肃的脸色,很是意外,一时忘了哭泣,呆呆的看着他。
沈若非心中不忍,却又不得不狠下心。低头佯做写字,不再说话。只是,双手抖得厉害,心口堵得生疼,却无法发泄。
晴儿愣了一会儿,回味了半天,才哽咽着应了声,转身退去。
沈若非终于控制不住,趴在案上,眼泪滚落,模糊了墨迹,湿了衣襟……
司马廑一连十几天没有到永祥宫,虽说小顺子中间也曾来传话,说皇上是国事缠身,暂时无法前来,但这反常的状况,仍是引起了永祥宫中每个人的注意。
每个人都悄悄观察着沈若非的反应,小心翼翼的避着有关皇上的所有话题。
只是,沈若非看起来异常平静,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在忙,除了忙着写字,还忙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个时期,见不到司马廑,对他来讲,反而最好……
他在等待,耐心的等待。
他曾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过钰儿,问司马廑在忙些什么?钰儿一一道来,看似毫无异常。只是,沈若非心中一片悲凉——他从没有告诉他,他撒谎时,大拇指和食指总是会无意识的摩擦。
钰儿为何要瞒自己?怕自己伤心吗?
沈若非不愿问,也不愿去想答案。有时候,如果真相过于残忍,不如选择不闻不问。
而当一切就绪,他心中想再见司马廑一面的渴望,就如同野草般疯长着,无法抑制。
第七十八章 缱绻'VIP'
永祥宫的人都觉得沈若非今天有些反常。
但是,如果问大家哪里反常,却又说不个一二三。
他一如既往的沉静,却似乎带了几分忧伤,仔细去分辨,又好像只是一种错觉。
皇上已经有近二十天没有来永祥宫了——一想起一点,大家看向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沉重了许多。
沈若非满腹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异样。
一大早,他便让晴儿带话给小顺子,希望皇上能够过来用晚膳。
一整天,他都安安静静的躲在屋子里写东西,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竟然如此专注……
待放下笔,沈若非才惊觉,日已西斜。
他呆坐了片刻,忽又想起什么,唤了晴儿进来,帮他梳妆打扮。
晴儿喜出望外,小姐主动要见皇上,还难得一见的要梳妆打扮,看来终于是想通了。
于是,他喜滋滋的忙活起来。他相信,除非小姐不想,只要他愿意争取,没有人能取代他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他看着沈若非那苍白而消瘦的面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小姐打扮的美美的……
沈若非安静的坐着,闭上眼睛,任由晴儿的巧手上下翻飞——这么久了,彼此熟悉得象是一家人,他相信晴儿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妆。
许久,他想起一件事,问道:“晴儿,你告诉小顺子的时候他说什么?”
晴儿手顿了一下,轻快的回答道:“他没说什么,只是说会如实禀告皇上。小姐你放心吧,皇上一定会来的。”
沈若非没再言语。
不多会儿,晴儿道:“小姐,好了,你看看,还满意吗?”
沈若非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了几分陌生——这忧伤的古装女子,真的是自己吗?那肆意欢笑、神采飞扬的日子,为何已经变得那般遥远?
他的沉默让晴儿有些忐忑:“小姐……”
沈若非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笑道:“很好啊,晴儿的手是愈来愈巧了。”他又看看镜子,补了句:“晴儿,再帮我补些胭脂吧。”
晴儿本就觉得他脸色过于苍白,只是因为他一向喜欢淡妆,也就没敢多加胭脂,听得小姐主动要求,自是喜出望外,求之不得,手到之处,立时增了几分明媚。
“好了,晴儿,你下去帮他们准备晚膳吧,记得,要钰儿一起用膳。”
晴儿应声退下,脚步中透着欢快。
沈若非独自坐在房中,看着窗外的暮色,陷入沉默。
御书房。
好不容易等到大臣们一一退下,小顺子才有机会上前禀报。
察觉到小顺子在身旁的犹豫,司马廑皱眉:“何事?”
小顺子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禀道:“皇上,沈姑娘早上就让晴儿来禀,希望皇上能到永祥宫用晚膳。”
司马廑微微一怔,多少天没有见他了?自己如何不愿去见他?只是不愿让他担心……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思念一个人,竟会是这般难耐……
看司马廑陷入沉默,小顺子试探着问道:“要不,奴才去回了吧,就说皇上……”
司马廑挥挥手,打断他:“不必,朕即可便去。”
“可是,皇上您的伤……”小顺子担忧的问道。
“无妨,只是用膳而已。”司马廑吸口气,胸口的伤隐隐作痛。若不是怕他发现自己的伤,又怎么会忍了这么久不去看他?
胸口的伤痛,让司马廑的眼中多了几分寒意。
骨肉相残之事,他做不出。所以,他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即使江山在握,他也从没想过赶尽杀绝,一直想给司马琰留下活路。不料,这顾念手足之情却成了妇人之仁,反过来几乎要了自己的命。
察觉到司马琰的异动后,他就开始布网,象个猎人,耐心的等待着猎物走入圈套,只待收网之时,可以彻底解决内忧。计划很完美,这张网,也已经到了该收的时间了……
可是这次受伤,算是意外吗?自己明知道那史云薇是假冒之人,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才任由他的接近,可是,面对那张酷似母后的脸,还是会有些许的麻痹,才会被他偷袭成功……
司马廑闭上眼,掩去其中四射的寒意——身为帝王,情字,太过沉重,一不小心就成为了自己的软肋。
所以,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他只能用疏离和淡漠来保护沈若非。
在心中默念着沈若非的名字,司马廑的一颗心才渐渐暖了过来。即使他是自己的软肋,他也心甘情愿。
“排驾永祥宫。”司马廑沉声吩咐道,内心的思念,在一瞬间决堤,泛滥成灾。
来到永祥宫外时,已是暮色沉沉。
司马廑微微停了一下脚步——自沈若非到永祥宫后,这宫中便加了四倍的警戒力量,日夜替他守护着——守护着这两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看着宫内已然点亮的灯光,司马廑的脸上,方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沈若非和钰儿,早已等候多时。
看着司马廑迈进屋,钰儿的脸上是如释重负,却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司马廑的胸口,眼中掠过一丝担忧。
只是,司马廑看不到。
从踏进房间那一刻,他的目光便和沈若非的目光痴缠在一起,无声无息。
钰儿忍了忍,本想偷偷溜走,但是却挡不住心中的担忧,只有故作轻松道:“皇……四叔,可以用膳了吗?”
钰儿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若非闹了个满脸通红,羞涩的收回了目光。
司马廑眼中噙着笑,落座。
“四叔,您……还好吧?”钰儿语带双关的问道。
司马廑意会,道:“好啊。”
钰儿低下头:“那就好。”
钰儿低头吃饭,司马廑和沈若非各怀心事,三人一时有些沉默。
先打破沉默的还是钰儿,他站起身道:“四叔,钰儿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说罢,“仓皇”逃离。
屋内二人不约而同的看着他的背影,待收回目光,再度碰撞。
“你瘦了……”
“你瘦了……”
二人同时开了口,话一出口,又不禁露出了笑容。
“若非,我……”沈若非的眼中,分明充满了忧虑,司马廑想了想,刚要开口解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