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界封尊-第6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刻,没有人能想象到,毕宇的极限究竟在哪里,他是凭什么力量站起来的。
他的脚步踉跄,分明就像是酒醉之人,似下一刻就将倒下,但却始终坚持,坚持着迈出脚步,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执着的走向江浪。
身体残破的似下一息就将彻底崩溃瓦解,连骨头都会断裂成数十段,看得所有人都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可却始终那么固执的前行。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意志在强撑着?
有人露出了敬意,这是对一个强者的敬意,强得不是实力。
这在场众人,没有人的实力境界比毕宇还要低,但更没有人在这一刻,敢说自己要强过毕宇。
强者,强得是心,是意志,是一颗纵天塌下,我也怡然不惧的强者之心。
那沉重的脚步声,踏着鲜血,走出了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如踏在每个人的心头,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漆黑的双眸中,仿佛没有丝毫的痛楚,有的只是迷离,只是一片空洞下的冷漠。
难道这就是天骄,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所有挑战这跃龙台的弟子,包括坐镇擂台的精英队长或执事,包括那驻守在擂台两侧的蓝甲卫士,看向那擂台上略显稚。嫩的身影,眼神中似有了一些别样的不同。
这是一份认可,对于毕宇的认可,对于天骄之名的认可。
再看此时的江浪,浑身染血,他的伤势,较之毕宇而言,要轻一些,但同样全身骨骼断裂了多处,内脏也有所破损,干咳着鲜血,却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躺着,等着毕宇的靠近。
他在笑,不知这笑容中有着什么含义。
但他的骄傲,在此刻,似也被彻底的碾碎,碾碎在毕宇那声声沉重,如同要倒下的脚步声中。
他想要喊出认输二字,他怕死,但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种方式的逃避,更为耻辱,耻辱到他在失去了骄傲之后,连最后的自尊,都不曾保留。
挣扎着,他剧痛着,大颗大颗的汗珠,自他的额头,全身毛孔渗透而出。
这汗珠,带着一丝血色,是其体内伤势太重导致,但他终究是挣扎着,坐起了身子。
他的双。腿已经在那爆炸中断裂骨折,已无力站起,但他的实力,还犹有存留,那柄紫蛇剑,依旧被其抓在手中,尽管其双手血肉模糊,却依旧死死地握着。
“来。。。。。。杀了我,杀了我,你才算胜利,你不会认输,我江浪。。。。。。。同样不会。”
江浪大笑,他坐着,身影却如同高山般巍峨,背脊挺直,似孤松傲立。
这是生与死的交战,胜利者,才有资格获得荣耀,而失败者,唯有死。
唯有死,才是保留尊严的方式。
台下的人,看着台上的人,台上的人,眼中却再没有了外界所有人的存在,只有对方,只有生死。
跃龙台,这便是血淋淋的跃龙台,越过了成龙,越不过,还是虫,或者死。
“来啊!”江浪大喝,俊逸的面庞上,满是斗志昂扬。
没有人去阻止,这场生死战,注定要有一方倒下,牺牲。
那偏殿内,有不少长老护法发出了叹息,更多的人,则是目光中带着些许复杂,但他们只是看着,静静地看着。
这一刻,谁都无法阻止,或许他们只要一道命令下达,就能救下双方。
但在这种情况下去救,等同于去害。
一个武者,生死是归宿,若退避,哪怕并非自愿,却已失了尊严,损了锐气,会成为今后。进阶的壁障,成为心魔。
一道亮丽的紫色剑气划破长空,带起尖锐的呼啸之音,刺向毕宇那残破不堪的身躯。
这一剑,论威势,已大不如前,便是一名气将境的武者,都能轻易破去。
但这一剑,已是此刻江浪所能发挥出的,最强战力。
毕宇的脚步一顿,他的浑身伤口,仍在淌血,但这血流的迹象已渐渐有了减缓,其体内元气按照末日战体的运行路线,飞速运转,在黑洞气旋汇聚八方元气的灌注下,肉。身的伤势,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面对这突袭而来的剑气,他的双眼内迷离更甚,其双手骨折,却在此刻右手抬起,一指点出的刹那,有鲜血自伤口崩裂处飙射而出,一道泛着黑色的元气凝聚剑气蓦然显现在其手指,化作缕缕烟丝凝实。
“魔音!”
凄厉剑啸回荡,这声音依旧显得那么的刺耳,如恶鬼哭嚎。
出现的刹那,便骤然点在那突袭至身前的紫色剑气之前!
嘭!
气劲轰鸣,毕宇身躯一颤,脚步不禁向后连退,其手指黑色烟丝凝聚剑气只是刹那便已然崩溃,化作袅袅黑烟,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窜向那江浪的身前。
而于此刻,那紫色剑气虽光芒暗淡了大半,却仍旧余势不减,狠狠地削在了毕宇的右手指尖。
咔嚓!
钻心的痛,刺激得毕宇瞬间自忘我心境的状态中退出,其手指直接被豁开一道狰狞的伤口,骨骼碎裂,险些从中被豁开成两半。
若非其肉。身极强,这一击,其手掌必然残废,纵如此,他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而这代价换来的,则是那魔音剑气崩碎后所化黑烟,飞窜而出闪瞬间没入了江浪的七窍之内,钻入其脑海产生轰鸣破坏。
凄厉的惨叫,在这一刻自江浪口中爆发,其头发散乱,整个人面色狰狞如恶鬼。
本就重伤的他,在这一刻,更被魔音侵入脑海,七窍瞬间便有黑血流出,脑海的阵阵刺痛如万千针扎,令他再也无法把持,倒地痛嚎。
毕宇喘着粗气,浑身禁不住的颤抖,其脑海也传来了阵阵眩晕之感,肉。身之力更是在不断的流失。
他已经到达了极限,大量鲜血的流失,已经剥夺了他极多的肉。身力量,完全凭借着强悍的意志在支撑。
但他仍旧强忍着没有倒下,江浪不死,不认输,他不会倒下,不会!
直到惨叫声减弱,隐隐周围传来了些许人的唏嘘,江浪在地上挣扎的身躯,终于静止不动,生机消散,其上半身以下,双。腿如同扭曲的面条,森白混杂着血液的骨骼露出,猩红的血液已经汇聚了一地。
直至身死,他的双目依旧怒睁着,七窍流出的黑血,将其长发浸染湿透。
毕宇神色恍惚,木然的踏前了一步,终是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晕厥倒地。
第一百二十章风头浪尖
自大雪过后,天气颇为罕见的,并未转晴,而是冬雨绵绵中,透着刺骨的凌寒。
在内山一座不算高大的山峰,雨幕朦胧,将此峰渲染得仿若隔世之地。
一连片常青木遍布这山峰各处,于冬日的季节,这样入眼茫茫的一片青色,确是一份美景。
清泉泠泠,蜿蜒自山涧穿过,偶有些许飞禽的鸣啼在山间回荡,空灵悠远。
视线转过,在这山腰的另一头,有一处颇为清净的宅院。
院内植有不少梅树,此时正值冬日腊梅开的季节,绵绵雨幕当中,枝头绽放满是朵朵艳。丽的梅花,香气四溢之中,悠悠的随着山风荡漾,弥漫了整个山头。
“师兄。。。。。。”一声婉转动听的女子声音,自这宅院外传来,透过陈旧的院门,落入院中,落入了毕宇的耳中。
无需回头去看,毕宇也知晓这来人是谁,于这声呼唤,他显得无动于衷,依旧盘膝坐于梅树之下,置身在万千梅花掩映的花海当中。
嗅着梅香,听着雨落,感受着这冬日的寒,感受着天地万物的静默无声,却又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他的双眼,时而迷离,时而清明,在这心变转换当中,整个人如陷入了某种奇妙的境界,似融入了天地,融入了这整个世界。
叶芳拄着纸伞,轻轻地推开院门,蹑手蹑脚,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在看到毕宇坐于梅树下的背影后,她轻吁了口气,脚步轻。盈的靠近了过去。
距离阁内大比结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阁内不少新晋的精英弟子,声名鹊起,似往昔的耻辱一并洗去,重获荣誉。
在这其中,毕宇的名字,也彻底的在整个星云阁打响,经过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毕宇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之上。
阁内第二天骄,气将境中期可杀气狂境后期的妖孽,史上最年轻的精英队长,种种名头,甚是响亮。
跃龙台一战,江浪之死,彻底的成就了他在星云阁的无上威名,种种名望种种光环加诸在他的身上,一时有关他的生平事迹,在星云阁内甚嚣尘上。
只是这些外界的喧嚣,就算与他有所关联,毕宇都一概不去理会。
哪怕这些时日以来,叶芳在其身旁不断的絮叨着,他也权当充耳不闻。
跃龙台一战,他受伤极重,虽杀了江浪,成功晋升为战堂精英队长,却也在事后昏厥了过去,五天后方才从昏迷中苏醒。
而直至今日,还未亲自去战堂接受职务,去看一眼受他统领的精英小队成员。
肉。身之伤,在这半月以来的调养中,已经恢复如初。
其昏迷前仍旧保持着体内元气按照末日战体的路线运转,使得这肉。身伤势,恢复得速度极快,更是在恢复之后,肉。身力量犹有突破,彻底的迈入了四百象的巨力,踏入了一个新的台阶。
可是尽管肉。身伤势恢复,但来自精神上的损伤,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恢复的。
末日天轮大。法虽仅仅只是一项秘技,就算末日天轮被毕宇强行自爆,也有能力在下一次的施展当中,重新将末日天轮凝聚出来。
可当时那天轮自爆所产生的反噬,却不是常人能够消受得了的。
来自秘技的反噬,直接导致了他的精神遭到重创。
这种重创,前所未有,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调养,也仅仅恢复了一小半,这还是在忘我心境的状态下,精神损伤恢复速度大大加快方才达到。
直至今日,毕宇仍可以感觉到脑海中传来的阵阵刺痛,甚至不时的伴有阵阵头皮发麻的感觉,极其难受。
“师兄。。。。。。战堂那边今日传来了消息。”
叶芳脚步轻。盈的靠近毕宇身旁,轻声细语道,她的神色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是怕惊扰了正闭目清修当中的毕宇,可这句话语她总还是说出了。
“战堂。。。。。。”毕宇缓缓睁开了双目,双眼中满是令人心悸的漆黑,缓缓消散,脑海中来自精神创伤的剧痛,更为剧烈,但其神色并没有因这痛,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我接到了通知,说是请师兄务必在今日前往战堂,完成职务上的交接。”叶芳赶紧补充道。
自从毕宇在跃龙台一战扬名后,不但真正在星云阁拥有了一定的地位,更是仿佛被认可和默许了一般,往日的诸多监视和试探,纷纷消失。
而叶芳作为照料毕宇衣食起居之人,其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虽仍旧是一名外门弟子,但却拥有自由进出内山的权限。
许多阁内大小之事,往往也由她汇报给毕宇,倒也让毕宇不至于在自修之中,完全忽略了外界发生之事。
以叶芳作耳目,这或许不仅仅来自毕宇的默认,更可能是来自星云阁某些高层的意志。
唯有如此,方可使得叶芳这一名小小的外门弟子,在偌大的内山当中,被人关注,能够给毕宇提供有用的情报,也给另一方面的人,提供一些有关毕宇的确切消息。
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之事,毕宇任之由之,但心中该有的警惕,还是不曾减少半分的。
毕宇起身,紫青色的长袍上,沾染的全是颗颗细密的水珠,并未渗透进衣衫,而是随着其起身的刹那,这些水珠纷纷滚动滑落。
他的目光看向北方,那里有着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