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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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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到这里,聂多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久远的忧伤,对我们耸耸肩,“你们看,多久之前的事儿了。好多我都记不清了,说的断断续续,也不知道你们听得明白听不明白。”

    吴阳阳已经入神,聂多情戛然而止,他好久才回味过来,“后来呢,后来呢?天芒是什么?刘家小姐后来怎么样了?到底是不是玄武派的人血洗了贝勒府?玄武竟然是翼王石达开的弟弟?玄武是不是强奸了刘家小姐,让她生了孩子?冯书桥呢,为什么没有提到老冯?”

    聂多情翻了吴阳阳一个白眼,“哎哟哎哟,不说了不说了,说的我口干舌燥。现在的生活这么美好,为什么要逼着我去回忆?”

    聂多情不管我们再怎么问,也不再说了,只是端起酒杯,不断地喝着,看样子。这段回忆对她来说,既遥远又触手可及,既透着甜蜜也满是痛苦。

    “你们走吧,都怨你们,让我今天一天都不得好过了,好不容易好像已经把这些事都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又一件件想起……”聂多情对着我和吴阳阳挥挥手,“走吧走吧,我今天心情不好,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走出酒吧,吴阳阳还在那里念叨着,“这个骚娘们儿真是的,说话留一半,跟拉屎拉一半讨厌!”

    但是我觉得能听到聂多情说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最难得的是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玄武那狂热的爱恋,这一点,很多女人都做不到的。

    把她的话前后串一串,大概也能把事情的始末猜到个几分。

    玄武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弟弟,在石达开在渡江战役中牺牲之后,他一直想为哥哥报仇,然后他找到了罪魁祸首,也就是当时劝石达开投降而过江的四川布政使刘蓉,也许刘蓉身边有人保护,或是别的原因,玄武没有直接对刘蓉下手,而是让刘蓉未出嫁的独生女刘明慧怀孕生子,生下的孩子由玄武抚养,也就是玄玄。之后,刘蓉或是出于对石达开亡灵的愧疚,或是觉得朝野艰险,解甲归田,不再管任何朝事。八年后,曾国藩大张旗鼓的为刘蓉之女刘明慧做媒,希望借此能够请刘蓉再度出山。玄武就在刘明慧新婚之日,带着聂多情准备抢亲,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一队人马也在这一天,对贝勒府发动攻击。这把玄武的所有计划打乱。玄武带着手下和刘明慧仓皇出逃,无奈刘明慧中箭身亡,死前留下天芒。

    天芒应该就是让他和聂多情以及玄玄活了一百多年不老不死的不老药!

    可是这些事和冯书桥并没有什么关系啊!

    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其中的联系,冯书桥为什么在看到多情之后就要变成这样呢?

    吴阳阳听了我的推理之后,也是连连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忽略了一点,玄武是石达开的弟弟,冯书桥是石达开的义子,你说他们互相认识不认识?”

    吴阳阳的这个问题让我一下子就茅塞顿开,“天啊,我想明白了!最后血洗贝勒府的另一队人马,是冯书桥!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冯书桥和玄武不知道互相的存在,或者,他们之间,至少有一个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个不知道对方存在的人,很有可能是冯书桥,因为冯书桥跟我提过这些前尘旧事,他从没有提过石达开有个弟弟。”

    “可是……可是就算血洗贝勒府的人是冯书桥,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为什么见你就像见鬼一样害怕?”吴阳阳又把我问住了。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聂多情一定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们,或者说,很多事,连她也是蒙在鼓里的。”

    吴阳阳叹了一口气,“古往今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管什么人,都有个能降得住他的人在等着他。没想到玄武这样的人,心里住着个刘明慧。”

    我冷笑一声,“他心里有刘明慧吗?有刘明慧的话,为什么让人家在那么封建、那么在乎女性贞操的旧社会,让她未婚先孕,替他生了孩子?八年后明明他可以放过刘明慧,就此让人家好好生活,又非要去搅乱别人的婚礼,害得人家新婚夫妇两个都死在婚礼上?”

    吴阳阳耸耸肩,“你怎么知道刘明慧跟着那个什么贝勒爷就能过上好日子?你没听聂多情说刘明慧整天的都是苦着脸吗?过得开心能苦着脸吗?”

    我一想吴阳阳的话也有道理,便不再做争辩。

    回到小旅馆里,我还在不断的回味着聂多情说的那些事。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事明明已经过去一百多年,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听着的时候,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尤其是她说到刘明慧的时候,我似乎能看到刘明慧的脸,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似乎能体会她的绝望和无奈,仿佛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我瘫坐在床上,不断地想着,想得头都快要炸裂,最后不得不躺下,闭上眼睛,才能稍稍好受些。躺着躺着,就觉得眼皮很重,很想睡。

    没一会,我就听到两个女孩子在对话,一个女孩子对另一个说道,“小姐,您从没有穿过旗装,没想到穿上了,倒比那些旗人姑娘俊俏多了。”

    我睁眼一看,只见一个梳妆台前,坐着一个瘦瘦的女孩子,披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她的身后站着另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孩子,正在帮她梳妆打扮。

    坐着的那个女子轻声叹口气,“我这样嫁人,不知道是害爹爹,还是帮爹爹。”

    小丫头连忙安慰道,“这桩婚事是曾大人做主的啊,姑爷又是皇亲国戚,听说姑爷现在在老佛爷面前都很红呢,一定能助老爷平步青云!”

    那坐着的女子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摸了摸自己的鬓角,“爹爹并不想踏足朝野。你说,咱们虽然是汉人,以后到了贝勒府,竟然连家乡习俗都要全改了,穿上旗装,梳着旗头……”

    她的声音中满是幽怨,丝毫没有要做新娘子的快乐和期许。突然,她一回头,看到了我,满脸惊讶,我发现她看到了我,也慌乱得不行,想要躲藏,而四周却连一个能遮蔽的物件都没有。

    四目相对,我们却有相同的惊讶,因为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第一百三十六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往后退着,她看着我,不敢相信似的,又拉了她身边的丫鬟一把,“春桃,春桃。你看,这个人……”那丫头也捂着嘴,“哎呀。小姐,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我转身便往外跑,跑着跑着,却看到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是一处庭院,那位和我一样的小姐和丫鬟追了出来,我心里着急,两脚一滑,就摔到了水里。

    挣扎几下,我就醒了过来,却看到自己头上捂着小旅馆里潮湿的被褥,不停的挥动着手臂。我坐了起来,捂住胸口。大口的喘息着,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到这个女人了,上次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的那个旗装少女,就是今天梳妆台前的这个!我们长得一样,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敲开了吴阳阳的房门,吴阳阳一眼看到我,满脸惊讶,“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有啊,双胞胎都长一样!”吴阳阳嬉笑道。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裳,满脸着急,“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问你,有没有可能,一百多年前的人,跟现在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

    吴阳阳狐疑的看了看我,“这个……应该没有吧,就算是投胎转世,也要重新找人家。换上新皮囊,真长得一样,要么就是巧合,要么就是前世恩怨未了,这一世还要还。”

    我的心像打鼓一样跳着,转身就往旅馆之外跑去。吴阳阳跟在后面追着。“你去哪里?!”

    “我去找冯书桥!”我头也不回的答道。

    我用最快的速度招了一辆的士,扔了一张毛爷爷到前面,“最快的速度到XX别墅区!”

    司机看到毛爷爷,二话不说,立即踩动油门,不过十多分钟,就把我扔到了小区门口。因为这个小区不让外面的车进,我只好下车,拼命的往里跑。到了那扇熟悉的大门之前,我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但我丝毫也没有歇息,对着门铃就开始一顿猛按。

    许久,门开了。我往里走去,我本来带着满肚子的勇气冲了过来,可是现在却突然胆怯起来,脚步也越来越慢。进了客厅之后,见到冯书桥正站在玄关边,静静的看着我。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冲过去抱住了他,他有些讶然,先是想推开我,但是我抱得很紧,他微微挣扎两下,没有挣扎开,就放弃了,最后,轻轻的也用手环住了我,我们就这么抱了很久很久,我抬起头,泪水已经流了一脸,“是你,是你,是不是?”

    冯书桥被我的问话拉回现实,触电般松开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仿佛要刻意跟我保持着距离一般,“什么?是我?”

    “是你杀了刘蓉,是你杀了刘明慧。”我用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他的。因为我不想错过他每一个思索的证据。

    果然,冯书桥的眼神里飞过一丝闪躲,他将目光移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自己上去收拾一下吧。”

    我大步走到他面前,“看着我,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他们父女,为了给你义父报仇。而我,跟刘明慧,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冯书桥知道已经躲闪不开,红着眼睛看我,“谁告诉你这些的?”

    “你不知道是谁吗?如果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见到她就要躲?”我反问道。

    冯书桥对着我推了一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推得丝毫不留情,我一下子就撞在了墙上,但是我知道他是故意这样,想让我走,我忍着疼,又走到他面前,“不知道吗?要不要我一件件的复述一遍?你义父被四川布政使刘蓉劝降后又被残忍凌杀,你心中怀恨,一心为他报仇,策划八年之久,以你小翼王的名义,号召了你义父生前的忠诚将士,在刘蓉之女刘明慧大婚当日,血洗她的夫家贝勒府。而你没有想到,那一天,还有人也到了贝勒府,他们就是玄武和聂多情,他们带走了刘明慧的尸首,也得到了她身上的天芒,所以存活至今,是不是?”

    冯书桥脸色越来越白,“都是聂多情告诉你的吗?”

    “没错。”

    冯书桥扶住一把椅子,缓缓地坐了进去,“你既然弄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因为还有很多事,我还是不清楚。”我不顾冯书桥的闪躲,坐到他的旁边,怕他再躲我,干脆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和刘明慧之间发生过什么?”

    冯书桥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吗豆亩巴。

    “那你为什么怕我?就因为我和她长得像?我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人,你为什么因为她,怕我?”

    冯书桥的喉结滚动几下,“既然是不同的人,为什么要对别人的人生那么好奇?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

    “你知道玄武是你义父的弟弟吗?”我知道一时半会是没法从冯书桥这里问出他和刘明慧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便换了一个问题。

    冯书桥点点头,“我也是才知道。很久以前,听义父说过他有个弟弟,从小玩世不恭,因为贪玩斗狠,没了一条腿,从此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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