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15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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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没有遗体。我们连在进攻时,遭到了德军炮火拦截,她的父亲被炮弹炸得粉身碎骨了。”
我听完中尉的话,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我不止一次上过战场,也见过人被炮弹炸得连渣都没剩下的情况,瓦莲京娜父亲的尸体无从寻找,也就再正常不过了。我本来想将这个坏消息告诉小女孩时,但看到她望向我的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中,所带着的企盼神情,我不禁又心软了。
我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压低声音吩咐中尉:“中尉同志,就算找不到她父亲的遗体,那遗物总有吧。哪怕是他穿过的军服或者用过的毛巾,你将这些东西交给她们母女,也算给她们留下一个念想。你说对吧?”
听完我的这番话以后,中尉迟疑了片刻,然后使劲地点点头,说道:“明白了,将军同志,我会遵照您的命令执行的。”
见中尉答应了我的提议,我连忙打开了自己的挎务包,从里面拿出两块巧克力,塞进了瓦莲京娜的手里,对她说:“瓦莲京娜,拿着吧,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瓦莲京娜接过巧克力,冲我甜甜地一笑,举起拿着巧克力的小手朝我挥了挥,然后跟着中尉朝帐篷区走去。
我返回集团军司令部门口时,正好赶上朱可夫他们几人从里面出来。朱可夫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而是简短地吩咐道:“上车,我们到前沿去看看。”
我和马利宁又坐上了同一辆车,我朝远处的帐篷区望了一眼后,悠悠说道:“参谋长,你知道帐篷那里都是什么人吗?”
马利宁朝那个方向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她们基本都是烈士的遗孀。有的是千里迢迢从后方来看望自己亲人的,结果来到这里以后,才发现自己的亲人已牺牲在战场上。”
“你们打算如何安置她们呢?”我知道苏军没有什么抚恤制度,指战员在战场上牺牲掩护,只是让当地的民政部门给家属发一份阵亡通知书。有时出于保密的原因,甚至连牺牲的地点都没写,只是含糊其辞地说在战场上牺牲了。
“我们毕竟是军队,能做的有限。”马利宁一脸为难地说:“对于来部队的这些遗孀,我们只能临时安置她们一段时间,然后再派人将她们都送回原籍。”最后,他长叹一口气说,“这就是战争!”
马利宁的话让我彻底无语了,我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也是无能为力的。毕竟我们是军队,保家卫国才是我们的责任,这些事情只能交给地方管理了。我侧着脸对马利宁:“参谋长,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去第65集团军的左翼。”马利宁扭头对我说:“元帅同志让巴托夫将军带我们去那里看看地形,以便决定是否应该调整进攻方向。”
在这一刻,我发现历史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轨道。在我的记忆里,朱可夫就是观察完第65集团军防区的地形后,才和罗科索夫斯基确定了在白俄罗斯进攻战役开始时,部队应该选择在什么方向实施突破。
我们到达目的地以后,朱可夫带着罗科索夫斯基和巴托夫,钻进了一人多高的杂树和灌木组成的防御地带,去察看这里是否适合作为进攻出发点。而我和马利宁,则被他命令留在停车的位置等他。
我望着朱可夫一行人进入杂木丛生的沼泽边缘,从自己的视线里彻底消失后,随口问马利宁:“参谋长,如果你是方面军司令员,你会选择从这里向德军的防线发起进攻吗?”
听到我这个问题的马利宁,居然毫不迟疑地回答说:“丽达,这是肯定的,我肯定会将这里作为部队的主攻方向。”
见他回答得如此爽快,我不禁纳闷地问:“参谋长,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马利宁抬手朝前方一指,向我解释说:“首先,德军在沼泽的对面,并没有什么完善的防御阵地,我们只要能顺利地通过沼泽,就能轻松地突破他们的防线。至于第二点嘛,”说到这里时,他冲我狡黠地一笑,补充说,“我记得你还担任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时,就多次派部队对沼泽对面的敌人阵地实施侦察。以我对你的了解,能让你如此重视,并花费了那么多精力的地方,肯定是德军的防御薄弱点,那么我们将这里选为主要的进攻地点,那是肯定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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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争执
虽说瓦莲京娜在后世是苏联和俄罗斯的名人,甚至连她过生日时,普京都要亲自登门去给她送花送礼物,以表示祝贺。但在此时,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个在卫国战争中失去了父亲的小孩子,我有心想帮帮她们,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似的。
马利宁在和我闲聊的时候,忽然发现我的神情黯然,不禁好奇地问:“丽达,出了什么事吗,我看你好像有满腹心事的样子?”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向马利宁将了瓦莲京娜的事情,最后带着一丝遗憾说:“我看着那个小姑娘挺可怜的,想帮她一下,但却发现自己在很多事情上无能为力。”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马利宁听我说明了缘由,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随后说道:“这个简单,等你回莫斯科以后,可以找波斯克列贝舍夫聊聊这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找波斯克列贝舍夫?”我听到马利宁说出的名字,顿时眼前一亮,心说:“对啊,波斯克列贝舍夫是斯大林的秘书,要照顾瓦莲京娜一家的事情,只需要他给图塔耶夫市的领导打一个电话,这事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想到这里,我连忙握住马利宁的手,感激地说:“谢谢您,参谋长同志。您说得真是太正确了,等回到莫斯科,我就去找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谈这件事。”
“丽达,你太客气了,你也是为了帮助那些失去的亲人的妇孺嘛。”马利宁刚说完这句话,忽然朝我的身后瞥了一眼,惊讶地说:“咦,元帅和司令员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扭头望去,果然看到朱可夫、罗科索夫斯基以及巴托夫三人带着几名参谋,从杂木丛生的沼泽边缘走了出来。我见到这种情形,也觉得很诧异,在我所看的那部电影里,朱可夫在视察地形时,还和几个正在吃东西的战士聊了天,并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将美国的焖肉罐头叫“第二战场”。但现在只过了十几分钟,查看地形的朱可夫就回来了,显然在电影里发生的那一幕,只是导演的杜撰而已。
朱可夫走到了他的吉普车旁,拉开了后排的车门,默默地坐了进去。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也跟着上了车,站在附近的指挥员们也纷纷上车。一时之间,附近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关车门的声音。
这次回到巴托夫的司令部,我没有被拦在门外,而是跟在朱可夫的后面,走进了指挥部。朱可夫坐下以后,没有说话,而是朝屋里正在忙碌的参谋和通讯兵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巴托夫立即心领神会,连忙向自己的部下下达命令:“你们都先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我们五个人以后,朱可夫开口问坐在他对面的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觉得将进攻方向选在沼泽地区的话,我们该如何将坦克运到对岸去?”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直接回答朱可夫的这个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我的身上,笑着说道:“元帅同志,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让丽达来向您回答。”
“我?”我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忽然将这个问题抛给我,不禁愣了片刻,有些意外地问:“我能给你们什么答案?”
“我记得你的部队驻扎在莫济里——卡林科维奇的时候,你就多次派出侦察部队,到沼泽对面去实施侦察。”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我,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当时我还觉得你是多此一举,如果我们要对明斯克发起进攻的话,直接向巴里奇方向发起进攻就可以了。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试探进攻,我发现自己的看法是错误的,敌人在这一地区的防御严密,如果我们实施强攻的话,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从沼泽地区进攻,却可以给德国人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说说吧,丽达。”朱可夫也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你一向是特立独行,排兵布阵也喜欢别出心裁。既然你早就命人在找找地区实施侦察,肯定有完善的进攻计划。”
我听了朱可夫的问题后,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心说我之所以派人在沼泽地区实施侦察,不过是因为在我的记忆里,白俄罗斯的主攻方向就是在沼泽地区而已,真要让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还真有点难为我。
“没事,丽达,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罗科索夫斯基见我迟迟不开口,还以为我有什么顾忌,连忙打着圆场说:“就算说错了,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事情已到了目前的地步,我不说点什么,肯定过不了关。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就如同巴托夫将军所说的那样的,向巴里奇进攻,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不光我们会这样想,德国人也会这样想,因此他们会在我们前进的路上设置重重障碍,这样一来,为了冲向明斯克,我们就不得不和德军打残酷而持久的阵地战。”
“根据我们前期试探进攻的结果来看,”巴托夫顾虑重重地说:“要想成功地突进到明斯克附近,最快要两个月时间,同时还要付出不少了十到十五万人的伤亡。”
“我们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朱可夫等他一说完,立即不客气地接口说:“最多半个月,我们就必须要收复明斯克,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其它让德国人想不到的方向,来实施突击。”说到这里,他再次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丽达,快点说吧,我们该如何将坦克运到沼泽的对岸去呢?”
“其实这个很简单。”我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说:“在炮兵开始用火力压制对岸的敌人后,我们的步兵开始进攻,同时工兵在沼泽里铺设木材路,让我们坦克通过。”
“这么宽面积的沼泽,如果铺木材路的话,那是多么大的一个工程量。”马利宁对于我的这个提议,格外担心地说:“如果真的要花两三天的时间在沼泽里铺路,那么我们还不如不使用坦克。”
“要不了那么长时间,参谋长同志。”我连忙对着众人解释说:“我们只需要每隔一段距离,就打上木桩,然后将木头架上去,这样就可以让坦克通行了。”我深怕自己说得不够明白,连忙又补充说,“在沼泽里该怎么架桥,也许工兵的同志比我更加清楚。”
朱可夫听完我的发言后,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巴托夫:“巴托夫将军,看来你们要抽调人手,开始砍伐树木,做好在沼泽里架设浮桥的准备。”
朱可夫站起身,对我们几个说:“好了,这里该看的东西,我们都看完了,现在再到别的地方去看看。”说完,伸手和巴托夫握了握,“祝你健康!”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和朱可夫又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陪同下,马不停蹄地视察了该方面军的所有部队。
完成视察后,朱可夫接到了斯大林从莫斯科打来的电话。斯大林客气地问朱可夫:“朱可夫同志,你在白俄罗斯的工作完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