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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探瓶索情-第10部分

小说: 探瓶索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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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了一声,怒眼瞪视着他,才想要转身同薛金荷辞别,却发现她不知在何时便已离开,仿佛对观仁偲亦无好感。

“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观仁偲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他不一定要回答他的,是不?想要同他聊聊,还得看看他的心情如何,看看他想不想说。

“走。”

只见寻朝敦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中堂去。

很好,原本以为今儿个会无功而返,但老天终究是眷顾他的,不忍让他再这么痛苦下去。

“唉呀,你把我的手握得这么紧,倘若我不识得你的话,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呢!”观仁偲戏谵地睨着他,任他像是一阵疾风般带着他东奔西跑,一点也不加抗拒。

“观仁偲,我今儿个可不是为了要同你闲谈而来的。”将他拉到中堂旁的穿廊,寻朝敦随即甩开他的手。

可恶的家伙,他原以为他不会亏待瓶静,没想到他居然背着瓶静带回一群花娘,放任着她日渐消瘦,就连气色也比以往差上许多……这全是他的缘故,倘若不是他,她岂会如此憔悴?

“那你是来找我做什么的呢?”

观仁偲轻笑着,直往中堂走去;他可没那兴致同一个男人站在穿廊上闲谈,况且来者不善,他不需要陪着他瞎搅和。

他喜欢跟便跟上,否则便作罢,他无所谓。

“你要上哪儿,我的话还没说呢!”寻朝敦暴喝一声,一个闪身,迅速来到他面前。

“我口渴了,先让我喝杯茶润润喉也不成吗?”他笑得连妖诡的眸都眯起来了,绕过他的身边往前走。“既然是要闲聊,自然得来壶酒,要不然来壶茶也不错,你说是不?”

“你!”他瞅着他,紧握的双拳背于身后。

倘若不是因为他,他又何必过得如此辛苦?倘若不是因为他一意孤行,他又怎会失去瓶静?

他根本就不爱她,一点都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将她留在身边折磨她?她一生命运多舛,为何到了这个时候,仍是无法快活地过日子?倘若是他的话,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享受她应该得到的怏乐。

“寻大人,这儿可是观府不是寻府,亦不是在朝中,你用不着在我的面前摆出官架子,我可不吃你那套。”他咯咯笑着,眸光幽邪。

语毕,观仁偲随即转身走进中堂。

才踏进中堂,一群莺莺燕燕随即飞奔而来,软语呢喃充斥耳畔,软玉温香投怀送抱,观仁偲笑得开怀。

“二少,喝茶。”

“二少……”

十多位花娘个个浓妆艳抹,偎在他身边,一会儿递茶,一会儿又递上榛果,又是槌肩又是揉膀子的。

寻朝敦见到这一幕,顿时怒不可遏。

这算什么?他已娶妻了,难道他全忘了不成?

隐忍在心中的怒气就要爆开,顺着炽烫的血液逆流,几欲将他脑袋中的理智冲毁。

“好个齐人之福,连我瞧了都眼红。”寻朝敦粗嗄地喃着,浮现脑海的皆是瓶静哀怨的愁容。

“有什么好眼红的?寻大人不妨也到我这儿来,同享齐人之福。”他蓄意曲解他的意思,不担心他是否会在观府里造次。“来吧!在这儿给你留了个好位置,还替你准备了个花魁,请大人笑纳。”

观仁偲笑睇着他,略薄的唇勾起戏谵的笑。

寻朝敦怒视着他不发一语,反倒是一旁的花娘看不出这两人间的紧张气氛,偎近了他,玉白无瑕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来回游走。

那一张小脸粉雕玉琢,小手更是犹如凝脂般的柔嫩,和瓶静的是大相径庭,就连命运也是天壤之别。

他怒燃着一身毫不掩饰的火焰,举起掌往桌面拍击,发出轰然巨响,吓得一干花娘面容失色,而外头一干小斯更像是救火似地冲进中堂,个个瞠目结舌地望着木屑满天飞的中堂。

观仁偲仍是不为所动地喝着茶,将茶杯往一旁扔去,轻轻地扬了扬手,一干小厮虽是错愕,却只能摸摸鼻子退下。

“你们也下去吧,先到西苑等我。”他转过头去,对着花容失色的花娘们说道,一脸的潇洒。

随之,一群花娘一个个鱼贯而出,半晌,整个中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观仁偲正好整以暇地睇视着他。

“说啊,既然你有话想说,尽管说吧,这儿已经没有半个人了,没有人会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

“你明明已经娶了瓶静,为什么还要邀请风雅楼的花娘过府作客?你这么做,到底是把瓶静当成什么?”寻朝敦大步地逼近他,轰碎了一张桌子还不足于发泄淤塞在他胸口约怒气。

他无法认同他这样的做法,简直不把瓶静当成妻子!

“男人嘛,想要个三妻四妾倒也是挺正常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观仁偲说得天经地义,唇边仍是漾着笑意。

“但是你才娶妻不久,你……”

“寻大人,瓶静是我的妻子,我爱怎么对她,便怎么对她,就算你是她的义兄,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是不?毕竟瓶静可是压根儿都不以为意,你凭什么数落我?”

“我只是为她叫屈。”可恶,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反驳不了,淤塞在体内的怒气还是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叫什么屈呢?”观仁偲嘻皮笑脸地走近他,刻意凑近他道:“倘若你真那么在意她的话,我不在乎你把她带回家,不管你要带她去哪儿,我一点都不在意,倘若可以再离这里远些,我会更高兴。”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而他脸上的表情令寻朝敦怒气冲天。

“你根本不在乎她!”他紧咬住牙,努力地压抑着汹涌如潮的怒火。“倘若是这样子的话,你为什么要娶一个你根本不爱的女人,更何况她的身份又是如此低微,你可以不用这么做的!”

他早就感觉到他们之间有着诡异的气氛,他不管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而办这一场婚礼,但是他无法原谅他居然利用她的身份卑微,强占了她的身子之后便将她丢弃!

难道他是在报复他?

他知道他对瓶静的心意,故意让他远离瓶静?但是他和他之间并无冲突,他没有道理报复他。

“那是为了将她自季雪梅的身边支开。”观仁偲轻声地道。

倘若他可以把裘瓶静带走的话,他还会十分地感谢他,反正他们两人原本便是情投意合,让他们两人在一块,他们不仅可以结成连理,又可以阻止瓶静再管他的闲事,岂不是一举两得?

第九章

“你说什么?”紧握的双拳,终于在他的眼前解放,痛快地发泄怒气,而观仁偲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硬生生挨了他一拳,踉跄退了数步,才稳住他颀长的身躯。

可恶,真是如他所想的,他居然只是利用瓶静。

“用不着动这么大的气。”观仁偲抹掉唇边的血,抬眼直瞅着他。“我说过了,倘若你要带她走,我绝对不会有第二句话。”

趁早带她离开,他也会觉得快活一点,免得终日对着一张憔悴的脸,他也觉得碍眼极了。

“你把她当成什么了?尽管她的身份低下,但好歹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岂得让你说扔便扔、说给便给的吗?”他一个箭步上前,却见他早已到另外一头去了,才又要追上去,却听到他开口。

“别笑死人了,她是哪门子的黄花大闺女?”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既然他是因此而挥了他一拳,他自然得替自个儿申冤。

“观仁偲,我真是错看你了,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污蔑一个姑娘家的名节、居然这样子看轻她……”在他碰触她之前,她已不是完璧之身,倘若不是他的话,还会有谁能压迫她就范?

他现下难道是打算推卸责任?

他当初怎会如此愚蠢,真以为他会待她好,可将她留在他的身边!竟落到如此不堪的评语。

在这当头他也不必再顾及观仁偲的面子。“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没有半点污蔑她的意思。”他浅笑着,扯痛了唇边的伤口。

“你还说?”

寻朝敦瞪大甚少染上愠色的眸子,头一次感到如此怒气难遏;他的本性温和,鲜少有能令他动怒之事,然而他……却让他轻易地勾起了蜇居在体内的熊熊怒火,几欲焚毁他的心。

“寻大人,如果你自个儿也知道在你尚未碰她之前,她便已不是完璧之身了,是不?那好,我现下便告诉你,我不曾抱过她,这岂不是证明了她是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女人?天晓得在你之前,她便已经拥有多少男人了?”

观仁偲也动怒了。为情受苦、为情而伤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他何必因他的怒气而伤了自己?

把事情说开了也好,如此一来,寻朝敦也可以仔细思量,看看他是不是真心爱着裘瓶静,倘若他无法接受她,早点离开也好,免得两人再受折磨。

“你在胡说什么?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是可以任你污蔑的吗?你……”

“我观仁偲再怎么不知世事,也不可能拿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开玩笑,你以为我真会这么做吗?你未免把我瞧得太扁了。”观仁偲抬起妖诡的眸睇着他,见他闱暗的眸子闪过一丝酸楚,一点难以置信还有一抹痛不欲生。

他疼吗?疼是自然的,谁愿意自个儿的爱人不是清白之躯?但那是他和裘瓶静的事,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不可能的……”寻朝敦喃喃自语着,幽黑的眸子里满是血丝。

瓶静的性子是如此孤傲,她怎会允许自己做这种事?

不可能的!即使是遭他人逼迫,她亦会用生命与之对抗,她岂会容忍自己抛去尊严、献上清白?

“岂会不可能?”观仁偲嗤笑着。“季府是个龙蛇杂处的地方,那里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又有谁猜得着?或许她也只是为了生存,你又何须想那么多?”

倘若是他,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躯,只要她愿意跟着他,他仍会要她,不过……他会把碰触过她的人,全都从这个世界上赶离,让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不!”

他不信、他不信!

寻朝敦像是一头负了伤的野兽,凄厉地哀叫着,随后犹如一阵疾风似地奔出中堂,霎时消失无踪。

观仁偲冷眼睇着他,在心底讪笑着。

他终究不是圣人,终究无法忍受这种事,既然如此的话,倒不如到此为止,长痛不如短痛。

接下来,他还得找裘瓶静谈一谈。

裘瓶静呆坐在房里,望着一桌子的午膳,不但无法引起她的食欲,反倒令她想吐;她只能倚在椅子上,虚弱地喘息着。

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总是想吐,连想要站起身也站不稳,仿若气力不足,什么事也做不好,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虚弱得像要死去一般?

难道是因为过分思念?方才她没见着他。不敢看,怕多看一眼,镂在心底那抹模糊的影子又会再度鲜明起来,所以她没看。

但是即使不看,那沉在心底、刻意尘封的影子亦活了起来,在她的身旁呵护着她,在她的耳畔倾诉着轻柔细语。尽管这不是爱,只是同情,尽管可能只是他一时兴起,但仍教她难以忘怀。

至少,不曾有人像他那般待她,至少,在她的心中,他是第一个待她好的人,至少,在她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他守在她身旁。

或许一开始是感恩,但到了最后,少女情怀总是容易被感动,容易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容易因为感恩而蜕变成另外一种情悻,另外一种不容于世的想望。

唉,她是想太多了。

再想下去又有何用?

他今儿个不是来瞧她的,只是不小心撞见她,别再念着那一个无法接受她的男人,这只会令她更痛苦。

但这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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