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风-擒妻入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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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想请问,不知先生想选出多少兵将来?”
“我是否可以随意挑选自己想要的人呢?”卓云帆反问。
“当然。”贝弘轩点头。
“那么,我要京城中所有的囚犯。”
“什么?”贝弘轩吃惊得站了起来。
贝清琪也是心中一凛,但是她心思一转,匆而明白了卓云帆的用意,不由得对他越发另眼相看。
“先生是在和朕开玩笑吧?天下岂有囚犯操戈习战的?笑话!笑话!”
卓云帆打开折扇,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陛下如果信得过微臣,请将京城的囚犯交给臣,如果不能训练成军队,臣愿接受欺君之罪处罚。”
“这——”贝弘轩被他的气势震住,回头看看女儿,见她微微点头,示意可以一试。
“好吧,就依你之见。”
因为担心出事,贝弘轩只挑选了京城囚犯一百人交予卓云帆,把王宫当成了训练场,而自己和群臣则饶富兴味地坐在望云台上观看。
卓云帆将囚犯分成两组,每组五十人,又各从一组里面挑选出一个队长,然后对他们说:“军旅之事,必须号令严明,赏罚得当。你们各自从自己的队伍中挑选一人为执法官;二人为军吏,负责传达军令;二人负责击鼓;力士五人,充作牙将,拿上各种兵器列于坛上,以示军威。”
囚犯们换上戎装,右手操木剑,左手握木盾,倒也十分整齐。
卓云帆亲自在场地上画好绳墨,布成阵势,命令传令官授予二队长每人一面黄旗,执旗为队伍前导,众囚犯则跟随队长之后,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总,步伐要整齐,距离要适当。
接著卓云帆下令:“听到第一遍鼓时,两队要一起前进;听到第二遍鼓时,左队要右转,右队要左转:听到第三遍鼓时,所有将士都要挺剑持盾做出争战之势;听到锣声,左队和右队退回原地。”
囚犯们多是些地痞流氓,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他们原本就是生性懒散,即使被囚于牢中,也都是互相看彼此不顺眼,哪里有合作这种事?
所以他们只管懒懒散散地听,站没站相,走没走形,嘻皮笑脸,笑闹不已。
鼓吏禀报,“鸣鼓一通。”
囚犯或起或坐,参差不齐。
卓云帆此时面色严肃,“约束不明,贯彻不力,这是将领之过,是我的不对。”
于是他命令军吏再一次宣布军法军令,强调如再有不听从命令的,就要斩首示众。
鼓吏于是再次击鼓。
这次囚犯们倒是都站了起来,但东倒西歪,嘻笑如故。
卓云帆亲自拿起鼓槌,第三次重申军法军令,并用力击鼓。
在左队之中有两个囚犯的身分特殊,他们本是王族之后,只是一时得罪了杜国舅才被投入狱中,但他们很快就会被释放,身分依然尊贵。
此时他们看到卓云帆那种认真的模样煞是好笑,不禁大叫大跳,指著他嘲笑不已,还干脆赖在地上动也不动。
卓云帆合起折扇,缓缓站起,“执法官何在?”
执法官立刻上前来,跪下听候命令。
卓云帆厉声道:“约束不明,将之过也,既已再三约束,士卒不听从命令,那就是士兵的罪过了。军法上是怎样规定的?”
“当斩。”执法官回答。
“士兵不能全部杀掉,可将两位带头扰乱军心者,斩首示众。”
执法官见卓云帆发怒,不敢违抗军令,便将那两个尊贵囚犯绑上,准备行刑。
这两个家伙见卓云帆真要杀他们,霎时魂飞天外,嚎啕大哭,众囚犯全都惊慌失色,惶恐不安。
那两名囚犯原与贝弘轩是远亲,此刻贝弘轩见状急忙吩咐太监请卓云帆手下留情。
但卓云帆毫不领情,依旧命令执法官将那二人斩首示众。
之后他继续鸣鼓操练,这时囚犯知道他可是玩真的了,纷纷打起精神,再不像刚才那样嘻嘻哈哈,嬉闹无常。
全场肃穆异常,一鼓起立,二鼓转侧,三鼓合战,鸣金收兵。左右进退,回旋往来,皆合规炬,丝毫不差,井然有序。
由于两名亲族被杀,一向心慈手软的贝弘轩愀然不乐,但又不便发作,只是脸色铁青,煞是难看。
而坐在他身边的贝清琪急忙安抚:“父皇,军中最重要的是军律,军律不严明,军法便无法执行。戏而起兵,没有不失败的。赏罚分明,只有三军遵纪守法,才能克敌制胜。”
贝弘轩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纪律是纪律,人情是人情,他依然耿耿于怀。
贝清琪叹了口气,“父皇,您就是太面善心慈,才会选将不当,用兵不力,这次演习,即使卓云帆不这么做,儿臣也会这样做;我国的将士闲散太久,早已懒懒散散毫无军威,人都有惰性与劣根性,如不将这些坏毛病连根拔起,到了战场上必输无疑。所谓杀鸡儆猴,杀掉两个囚犯,震慑三军人马,这是多么划算的一件事啊!”
贝弘轩听了她的一番谏言后,顿然醒悟,怨气也消散了。
于是他召卓云帆上前,准备正式拜他为军师。
卓云帆并没有叩拜,只是弯腰鞠躬,以一个晚辈参见长辈的礼仪对待贝弘轩。
贝弘轩再次愀然不乐。
贝清琪扯一扯他的衣袖,示意父皇要以大局为重,毕竟有才华的人往往恃才傲物,不能以等闲之礼待之。
贝弘轩也只好暂时忍住一肚子不满。
“朕已见识了贤卿的才能,即刻正式宣告三军,封你为平西大将军的军师,你看如何?”
卓云帆躬腰行礼,“感谢陛下垂青,不过,我原本为方外之人,不理世事,此番出山不求名利,只为了一个原因。”
“哦?”贝弘轩浓眉一挑。“是什么吸引了贤卿?”
“长公主。”
贝弘轩脸色一沉。
贝清琪则是粉面冰寒,这个混蛋,他到底是真聪明还是装胡涂啊?这是在议论军机大事,他怎么提起这些儿女私情?
卓云帆却装作没有看到贝清琪的怒火,继续说:“要我做军师也可以,但请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个毫不出名的小辈,一下山就封官拜师,他居然还敢提条件?
贝弘轩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声音也沉了下来,“什么条件?”
“请赐长公主予微臣为妻。”
“放肆!”再也忍耐不住的贝清琪拍案而起。
卓云帆站直了身躯,微笑著面对贝清琪,“公主,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出山容易,打江山也容易,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言下之意,竟是将他之前出的第三道难题“美人计”以这种方法实现。
“你、你——胡闹!”贝清琪只觉得眼前发黑,小星星乱舞,这人也太胡闹了!
她知道他乃旷世奇才,行事作风不能以常理度之,可是现在战情紧急,国家处于危难之中,他竟然还在出兵前向她求婚?
岂有此理!根本是趁火打劫的强盗作风嘛!
卓云帆不再看她,转而向贝弘轩请求。“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请陛下恩准。”
“如我不准许呢?”贝弘轩此时反而镇定下来,他看得出这个年轻人才华出众,但这等骄傲自恃的个性也并非好事。
“那么我就拒绝军师之职。”
“你少臭美!谁要嫁给你?你再罗唆我就把你丢回山里去!”说完她便甩袖离席,看也不看他一眼。
“陛下。”卓云帆转而面对贝弘轩。
“你还有何事?”贝弘轩也面露不耐之色。
“臣希望陛下能够了解,公主毕竟是女流之辈,我相信她是巾帼不让须眉,但性别的歧视仍旧存在,陛下不能闭眼不见就当作没看见。我提出求婚并非为了一己之私欲,而是为了她好。名花有主的话,就会少些流言蜚语。”卓云帆声音低微,但句句千斤。
他的话让意欲离席的贝弘轩重新坐下来,再次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琪儿已到了双十年华,她的妹子也都已出阁,只有她还迟迟未定下来。但她心高气傲,等闲男子她并不将其放在眼中,如果她不同意,你又能如何?”
“我有自信让她爱上我。”
“这么有信心?”贝弘轩倒有了兴趣。
这年轻人真的喜欢上他那个男人婆似的女儿?
“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其实无论是治国、烹调还是爱情,如都用真诚的负责态度对待,而不去祈求太多的回报,就不会患得患失了。“
贝弘轩捻须沉吟,“你说的有道理。你真的爱琪儿?”
“是。”
他爱她,也必须爱她,因为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是因为爱她才参与这场战事,而不是因为心底最深处那抹阴暗的复仇欲望。
“有特别原因吗?”贝弘轩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
“就因为她是贝清琪。”他低下头,态度不亢不卑,却巧妙地避开了贝弘轩的目光。
“你凭什么能带给她幸福?”
“如果真要讲门当户对那一套,那么我也可以说,我的家世绝不会配不上她。”
“哦?说来听听?”贝弘轩浓眉再次高高挑起,他实在很好奇,一个自许能够和堂堂一国公主门当户对的家庭,到底是何来历?
卓云帆胸有成竹,“我只讲一个名字——卓王孙。”
贝弘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蓦地站了起来,双拳紧握,全身紧绷如张开的弓,目光如刀地盯著卓云帆。
倒是卓云帆一如往常闲适自若,轻轻摇动手里那把无字的洁白纸扇,一脸云淡风轻。
贝弘轩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自己激烈的心跳,“你当真是他的后人?”
“如假包换。”
贝弘轩苦笑一声,看来他的女儿还真招惹到不得了的人,如卓家强行抢亲,恐怕要比西羌国更难对付。
“你真的能够允诺给琪儿幸福吗?”
“我绝对尽我所能。”卓云帆认真地说道。
贝弘轩再次问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选择她?虽然有不少的贵族子弟渴望与琪儿联烟,但他们多半是觊觎朕的皇位,你呢?”
“如果我说我也是为了皇位,陛下如何想?”
“区区见素国,怎么入得了卓家人的眼?”贝弘轩苦笑。
卓云帆忽然面露诡异神色,用扇子压著自己的嘴,靠近贝弘轩小声说:“其实我是因为对训练悍妇很感兴趣,而我想这天底下最强悍的女人,就是非琪琪莫属了。”
贝弘轩张口结舌,状似惊讶。
卓云帆呵呵朗笑,“那么,我就当陛下认可了?请陛下召告三军,长公主将与微臣成亲,然后我们双双赴前线。”
“那也要得到琪儿的同意啊……”想到琪儿知道这事后那暴怒的模样,贝弘轩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气死我了!”
贝清琪回到她所居住的翊坤宫,直接拔剑在庭院中乱耍了一通。
随著剪瞳的哀鸣,那些无辜的花儿再次哀怨的坠落一地。
“公主您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拿花儿出气啊!它们多无辜啊!”剪瞳万般哀怨。
贝清琪瞪了她一眼。
剪瞳瑟缩了一下,“奴婢没说公主不懂怜香惜玉,只是……”
这小丫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