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情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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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
“你——”邪剎蓝眼已发出火焰,握紧狮头椅的手已青黑,他下令。“来人——”
邪冠德立即抢口先命令——他不要邪剎又杀人。他以老人低浑有力的声音道:“把她拉出去,今天一片祥和,不要让血腥之事把丰收庆典打断。”
“就算死也无所谓——”夜萼尖声嚷道。“但是,我做鬼也会阴魂不散地跟着你,让你永无安宁之日,直到你撤除‘割礼’的命令——”
她——有股令人难以言喻的气魄,她真的不怕死?
邪冠德暗自心跳八百,双拳紧握,这女人真不得了!
“你——”邪剎冰冷的蓝眸盯住她,从齿缝中说道:“自我登基以来,你是第一个胆敢说我是暴君——”
“你是暴君!”夜萼直言不讳道。“你见过那些无辜的牺牲者吗?她们的尸体你抱过吗?你在乎过吗?你心疼过吗?你是一国之君啊!但是,‘乌托邦’的女婴不断迅速地在死亡,你又悔恨过吗?”
“我不需要悔恨,因为这是女人的命。难不成,你想要解放非洲妇女??”他挑起浓眉,强调“解放”二字。
“我不是政治家,我不需要解放,我只要求“生命的尊严”,因为,我是医生,重视生存——”
“医生?”邪剎在远方仔仔细细地打量她,当然,她还是象征性地低着头,代表”尊敬”,但是,他却感受到她身上所发出来的恨意。
那股恨火,足以将他烧得面目全非。
纵然,邪剎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但本能的直觉却让他不相信她——他觉得她很年轻,不可能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医师。
“在‘乌托邦’,鲜少有接受西方教育的正格医师,更遑论是女医生!”邪剎带着怀疑的口吻。
可是,他却得到夜萼的讥嘲。“闻言君王您留学多年,却没想到骨子里还如此无知,竟然会让那些根本没有医术的“巫师”来治病,造成更多的刀下亡魂!说你是暴君,一点也不为过。在非洲以外的国家医术高超,我们几乎有本事让病人起死回生。”
“那又如何?记住,我就是喜欢野蛮、喜欢传统,‘乌托邦’有自己的命运,我的子民,也有自己的宿命,不需要任何人干涉!”邪剎以王者威仪驳斥。
“我不是任何人,我视‘乌托邦’为自已的国家,我的父亲爵德医生,是‘乌托邦’多少人民心目中的父亲啊!我如果在意自己,我早离开‘乌托邦’了,何需每日骑着骆驼,千里迢迢替你的子民诊断,治病?所以我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夜萼发出正义之声。
邪剎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打断她的话。“你是赫赫有名的爵德医师的女儿——
Hell?”邪冠德与邪剎面面相观。
邪剎不是不知道爵德及其女儿牺牲奉献的伟大事迹。
“你救了不少‘乌托邦’人民的性命——”这点,邪剎君王不吝赞许。“这是无上的恩,你也可以救人无数。”夜萼充满愤慨的口吻。“只要你撤除‘割礼’——”
“‘割礼’有其必要性。”邪剎笃定道。“你是合格的医生吗?你父亲不在世了,你又如此年轻,如何证明‘割礼’对女性有害?”
“我是正牌医生。”夜萼骄傲又自豪。“我三岁时,便帮我父亲拿手术刀;六岁时,开始帮我父亲提手术包;十岁时,已经在旁协助我父亲开刀;十二岁时,我可以帮病人注射麻醉剂;我十五岁时,已得到国际肯定我的医生资格。虽然,我一直生活在“乌托邦”,没有受过正规的医师教育,但是,我有一位优秀的父亲。他在国际享有盛誉,所以,国际医学界才会免费提供源源不绝的医疗资源给“鸟托邦”——”她滔滔不绝道。“但是,你非但不知感恩,还继续不断地扼杀人命,给予女婴非人道的待遇——死者永远不会原谅你。”
“请记住|”他声如洪钟道。“我们是野蛮民族|”这句话,难道就表示一切?
“就算是野蛮,也不能不尊重生命,”夜萼不顾一切地昂起头。
两人双目相交——
如邪剎所料,她身上传来冲天的恨意,不过她根本吓不了他。
第二章
“你几岁?”
邪剎问她话。
“十七岁。”
她老实回答。
“十七岁?真是少不更事的小“正牌”医师呢!。”邪剎嘲讽道。“你——受过‘割礼’吗?”
一剎间,夜萼双颊涌上红晕。
在上万个土著部落面前,邪剎君王有意置她于死地吗?
因为,他曾下过帝旨:若是被发现未受过的‘乌托邦’女子,一律以斩首论处——不尊重传统的习俗,死有余辜。
“我——我……”夜萼的头抬得更高了,不过,她的目光却直视地上的红色地毯,她咬牙道:“我是文明人,我拒绝不人道的‘割礼’。”
“文明人?”邪剎双眸一闪,他接下来说的话,令夜萼不禁浑身发抖。“有趣!你口口声声说你在意‘乌托邦’,你爱‘乌托邦’,但是这一刻你又显然不屑野蛮人,,真是互相矛盾,言行不一。”他冷酷地说。“既然生活在‘乌托邦’,你就应该明白,触犯律法者死。”
“残虐无道的律法,我不屑接受。”夜萼厉言道。“野蛮人需要接受文明的洗礼,这种惨无人道的传统应该改革——”
“你要知道——”他抿嘴,但夜萼却能感受到一股火山爆发前的气势。“非洲曾被列强分据造成许多殖民地,在殖民时代,非洲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大地被白人破坏,野生动物濒临绝种上这就是所谓“文明的洗礼”?哈哈哈!”他满脸憎恨。“我恨文明人,‘乌托邦’会持续野蛮的‘割礼’传统,永永远远——”
“不!不!”夜萼无法置信地大喊一声。
邪冠德由衷佩服Hell,她的勇气令人叹为观止。
他拚命向非洲的大神祷告,祈求Hell平安无事。
他无法改变任何事,他只求Hell能大难不死。
在邪剎还来不及反应时,夜萼愤怒地冲向阶梯——在所有士兵不及举刀举枪“护主”之际,她已离邪剎只有咫尺之遥。
在奔跑之际,她的头巾散落,露出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邪冠德立即挥手制止了士兵长叶未达。
老天!她有一头“黑”发。她——是海伦?
邪剎顿时目瞪口呆。邪冠德则是张口结舌。
她扯任邪剎的衣角,楚楚可怜道:“君王,求求你,别杀害无辜的女婴啊!我是医生,我最明白,‘割礼’使她们不完整,有人甚至在生产时会面临死亡的危机……”
邪剎却只是呆愣地盯住她的黑色秀发。“为什么你是黑头发?你不是白种人?爵德医生不是一头金发吗?你的眼珠子又是什么颜色?”
“我……”夜萼慌忙地扯谎。“我的母亲是东方人,我来自台湾——”
“台湾?”邪剎莞尔。“你抬起头,我要看看你!”他命令。
夜萼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双眸,抬高下颚。
有生以来第一次,邪剎终于“正视”女人——
她的美丽,完完全全地印在邪剎的心坎上。
她看起来——身形修长,曲线起伏,诱人但又害羞,精致的五官带着忧伤的气息,感性的容颜……实在不像是位理性的医师。
她绝对比任何非洲女人都来的美也绝对比任何白人都还美尤其她有一股纯真一股不解世事的清纯她有独一无二,与生俱来的一种与寨不同的气质。
她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呢!
“张开你的眼睛——”邪剎又严厉道。
她听从地张开双眼,一点也没错,她是黑眼珠。邪剎赞叹。
四目相交——
这便是邪剎君王。
无比蛮横,强硬。
无比傲慢,冷酷。
老天!他怎会有西方人的蓝眼?
他有一双深不可测的蓝眼和浓长的睫毛,英俊,帅气无比,一点也不像纯正的非洲人,他的长相,超出夜萼的想象。
尤其,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严,与图片上古埃及法老王没有两样,他“君临天下”的气势,震得夜萼无法自已。而邪剎看起来只不过三十岁左右!
夜萼本能地颤抖了。这辈子,她第一次感受到触电的感觉,为什么?只因他是一代君王?但这样的一个人,竟是暴君?
夜萼的双眸并未反应出她内心的激动。
如何看透这双防卫的黑眼眸,令邪剎迷惘。
她的眼睛彷佛透露她心中没有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
人不是应该为孤寂而疯狂?
人不是应该为忧虑而疯狂?
“大地之女”虽美,但眼瞳中却只有孤单。
他该如何处置她?
忽然间,他不想杀她。
邪剎决定后下令道:“念在你不是白人,而且医治了不少我的子民,今天,你触犯我及律法上这一切,我一概既往不咎,你走吧!”
不可思议!邪冠德微笑地看着这一幕。邪剎从没这么“仁慈”过啊,“不,我不走——”夜萼用力抓住邪剎的小腿,可怜兮兮的,倔强而不服输。“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你的视线,求求你,撤除‘割礼’的命令——”
“如你所期待我是暴君啊——”邪剎泰然自若地讽刺自己。
“你是暴君,”夜萼气急败坏地嘲讽“那我今天就死在这殿堂上——”
她火速地取出白袍内的小刀,欲往自己的肚腹刺去。邪剎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他被她必死的决心搞得心慌意乱。他的力量,逼得她不得不松手,刀子掉落在地。
邪剎强势霸气道:“在茅利塔神圣的殿堂上,若有人自缢会使君主蒙羞,就算你要死,也要死在殿堂外——”他还是把她的双手抓得死紧。“不准你死——”他命令。
即使在这节骨眼,她大又清澈的黑眼珠,依然没有特别的情绪反应。
这不在乎的神色,更令邪剎嫌厌透顶。
但是,她竟真的可以以自杀表示决心?
他睇睨她道:“‘乌托邦’的女人与你毫无瓜葛,为什么你为了救她们,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呢?”
夜萼依然坚定地回答。“我是医生,本来就要救人,我是女人,当然了解女人的痛苦。所以——”
邪剎却自顾接下去道:“你是好医生,也是好女人,是吗?”
夜萼心悸了。
邪剎竟与爵德父亲说出相同的话?
邪剎一语双关地道:“你想颠覆非洲女人的宿命吗?”
“为何不可?”夜萼竟大胆地反握住邪剎的大手掌。“给我机会,让我改变君王的观念——”
唯我独尊的邪剎国王,他的手岂是任何平民百姓所能碰触?但是,邪剎竟意外地没有制止。
邪冠德敏锐地察觉——邪剎一面对Hell,便开始破例的举动?跟女人说话、让女人碰他……
“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我是对的。”说着,夜萼对邪剎君王跪拜。
“好!”邪剎颇玩味地道。“你可以努力证明你是对的,但千万记住一点,我就是你说的‘暴君’,别想改变我!”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真是无情,残酷!
“赶她走!”他一挥手,叶未达立刻冲过来。“用拖的也要把她拖出去——”
“不——”夜萼大叫。“我不走——”
邪冠德眼睁睁见到邪剎双眼充满仇恨,他的心在翻腾着。他是大臣、他是长辈,却只能干瞪眼。
邪剎侧过头,不理睬夜萼。或许,她那头黑发带给他不曾有的……是什么呢?是涟漪,是震惊——但是只在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因为,他一直遵守先王的遗命:恨女人“不,我不走……”夜萼大喊。“我要替天行道|”她以旋风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