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灯西映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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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终还是明白了,刚才对月初和他的责讽终只是一时的气愤。她的声音慢慢软了下来:“那月初,月初怎么办?”
“我会把一切都打理好的。现在,你就上路吧。”
含烟歪着头,道:“我要先回府拿我的白玉琴。”
“那琴很重要吗?”
“是啊。”她点点头应道。
策马如飞,好不容易到了乔府。
之宇道:“我先去把马拴好,你先进,要快。”
含烟点点头,向大门走去。
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嘈嘈杂杂的拉扯声。
“你们不要抓我,我……我不是璃日尧。”隔着大门声音不太清楚,但这似是月初在说话。
“明明有人听见乔二爷叫你‘日尧’。你若不是璃日尧,还能是别人?”男人的声音,语气很不好。
“我……我……我叫林日尧,林日尧,不是什么璃日尧啊。我姓林,不姓璃……”
“这话你留着和皇上说去。走,跟我们走。”
就在含烟还没来及反应的时候,乔府的朱红大门就被推开了。
几个身着官服的官兵押着月初正准备往外走,进了含烟都为之一愣。拿起手中的画像看了看,又扭头看看月初,疑惑道:“两个璃日尧?”
月初急忙反应过来,嚷嚷道:“她才是璃日尧。你要抓的人是她,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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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白玉歌尽长相守
在前的几名官兵心领神会的对望一眼,便把正在发愣的含烟也抓了起来。
“啊,你们……你们怎么不放开我?不是说了吗,我不璃日尧。”月初拼命的挣扎着,却反而被抓的更紧了。
为首的男子笑的奇怪:“你们谁是璃日尧,我说的不算,还是让皇上去断辨吧。”
“你不能带她们走。”清冷的声音从乔府若大的朱红色不门边传来,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这一句话,顿时让那些官兵都停了手。
只是一下,为首的男子转过神,把起腰上悬挂的官刀,恶恨恨的道:“我是奉皇上的命来拿人,谁敢阻挠?”
见了之宇,眼神却疑惑起来,奇特的绿色眸子?想了一下,便大惊失色,心中暗叫不好。眼前这年轻俊美公子只怕就是绿色眸子的渊王,只是这前年皇上登基,为了巩固王位,硬是造告天下说,渊王应病成了残疾。可眼前这渊王分明是个健康之人。此时,我若是“认出”渊王,必定要惹来杀身之祸,若是“没认出”渊王,不给他这个面子,恐怕也是难逃一罪。还不如就装做“没认出”,且不要把事做绝,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便把心一横,道:“这两人之中必有一人定是璃日尧。所以今个,必许有一个跟我们走。”
之宇一听,便明白了那官兵的打算,镇定的从怀中摸出一块青白玉印章。
含烟认得,那官兵也认得,那是汉朝王爷特有的证明身份的印章。
含烟轻“啊”一声,明白过来,他是想用王爷的身份来救她们。可是这样一来,“汉渊王是残废”的谎言也就会被识破。若是识破,只怕是后过不堪设想。
含烟吸口气,就在之宇准备表明身份的千钧一记,大声道:“我是璃日尧!我才是真正的璃日尧!你们带我走吧。”
瞬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之宇。
为首的官兵对之宇做了一躬:“打扰乔二爷了。”便又挥手道,“走”。
“她不能走。”之宇说的平静。
所有人的心又“突”地提到了嗓子眼。
月初虚弱无力的唤了声“玉哥哥”,似想寻求他的保护。
但之宇如没看见般,对着那群官兵一字一句重复道:“她不能走。”
为首的官兵颤抖着,断断续续问道:“为什么?”
之宇笑的蹊跷,修长的手指握住抵在下颚,略略斜着头,缓缓道:“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此语一出,满堂皆惊。
含烟是,月初是,满群的官兵亦是。
“啊?那……那……”那官兵咽咽吐沫,眼中全是惊慌之色,“那我们明天在来提人,到……到时,望……望爷能……把真正的璃日尧……交出来。”
说着,一个挥手,便全部灰溜溜的退下了。
朱门一关,月初便跪倒在地,饮泣道:“玉哥哥莫怪我,我是不得已才说烟姐姐是璃日尧。我……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为了腹中的胎儿。”
她抬起头,拉住含烟的裙角恳求道:“烟姐姐,对不起,你……你要原谅我。”
含烟看着月初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刺痛着。叹口气,含烟扶起月初,摇头笑道:“我怎么会怪二奶奶呢?二奶奶不必内疚。”
月初泪眼婆挲的扭头看着之宇,小声的询问道:“明天怎么办?”
水绿的碧瞳绕着含烟躲闪的黑眸,他冷冷道:“她不是璃日尧,所以她不能代你去认罪。”
月初大惊,眉头紧锁,浑身抖栗,小声道:“我,我也不是……”
“你也不是璃日尧,你是璃月初。”之宇平静的说出了月初想说的后半句话。
月初眼一翻,险要晕了过去,瘫在含烟的怀中,半饷才醒过来。意识到之宇已经知道真相,跪着爬过去,抱住之宇的腿大哭道:“求您饶了我吧。看在我为您怀了孩子的份上。”
少顷,之宇才白着脸道:“起来吧。”
“那……”月初还想说什么,看了眼之宇泛白的脸,急忙又把话咽下去了。
“那……谁去顶罪,是不是?”之宇问道,绿眸中无法掩饰的怒意,“花含烟不是璃日尧。璃日尧已经死了。”
月初身子一震,却又哭道:“就算,就算璃日尧死了,那……那皇上可……可是相信……她还活着。”
之宇看了含烟一眼,摆摆手,对月初道:“你先回房歇息吧。”
月初摸着泪点点头,向屋子走去。
而此刻的含烟还沉浸在那句“璃日尧已经死了”中,恍然间,明悟道,曾几何时,她已不在是那个未经世事的单纯小姐璃日尧了,就在她成为花含烟的那一刻,璃日尧就已经死了。而如今的她,已不在是他心爱的小尧。而他,也终不可能在是她心爱的玉哥哥。
抬头望着他,她笑的安静,悄然无声。
“二爷若是没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之宇转过身。“你下去吧。”
一滴清泪,瞬间就消失在沉闷的空气中。
没有任何声音,任何痕迹,就这样消失了。
风卷残云,暮色渐黑。
含烟一手抱着白玉琴,一手提着白色的轻纱罗裙,阴阴柔柔的推门而去。一旁扫地的小厮见了,怕她又抱琴一去不回,小心的上前询问,却被她唇间一抹浅笑融化,等清醒之时,早已不见了含烟的踪影。只听见有人在模糊的哼唱着:
分飞大雁忘归途
缘也散了的
人也忘了
到头只是一场空的
长相守,青鸟落泪,听风雨满楼
空长叹,鸳鸯绣落,一点点死去
踏破繁水三千
只取一瓢饮不再孤独
吻过江南桃花烟雨楼台
何人听丝竹
怕是爱了多少恨了多少
只闻笛声哭
能有多少人知道那断肠毒药
名叫相思苦
马蹄声声不见莲花开落
红粉映青竹
女子含着泪听合欢鸟唱
守护不老树
小厮摇摇头,接着扫地,想,许是眼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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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凤舞九天曲(一)
燥热的暮后。
拿着微薄收入的年少小官兵无精打采的倚在衙府门位的墙壁上,质地不怎么好的官服已被汗水浸的湿透,用袖子胡乱擦拭掉额上粘腻的汗珠,心中盘算着等着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换班回家了。
百无聊赖中,眼睛随意向对面的街边瞟去。
抱琴的阴柔少女,孤独而立,一袭白色长裙,乌黑柔顺的长发绾成一个简单的发暨,斜斜的垂在一边。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显的格外显眼。虽落魄,却依旧幽雅动人。
小官兵撇撇嘴,闭起眼,靠着墙,嘴里叼着不知从那找来的野草。寻思到什么时候也让我娘给我找个这么漂亮的媳妇。正想着,却突然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淡香气。
“小官爷——”是少女特有的清甜声音。
这是在叫我吗?眉头一颤,小官兵慌乱的睁开眼,看见一对如水半灵动的眸子,正是那美丽柔弱的白衣小姐。
“有——有什么事?”小官兵顿时红了恋,慌忙的拿掉衔在口中的野草,窘困的低头拉扯自己脏皱的衣角。
那白衣小姐略略歪着头,浅笑的说道:“我是来报案的。”
一个抬头,小官兵的眼中,就只有那清浅的笑容了。“什么?”
“我就璃日尧。你们要抓的人,就是我。”
那白衣小姐说的温柔,但那“璃日尧”三个字却如雷灌耳,直直的打到小官兵的心底。一个愣神,小官兵彻底的呆住了,只听见从身后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嘈杂声,在不知其他……
黑暗肮脏的地牢中。
含烟搂着白玉琴卷缩在墙角,双眼紧闭,象是已沉沉睡去。
诡异的静谧,亘古的暗夜,含烟想起了以前做过的一个梦,很模糊很模糊的梦。
滴滴答答的雨声,残败在泥泞之中的凄艳桃花,跪在低上涕泣的绿衣女子,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庞,以及那悲伤的疑问,“我丢了最心爱的东西,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丢了最心爱的东西?
沉闷到窒息的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震耳的雷声骤响,霹雳啪啦的雨滴就偷过牢房上面小小的窗户溅落到含烟的脸上。
混沌中,含烟似乎听见有人在柔声唤她。
修长消瘦的白色身影,温柔的语调,浅浅的笑容。他抱起她,把她轻柔的搂在怀中,就象拥抱清晨的第一束阳光般的小心,“尧儿。”
“你是谁?”含烟努力的睁眼睛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却无奈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一滴泪珠滑落,白玉琴散发出明澈的清柔光芒。
雨下的越来越大。也不知过了多久,含烟吃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伏在一张宽阔温暖的背上,雨还在下着,却已经小了很多,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滴滴淌下,额头滚烫,思想也渐渐变的在次模糊。
周围是大片凋落的桃花,带着颓败的气息,孤独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摆动,象是在替那逝去的桃花哭泣,蜿蜒的崎岖小路象是没有尽头。他背着她,只能一直走下去。
一切,如在梦中。
她轻轻的咳嗽,笑容安静无声,她唤他:“之云。”
男子停了下来,声音是似有略微的哭腔。
“烟丫头。对不起。”
她摇摇头,无声的伏在他的肩上,闭上疲惫的双眼。
“之云,你怎能为我劫狱?那不值得。”
一直以来,眼泪是无声的。
含烟就这样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模糊间,只觉得这样走了好久好久,象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的,终于在桃花林深处的地方发现一抹橙色的亮光,一间不大的竹屋。
之云欣喜的快步上前,把含烟小心的从背上放下,让她倚在一旁的桃树下,又把白玉琴放在含烟的身边,才急忙去叩了门。
“谁啊?”女子不耐烦的柔美声音从门内传来,显然,她对大雨夜还有人打扰显的很高兴。
“对不起,我们这有人生病了,需要个干净的地方。”之云虽然急迫,但还是耐着性子礼貌道。
门被打开了。
一个很美丽的粉衣女子,带着浓郁的胭脂香气。
“请让我们进去吧。”之云不时的扭头看看倚在树下的含烟,心急如焚。
女子随着之云的目光瞥到含烟,一抹带着恨意的奇异笑容缓缓在唇边绽开,但当那女子看到含烟身边的白玉琴时,却有了略略的震惊。眯起眼,那粉衣女子说道:“抱她进来吧。”
之云对粉衣女子感激的一笑,转身把含烟抱进竹屋。
“我的琴。”眉头紧颦,含烟躺在竹塌上扯着之云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