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7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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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先知微微一愣,叹道:“城主何必非要知道?”
盘蜒目光毫不相让,直视至高先知,至高先知稍稍思索,道:“杭金大汗,是个极度凶险,深不可测的枭雄。我确得到消息,说他近来鲜少露面,但这未尝不是他的计策。”
她站起身,走到一幅锦布前,那锦布乃是大漠的地形图,何处是草原,何处是荒原,何处是水源,皆精细的标注出来。
她道:“咱们遗落民,自从逃离鬼虎派追杀,定居于这大漠深处,与青族人和睦相处,至今已有近九百年岁月。原先,青族人并无九大帐王,也并非热衷征战之徒,而是热情好客,真诚朴实的勇士。若非如此,我等焉能与之并存?漫长岁月中,咱们维持规模,与青族人交换知识、故事、财物、粮食,记载自己与他们的历史。”
盘蜒道:“遗落民好学渊博,当真令人钦佩。”
至高先知惆怅而叹,道:“但自从许多年前,那位大汗得势之后,青族人之间的仇恨,变得激烈、丑恶,有如一个又一个的死结,其根源已无法化解,所有青族人开始不停的杀,不停的抢,不停的生育,不停的练兵,不停的助长仇怨的火焰。他们。。。变得与以前的鬼虎派越来越像。咱们遗落民不得不避而远之,惊险万分的保全自己。”
盘蜒道:“杭金大汗在操纵一切,是么?”
至高先知点头道:“于青族人而言,极少有人意识到这事,那踏由或许有所察觉,于是率军逼近边关,远离这乱麻般的故乡。其余青族人。。。。其余大帐王。。。。他们只知祖祖辈辈的仇恨,却无人知道这仇恨最早源于何处。”
她拍了拍地图,指着大漠正中的一片大草原,草原上画着一座光辉耀眼的城堡,她道:“但咱们遗落民记得清楚,所有仇恨的起源,皆与杭金大汗有关。杭金大汗渴望混乱,渴望战火,他却又维系这大帐王间微妙的平衡,以防这火焰从此熄灭。”
盘蜒道:“杭金大汗是异兽阎王的信徒?”
至高先知道:“青族人各个儿都是,但只怕无人如杭金大汗这般狂热,这般执着。”
这人当真可疑极了,但越是可疑,越是有趣。
盘蜒又问道:“杭金大汗武功如何?“
至高先知身子一震,嘴唇稍稍哆嗦,东采奇道:“以往曾有大帐王,派极强悍的杀手刺杀这位大汗,但从无一人回来。我也曾夜闯大汗皇宫,想找寻其中宝物,但察觉到宫中危险,不得不半途而废。杭金大汗,要么本身武功卓绝,更胜于我,要么。。。。麾下有极厉害的大高手相助。”
至高先知说道:“我记得五十年前,大猿王与大象王打仗,其时大猿王兵力鼎盛,势如破竹,已将大象王打的无容身之处,其余大帐王,无人敢撄其锋芒。
杭金大汗下令大猿王收手罢战,大猿王不听号令,于是杭金大汗一怒出手,三天之后,大猿王死于万千士兵保卫之中,他身边那些勇猛之士也死伤殆尽,无一生还。大象王血脉,由此逃过一劫,重又复兴,而大猿王的部族则陷入内斗之中。无人知道杭金大汗派了何人去惩戒大猿王,也无人知那人手段如何。”
盘蜒心想:“奇怪,奇怪至极,一个陷入死环的僵局。这位大帝像是异兽教旨忠诚的信徒,多年来所作所为,更像是异兽的仪式。但在这徘徊之沙降临前夕,他居然就此失踪?或许。。。。他正因此忙的不可开交?”
至高先知说道:“关乎大汗,咱们所知仅止于此。”
盘蜒道:“关于异兽之眼呢?它的来历又是怎样?世间能比肩阎王的祸害可当真不多。”
东采奇抢着说道:“城主只需知道,此物极端凶险,正是我等首要大敌。故而我等不惜与杭金大汗打交道,也非得那件足以制它的宝物不可。”
盘蜒抬起酒碗,一旁侍者如梦初醒,忙替他倒满,盘蜒喝了一口,说道:“与杭金大汗合谋,不如与在下同盟,如先知愿放了在下,必有数不尽的好处。”
至高先知与东采奇对视一眼,她面无表情,轻淡说道:“城主所说的是什么好处?”
盘蜒平静说道:“杀了杭金大汗,除去异兽之眼,断绝徘徊之沙,领诸位脱出泥潭,入我万鬼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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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兵临城下嘴打仗
东采奇等人一时沉默,心中皆感愕然:这涉末城主口出狂言,且语气平淡,并非慷慨激昂,本当无人可信。然而正是他声音随意,却暗生难以言喻的威严,似乎他说的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东采奇心想:“难道他存心被我所擒,他真想收服这些遗落民么?”
或许不是收服,而是拯救。
至高先知摇头道:“城主,我已写信,告诉杭金大汗你的消息,此事已无可反悔,还请城主稍安勿躁,暂且定居此地,我定不会怠慢。”
盘蜒道:“容我稍稍推测今后数日诸般情形,供诸位借鉴:一者,那大狼王、大牛王、大猿王、大象王。。。。形形色色的大帐王,定会派高手潜入此地,意欲将我劫走。各位若不愿如此,必派兵严防,将来者杀的杀,擒的擒,无论怎样,皆会得罪诸王,惹来天大麻烦。”
至高先知脸上变色,东采奇叹了口气,道:“不错,确是如此。”
盘蜒又道:“二者,除诸王之外,那徘徊之沙临近,各方好汉,无论是受其感召,还是慕名而来,皆渐聚于近处。我被擒消息传开,众人贪图我涉末赏赐,非想尽法子,想要营救本人不可。届时贵地定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加上诸王人手,只怕要将你们这儿全拆的干净。”
东采奇微笑道:“还有什么?”
盘蜒道:“我涉末城的人,虽远在万里之外,但听到风声,也必遣人赶来,加上诸国盟友。。。。”
东采奇打了个呵欠,道:“后来呢?”
盘蜒摇头道:“再无后来之人,但这许多麻烦,只需处置得当,未必不能避免。”
东采奇支颐道:“如何算处置得当?”
盘蜒道:“放我自由,不禁我行动,我来此是客,并非是质,此事传扬出去,外人见我平平安安的,至少各个涉末盟国、诸位游云豪侠,皆会静观其变。”
东采奇问道:“先知,您意下如何?”
至高先知尚未答话,屋外有人喊道:“谁敢闯来,我见一个杀一个,杀得人人丧胆,那不就结了?”
话音刚落,一毛发漆黑的虎面人大步而入,此人与其余遗落民大不相同,倒近似晧爪、魏武哮等鬼虎派恶徒,他身穿兽皮轻甲,腰上围着环节,一双眼似有火光,专注高傲。
东采奇说道:“这位是遗落民的第一勇士,笼梵。”
那笼梵见熏炉子手持那绿烟斗,神色懊恼,似受了屈辱,喊道:“你们当真找到了这太极烟铁?我说过此事包在我身上,要你们插手作甚?”
熏炉子道:“蛇帝大人神通广大,由她出手,你还啰嗦什么?”
笼梵哼了一声,朝东采奇鞠躬道:“蛇帝大人,我请求你告诉我其余宝物下落,由我去上刀山,下火海,经历艰苦,立下功劳,获得荣耀。”
盘蜒心想:“此人年纪看似不大,正是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的时候。”
东采奇先目视先知,得她首肯,才道:“其中一件去向极为凶险,当由我亲自找去,另一件则在大汗皇宫中,如贸然闯入,后果极重。”
笼梵急的毛发直竖,他身后跟着一雌一雄两个虎面人,皆样貌稚嫩,那雌虎人在笼梵耳边低语几句,笼梵叹了口气,平静下来。
先知笑道:“笼梵,你不可莽撞,更不可胡乱与人动手。”又对盘蜒道:“既如此,唯有求异兽阎王,裁决城主命运了,城主可愿受审?”
盘蜒心知必有奇特仪式,道:“在下愿闻其实。”
先知说道:“异兽阎王教诲咱们:强者为尊,弱者为罪。咱们族中自来有勇士,担当‘审判席’一职,城主与此人交战,若能取胜,则已获阎王原宥,只要城主许诺不出大营,我等也必不再拘束城主。”
盘蜒道:“原来是要打上一架,只是在下服了蛇帝大人的‘灵丹妙药’,有所不便,这比试未免不太公平。”
笼梵嗤笑道:“这审判若是容易,古往今来,逃脱罪责的人也太多了。据说你连阎王都能打赢,又怎会怕那老头子?”
那年轻雌虎人尖声道:“他准是吹牛说谎,自夸自赞,不然他现在为何怕了?”
笼梵三人大笑起来,满眼讥讽之色。盘蜒暗暗摇头,想:“这第一勇士当真无聊,此事有何可笑?”
先知高声道:“城主是贵客,你三人不得无礼!”雌雄二小虎立时闭口,但那第一勇士又笑了几声,自觉尴尬,方才住嘴。
东采奇叹道:“若是替你解了毒,你胜算颇大,也不必比试了,唯有令你深陷困境,才算真正的审判。”
盘蜒道:“蛇帝大人要我怎样便怎样,在下岂敢推辞?”
他这奉承适得其反,东采奇目光不喜,冷冰冰的说道:“城中若无异言,还请随我与先知同行。”
盘蜒怏怏答应一声,众人出了帐篷,朝南边一处高山走去,笼梵三人传出话来,全村皆闻,一时间,年轻好事者全都跟了过来,盘蜒回头一望,毛发参差,像无数毛球汇聚成海,这场面非但不可怕,反而甚是滑稽。
盘蜒问道:“怎地全来观战了?”
东采奇道:“此事极为罕有,除我上回与那位老先生切磋之外,已有多年不曾重现。更何况城主身份非同凡响,自然人人想看。”
盘蜒问道:“那老先生武功比之姑娘如何?”
东采奇答道:“我比老先生胜了一筹,但他功力高绝,若要类比,当与我万仙门破云高手旗鼓相当。”
盘蜒颇为惊讶,道:“想不到如此了得。”
东采奇笑道:“你莫小看了这些遗落民,他们能在大漠生存千年,绝非无抗拒之能。这位老先生武功之高,更在当今第一勇士之上,他是前一代的第一勇士,若年过六十,厌倦杀戮,可归隐于山中,充当这阎王审判席。”
盘蜒又望向笼梵,那笼梵也毫不客气的回瞪盘蜒。盘蜒再问东采奇:“这笼梵才多大岁数,怎能当上第一勇士?”
东采奇道:“我听说那是祖传的血统,代代单传,若老勇士退位后,族中巫者用法术激发老勇士后裔体内潜能,便成了新的第一勇士。”说到此处,笑靥如花,盯着至高先知背影。
盘蜒见她笑容鬼鬼祟祟,登时又惊又喜,低声道:“莫非。。。莫非那审判席是至高先知的老公?”
东采奇朝他嘘了一声,小声道:“好像不是老公,但笼梵的爹爹,是至高先知与审判席爷爷的儿子。”
盘蜒道:“姑娘此言差矣,孙子便是孙子,何必绕这么大圈?”
东采奇道:“也并非名正言顺的孙子啦,总之。。。。这位先知年轻时风流得紧。。。”
盘蜒称赞道:“姑娘果然消息灵通,无所不知,这都能打听得到?还有什么隐秘,快快如实招来。”
那先知回头一望,眼神不快,盘蜒、东采奇吓了一跳,各自伸出手指,抵住唇边,示意对方打住。
盘蜒心想:“采奇这丫头,看似苦大仇深的